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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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恍然大悟，原来内务府包衣和扎克里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勒索钱财,他们的目标是整个皂厂。
把皂厂搬迁到官船上,在官船上完成做花皂的整套工序,这配方还能是秘密吗？工人们到了京城还回得来吗？
见姜妍没有直接答应他的绝妙好主意，内务府包衣也没着急,反正皂厂拿不出三千块花皂，最终还是要妥协的。不然，扎克里的刀可不认人。
内务府包衣走后,一个在皂厂打工的妇女忐忑道：“小东家,我们到了京城，会不会被扣下来做花皂啊？我这一家老小都在杭州,可不能走啊。”
连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都能识破他们的阴谋,看来他们的目标真的就是皂厂了。
可想而知，有太皇太后给的鸡毛在,她若拿不出那三千块花皂,内务府包衣和那个千总扎克里肯定会把鸡毛变成令箭，不是要了她的命就是要了皂厂的命。
而她，是绝对不乐意肥皂厂落到这种人手里的,她会膈应地连饭都吃不下去。
姜妍坐在门槛上思考破局之法,学着一休哥拿食指在脑袋上转了几圈后，忽然想到，肥皂厂前天不是才批发出去一批花皂嘛，可以全部回购啊。
想到这一茬，姜妍立马坐着驴车去了盐桥。
顾名思义，盐桥是杭州大宗官盐的集散地，就立在贯穿杭州城的中河水面上，是百货云集之地，也是行商聚集之所。
盐桥附近的严州弄和微州弄，集中居住着来自严州、微州和其他地方的商人，就连苏州来的李福海也在这边置了一套宅子。
众所周知，中国人喜欢抱团，就连到国外生活也要弄出一个唐人街，杭州出现严州弄和微州弄也就不奇怪了。
姜妍带着李保国，第一个就去了李福海的宅子。
见到李福海，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福海诧异道：“小姜东家这是作甚？”
姜妍：“近日小小姜遭逢大难，还请李东家搭救。”
李福海忙将姜妍请去堂屋，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姜妍详细叙述了肥皂厂目前面临的危机，最后道：“为今之计，就是凑足了三千块花皂给他，可我前天才将花皂全都批发了出去，只能厚着脸皮向诸位回购，度过眼前这一劫。”
李福海当即表示，马上就把发出去的货给追回来，还慷慨地为姜妍提供了场地，为她联络批发花皂的商人。
是夜，和姜妍有过合作的商人都集中到了李福海的宅子里。
李福海代姜妍详细叙述了一番皂厂面临的威胁，渲染了一番内务府包衣和扎克里的恶行恶相，请求大家对皂厂施以援手。
姜妍感动地热泪盈眶，李福海真是天生的演说家，都把她给说哭了。
众人看到姜妍满脸的泪痕，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叹息道，到底还是小孩子，担不起事，也是可怜，能帮还是帮一把吧。
况且，姜妍的皂厂被夺走，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这旗人实在可恨，真以为自己对商贾小民可以为所欲为了？必须得狠狠挫一番他们的锐气。
一个严州商人当即表态道：“昨日家里的掌柜才出发去严州，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追，定能在三日内把花皂都追回来。”
姜妍深深朝他鞠了一躬。
一个从微州商人也表示道：“我这就把附近府县铺售的花皂都撤回来，定叫小掌柜凑足三千之数。”
姜妍也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其中一个来李宅凑热闹的老人道：“老朽虽然没在小姜掌柜这买过花皂，但家里的老婆子、媳妇、闺女、孙女却在天工阁买过不少，一直舍不得用，老朽这就回去让她们把花皂都送回天工阁。”
姜妍这下是真的感动了，拱手道：“小小姜谢过老人家，送来的花皂，天工阁必以双倍的价钱回购。”
“别，”老人抬了抬手，拒了姜妍，“老朽本是好意，小姜掌柜这样做，岂不叫我汗颜。”
姜妍没再坚持，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邀请来的商人都表示了会全力帮忙，姜妍也不知道弯了多少次腰，但每弯一次腰，她的心里都多了一份安定。
