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你我成了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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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楚陌北坐在私人公寓阳台的椅子上，领带被随意扯开挂在颈间，一杯红酒捏在手里，翘着脚望着外头，手机放在身边能看得到的地方。
稍稍品一口红酒，又看一眼手机，还没有任何的来电迹象。楚陌北等得有些焦急，向前一仰，放下酒杯拿起了手机，在手指间翻转着，连一丝震动的触感都没有。调出联系人，手指找到那个人，却又退了出去。
“也许是太累了。”楚陌北喃喃自语一句，声音轻的可怕，可没有人知道，太累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季璃辰洗了个澡，换上浴袍，拿着毛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窗子反射出的自己，顿了一下，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按了黑屏丢到一边，去了卧室。
翌日天明，风吹的正好。季璃辰早早起床洗漱，开着车便去了公司，甚至没来得及吃早饭。素来是这样的，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有时是因为吃不起，有时是因为吃不下，有时只是单纯的不想吃，而此时此刻，车里的他是忘记了吃，而已。
车开进公司安放好，季璃辰便一头扎进了办公室，翻阅起桌案上的各种资料。他是深谙知己知彼这个道理的，尽管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但是该了解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放掉。小唐来得早，当他看到季璃辰时不禁吃了一惊，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季璃辰刚刚写下了一个名字----顾钊宁，他低着头拿笔在纸上点了点这三个字，尽管还未全看完这些资料，但所有的信息都似乎指向了这个人，也就证明这个人有蹊跷，恰好抬起头看到敲门的是小唐，季璃辰便招呼小唐进来。
还不等小唐问，季璃辰先开了口：“来的挺早。”
“没有首席您早。”小唐挠了挠头，一向他都比公司大部分人来的早得多，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首席还有早到的习惯，以后他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我是闲得无聊睡不着，所以就早来了一会儿。”季璃辰看穿了小唐的心思不禁好笑，便刻意的解释着希望他不要多想。随即又转移话题问小唐，“小唐，你说一下你认识的顾钊宁这个人。”
“啊？”突如其来的转变小唐还没来得及接受，但还是赶快的跟上季璃辰的步伐，“顾钊宁，圣本集团董事，创始人之一，手中持有不小的股份。但是自从总裁上位，他便明里暗里和总裁在斗，总裁顾忌他是创始人，和老董事长交情匪浅，况且他联合了一些董事，和总裁也算是分庭抗礼，所以，总裁也动不得他。”
季璃辰听小唐说着，钢笔敲着桌子，一声一声。小唐看着他，心里暗暗叫好，这小首席初来乍到，第二天就找到了最大的鱼，而他还都没来得及说这一切。
“所以，楚陌北找我来，就是因为他？”季璃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辛苦一趟帮我查点东西。”边说边让小唐附耳来听，小唐点了点头出门，出门前季璃辰补了一句，“这事不许让楚陌北知道。”
“是。”小唐虽然不知道季璃辰让他查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让总裁知道，但估计还是有些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神神秘秘。
季璃辰站起身，走到窗边，长呼一口气，转身看了眼楚陌北的办公室，没有说话，可心里感觉一切来的太不真实，甚至都像是一场梦。
季璃辰看了眼表，差不多也是员工上班的时间了，遂站起身下了楼，逐层的和员工打起了招呼。一言一语说说笑笑倒是搞得员工们无所适从，后来倒也敢和这新来的首席说两句，胆大的甚至开起了玩笑。
说说笑笑时光总是短暂，季璃辰还坐在桌子上张牙舞爪想再说些什么，小唐却站在了他的背后唤着：“首席，您要的资料找全了。”
季璃辰侧着头，跳起来一拍手，笑说：“好啦，不打扰大家工作了，大家开工吧！”说完便跟小唐回了办公室。
