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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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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什么?”

    被于逸拎着的老人“托德”一脸慌张地反问道,两手试图掰开对方的拳头,但是显然他是无法做到的。

    “别装傻了,我想托德也不是你的本名吧?”事关柏丝凌,于逸也没有耐心了,“还不说真话吗?你是没挨过流氓打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人要紧牙关支持说道,脸上的无辜看上去就像真有其事似得。

    于是拳头再也不与他客气了,招呼在了他的左脸上:“威勒斯,这才是你的名字吧?说,柏丝凌在哪?”

    不知是拳头的效果,还是那个名字的原因,老人突然卸去了脸上的表演。脸色平缓下来问道:“我的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终于认了吧!奶臊的,你这虚伪老猪狗!说什么别人肮脏,最脏的还不是你这个月神使者?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倒也是辛苦你了。”说着,于逸忍不住又想抬手给面前的老头一拳。对于这种人,没有什么尊老爱幼之说。“你是不是也想对柏丝凌做这种勾当?要是……你就准备好掉脑袋吧,上面下面的都得掉。”

    “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我……”也许真是被对方狰狞的模样吓到了,威勒斯第一次有些口齿不清了,“我只是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了。想找个人陪陪我,仅此而已。”

    “陪你?怎么个陪法?我也是人,你怎么没想把我留下来陪陪你?”于逸自然不会相信这个老骗子的话。想想之前,这老家伙演得还真好,就像是一个几十年的老戏骨。

    “实话告诉你,你的契人是至今第一个让我感到心动的女……”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又挨了一拳头。

    于逸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道:“老帮菜,你少恶心我了,行吗?这时候给我来这一套?怎么,我是不是还应该恭喜你找到你的幸福?你这脑子是不是当使者的时候给累傻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你们应该最后也会像其他人那样失败……与其让她跟着你丧命,不如让她留在我这里,至少她能多活一阵子。”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解释道。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嘲讽的话才说道一半,于逸便反应了过来,“等等,你说什么?其他人?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第一批闯进这里的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威勒斯似乎才终于开始说起了真话:“当然不是,但是大多数落进这里的人,都已经在一片枯树林里,被那些村民钉在了木架上。除了你们之外,究竟还有没有人活下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多数我见过的人,现在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对于外来者尸体的事,于逸倒是知道的。“按你这么说来,你就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了?”他问道。

    “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但是我发誓,除了这一次的事情……我绝没有对外来者做过什么恶意的事!”威勒斯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不论是从于逸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还是那个小女孩口中的阐述,这个威勒斯都不会是那么无辜。他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啊。行了,少废话了,快带我去见柏丝凌。”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吗?”老人问道。

    “就你拿点破事,还用人说?只要看看教堂里的日志,就一清二楚了。”于逸并没有提起小女孩的事情。

    然而他的话却依旧是让老人一惊,诧异地问道:“你是说你打开了教堂的门?你在哪里找到的钥匙?”

    于逸上前再次拽起了老人:“就你话多,先交出柏丝凌,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谈。”

    见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威勒斯也明白他们之间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过这一切也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突然露出了笑容,:“你先放开我,否则你什么都别想知道。”

    等到于逸松手,他才掏出怀中的那一串钥匙。“人就在地下密室,钥匙在这里,具体是哪一把你自己慢慢找吧。”说着他将钥匙往前一丢,自己则趁机转身开窗翻身而出。

    得到了柏丝凌的消息,于逸自然没有兴趣再去理会那兴冲冲跑走的老人。他立即在屋内搜寻了起来,果然,在老人的床下,藏着隐秘的入口。

    用钥匙打开入口上的封锁,一条通道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下入通道,没走几步就能找到仅有的房间。再用那串钥匙打开房间,柏丝凌还真就躺在密室内的一张木床上。不过看上去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这老家伙这次居然真的和我说了实话,为什么呢?’对此,于逸还是有些意外的,他轻轻拍了拍昏睡中的少女,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他只好将其背起。“难道是因为教堂的原因?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他?”

    这里一共没几个活人,老头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老家伙一定是任务中的一环。而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教堂中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被他所遗漏了。

    虽然至今对这个所谓的任务还一头雾水,而自己遗失的装备也仍旧不知所踪,但是感受到背上柏丝凌的重量之后,于逸此时却是感觉到一阵的安心。

    这一次的分离之后,他才发现,这位乖巧的新英雄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他十分在意的一个存在了。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英雄可以依托了吧。

    离开威勒斯老头的木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了下来。不过于逸倒还是认得前往南村的路,背着柏丝凌几步小跑便已经赶到村子前。

    而此时村内的景象则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村子内的道路上趟满了人。是那些村民,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看起来却不再是之前那一副不死生物的模样了,虽然看着也不太健康,但的的确确他们是人。

    ‘这里又出什么事了?’带着疑问,于逸走一步步向村中的那个小教堂走去。此时教堂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口同样是倒着许多的村民。跨过这些地上的家伙,走进其中,里面正站着两个人影。

    教堂周围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变得千疮百孔,月关筛过这些小窟窿斑斑点点地照亮了于逸面前的两人。赫然就是威勒斯,以及那个连衣裙小女孩。老头此时正紧紧地抓住了小女孩的手,缓步地向一旁那间“使者办公室”走去。

    “老帮菜!你给我松手!”见此场面,于逸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喝喊住了对方。“你真是够丧心病狂了,连个小孩都不放过吗?”他将柏丝凌放在一旁长椅上后,大步产前走去。

    但是走进一些后,他便发现了一丝的端倪。被威勒斯抓住着的小女孩脸上并没有露出想象中那种恐惧的表情,相反,只是一会儿没见,老人却像是又老了几分,望向他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有些浑浊。

    不过于逸最后还是没有停住手上的动作,拉了一把老人,却没想到对面的老人如同一张薄纸般,随着动作,毫无阻力的便被拉到了一旁。而脱离了老人的手掌之后,小女孩则是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侧面小房间之内。

    威勒斯此时则似乎已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直直的坐在了地面之上。“快阻止她,命匣应该就在床下!”