待她迈过个这个坎，定会一一报答在座的诸位。
第二天，姜妍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商人们送回来的花皂，虽然加起来远不到三千，但好歹有希望了。
第三天，送来的花皂终于多了些，每到一批，姜妍就点一回数量。
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已经没有人来送花皂了，而距离三千花皂的数量还差三百多。
姜妍已经无法可想了，能做的努力她都做了。
玄微陪着姜妍坐在门槛上看太阳西斜。
围着皂厂的几个旗兵，指着姜妍和玄微嘻嘻哈哈地笑，姜妍听不懂满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玄微对姜妍咬耳朵道：“他们说我们长得好看，卖到京城八大胡同的南风馆肯定很值钱。”
姜妍的脸刹时就黑了，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应该卖去妓院才是。
不对，这不是重点。
姜妍也朝玄微咬耳朵道：“要是今天凑不齐三千花皂，我可能就去当道士了，可我不想当道士啊。当道士就要守清规戒律，太不自由了。”
玄微：“可师傅说过，没有人是真正逍遥自在的，他原本在湖广游历，何等地自由，连朝代的兴衰交替都不关心。可剃头令一下，新朝又严查天下僧侣道士，师傅也只能到京城的白云观挂单，换取度牒，从此不得自由。”
姜妍：“我觉得皇帝就挺逍遥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国各地风景好的地方都建一个行宫，天寒的时候南下，天热的时候北上，时不时微服出巡一下，多爽。哎，我要是能当皇帝多好啊！”
玄微：“当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啊，就比如正德皇帝想南巡，被群臣相阻，最后借着平叛的借口才来了一回江南。”
姜妍表示怀疑，人康熙乾隆都南巡百八十回了，还衍生出一部旷世奇剧《康熙微服泡妞记》，记录了众多明星最年轻美貌的时候，活得可潇洒自在啦。
尤其是当贪官恶霸作死挑衅，康熙一句“三德子、法印何在”，然后响起专属bgm换上龙袍的时候，简直叫人热血沸腾，恨不得也做一回皇帝。
贪官恶霸自然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啊。那时候她还小，还不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嗯，等她流量超过一个g了，一定要把这部神剧翻出来再看一遍。
随着姜妍的胡思乱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姜妍的希望也完全破灭了。
真的要把皂厂拱手让出去吗？她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一阵马蹄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还越来越近，姜妍眼睛一亮，蹬蹬蹬就跑了过去，却见来人是李福海。
原来前些日子苏州张家的三少夫人来了一回杭州，想找黄班主报仇，听说黄班主被流放后，决定放他一马打道回府，但是不巧受了风寒，就留在杭州养病了。
这三少夫人为了感谢李福海通风报信，特地从他那买了一百块花皂，一个都没动过。
今天李福海在医馆恰巧碰到了三少夫人，就跟他说了下姜妍的困难，三少夫人二话没说，就让他把那一百块花皂送来了。
姜妍自然是感谢了又感谢。
玄微高兴道：“现在只差两百多快了，应该可以交差了吧。”
姜妍却没有高兴的神色，“就是差一块，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样啊，”玄微收了笑容，和姜妍继续坐在门槛上发呆。
再次听到马蹄的声音时，却是玄微先跑了出去，姜妍忐忑又不安地跟在后面，心里祈祷，这辆马车一定要是来送肥皂的啊。
顾管家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姜妍很是失望，顾管家一定是来问情况的。
没想到，顾管家刚跳下来，就从马车里搬出了一个箱子，“这里有两百四十三枚花皂，岩哥儿，可能凑足三千之数？”