走出电梯门，季璃辰便看到楚陌北已经到了，却没有理会，径直的带着小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坐在座椅上，和楚陌北面对着面，却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对方干什么。季璃辰呆了片刻，回神一面拿起资料过目，一面问小唐：“这些小股东的股份合起来有多少？”
“百分之七八。”小唐站在季璃辰的对面，恭敬回答。
“好，我知道了。”季璃辰心里做着计较，心思却不外漏。
正思索着，门外有人敲门，季璃辰向小唐使了个眼色，小唐开了门。
来人说：“首席，今天下午两点，例行董事会，总裁希望您能参加。”
季璃辰看了眼楚陌北的方向，正碰上楚陌北看他的眼神，季璃辰点了点头。
待人出去后，季璃辰将资料推给小唐，下着任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中午我要和这名单上的所有人吃饭，如果有子女来就更好了，你去安排一下。”
小唐拿起名单急忙出门办事，楚陌北见小唐要出去了，便朝着季璃辰办公室走过去。
和小唐交错而过，推门而入，楚陌北顺势便坐在了季璃辰对面，手托着下巴，玩味样的看着季璃辰。
季璃辰低头看着文件，笔尖在纸上飞舞，不曾停歇。季璃辰头都没抬，过了一会而问道：“楚总过来干嘛？”
“怎么样，还习惯么？”楚陌北低声询问。
“这是在体恤我？”季璃辰手臂一滞，放下笔，抬头反问。
“这叫关心。”楚陌北微皱了皱眉，也不提昨晚等电话的事，他以为季璃辰会来个电话的，可是一晚也没有等来，心思一转，又说道：“今天下午董事会，我会在会上正式任命你。”
“嗯。”季璃辰像是早早知道，干脆利落的应下。
“下午是场硬仗，你看起来很轻松？”楚陌北看着季璃辰的眼睛问道。
“有你呢，我操什么心。”季璃辰耸了耸肩，玩笑似的回楚陌北。
“好。”楚陌北推了下椅子，站起身，走了出去，背对着季璃辰时，嘴角竟不自觉的勾了勾，分明是该暴跳如雷的事，可楚陌北却有种无奈的开怀。
临近中午下班，季璃辰接到了小唐的电话，“首席，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去接你。”
“不用，发给我地址，我自己可以找到，你留在那儿稳住他们，尤其是都到齐的时候。”季璃辰吩咐道。
“是。”小唐回复，挂了电话发给季璃辰地址，便回去招呼那些集团的小股东。
季璃辰打开车载地图，依样画葫芦的寻着，还好酒店选得很显眼，倒也勉强赶上。走到门口，季璃辰便听见屋里面嘈杂的声音，“小唐，总裁怎么还不来！”
“小唐，这都几点了！”
“小唐……小唐……”
听得季璃辰只想笑，原来小唐这小子是用楚陌北的名义把这群老家伙招来的，不敢再耽搁，季璃辰推门而入。
众人听到门响全都将视线移到开门人的身上，甚至有人边回头便谄媚叫着“楚总裁”，喊了一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集体又将脸子拉了下来，纷纷质问小唐：“这是谁！楚总呢！”
小唐被推搡间不知如何作答，季璃辰淡定将话接过去，“我是即将上任的首席执行官，季璃辰。楚总要准备今天下午的董事会，所以来不了了。”
听到楚陌北来不了了，竟有人想要离开，季璃辰站在桌旁，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硬生生扣下，语气骤冷说道：“这么急着走是去参加董事会么，各位！”言语如刀，眸子冒着寒气环视众人，不禁得大家都止了步。
“既然没有资格去那里，不妨在这里听我说，况且，还有免费的午餐。”季璃辰坐下一摊手，桌上的菜满满当当还翻热气。
小股东们一个看一个，接连的回到位置上。季璃辰一笑置之，单刀直入毫不客气继续说道：“你们心里有数，你们不过是空持一些零头股份，进不了董事会也说不上话，但是我可以让你们有一次让他们不再敢小觑你们的机会，这样即便你们抛出股份，也有得赚。”季璃辰斟了杯酒，居高临下的敬了一圈，却将自己酒杯的酒缓缓洒向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向其中一个小股东背后，一拍双肩，那个小股东的视线朝着季璃辰跟过来，季璃辰低头附耳，“令公子，”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好像前几年飙车飙车打架伤人致残，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啊？”一瞬间小股东的肩一抖，像是掉进了恐惧的深渊，直说季璃辰胡说。季璃辰冷哼着挨个点着名，“你！你女儿私生活混乱不堪，前不久又堕了胎！你！你和某位官员勾结不清可是昭然若揭！还有你！你老婆好像前不久跟集团一个比你稍有钱股东跑了吧！你你你，都不干净！怎么样！还用我一一说么！”
