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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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救驾之后,皇上审问贾权而得真情,陆有功有重大嫌疑,但还未牵涉楚王。便令太子柔铁高玉三人各自分头行事。

    太子助司马开远处理军队变乱之事。

    高玉奉旨,前去边关,帮助杨承业追查楚王勾结西辽之事。

    柔铁和辛冰追拿陆有功。

    单说高玉,奉旨之后,星夜兼程,持皇上手谕,一路关山飞渡,直奔边关。一路上果然通行无阻,这一日已到了边关。

    到了帅府,验了对牌,道明来意。那旗牌官似是十分吃惊,随即言道:“杨元帅一早出去巡视前哨,尚未回府。”高玉不由大急。当下道:“既是如此,现下边关事务,杨元帅托于何人署理。”

    那旗牌官笑道:“当然是副帅黄大人。”临行之时,陈宗启曾向他交待过边关之事,他知道这黄大人是边关副帅黄蛟。

    现事态紧急,楚王勾结西辽之事,如不及时制止,江山危矣。当下说明皇上有手谕,要求速见黄蛟。

    旗牌官听说有圣谕,哪敢怠慢,急报里面,不久说里面有请。

    高玉踏进帅府白虎节堂。只见里面气象森严,杀气腾腾。一中年汉子,早已迎侯在门旁,正是边关副帅黄蛟。高玉打量此人,只见他五十来岁年纪,黄脸黑须,细长眼眉。身披金色战甲,外罩土黄色战袍。腰下带一支长剑。

    黄蛟见高玉进来,不由满脸欢笑,道:“特使到来,本当杨元帅亲迎,不巧元帅巡边未回,只好由小将代劳,有失远迎。”

    高玉道:“黄将军不用客气,此事万分危急,请并退左右速到内堂详谈。”

    黄蛟道:“好,请。”

    说完,示意手下人全部退出,和高玉二人进了内堂,当下高玉说明来意,黄蛟不由大惊,道:“楚王竟做下如此大事。西辽起事便在三日之后,这军中定有楚王之人,现在杨帅未回,我即令严查,更令军中不可有任何异动,违者军法从事,你看可好。”

    高玉道:“如此甚好,此事极为机密,黄将军可要小心。”黄蛟道:“这个自然。你先在此少坐,我这便去各处吩咐下去。”高玉道:“将军速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黄蛟果然回来,高玉道:“事已妥了么。”黄蛟道:“我已吩咐各营将校,自今日今时起,凡各处调兵换防,须持杨元帅将令,军中各处令牌也已全部换上备用应急的,当可万无一失。”

    高玉尚未回答,黄蛟道:“贵使远来,先去安顿歇息,待会杨元帅回府,再通报与你,帅府大堂参见。”高玉道:“如此甚好。”

    此时,刚过响午,当下便有小校领高玉穿过后堂,曲曲折折转过几个弄堂,来到一处所在。

    只见面前是两道小门,那小校用力一抬,两门缓缓打开,似乎甚是厚重。两人进去后,那小校又将门掩上,两人又转过一道回廊,来到一个天井,过了天井,又进一道小门,里面才是客房。那小校给高玉倒上茶水,才退了出去。高玉赶路辛苦,连日来不曾好好歇息,此时倒在床上,很觉疲惫,眼皮沉重,不久便呼呼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了,只觉得串口中好渴。便从床前的矮几上提起水壶来倒水,哪知刚拎起水壶,手一松,壶便倒翻在桌上,水洒了一桌子。原来手上竟被锁上了一道钢链。

    当下便叫道:“有人吗?刚才那位军爷,再取点水来。”

    喊了半日并无人答应,但从床上站起身来,忽觉得双脚似也十分酸软,刚一站起,便即坐倒,脚上也被上了脚瞭。

    当下心中觉得似有什么不妥。当下勉力站起身子,来到门前,便欲打开门来看看,哪知那门竟十分之紧,用力也拉不开来。他不由用力拍打了几下,那门声音十分沉闷,竟是钢浇铁铸的一般。

