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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商定,有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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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绘春说完了,无视荣绩愤怒的嘲讽,目光随意的从这个亲兄长干燥泛白的嘴唇上往上移,定在他眼中的红血色,还有眼底的青黑萎靡上。??? ?

    心想:这就是玩乐过度,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模样吧?

    荣绩的嘴巴上下冒出来一圈淡淡的黑色细胡须,荣绘春依稀还记得好像上一次单独跟荣绩吵架的时候,他还是正处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男人的低沉,这一晃都过去几年。

    这些都宣告着这个公子哥已经成年了,有了能够恣意玩乐和放纵的身体,他的确正在这么做。

    荣绩的冷嘲热讽还没有结束,荣绘春已经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她站起来,微微福了福身,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目光中无法掩饰的失望,“二哥,我先走了。”

    再抬头,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心中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她今天之所以会这么早过来堵荣绩,其实心里对他还是有一丝期待的,她就想看看这个兄长每天早出晚归,是真的如外人说的纨绔呢,还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不表现出一副纨绔模样,掩人耳目?

    毕竟庶出子女在豪门大宅中生存太过艰难了,尤其是庶子,长大成人都很不容易了,要是再表现亮眼的话,更会遭到主母忌惮,要是一个没用的废儿子,那就无所谓了。

    可惜,这一次又让她失望了。

    她的亲哥哥荣绩,还真的只是印证了那句话:少时了了,大未必佳。

    不过,荣绘春早就已经过了对亲兄长有所期待的时候了,虽然有些失落,却也只是心中一叹之后,就放开了,求人不如求己,这世上还有谁比自己更加可靠的呢。

    “臭丫头,我还没有说完,你跑什么跑!既然这么不甘愿过来那就别来了,又不是我求你来的,摆出这样一副样子给谁看呢!你不是会巴结杨氏,会巴结荣绍么,一口一个母亲和大哥,虽然再怎么巴结也不可能变成嫡女,

    但是掏心掏肺的也这么多年了,那亲事他们想必会如你的意,日后自有杨氏和荣绍给你撑腰”

    荣绘春捏着帕子,无视身后荣绩的阴阳怪气,直接拉开门就出来了。

    刘掌柜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三姑娘。”

    荣绘春神色间没有半点异样,十分随意的问道:“林二春来了吗?”

    “已经来了,在前面大堂里等着呢。”

    荣绘春点点头,“那你去忙吧。”

    她的大丫鬟彩音听到这边的声响,赶紧从走廊尽头小跑着过来,正好听见屋内杯盘碎裂的声音,还有荣二爷的骂声:“这个臭丫头!”

    然后是不耐的踢翻了椅子的声音:“刘掌柜,还不将早膳端进来,有没有解酒汤?我头疼死了,肚子里也都吐空了快点,一会小爷还得去”

    彩音欲言又止的看向荣绘春。

    荣绘春淡淡的道:“我们走吧。”

    一主一仆很快就消失在回廊里了。

    林二春并没有等多久,就又跟荣绘春坐在了上次的包厢了,牟识丁依旧是在外面等着。

    这次,林二春明显感觉到荣绘春的姿态要低得多。

    最起码,她没有再跟上次一样,只让身边的丫鬟代劳,而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笑话,这次她是亲自跟林二春说话,彩音规矩的站在她身后。

    “那天林春晓冤枉我,多谢林姑娘给我说话了。”

    林二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并不是特意帮荣小姐。”

    荣绘春捧着茶杯温手,道:“我分得清楚你跟你妹妹不一样,不会将她做的事情怪罪在你身上,也不会迁怒到你的家人身上。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些才急着见我,那就大可不必了。”

    怕林二春不信,她毫不掩饰的露出世家女的傲然:“我对敌人和对手也是很挑的,没有闲心去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二春赶紧赞道:“荣小姐深明大义。”

    荣绘春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又瞥了林二春一眼,方问道:“那你着急要见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林二春回:“是关于上次那位大人的事情,也是跟荣小姐谈生意上的事情。”

    荣绘春细长的眉梢微扬,问道:“这两者有关系么?”

    林二春道:“那天我也解释过了,是因为那位大人帮过我,所以才感谢他,在嘉兴碰到之后有一次接触。

    上回因为着急去找林春晓,所以匆匆就走了,有些话还没有说完,回去之后我又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荣小姐说一声。”

    荣绘春不语,等着她的下文。

    林二春问她:“不知道荣小姐有没有听过江南道监察御史的案子?”