“啊？”姜妍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管家又重复了一遍，“箱子里是两百四十三枚花皂，可凑得足三千之数？”
姜妍几乎喜极而泣，猛地点头道：“凑得足，凑得足。”
顾管家：“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
姜妍忙道：“你等一下，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然后姜妍把那两百四十三块花皂搬进了皂厂，和其他花皂放在了一起，嘱咐李保国和其他四个辽东大汉：“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了，你们一定要看好，别让人使了坏啊！”
李保国：“岩哥儿可是许了我们兄弟五个一年一千两银子的报酬，若是还守不好花皂，我们不如自裁算了。”
“可别，”姜妍习惯性嘴甜道，“就算没了花皂，也要你们平平安安的。”
一个辽东大汉调侃道：“既然小东家这么说了，那我们今晚就睡个好觉吧。”
李保国一拳把他轰到了一边，对姜妍道：“岩哥儿且放心，我们几个今晚会轮流守夜，绝不让这批花皂有失。”
对于李保国的人品操守，姜妍还是很放心的，当即和玄微跟着顾管家回蕉园了。
路上，姜妍问顾管家，那两百四十三块肥皂是哪来的，才知道顾玉蕊这些天一直忙着拜访杭州城里的大户女眷。
杭州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是天工阁花皂的主要消费者，一次能买许多块。
顾玉蕊生在杭州，长在杭州，出嫁前就有很多闺中密友，出嫁后也结交了不少当家夫人，人脉很是广阔。
只是跟钱家嫡幼子和离后，她就深居简出，不怎么和以前的朋友来往了。
没想到这一次，因为皂厂的事情打破了和离以后的生活习惯。
姜妍感动道：“顾姨，让你费心了。”
顾玉蕊：“你莫不是忘了，皂厂也有我的一半。”
姜妍：“……”好吧，她又忘了。
“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你一个娃娃能做到这种地步，”顾玉蕊感叹道，“我也没有想到，以前的友人并未因为我和离的名声而疏远我，反而倾力相助。”
姜妍不服气了：“和离的名声怎么了？顾姨你人这么好，一定是男的太渣，你才和离的。所以别人应该疏远那个男的，而不是顾姨。”
顾玉蕊摇了摇头：“你不懂。”
这个世道，对女人太过苛刻。
姜妍恍然大悟，原来内务府包衣和扎克里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勒索钱财,他们的目标是整个皂厂。
把皂厂搬迁到官船上,在官船上完成做花皂的整套工序,这配方还能是秘密吗？工人们到了京城还回得来吗？
见姜妍没有直接答应他的绝妙好主意，内务府包衣也没着急,反正皂厂拿不出三千块花皂，最终还是要妥协的。不然，扎克里的刀可不认人。
内务府包衣走后,一个在皂厂打工的妇女忐忑道：“小东家,我们到了京城，会不会被扣下来做花皂啊？我这一家老小都在杭州,可不能走啊。”
连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都能识破他们的阴谋,看来他们的目标真的就是皂厂了。
可想而知，有太皇太后给的鸡毛在,她若拿不出那三千块花皂,内务府包衣和那个千总扎克里肯定会把鸡毛变成令箭，不是要了她的命就是要了皂厂的命。
而她，是绝对不乐意肥皂厂落到这种人手里的,她会膈应地连饭都吃不下去。
姜妍坐在门槛上思考破局之法,学着一休哥拿食指在脑袋上转了几圈后，忽然想到，肥皂厂前天不是才批发出去一批花皂嘛，可以全部回购啊。
想到这一茬，姜妍立马坐着驴车去了盐桥。
顾名思义，盐桥是杭州大宗官盐的集散地，就立在贯穿杭州城的中河水面上，是百货云集之地，也是行商聚集之所。
盐桥附近的严州弄和微州弄，集中居住着来自严州、微州和其他地方的商人，就连苏州来的李福海也在这边置了一套宅子。
众所周知，中国人喜欢抱团，就连到国外生活也要弄出一个唐人街，杭州出现严州弄和微州弄也就不奇怪了。
姜妍带着李保国，第一个就去了李福海的宅子。
见到李福海，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福海诧异道：“小姜东家这是作甚？”
姜妍：“近日小小姜遭逢大难，还请李东家搭救。”
李福海忙将姜妍请去堂屋，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姜妍详细叙述了肥皂厂目前面临的危机，最后道：“为今之计，就是凑足了三千块花皂给他，可我前天才将花皂全都批发了出去，只能厚着脸皮向诸位回购，度过眼前这一劫。”