    柔铁暗叫不好,这才想起,刚才一时大意,竟没有防备茶水中有什么怪异,这也怪不得自已,想这边关重地,又是帅府,并非江湖杂地,谁会出手下药害人。环眼四顾,发现这屋子并无窗户,只有西南角上有一铁格栅可通气。便从那格栅中向外张望,哪知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格栅中望过去,是另一间同样的屋子,也是一床一几一门一窗格。屋中床上也卧着有一人,只是背对着这边看不清面孔。

    高玉道:“唉,那边的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似在睡中,听到这边喊声,翻身站起。扑过来道:“黄蛟你这狗贼,竟敢囚禁本帅。待本帅出去,禀明圣上,将你满门抄灭,碎为讥讽。”说着不住喘气。

    高玉奇道:“本帅,你是哪个。”

    那人道:“你是谁,哪个营寨的,连你家杨元帅也不认识么?也是黄蛟将你关在这里的么?”

    高玉惊道:“杨元帅?你便是杨承业元帅?你不是出去巡边未来回么?怎地会在此间。”

    杨承业道:“巡边?谁告诉你,我去巡边了。”

    高玉似有所悟,喃喃自语道:“一定是黄蛟在骗人,一定是他。”

    当下高玉和杨承业将两人事情都互作了交代。

    原来,杨承业已被黄蛟暗中囚禁五日了,黄蛟作事极为机密,怕军心不稳,便推说杨帅巡边未回,只等时机一到,再行宣示,故此军中尚不知情。

    杨承业道:“五日之前,京中忽然来了一人,黄蛟只说是他故友,后来黄蛟便说找我有事,说抓住一名西辽奸细,关在此间,已审得重要军情,将我骗至此处,暗下毒手,将我困住。这里本是我关押军中重犯的地方,这门窗墙壁皆是精钢所铸,任你大罗神仙只要无人从外打开,再难出去。便是出得此间,外面尚有三道铁门,插翅也难飞。”高玉暗想道:“怪不得刚才进来之时,那小校推门甚是用力,只怪我不细心,倒未疑心到这是铁门。”

    高玉忽问道:“你那日见到京中来人,长得什么样子?”

    杨承业道:“那人包着一块白色头巾,长腿细腰,长着一张马脸,左腮有一丛白毛。”

    高玉道:“难道是他?”

    杨承业道:“你认识他?”

    高玉摇头道:“不认识,只是我先前曾见过此人。”说着闭上眼,苦苦思索,好一会儿,忽然睁眼道:“是了,那日听柔铁大哥说,此人是什么魔教中的混世七魔之一,号称神足的便是。”

    杨承业道:“不错,不错,这人腿脚极长,比一般人长了一半也还不止,走起路来势如奔马,一日千里。”

    高玉道:“难道黄蛟与魔教有什么关系不成?”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会。”

    两人正谈论间,只听得那门呀一声打开了,进来八名军汉,也不说话,将两人牵了铁链,直接带走。

    这一日寅时已过,边关校场之上,战鼓咚咚响了三通,这是有重要军情的信号。军营之中,一队队兵士迅即归营,将校们装束整齐,齐到校场列队待命。

    校场点将台上,一张帅案居中摆放,上面铺了一张黄布,案上签桶之中插着军令。不过今日,坐在帅案后面的是副帅黄蛟,众人皆知杨元帅巡边未回,黄蛟暂署军务,故此照样不敢怠慢。

    待众人列队毕,黄蛟站起身来升座,在帅案后站定,开始点卯。军中校慰以上,除跟随杨元帅巡边去的三人外,其余无一出缺。

    黄蛟点卯毕,大刺刺在帅案后的虎皮金胶椅上坐定。大声道:“众位将军,今日本帅有一重大消息要宣示各位。”

    底下众人面面相取,黄蛟咳了一声道:“本帅刚刚接到朝廷信息,杨元帅,不,杨承业心存不轨,图谋作乱,着本帅拿下,解往朝廷发落。他现已就擒。”