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对眼前的人充满了不可思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季璃辰看着大家的反应，他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语气缓和下来接着说：“其实啊，这些都是小事。谁家儿女年轻时不犯错误呢，该受罚的罚了，也就算了，改正了就是。但是各位，你们真的甘心就这样一辈子么？什么话都说不上，什么事也没有决定权，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女家人着想着想，谁不想过幸福的日子啊。实话说，我也苦过穷过，那滋味，真tm不好受。”说到这里，季璃辰戛然而止，摇了摇头故作叹息，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众人低着头看着酒杯，忽然听季璃辰不说了，有小子壮着胆子问道：“季首席，您说该怎么办？”话没说完便被自家父亲瞪了一眼止了声。
季璃辰筷子一滞，也不说话自顾吃着。终于，还是有人憋不住了，举起杯试探问道：“季先生，您看，不是我们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们都老了，只想儿女们平平安安，也没什么别的要求……”
“老伯这话可说错了，古人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你不想过好日子不代表自己的儿女不想过，是不是？”季璃辰唇枪舌剑来者不拒，三两回自然也没人再来找不自在。
房间里陷入了静谧，季璃辰泰然自若面不改色，自顾吃着东西，可整桌的人除了他谁还吃得下，终于，有人松了口，“那季首席想让我们怎么做？”
季璃辰抬起头，略显委屈说：“并不是我想让大家做什么，我是在帮你们，说实话，你们都知道集团内部的明争暗斗，看的也比谁都明白，但是别忘了明哲保身不一定就会安全，鹬蚌相争咱应该要想着做渔人才是。最后无论谁赢谁输，至少他们都不会看清你。”
“是是是，您说得对。”事已至此小股东们也无力抵抗，倒不如奋力一搏，若是真像眼前年轻人说的倒还能分一杯羹，即便赌输了，那些大股东又何尝有兴趣对付他们。
“我也觉得我说得对，”季璃辰一笑，拿出一摞合同给了小唐分发下去，继续说道：“这是授权书，你们将明确表态支持我季璃辰成为首席执行官，这就够了。”季璃辰站起来，系上西装扣子，转身出了门，留下小唐善后。
回到车上，季璃辰一头扎在驾驶座上，咒骂着：“md，都快累虚脱了！”
过了些时间，小股东们纷纷走出酒店，仰天看着日头，只觉得像是来了鸿门宴一般。小唐在最后夹着包出来，季璃辰在车窗里看到他，给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小唐上了车，喜笑颜开对着季璃辰说：“搞定！首席，你太牛x了！”
“少废话，回去还有场硬仗呢！”季璃辰手把着方向盘，长呼一口气。
会议室内，楚陌北看了眼手表，已经差不多是时间了，可季璃辰还没到。顾钊宁心内了然楚陌北这次想干什么，对于季璃辰的消失倒是乐见其成，觉得时间到了，顾钊宁低沉声音对楚陌北说道：“楚总，开始吧！”
楚陌北看了一眼他，心内一咬牙，还没说话，门口传来了季璃辰的声音，“各位不好意思，还差十五秒两点，不算迟到吧！”季璃辰言笑而来，眉眼如月牙弯弯。
“下次再早点。”楚陌北扫了他一眼，转而低下头看文案。
季璃辰也不介意，找到位置便坐了下来，和顾钊宁面对着面。
顾钊宁盯着季璃辰看，不觉冷笑，“季先生喝酒了？”
“是啊。”季璃辰也不避讳，大方的承认。
“开会前不能喝酒，季先生不知道规矩么！”顾钊宁指责道。
“我昨天才来，该懂什么规矩呢，请问顾董事？”季璃辰笑着应他。
“这还叫规矩么！小拇指想想到该知道！”顾钊宁怒瞪季璃辰一眼。
“咦，刚刚您还说是规矩，怎么这又不是规矩了？再说，我可没用小拇指想事情，自然不知道呀！”季璃辰一脸无辜的说着，站在身后的小唐差点笑出声来，从始至终还没有人敢跟顾钊宁这么说话，今天倒是叫个毛头小子耍，也是大快人心。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楚陌北适时制止，看了眼季璃辰摇了摇头表示无语，季璃辰只笑倒也不再说话。
“真是没教养！”顾钊宁临了补了一句，想为自己找回几分面子。季璃辰也没搭话，任由他说着。
“今天董事例会，最主要的一件事是，我提议聘请季璃辰先生成为我们圣本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但这件事却还是各有议论，所以我们今天就来投票表决如何？”继工作总结、战略目标等等的讨论之后，终于轮到了重头戏。
“好。”顾钊宁笑着应允，楚陌北眉头一皱，感觉大事不妙。
“没问题。”季璃辰噘着嘴点了点头，双腿叠在一起在桌子下。
“既然如此，同意季先生担任圣本集团coo的请举手投票。”楚陌北看向各个董事说道。
清点股票持有分布，赞同方比反对方少了百分之四。