    荣绘春点点头:“这算是今年年底最大的事情了,有所耳闻。”

    林二春一脸唏嘘的冲她感叹:“说起来,我也跟这位吴大人家的一位古掌柜打过交道,这位掌柜想要强行贱买我的配方,还想着让我去吴家为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那会我朕是被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幸亏遇见了贵人查到那个吴靖平犯了事,才给我一条活路。

    不过,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这样的小商贩,要是没有个庇护,也只能任人作践,别说要配方和卖身为奴了,就是要命也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所以,这才求到荣小姐门前来了,就是想要寻一个庇护。”

    荣绘春“哦”了一声,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不过,行商的事情我并不懂,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花在这上头,再说赚银子,那果子露和糖果虽然不错,可我也不缺那点嫁妆银子。”

    这就是拒绝了。

    林二春倒也不觉得太意外。

    不过,她觉得荣绘春既然已经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可不认为,这位小姐是突然对她生出了好感才对她友善了一丁点。

    那就只能是荣绘春也对她有所求了,不管是有求还是试探,总归大家都是看到了彼此互相利用的价值。

    现在看来,荣绘春看到的她的价值,显然不在于她能够赚钱这一点上,那就应该是在东方承朗或是林三春身上了。

    这两个也都是林二春的目标。

    只要目标一致,那就好办了,可,要是直接说“我利用你,也给你利用”这种话,显然也不太合适。

    总要有一个人先挑破了,于是,她直接道:“原本我是没想劳烦荣小姐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荣小姐能够护得住我。”

    荣绘春怔了一下,才道:“林姑娘还真是自信。”

    “我不光自信,还对荣小姐也很自信。

    原本我是想着能不能让荣小姐给引荐一下那位大人,不瞒荣小姐,上次在南湖边见到那位大人,我也给他尝了果子露了,就是寻机会毛遂自荐,可惜这几天也再没有碰见他了。”

    “本想要求到到他头上,毕竟真金不怕火炼,我想着要是真有本事的人,那位大人应该也不会不给机会。不过,后来想想,跟荣小姐合作应该也是一样的。”

    彩音嘀咕道:“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是当我们姑娘是什么?这是退而求其次?”

    林二春笑而不答,只看着荣绘春。

    荣绘春却目光深深的看着林二春,眼波微动。

    她倒是跟彩音有不同的认识,她觉得这林二春倒不是说她是那个“次”,而是将她等同于五皇子。

    跟她合作,与跟五皇子合作一样,这让荣绘春想到夫妻一体。

    这林二春果然是知道她对五皇子的心思和决心!

    那,那天她临走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也不是恰巧随口说说,更不是拍五皇子的马屁?她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要不是林二春那天的那番话,荣绘春还下不定决心要跟东方承朗摊开了来说,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话这么敞亮,不遮不掩。

    的确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两日来,她又碰见了东方承朗一回,虽然他没有最初看她时候的怜惜眼神,但是却也不像水草事件之后的冷嘲热讽,还能够平静的打个招呼,看她的眼神很是微妙。

    荣绘春的姨娘程氏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对男人上却颇有心得,程氏又是个大大咧咧,她有问,程氏必答的。

    她暗中套了套程氏的话,套用在东方承朗身上,她觉得自从那天摊牌之后,东方承朗就像是期待她继续做点什么,或许他是想看看,她会如何在家族和男人之间做出抉择?

    程氏说,“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将男人和别的东西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几乎没有男人希望你选另一个,就算是他不喜欢你,也不希望你选别的。”

    程氏的说法,荣绘春觉得颇有一番道理,至少相对程氏打过交道的男人——荣老爷而言。

    不过,很快,荣绘春就现程氏的经验之谈,用在东方承朗身上也很有道理。

    她就从东方承朗那微妙的一瞥里,看出了他透露出了一点不清不楚的信号:选我。

    就是这一瞥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希望,不管怎么样,当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好奇心、探究心,对女人有所期待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就因为那天林二春的话,和东方承朗的这一点改变,所以荣绘春同意来见她了,可在见面之前,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从林二春这里得到什么。

    可现在林二春对她的自信,像是一声号角,让她心里因为对东方承朗毫无办法而压抑着的浮躁,又重新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荣绘春再怎么心思深沉,此时也只是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林二春到底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此时见她神色微变,目光中带着询问和不易察觉的迫切,她就知道荣绘春是想明白了,听明白了。

    她道:“林春晓喜欢撒谎,固然可恨,但是她说的话往往是半真半假,有些话我就觉得是真的,所以相信了。”

    她是给荣绘春解释,这些她是从林三春那里得来的消息,并且相信了。

    荣绘春只在一瞬的情绪波动之后,就平静下来了:“那又怎么样?”

