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雍正裕妃 > 第018章 又见故人(求收藏,求推荐)

第018章 又见故人(求收藏,求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胤禛在女人方面并没有太多追求,贝勒府里除了康熙指婚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外,也就只剩下和我一样是格格的宋氏。

    说起宋氏,在我之前进贝勒府里帮工的时候,就常听婢子们提及她,每每说到时,语气中更多的是对她的叹息。

    宋氏比胤禛小两岁,已经没有人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入的府,似乎在胤禛十三岁大婚时,就已经收在身边伺候,那是她不过十一岁而已。作为胤禛的第一个女人,她并没有获得不同的对待和宠爱,相反在贝勒府中一直是个可有可无常常被忽视的存在。

    我出了李氏的园子,回自己居所的路上寻思着应该也去拜会一下她,虽说都是格格的身份,但她终究是胤禛身边的旧人,守着些礼数也是应该的,免得日后被当做错处落人口实。

    我问身旁跟随的庞嬷嬷:“若是想去拜会宋格格,可有什么忌讳讲究?”

    庞嬷嬷思索片刻,道:“格格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宋格格毕竟不算正经主子,您见过两位福晋,接着便急着去见她,恐怕是将她的身份抬得高了些,不若先回院子,将东西放下,休息半日,晚些再去她那边寻常走动见见就好。”

    接我入府又一直跟在身边的庞嬷嬷也是贝勒府里的旧人,据说以前是服侍过康熙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宫人,佟佳氏故去后,她被留在年仅五岁的胤禛身边照顾,一直到了二十五岁出宫的年龄,因着宫外已没了亲人也就没出宫,直到胤禛在外建府时便请了恩典随同出宫。庞嬷嬷可以说是看着胤禛长大的人,在府中的嬷嬷里,除了胤禛的乳母谢氏外,也就只有她算是胤禛身边资历最老的人,很受府中人的敬重。

    如今庞嬷嬷已近暮年,到了休沐颐养的年纪,府中的事多半交给其他管事嬷嬷打理。可她偏偏不愿闲着,于是听说新纳入府的我年岁不大,就自请过来做我的教引嬷嬷,顺便贴身服侍,没想到胤禛倒也应允了。

    庞嬷嬷毕竟是深宫里调教出来的人,见惯宫廷内斗,深谙人情世故,她的话我自然不能不听,于是应承着回了院子。

    我的院子位于贝勒府内宅里离仆居较近的一处院落,院子有些偏僻,面积与府中其他院子相比算是小的,但环境不错,有花圃和树木,花圃的空地前还有张石座椅,可供夏日时纳凉。最让人惊喜的是靠近书案摆放位置的窗户下有一处不大的水池,水池是空的,庞嬷嬷说日后可以让人放上鱼或种些我喜欢的水生植物。

    屋子应该是在原有基础上新缮过的。屋里熏过香,鼻息间满是不知名的香料燃烧后发出的味道。我皱了皱眉,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字画,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几本线装书整齐的摆在上面。书案后的珍宝架上也放着一些书,几件不知道年代的瓷器孤零零地立在书的旁边显得有些突兀。临窗的榻上放着软垫,案几上备好了带有吉祥寓意的五色果和一些精致的点心。内室里有一面四折页的双面绣屏风,屏风前放着一张木质圆桌,圆桌上摆放着样式简单的瓷质茶具。绕过屏风就见一张做工考究的雕花箱式的大床,床上挂着粉色的帷幔,素净雅致。大床旁临窗的一边是梳妆台,台子上放着几个首饰盒,里面有些样式简单成色一般的簪花和银饰。

    我轻轻抚摸着屋里的木制家具和床上铺垫的缎面铺盖,指尖传来的冰凉与柔软就像此时的心情一样复杂。

    我在床榻上缓缓坐下,突然觉得被子下有些硬物,掀开一看,是洞房中撒帐用代表吉祥寓意的五色果,这恐怕是唯一提醒我今天是女子出阁大喜日子的东西。

    “将这些东西都撤了吧,还有屋里那些瓷器和贵重的物件,都登记入册后收好。这屋子里不需要有太多摆设。另外,我不喜欢太浓郁的熏香,若非必要就不必再弄了,平日里摆些时令鲜花香草便好。”我起身走回临窗的暖榻上坐下,对庞嬷嬷道。

    原本入府就不过是强加的恩典,那些喜庆的东西不要也罢。屋里的东西我认不出哪些是贵重的或是要紧的,若是日后被有心人弄个御赐之物搁着,又“不小心”被打破,我也担待不起。至于那香,我毕竟是学过中医的,虽说浓郁的香气很难仔细分辨出里面的成分,可是有一种味道却是不管多少香料都难掩的,那就是——麝香。

    不过,撤掉熏香只是因为不喜那刺鼻的香味。对于麝香闻多会难生养这一点,我并不担心。事实上麝香是极好的定香剂,在那个时代很多大牌香水中都含有麝香成分,若非口服,久闻是不会影响生育的。眼下说来,这都对我毫无半点影响,只是平白让原本就不美好的心情更添阴翳。

    早知大宅里多有腌臜之事,只是如今刚进府就遇着,倒要感谢那人给我提了个醒。我冷笑暗忖:“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诞下子嗣……”

    庞嬷嬷对我的安排没有反对,应承下后,将外面候着的奴才唤了进来。

    作为低阶妾侍的格格,身旁服侍的人自然不会很多。不过就是一个教引嬷嬷,一个粗使婢子,还有一个负责跑腿的内侍。

    一男一女垂着头进屋,伏地叩首行了个大礼,齐声道:“奴才小顺子(奴才云惠)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如意,万福金安。”

    小顺子约莫十七八的年纪,因着是内侍的原因,面目清秀白净,嗓音带着阴柔,个子不高,虽是低眉顺眼,却不觉卑微谄媚,看着很是顺眼。

    目光略过他,停留在身旁跪着的那个自称云惠的婢子身上。这婢子身材小巧,看上去也就约莫十岁有余的样子,分外面熟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才突然惊讶地脱口道:“你……?”