原来顾钊宁胸有成竹，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临阵倒戈，楚陌北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一切安排出了这么个弃权票，这样一来，便是回天无力了。
顾钊宁得意的看向季璃辰，是一种无言的蔑视，更有一种报仇的痛快。顾钊宁看楚陌北迟迟没有宣布结果，于是催促起来，“楚总，结果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楚陌北眉眼浸满了难过，面向季璃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说：“其实，季璃辰是我认得干弟弟，他……”。
“干弟弟？总裁真是说笑，这是要任人唯亲了么？”顾钊宁领笑道。
季璃辰并不理会，只是目不转睛地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小唐……”半晌，楚陌北喉咙干涩地叫着小唐，是他今天失策了，没想到竟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楚陌北话还未说完，季璃辰却接过话去“小唐！”
“是，首席。”小唐明白季璃辰的意思，遂朝着楚陌北说道。“总裁，我有些话想说。”
“你当你是什么人，这是董事会，哪有你说话的份！”顾钊宁不想看垂死挣扎的戏码，连忙截过话去。
“说！”却不想楚陌北并不理会，抬手示意小唐说下去。
“嗯。”小唐点了点头，说起来：“我想先问总裁是不是有股份的股东都可以使用股份投票？”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楚陌北接过去，一瞬间顾钊宁和楚陌北双双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季璃辰此时也缓缓起身，将手中的文件甩给顾钊宁，而小唐继续说道：“这里面，是部分股东的同意书，他们都同意季先生担任首席职位，合起来股份占有率超过百分之七。”
顾钊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陌北和季璃辰，拿起文件翻看着一张张文件，竟都是白纸黑字无可辩驳，季璃辰侧着头问顾钊宁，“顾董事，您还有问题么？”
“有！”顾钊宁将文件夹狠狠一摔，说：“你不是股东，怎么可以担任首席这样的职务！”
“不好意思，顾董事。晚辈不才，跟在楚总身边时，也购买了些公司股份，也算是个小股东。”小唐忽然接过话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继续说道：“这是股份转让合同，只要季先生签字，他随时都可以是股东，加上那些股东的联合授权书，应该也算是个大股东吧！”
季璃辰回头看着小唐，不免差异，他并不知道小唐也是个小股东，更没想到小唐会把股份转给自己。众人注意力都在小唐身上，而季璃辰背对着所有人面向小唐，忽然，所有人只见着季璃辰缓缓向前栽过去，小唐吓得赶紧扶上去，而楚陌北也是一大惊，顿时大家都围起来，只见季璃辰嘴角渗着血，脸色发白，楚陌北抓着季璃辰的手，大声唤季璃辰的名字，隐约间竟觉着自己的手心有些痒，竟是季璃辰手指在自己手心里一勾一勾，楚陌北顿时无奈，却也要把戏演完，仰起头来对着小唐说：“快去叫车，送医院啊！”言罢抱起季璃辰，跑了两步，忽的停下对会议室里的一群呆住的人说：“那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季璃辰康复立刻就任！”说完继续往门外跑。
抱着季璃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楚陌北一把将季璃辰扔了下来，季璃辰一声吃痛，睁开了一只眼，嘴角微微抽动着，看着楚陌北站在那里审视自己，季璃辰自知无趣的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幸好你这电梯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不然露馅了。”
“哼，你以为你能瞒只老狐狸多久啊！”楚陌北瞪了他一眼。
“没想多久，三分钟够了！”季璃辰当成笑谈。
“你真行啊，还把嘴唇咬破，演戏挺逼真啊！”楚陌北继续挖苦道。
“哈哈，是吧！”季璃辰完全不觉得是嘲讽，自顾笑起来，却忽然蹲下身捂着肚子。
“还装！”楚陌北瞥了他一眼，这一次，季璃辰没有搭话。楚陌北一皱眉，蹲下身子问：“喂，你怎么了？”
“胃疼！”季璃辰抬头，咬着牙说道，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你刚才就胃疼是不？”楚陌北忽然明白季璃辰为什么会忽然装晕，因为胃疼一点点厉害起来，已经快坚持不住，于是便顺水推舟。
“嗯。”季璃辰大滴的汗珠在掉，已经说不出话。终于到了楼下，给抬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挂着吊针，楚陌北守着，跟季璃辰说：“怎么忽然胃痛得这么厉害？”