    “林春晓说她注定是要当王妃的,她跟荣小姐相比,唯一胜出的只一样,那就是她会酿酒,会赚钱,还因此得到了童观止的赏识,并且在江南得到了极好的名声,受人赞誉。

    她的出身跟荣小姐是完全不能比的,也有当王妃的自信,靠的不就是这些么。”

    林二春道:“有些东西荣小姐并不需要自己会,这酿酒,林春晓会的,我也会,我会的她却不一定都会。我知道现在也是口说无凭,等到月底我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再拿些东西给荣小姐看看价值,再自夸下去,就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跟林春晓打擂台的地方,一个庇护,在某种程度上,我跟荣小姐的目标是一致的。”

    荣绘春心中一动,林二春说得这么有底气,她不信这会她有求于自己还敢跟自己打诳语,现在到月底也才大半个月的时候,到时候就能够验证了,如果她能够做得比林春晓更好,对自己来说的确是有利的。

    至少,她若真的放开一切去奔向五皇子,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再者,若能够压住林春晓,也算是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林春晓真的没有名声上和赚钱上的价值了,那她这个村姑在皇家也就生存不下去了。

    荣绘春觉得大约是林春晓很会赚钱再加上名声好,能够为之所用,不然除非东方承朔眼睛瞎了,要不,他这个据说不近女色的战将,怎么会看上那样的林春晓?

    至于林春晓的赚钱能力,拜童观止所赐,外界都以为她的那酒赚了很多钱,甚至在未来会成为童氏名下重点大力展的产业。

    荣绘春没有童家的经商渠道和手段,但是她觉得五皇子手底下未必没有那样的能人这也能够成为五皇子的助力。

    不过,这些都建立在林二春真的有本事的基础上。

    她默然的打量了林二春好一会,见她神色坦然,眉宇间都是自信满满。

    林二春这个人虽然荣绘春也不喜欢,总有种被她看透和拿捏住的错觉,不过,倒是比林春晓对她的胃口多了。

    只是相互利用,又未尝不可呢?

    她放下一直捂在手心里已经凉透了的茶杯,神色比之前缓和了一些,道:“绕了一大圈,林姑娘是想跟自己的妹妹一较高下?”

    林二春垂头道:“可以这么说。”

    荣绘春道:“那就等林姑娘的表现。若是姑娘真有那么亮眼的才华,总能够找到最佳庇护,不会让你被埋没了。”

    花了两盏茶的时间,林二春从这雅间里出来了,叫上牟识丁,两人出了如意茶楼,就直接往住宿的客栈去了,今天要回去虞山,还得抓紧时间。

    出了茶楼没走多远,就现沿着南湖的这一路上聚了不少学子,穿着学院统一玉色长缀,是以他们的身份一目了然。

    这些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正兴致勃勃的说话,声音从湖边的长亭里飘过来,听得并不真切。

    现在年关将近了,这个时候想必是书院放假的时候了,路上有学子也不奇怪,起先林二春并未在意。

    不过,正好跟几个学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听人议论的正是童观止。

    “你说童家的童大爷和荣大公子碰在一起了,他们究竟谁会赢?早就听说他们都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才子了,虽然一直被放在一起比较,但是还真的没有一起比赛过呢,真想看啊。”

    “咱们荣大公子也不差啊,要不是身体不好,又淡泊名利,没有出仕的打算,就凭他的才学,肯定也差不离,何况荣家是书香门第,童家虽然豪富,但也是商贾,自然不敌荣家的百年底蕴。”

    “这也说不好,那童家因为是商贾,前朝时候是不能参加科考,当今朝廷对商贾开了方便之门,那童观止不也参考了么?要不是因为腿疾,说不定已经是状元了,实力也不差。”

    “唉,我还真想去看看,可惜了,不让咱们进去。”

    林二春本来都已经绕过去了,闻言,又回头过来打听:“这两人有比赛?他们比什么呢?看着都不像是会比赛的人呢!”

    尤其童观止,现在都危机四伏了,整天忙的不见人影,他还有心思去跟人比赛?

    昨天还一个字都没有听他透露呢!

    其中一个学子笑嘻嘻的道:“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他们那是没有碰上,只是一直被人放在一起比较,这要是时间长了,就算不见面,肯定也早就是神交了吧?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能比,说不定都早就想着比一比了。”

    另外一个补充道:“就是啊,你是没看见之前他们两个碰面时候的样子,看着都很知礼,不过,我还是觉得剑拔弩张啊,后面的一定更精彩。”

    林二春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这几人正处在兴奋状态,倒也不嫌烦,三言两语就跟林二春讲了这个新鲜出炉的大八卦,林二春整理了一下重点,大概是这样的。

    很简单,今天嘉兴的闹市区依旧热闹非凡,童观止的马车转弯的时候出了问题,横堵了路,加重拥堵,正好被荣大公子荣绍看见了,他心有所感,表了一句感慨。

    然后就将童观止引出了马车,并因此两人展开了一场你来我往,矜持有礼貌的,体现个人才学和素养的……吵架。

    因为不想堵路同时被人围观,所以,两人商定以后,一致同意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吵架去了。

    不过,只听得三言两语的学子们,还是认定了这就是比赛和切磋。

    林二春听完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的重点是童观止的马车出事了,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有人害他啊,那马车怎么会好好的出事呢。

    “童观止和荣绍,这两个人都不会做有辱斯文的事情,这怎么能是吵架呢!虽然有火花,但更多还是惺惺相惜吧!”有个学子一脸深沉的感慨。

    林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