李福海当即表示，马上就把发出去的货给追回来，还慷慨地为姜妍提供了场地，为她联络批发花皂的商人。
是夜，和姜妍有过合作的商人都集中到了李福海的宅子里。
李福海代姜妍详细叙述了一番皂厂面临的威胁，渲染了一番内务府包衣和扎克里的恶行恶相，请求大家对皂厂施以援手。
姜妍感动地热泪盈眶，李福海真是天生的演说家，都把她给说哭了。
众人看到姜妍满脸的泪痕，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叹息道，到底还是小孩子，担不起事，也是可怜，能帮还是帮一把吧。
况且，姜妍的皂厂被夺走，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这旗人实在可恨，真以为自己对商贾小民可以为所欲为了？必须得狠狠挫一番他们的锐气。
一个严州商人当即表态道：“昨日家里的掌柜才出发去严州，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追，定能在三日内把花皂都追回来。”
姜妍深深朝他鞠了一躬。
一个从微州商人也表示道：“我这就把附近府县铺售的花皂都撤回来，定叫小掌柜凑足三千之数。”
姜妍也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其中一个来李宅凑热闹的老人道：“老朽虽然没在小姜掌柜这买过花皂，但家里的老婆子、媳妇、闺女、孙女却在天工阁买过不少，一直舍不得用，老朽这就回去让她们把花皂都送回天工阁。”
姜妍这下是真的感动了，拱手道：“小小姜谢过老人家，送来的花皂，天工阁必以双倍的价钱回购。”
“别，”老人抬了抬手，拒了姜妍，“老朽本是好意，小姜掌柜这样做，岂不叫我汗颜。”
姜妍没再坚持，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邀请来的商人都表示了会全力帮忙，姜妍也不知道弯了多少次腰，但每弯一次腰，她的心里都多了一份安定。
待她迈过个这个坎，定会一一报答在座的诸位。
第二天，姜妍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商人们送回来的花皂，虽然加起来远不到三千，但好歹有希望了。
第三天，送来的花皂终于多了些，每到一批，姜妍就点一回数量。
随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已经没有人来送花皂了，而距离三千花皂的数量还差三百多。
姜妍已经无法可想了，能做的努力她都做了。
玄微陪着姜妍坐在门槛上看太阳西斜。
围着皂厂的几个旗兵，指着姜妍和玄微嘻嘻哈哈地笑，姜妍听不懂满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玄微对姜妍咬耳朵道：“他们说我们长得好看，卖到京城八大胡同的南风馆肯定很值钱。”
姜妍的脸刹时就黑了，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应该卖去妓院才是。
不对，这不是重点。
姜妍也朝玄微咬耳朵道：“要是今天凑不齐三千花皂，我可能就去当道士了，可我不想当道士啊。当道士就要守清规戒律，太不自由了。”
玄微：“可师傅说过，没有人是真正逍遥自在的，他原本在湖广游历，何等地自由，连朝代的兴衰交替都不关心。可剃头令一下，新朝又严查天下僧侣道士，师傅也只能到京城的白云观挂单，换取度牒，从此不得自由。”
姜妍：“我觉得皇帝就挺逍遥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国各地风景好的地方都建一个行宫，天寒的时候南下，天热的时候北上，时不时微服出巡一下，多爽。哎，我要是能当皇帝多好啊！”
玄微：“当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啊，就比如正德皇帝想南巡，被群臣相阻，最后借着平叛的借口才来了一回江南。”
姜妍表示怀疑，人康熙乾隆都南巡百八十回了，还衍生出一部旷世奇剧《康熙微服泡妞记》，记录了众多明星最年轻美貌的时候，活得可潇洒自在啦。
尤其是当贪官恶霸作死挑衅，康熙一句“三德子、法印何在”，然后响起专属bgm换上龙袍的时候，简直叫人热血沸腾，恨不得也做一回皇帝。