“早晨没吃饭，中午吃饭前先干了杯白酒，然后就这样了。”季璃辰有些虚弱，嘴唇也泛白，流血的地方结了痂。
“楚陌北！”季璃辰忽然回头叫楚陌北的名字。
“嗯？”楚陌北回应。
“你说我是你干弟弟是不是真的？”季璃辰问道。
“你愿意认我也不在乎收一个。”楚陌北故作轻松的接过去。
“切。”季璃辰一脸不屑。
吊完针，季璃辰不顾反对，也没休息便回了公司。楚陌北接个电话先上了楼，季璃辰在小唐搀扶下慢慢行，也不着急。进电梯时，忽的旁边闪出个女生，神秘兮兮说：“你就是新来的季璃辰吧！”
季璃辰眉眼看向这女生，约么比季璃辰略小个一两岁，个子小小只，一双眸子很有神，比天边的星更多几分绚烂美丽，头发长长的披着，乌黑的齐肩，着装不算华贵，却很耐看，是有品位的那种，难得的身材衬的一身的气质无双。
季璃辰看着她还没说什么，小唐恭恭敬敬叫了声：“楚小姐，您来了。”
季璃辰侧身看了眼小唐，问：“你姓楚？”
“是！我叫楚陌汐，楚陌北的妹妹！你今天大闹董事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很有意思！”楚陌汐不置可否，用了个难以揣测的“很有意思”这样的词汇。
“好事不出门啊！”季璃辰耸了耸肩，笑对着楚陌汐。
电梯门开，楚陌汐径直去了楚陌北办公室，季璃辰则回了自己的地方，只隔着一堵玻璃墙楚家两兄妹就像在季璃辰面前演哑剧，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足以看出楚陌北对妹妹的疼爱。楚陌北偶尔眼神会注意到这边，季璃辰则歪着头笑着看，后来楚陌北再看回来，却发现季璃辰已经不见。
等季璃辰再回来，正巧又碰到楚陌汐，这次楚陌汐连看都没有看他，就如此的擦肩而过。季璃辰回头看着楚陌汐离开，莫名其妙，却没有多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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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累了。”楚陌北喃喃自语一句，声音轻的可怕，可没有人知道，太累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季璃辰洗了个澡，换上浴袍，拿着毛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窗子反射出的自己，顿了一下，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按了黑屏丢到一边，去了卧室。
翌日天明，风吹的正好。季璃辰早早起床洗漱，开着车便去了公司，甚至没来得及吃早饭。素来是这样的，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有时是因为吃不起，有时是因为吃不下，有时只是单纯的不想吃，而此时此刻，车里的他是忘记了吃，而已。
车开进公司安放好，季璃辰便一头扎进了办公室，翻阅起桌案上的各种资料。他是深谙知己知彼这个道理的，尽管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但是该了解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放掉。小唐来得早，当他看到季璃辰时不禁吃了一惊，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季璃辰刚刚写下了一个名字----顾钊宁，他低着头拿笔在纸上点了点这三个字，尽管还未全看完这些资料，但所有的信息都似乎指向了这个人，也就证明这个人有蹊跷，恰好抬起头看到敲门的是小唐，季璃辰便招呼小唐进来。
还不等小唐问，季璃辰先开了口：“来的挺早。”
“没有首席您早。”小唐挠了挠头，一向他都比公司大部分人来的早得多，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首席还有早到的习惯，以后他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我是闲得无聊睡不着，所以就早来了一会儿。”季璃辰看穿了小唐的心思不禁好笑，便刻意的解释着希望他不要多想。随即又转移话题问小唐，“小唐，你说一下你认识的顾钊宁这个人。”
“啊？”突如其来的转变小唐还没来得及接受，但还是赶快的跟上季璃辰的步伐，“顾钊宁，圣本集团董事，创始人之一，手中持有不小的股份。但是自从总裁上位，他便明里暗里和总裁在斗，总裁顾忌他是创始人，和老董事长交情匪浅，况且他联合了一些董事，和总裁也算是分庭抗礼，所以，总裁也动不得他。”
季璃辰听小唐说着，钢笔敲着桌子，一声一声。小唐看着他，心里暗暗叫好，这小首席初来乍到，第二天就找到了最大的鱼，而他还都没来得及说这一切。