    话刚出口,就见那丫头神色有异,又见庞嬷嬷探究的目光,连忙打住,只是目光游移在她脸上,寻思着她怎么会在这里。

    “格格认识这丫头?”庞嬷嬷见我突然欲言又止,疑惑地问。

    我看了眼云惠,见她紧紧交握的手指泛白,指尖微微颤抖,心下一动,轻笑道:“只是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话说完,就见那丫头原本紧绷的肩头顿时一松。我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暗道这丫头果然有问题。

    “你说你叫云惠,不知是哪家送进来的姑娘,何时进的府?”我拿起帕子掩唇清了清嗓子,敛下神色中的不自然,问道。

    “回格格的话,奴才是镶白旗汉军旗下家奴云氏的女儿,年前腊月进的府。”云惠垂着眼回话,虽语声青涩,应对上却是妥帖。

    按规矩,皇子府里的婢子,要么是本旗本府包衣家的女儿,要么是本旗属下家的女儿,再或者是旗下家奴的女儿,绝对不会随便从人牙子手上买仆婢。她这样的回答固然无可厚非,可是眼前这丫头分明就是那****在巷子里救助过的流民女孩。

    虽然相较于之前街头风餐露宿时相比丰润不少,衣着打扮起来也精神得多,但那脸面样貌却是改变不了。

    碍着庞嬷嬷和小顺子在,我也没做多问,只是顺着话“哦”了声,从荷包里拿出两锭碎银交给庞嬷嬷,让她上前赏给二人,又说了几句看似恩威并施的话,就推说道:”昨天很晚才歇下,今个又起了个大早,眼下当真有些困乏,早膳就不必费事张罗,先让我稍作歇息,待午膳时再用也不迟。”

    又对庞嬷嬷道:“今个您最累,既然这院子里没旁人,您也不必拘着礼,先和小顺子一同退下歇息,留云惠伺候就好。”

    庞嬷嬷估计也是有些乏了,听我这话也不推辞,和小顺子一起应诺着合门退下,屋中只剩下云惠与我。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

    云惠看了看四周,近前一步来到我身边,低下身子,小声道:“耿姑娘,您没认错,是九爷安置我进的贝勒府。”

    原来胤禟怕我初到贝勒府,身边没个忠心体己的人不行,于是安顿好这丫头的娘亲和弟弟,就专门让人教她规矩,打算寻机送她到我的身份伺候。只是她是汉女,想要入府难之又难,等了好久才等到云家女儿病故这个机会。

    云家真正的女儿原本一直被寄养在乡下,很少有人见过,本打算年前接来京城,趁腊月里府中缺少人手时,将她送入府中当差,可是没想到云家姑娘水土不服,这一病就再也没好,没进腊月就病故了。胤禟人脉广,一得知这个消息,就想法设法说服了云家认下我,又派人寻了块风水好的地方将云家本来的女儿秘密发丧,然后来了个李代桃僵,让这丫头顶替云家女儿的身份进了贝勒府,又在胤禟打点下被安排到我身边。

    “九爷对你真是有心,可惜姑娘这么好的人偏要给四爷那么清冷的人伏低做小,当真是可惜了”眼前这个云惠说完还不忘叹息道。

    “罢了,既然木已成舟,这话就不必说了,日后你就是云惠,我是四爷的妾侍,该遵的规矩礼数,不可少了去。你若还念着我当日的好,就千万要听我一句话。”

    从知道她是胤禟送来的人时,我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些事脱离了原本的计划,仿佛身边多了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让我死无全尸。于是慎重地继续说道。

    “四贝勒府里的事,九爷插不上手,更不可能为了护着我们和兄弟翻脸。往后的日子,我们若想过得平顺踏实,你就只能记住,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主子。不管九爷让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必须先问过我的意思,我若同意才能说才能做,否则决不许轻举妄动。“

    话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神色一凛,沉声警告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若你行差踏错,我必同受牵累,到那时莫说九爷决计救不了你我,保不准我也会为了自求活路将你舍去。这话原不该与你直说,可今日我没把你看外,若你因此觉得我不是个好相与的,就尽早让九爷把你从这里弄出去,免得日后多生事端,害己又害人。”

    云惠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刷的白了,连忙跪下叩首,道:“格格莫要多想,云惠入贝勒府只是九爷希望格格身边有个贴心可靠的人,并无别的打算。云惠自然会以格格的安危为重,就算是云惠自己死了,也断然不会让格格出半点差错。”

    “好了,咱们都别动不动说死说活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我年岁都不大,往后日子还长着。虽然咱们面上要拘着主仆之礼,可我心里拿你当姐妹对待,往后的日子只要你不给我寻不痛快,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为难。”我缓了语气,带着慵懒倚榻躺下。

    云惠惶恐点首,没敢再多言,在旁边服侍着。我当真就犯了困,合上眼浅浅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