    “命匣?”这两个字眼让于逸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难道那个小女孩……

    就在这时,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已经缓缓走了出来,相比于之前,她现在不再是光着脚丫了,她穿上了一双鲜红的高跟鞋。路过两人之时,她之时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便缓缓地朝教堂外走去。而屋外,地上的那些村民随着小女孩的脚步,也在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不及了,她已经取回自己的命匣了。”倒在地上的威勒斯喘着粗气说道。

    “她是巫妖?”于逸问道,从对方表情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她才是黑手?老头,你是不是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和她之间的纠葛,应该由我亲自解决。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伤害她而已。”威勒斯摇摇头说道。

    显然,老人和那个小女孩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只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于逸明白自己就在刚刚已经把这个所谓的任务搞砸了。何况现在手头也没有装备,正面火拼也不太现实。只好摇摇头:“现在好了,你现在想让我伤害,我都伤害不了了。”

    巫妖的弱点在于命匣这时总所周知的,现在巫妖已经取回了自己的命匣,看上去就是那双红鞋。他们显然已经错过了消灭她的最好时机,只能看着她控制着那些异样村民缓缓离开。

    现在再回想,于逸才正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女孩不希望他击杀那些村民。不是因为她的善良,而是,那些都是她心爱的玩具。

    就在他恍惚之际,他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一溜烟冲进了教堂,朝自己跑来。是那条土狗!在黑暗中,它双目通红,但是却又不像有着什么敌意,只是它的模样有些奇怪,而口中似乎还叼着什么。

    直到它靠近一些之后,身上捆绑着的黑盾和口中叼着的长剑才露出了面目。“汪!”丢下剑,它叫了一声,似乎在催促面前的男子一般。

    “这狗眼这么红,一定没少在枯树林里吃尸体。”威勒斯虚弱地说了一声。

    “狗哥,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于逸见装备归来,哪还管的上狗吃什么。惊喜地将盾牌与剑接过,几件装备之中,剑盾无疑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不过,这又是谁在帮他呢?面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白袍人了。

    装备上剑盾之后,他便有了一战之力,正准备追出教堂,却是被身后的老人威勒斯抱住了脚。“怎么?你到了现在还准备留着巫妖,亲手杀它?”

    “不……不是的,只是想让你不要伤害那些村民。他们其中的一些,还没有完全被邪术转化为不死生物。”到了这个时候,威勒斯倒是露出了他良善的一面。

    这让于逸一阵唏嘘,这老帮菜要是早些有这样的表现……不过,之前由于自己对老人的偏见,即便对方说这样的漂亮话也只会被他当做是虚伪的漂亮话。

    “不伤害村民?这点我可真做不到,它们如果和那女孩模样的巫妖一起攻击我,刀剑无眼,我不伤害他们。受伤的就是我了。”他坦诚道。

    “没事,我有办法,”老人说着便伸手抓上了对方持剑的手,将其拽向自己,不过他太过虚弱了,“砍下我的头颅,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无论这方法有没有效果,这可都是要牺牲掉面前的一条人命。

    “刚才为了暂时拖延住她,我牵住她的手那么久,生命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活不了多久。来吧!”老人决绝地说道。

    之前于逸的确因为误会想将老家伙千刀万剐,但是现在事情明了,面对一个怀有善意的人,他却是有些下不去手了。而然这时,旁边的黑狗却是纵身跃起,一口咬在了老人的脖颈之上。

    ‘-17’老人本就短得可怜的生命条,在这一下之后,更是瞬间清零。

    这一口咬下的力道极大,于逸都可以听见那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十分残忍。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么干净利落的攻击,威勒斯应该也来不及痛苦吧。

    老人或许来不及痛苦,但却是有人替他承受了这份痛苦。“啊!!!!”一声刺痛人耳鼓的尖锐叫声从教堂之外传来,是那头巫妖。

    果然,它和老人之间绝对有着一段故事。这段故事或许很有意思,但是于逸现在却是要因为自己给这个故事写上不完美的结局,而付出代价了。

    那巫妖一步步朝着教堂走来,周身那些村民身上纷纷泛起了幽幽的紫色,点点的柔光从他们身上分离出来,接着汇聚到了巫妖的身上。在此之后,村民或是恢复常态,倒在地上,或就是像之前见过的那样,生出一团火焰自燃起来。

    ‘【束缚中的晚月】完成度100%,任务达成!’

    “操!这样子完成有鬼用!连个奖励都看不见!还给我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于逸看着面前的巫妖,叫苦道。他现在算是明白老人说的迎刃而解是什么意思了,巫妖愤怒发狂,收回了投注在村民身上的力量。这样一来,确实就避免了和村民的冲突,而代价就是,他现在要面对一个极其愤怒的老怪物了。

    巫妖在获得了那些柔紫色的光斑之后,每一步,身体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它踏着那双红得妖冶的高跟鞋一步步前进,飞速地从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一点点的长大,身后的头发同样疯长着。刚开始,它还长出了一张算得上美艳的脸庞,但是瞬间,却是就化为了枯骨一般让人不忍直视的恐怖模样。身后,则拖着那数米长的头发。

    它的声音也不再伪装,听上去有些粗犷而飘忽:

    “你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你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