“所以，楚陌北找我来，就是因为他？”季璃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辛苦一趟帮我查点东西。”边说边让小唐附耳来听，小唐点了点头出门，出门前季璃辰补了一句，“这事不许让楚陌北知道。”
“是。”小唐虽然不知道季璃辰让他查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让总裁知道，但估计还是有些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神神秘秘。
季璃辰站起身，走到窗边，长呼一口气，转身看了眼楚陌北的办公室，没有说话，可心里感觉一切来的太不真实，甚至都像是一场梦。
季璃辰看了眼表，差不多也是员工上班的时间了，遂站起身下了楼，逐层的和员工打起了招呼。一言一语说说笑笑倒是搞得员工们无所适从，后来倒也敢和这新来的首席说两句，胆大的甚至开起了玩笑。
说说笑笑时光总是短暂，季璃辰还坐在桌子上张牙舞爪想再说些什么，小唐却站在了他的背后唤着：“首席，您要的资料找全了。”
季璃辰侧着头，跳起来一拍手，笑说：“好啦，不打扰大家工作了，大家开工吧！”说完便跟小唐回了办公室。
走出电梯门，季璃辰便看到楚陌北已经到了，却没有理会，径直的带着小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坐在座椅上，和楚陌北面对着面，却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对方干什么。季璃辰呆了片刻，回神一面拿起资料过目，一面问小唐：“这些小股东的股份合起来有多少？”
“百分之七八。”小唐站在季璃辰的对面，恭敬回答。
“好，我知道了。”季璃辰心里做着计较，心思却不外漏。
正思索着，门外有人敲门，季璃辰向小唐使了个眼色，小唐开了门。
来人说：“首席，今天下午两点，例行董事会，总裁希望您能参加。”
季璃辰看了眼楚陌北的方向，正碰上楚陌北看他的眼神，季璃辰点了点头。
待人出去后，季璃辰将资料推给小唐，下着任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中午我要和这名单上的所有人吃饭，如果有子女来就更好了，你去安排一下。”
小唐拿起名单急忙出门办事，楚陌北见小唐要出去了，便朝着季璃辰办公室走过去。
和小唐交错而过，推门而入，楚陌北顺势便坐在了季璃辰对面，手托着下巴，玩味样的看着季璃辰。
季璃辰低头看着文件，笔尖在纸上飞舞，不曾停歇。季璃辰头都没抬，过了一会而问道：“楚总过来干嘛？”
“怎么样，还习惯么？”楚陌北低声询问。
“这是在体恤我？”季璃辰手臂一滞，放下笔，抬头反问。
“这叫关心。”楚陌北微皱了皱眉，也不提昨晚等电话的事，他以为季璃辰会来个电话的，可是一晚也没有等来，心思一转，又说道：“今天下午董事会，我会在会上正式任命你。”
“嗯。”季璃辰像是早早知道，干脆利落的应下。
“下午是场硬仗，你看起来很轻松？”楚陌北看着季璃辰的眼睛问道。
“有你呢，我操什么心。”季璃辰耸了耸肩，玩笑似的回楚陌北。
“好。”楚陌北推了下椅子，站起身，走了出去，背对着季璃辰时，嘴角竟不自觉的勾了勾，分明是该暴跳如雷的事，可楚陌北却有种无奈的开怀。
临近中午下班，季璃辰接到了小唐的电话，“首席，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去接你。”
“不用，发给我地址，我自己可以找到，你留在那儿稳住他们，尤其是都到齐的时候。”季璃辰吩咐道。
“是。”小唐回复，挂了电话发给季璃辰地址，便回去招呼那些集团的小股东。
季璃辰打开车载地图，依样画葫芦的寻着，还好酒店选得很显眼，倒也勉强赶上。走到门口，季璃辰便听见屋里面嘈杂的声音，“小唐，总裁怎么还不来！”
“小唐，这都几点了！”
“小唐……小唐……”
听得季璃辰只想笑，原来小唐这小子是用楚陌北的名义把这群老家伙招来的，不敢再耽搁，季璃辰推门而入。
众人听到门响全都将视线移到开门人的身上，甚至有人边回头便谄媚叫着“楚总裁”，喊了一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集体又将脸子拉了下来，纷纷质问小唐：“这是谁！楚总呢！”
小唐被推搡间不知如何作答，季璃辰淡定将话接过去，“我是即将上任的首席执行官，季璃辰。楚总要准备今天下午的董事会，所以来不了了。”
听到楚陌北来不了了，竟有人想要离开，季璃辰站在桌旁，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硬生生扣下，语气骤冷说道：“这么急着走是去参加董事会么，各位！”言语如刀，眸子冒着寒气环视众人，不禁得大家都止了步。
“既然没有资格去那里，不妨在这里听我说，况且，还有免费的午餐。”季璃辰坐下一摊手，桌上的菜满满当当还翻热气。