贪官恶霸自然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啊。那时候她还小，还不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嗯，等她流量超过一个g了，一定要把这部神剧翻出来再看一遍。
随着姜妍的胡思乱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姜妍的希望也完全破灭了。
真的要把皂厂拱手让出去吗？她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一阵马蹄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还越来越近，姜妍眼睛一亮，蹬蹬蹬就跑了过去，却见来人是李福海。
原来前些日子苏州张家的三少夫人来了一回杭州，想找黄班主报仇，听说黄班主被流放后，决定放他一马打道回府，但是不巧受了风寒，就留在杭州养病了。
这三少夫人为了感谢李福海通风报信，特地从他那买了一百块花皂，一个都没动过。
今天李福海在医馆恰巧碰到了三少夫人，就跟他说了下姜妍的困难，三少夫人二话没说，就让他把那一百块花皂送来了。
姜妍自然是感谢了又感谢。
玄微高兴道：“现在只差两百多快了，应该可以交差了吧。”
姜妍却没有高兴的神色，“就是差一块，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样啊，”玄微收了笑容，和姜妍继续坐在门槛上发呆。
再次听到马蹄的声音时，却是玄微先跑了出去，姜妍忐忑又不安地跟在后面，心里祈祷，这辆马车一定要是来送肥皂的啊。
顾管家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姜妍很是失望，顾管家一定是来问情况的。
没想到，顾管家刚跳下来，就从马车里搬出了一个箱子，“这里有两百四十三枚花皂，岩哥儿，可能凑足三千之数？”
“啊？”姜妍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管家又重复了一遍，“箱子里是两百四十三枚花皂，可凑得足三千之数？”
姜妍几乎喜极而泣，猛地点头道：“凑得足，凑得足。”
顾管家：“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
姜妍忙道：“你等一下，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然后姜妍把那两百四十三块花皂搬进了皂厂，和其他花皂放在了一起，嘱咐李保国和其他四个辽东大汉：“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了，你们一定要看好，别让人使了坏啊！”
李保国：“岩哥儿可是许了我们兄弟五个一年一千两银子的报酬，若是还守不好花皂，我们不如自裁算了。”
“可别，”姜妍习惯性嘴甜道，“就算没了花皂，也要你们平平安安的。”
一个辽东大汉调侃道：“既然小东家这么说了，那我们今晚就睡个好觉吧。”
李保国一拳把他轰到了一边，对姜妍道：“岩哥儿且放心，我们几个今晚会轮流守夜，绝不让这批花皂有失。”
对于李保国的人品操守，姜妍还是很放心的，当即和玄微跟着顾管家回蕉园了。
路上，姜妍问顾管家，那两百四十三块肥皂是哪来的，才知道顾玉蕊这些天一直忙着拜访杭州城里的大户女眷。
杭州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是天工阁花皂的主要消费者，一次能买许多块。
顾玉蕊生在杭州，长在杭州，出嫁前就有很多闺中密友，出嫁后也结交了不少当家夫人，人脉很是广阔。
只是跟钱家嫡幼子和离后，她就深居简出，不怎么和以前的朋友来往了。
没想到这一次，因为皂厂的事情打破了和离以后的生活习惯。
姜妍感动道：“顾姨，让你费心了。”
顾玉蕊：“你莫不是忘了，皂厂也有我的一半。”
姜妍：“……”好吧，她又忘了。
“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你一个娃娃能做到这种地步，”顾玉蕊感叹道，“我也没有想到，以前的友人并未因为我和离的名声而疏远我，反而倾力相助。”
姜妍不服气了：“和离的名声怎么了？顾姨你人这么好，一定是男的太渣，你才和离的。所以别人应该疏远那个男的，而不是顾姨。”
顾玉蕊摇了摇头：“你不懂。”
这个世道，对女人太过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