    说完,也不回头,向身后喝道:“带上来。”早有四五名健卒,牵着铁链将杨承业带了上来,后面一老一少二名军士也牵着高玉手中的链子跟在杨承业后面。

    黄蛟正要说话,忽然下面队列中越众走出一人,来到点将台下,手按剑柄,朗声道:“黄将军,你说杨元帅谋反作乱,有何凭据啊,光凭你说,军士们又如何相信。弟兄们,是不是啊。”

    说完回头问那些站队的军士,众人看时,正是右军将军宋得志。

    果然,军中一阵骚动,有人道:“不错,杨元帅平素勤奋爱兵,怎会谋反啊。”有人道:“杨元帅只怕是有奸人陷害吧。”

    黄蛟怒道:“什么奸人陷害,难道本帅是奸人?哪一个说的,给我出来。”

    只见左边队伍前面一人,大踏步上前,大声道:“是我说的,怎么样。”

    黄蛟一看此人,怒色顿敛,堆笑道:“原来是韩老将军,呵呵。”

    原来,刚才走出的这人是两朝老将韩辉,此人少年从军,此时已年近八旬,早年随太祖平南,立下汗马战功。只因生性耿直,不善拍马媚上,故此升迁极慢,只做到五品中郎将,本早该致仕解甲,可他只说为将者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留恋军伍,不愿回家,杨承业只得亲自回禀皇上,皇上知他心性,特准留在军中效力。但特旨他军前可不点卯,阵前可不参战。但此人律已极严,一应起居饮食,皆与最下等的士兵相同,虽然年迈,但冲锋陷阵不落人后。故此在军中威望极高,便是杨承业也对他礼敬有加。

    韩辉冷笑道:“我说有奸人陷害杨元帅,可没说是黄将军啊,将军可不要自已揽上,那可怪不得我啊。”

    黄蛟陪笑道:“哪里哪里,韩老将军威震阵前,名动三军。一生忠勇,谁敢怪罪,我第一个便不答应。”

    韩辉道:“刚才宋将军所言不差,光凭黄将军一句话,说杨元帅图谋作乱,我等皆是不信。”

    黄蛟刚要答话,只见右边军中一人按剑而出,来到韩辉面前,道:“老将军,这里是校场将台,主将所说,便是军令,我等怎可妄加猜疑。”众人看时,只见此人年近四十,白脸短须,盔甲鲜明。

    韩辉眯眼看了一眼此人,嘿嘿笑了两声,道:“龚达人,原来是你,凭你也配来和我谈军令么,你从军几年了,知道什么是军令。”

    龚达人冷笑道:“韩老将军,大家敬你不过是你年长了几岁,可不要倚老卖老,得了脸却不让人,最后落个自取其辱。此刻是黄元帅掌军,可莫要犯了军纪,到时可没人救你。”

    韩辉朝他啐了一口,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慢说是你们,便是当年太祖皇帝掌军之时,我也是这个脾气,我就不信了,黄蛟,黄元帅,你自认比太祖皇帝还能吗?”

    黄蛟一听,赶紧从帅椅上弹坐而起,向东抱拳拱手,道:“老将军休如此说,太祖皇帝英明神武,戎马一生,鼎定江山。谁人敢说及得他万一。”

    韩辉转向龚达人,向他睥睨了一眼,道:“听到了吗?黄元帅可是自认不及太祖皇帝的。”袭达人本欲用军纪来压他一头,哪知反被他抢白,抬出太祖皇帝来,狠狠反将了自已一军,自觉大大的没趣,当下恨恨不语。

    韩辉续道:“嘿,军纪我是不犯的,可谁要是想陷杨元帅于不义,我可是不答应。”说罢回头看看宋得志等。

    宋得志等并许多军兵齐声道:“不答应,不答应。”这校场极为空阔,数千人同声一呼,声震云霄,便如炸雷一般。

    黄蛟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杨承业如此得军心。但转念一想,随即便放下心来。笑道:“韩老将军所言极是,杨元帅平素深得军心,我等也相处不错。又怎会平白诬陷于他,只是现下有皇上亲笔御旨,君命大如天,我也是奉旨行事。”

    韩辉上前一步,将手一伸,道:“圣旨,在哪儿?为何不示之于众,在这费这口舌。”

    黄蛟回头,大声道:“有请钦差大人!”