小股东们一个看一个，接连的回到位置上。季璃辰一笑置之，单刀直入毫不客气继续说道：“你们心里有数，你们不过是空持一些零头股份，进不了董事会也说不上话，但是我可以让你们有一次让他们不再敢小觑你们的机会，这样即便你们抛出股份，也有得赚。”季璃辰斟了杯酒，居高临下的敬了一圈，却将自己酒杯的酒缓缓洒向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向其中一个小股东背后，一拍双肩，那个小股东的视线朝着季璃辰跟过来，季璃辰低头附耳，“令公子，”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好像前几年飙车飙车打架伤人致残，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啊？”一瞬间小股东的肩一抖，像是掉进了恐惧的深渊，直说季璃辰胡说。季璃辰冷哼着挨个点着名，“你！你女儿私生活混乱不堪，前不久又堕了胎！你！你和某位官员勾结不清可是昭然若揭！还有你！你老婆好像前不久跟集团一个比你稍有钱股东跑了吧！你你你，都不干净！怎么样！还用我一一说么！”
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对眼前的人充满了不可思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季璃辰看着大家的反应，他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语气缓和下来接着说：“其实啊，这些都是小事。谁家儿女年轻时不犯错误呢，该受罚的罚了，也就算了，改正了就是。但是各位，你们真的甘心就这样一辈子么？什么话都说不上，什么事也没有决定权，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女家人着想着想，谁不想过幸福的日子啊。实话说，我也苦过穷过，那滋味，真tm不好受。”说到这里，季璃辰戛然而止，摇了摇头故作叹息，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众人低着头看着酒杯，忽然听季璃辰不说了，有小子壮着胆子问道：“季首席，您说该怎么办？”话没说完便被自家父亲瞪了一眼止了声。
季璃辰筷子一滞，也不说话自顾吃着。终于，还是有人憋不住了，举起杯试探问道：“季先生，您看，不是我们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们都老了，只想儿女们平平安安，也没什么别的要求……”
“老伯这话可说错了，古人说，‘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你不想过好日子不代表自己的儿女不想过，是不是？”季璃辰唇枪舌剑来者不拒，三两回自然也没人再来找不自在。
房间里陷入了静谧，季璃辰泰然自若面不改色，自顾吃着东西，可整桌的人除了他谁还吃得下，终于，有人松了口，“那季首席想让我们怎么做？”
季璃辰抬起头，略显委屈说：“并不是我想让大家做什么，我是在帮你们，说实话，你们都知道集团内部的明争暗斗，看的也比谁都明白，但是别忘了明哲保身不一定就会安全，鹬蚌相争咱应该要想着做渔人才是。最后无论谁赢谁输，至少他们都不会看清你。”
“是是是，您说得对。”事已至此小股东们也无力抵抗，倒不如奋力一搏，若是真像眼前年轻人说的倒还能分一杯羹，即便赌输了，那些大股东又何尝有兴趣对付他们。
“我也觉得我说得对，”季璃辰一笑，拿出一摞合同给了小唐分发下去，继续说道：“这是授权书，你们将明确表态支持我季璃辰成为首席执行官，这就够了。”季璃辰站起来，系上西装扣子，转身出了门，留下小唐善后。
回到车上，季璃辰一头扎在驾驶座上，咒骂着：“md，都快累虚脱了！”
过了些时间，小股东们纷纷走出酒店，仰天看着日头，只觉得像是来了鸿门宴一般。小唐在最后夹着包出来，季璃辰在车窗里看到他，给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小唐上了车，喜笑颜开对着季璃辰说：“搞定！首席，你太牛x了！”
“少废话，回去还有场硬仗呢！”季璃辰手把着方向盘，长呼一口气。
会议室内，楚陌北看了眼手表，已经差不多是时间了，可季璃辰还没到。顾钊宁心内了然楚陌北这次想干什么，对于季璃辰的消失倒是乐见其成，觉得时间到了，顾钊宁低沉声音对楚陌北说道：“楚总，开始吧！”
楚陌北看了一眼他，心内一咬牙，还没说话，门口传来了季璃辰的声音，“各位不好意思，还差十五秒两点，不算迟到吧！”季璃辰言笑而来，眉眼如月牙弯弯。
“下次再早点。”楚陌北扫了他一眼，转而低下头看文案。
季璃辰也不介意，找到位置便坐了下来，和顾钊宁面对着面。
顾钊宁盯着季璃辰看，不觉冷笑，“季先生喝酒了？”
“是啊。”季璃辰也不避讳，大方的承认。
“开会前不能喝酒，季先生不知道规矩么！”顾钊宁指责道。