    后面一人答应道:“是,有请钦差郑公公郑大人。”

    话音刚落,只见点将台后的大帐之中,一人踱步而出。

    众人看时,乃是一个年老的太监,身子却是极长极大,便如一颗树般,从帐前缓缓移近。

    郑顺施施然走到将台前,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黄色卷轴,再缓缓展开,朗声道:“圣旨下。”

    黄蛟赶紧从帅案站起身来,躬身拱手站在旁边。台下众将士也皆肃立听旨。因为军中立有严规,甲胄在身时听旨,可以不跪,但须肃立禁语,神貌恭敬,否则便犯了大不敬之罪。

    只听郑顺颂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今查镇西将军、一等公、国舅杨承业因太子被遂一事,心怀怨望,口出不逊。后更勾结太子,私调边军,意在不臣。今着三关副帅黄蛟即时拿下,移送京师治罪,三关统帅一职由黄蛟署理。钦此!”

    黄蛟口称万岁,谢恩已毕。

    郑顺向台下众将道:“各位将军,杨承业犯上图谋不臣,大家并不知情,不知者不究,现下大局已定,犯臣已然由黄元帅设计拿下,以后大家安心跟随黄元帅镇守边关,将来为国建功立业,不在话下。呵呵,大家不必多虑。”

    韩辉宋得志等初时并不信杨承业会犯上作乱,现在虽说心中仍是不信,但圣旨已下,言之凿凿,不由得他们不信。

    韩辉忽然心中一动,转头问边上一员副将道:“伊将军,你是从御林军中出来的,宫中之人大多熟识,这名公公年岁这么大,决不会是新进宫去的,如果是宫中的公公,你一定认得。”

    那位姓伊的副将回道:“回韩将军,此人是钟粹宫掌宫郑顺郑公公。”

    韩辉哼了一声道:“看来,确是个没卵用的家伙。”

    边上数名军士,听他如此说,再也忍耐不住,几要笑出声来,又不敢放纵,只得掩口低头而哂。

    宋得志等皆十分吃惊,低声道:“此人怎地会在此地,此前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但他们之吃惊,远没有杨承业和高玉之甚,因为高玉一眼便看到,此人左腮之上有一丛白毛,宽大的宫袍之下隐藏的一双长腿,虽然他缓慢地踱着宫步,刻意隐藏自身的武功内力,但他脚力之强,在高玉等武林眼中,一眼就可看出,他们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钟粹钟掌宫大太监郑顺,竟正是当年魔教混世七魔之一的神足。

    韩辉道:“郑大人,圣旨已下,我等自是没得话说,但军心已然浮动,若要众人安心,请借圣旨一观,若果是圣上亲笔,军心自安。”

    郑顺笑道:“老将军是太祖皇帝昔年爱将,老夫虽在深宫,也早有耳闻,这个自是要得。老将军当年曾和当今圣上一起平南征西,应当认得当今圣上御笔?”

    韩辉道:“我自是识得,现下再找一人,共同为证,众人自是再无疑惑。”说完,回头对那伊副将道:“你跟我来。”伊副将道:“是。”

    两人登上点将台,郑顺将圣旨轻轻铺在帅案之上,韩辉和伊副将,细细察看。片刻,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

    韩辉向台下众军士道:“这位公公确是大内钟粹宫老内相郑顺郑大人,伊将军早年在大内御林军时便认得的,圣旨也确是当今圣上御笔金字。”台下众军士听他们如此说,不由又是一阵骚动,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郑顺道:“既是如此,老夫使命已达,这便告退。”回头向黄蛟道:“恭喜黄元帅升任,请行军令吧。”

    黄蛟道:“老内相辛苦,请入后帐用茶,我这边行令毕便来相陪答谢。”

    郑顺手一伸道:“请升座。”黄蛟也道:“请。”

    郑顺回转身来,正要向后帐退下。

    只听耳边一声断喝:“神足老魔头,哪里走。”

    郑顺身子一震,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