“我昨天才来，该懂什么规矩呢，请问顾董事？”季璃辰笑着应他。
“这还叫规矩么！小拇指想想到该知道！”顾钊宁怒瞪季璃辰一眼。
“咦，刚刚您还说是规矩，怎么这又不是规矩了？再说，我可没用小拇指想事情，自然不知道呀！”季璃辰一脸无辜的说着，站在身后的小唐差点笑出声来，从始至终还没有人敢跟顾钊宁这么说话，今天倒是叫个毛头小子耍，也是大快人心。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楚陌北适时制止，看了眼季璃辰摇了摇头表示无语，季璃辰只笑倒也不再说话。
“真是没教养！”顾钊宁临了补了一句，想为自己找回几分面子。季璃辰也没搭话，任由他说着。
“今天董事例会，最主要的一件事是，我提议聘请季璃辰先生成为我们圣本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但这件事却还是各有议论，所以我们今天就来投票表决如何？”继工作总结、战略目标等等的讨论之后，终于轮到了重头戏。
“好。”顾钊宁笑着应允，楚陌北眉头一皱，感觉大事不妙。
“没问题。”季璃辰噘着嘴点了点头，双腿叠在一起在桌子下。
“既然如此，同意季先生担任圣本集团coo的请举手投票。”楚陌北看向各个董事说道。
清点股票持有分布，赞同方比反对方少了百分之四。
原来顾钊宁胸有成竹，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临阵倒戈，楚陌北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一切安排出了这么个弃权票，这样一来，便是回天无力了。
顾钊宁得意的看向季璃辰，是一种无言的蔑视，更有一种报仇的痛快。顾钊宁看楚陌北迟迟没有宣布结果，于是催促起来，“楚总，结果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楚陌北眉眼浸满了难过，面向季璃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说：“其实，季璃辰是我认得干弟弟，他……”。
“干弟弟？总裁真是说笑，这是要任人唯亲了么？”顾钊宁领笑道。
季璃辰并不理会，只是目不转睛地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小唐……”半晌，楚陌北喉咙干涩地叫着小唐，是他今天失策了，没想到竟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楚陌北话还未说完，季璃辰却接过话去“小唐！”
“是，首席。”小唐明白季璃辰的意思，遂朝着楚陌北说道。“总裁，我有些话想说。”
“你当你是什么人，这是董事会，哪有你说话的份！”顾钊宁不想看垂死挣扎的戏码，连忙截过话去。
“说！”却不想楚陌北并不理会，抬手示意小唐说下去。
“嗯。”小唐点了点头，说起来：“我想先问总裁是不是有股份的股东都可以使用股份投票？”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楚陌北接过去，一瞬间顾钊宁和楚陌北双双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季璃辰此时也缓缓起身，将手中的文件甩给顾钊宁，而小唐继续说道：“这里面，是部分股东的同意书，他们都同意季先生担任首席职位，合起来股份占有率超过百分之七。”
顾钊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陌北和季璃辰，拿起文件翻看着一张张文件，竟都是白纸黑字无可辩驳，季璃辰侧着头问顾钊宁，“顾董事，您还有问题么？”
“有！”顾钊宁将文件夹狠狠一摔，说：“你不是股东，怎么可以担任首席这样的职务！”
“不好意思，顾董事。晚辈不才，跟在楚总身边时，也购买了些公司股份，也算是个小股东。”小唐忽然接过话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继续说道：“这是股份转让合同，只要季先生签字，他随时都可以是股东，加上那些股东的联合授权书，应该也算是个大股东吧！”
季璃辰回头看着小唐，不免差异，他并不知道小唐也是个小股东，更没想到小唐会把股份转给自己。众人注意力都在小唐身上，而季璃辰背对着所有人面向小唐，忽然，所有人只见着季璃辰缓缓向前栽过去，小唐吓得赶紧扶上去，而楚陌北也是一大惊，顿时大家都围起来，只见季璃辰嘴角渗着血，脸色发白，楚陌北抓着季璃辰的手，大声唤季璃辰的名字，隐约间竟觉着自己的手心有些痒，竟是季璃辰手指在自己手心里一勾一勾，楚陌北顿时无奈，却也要把戏演完，仰起头来对着小唐说：“快去叫车，送医院啊！”言罢抱起季璃辰，跑了两步，忽的停下对会议室里的一群呆住的人说：“那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季璃辰康复立刻就任！”说完继续往门外跑。
抱着季璃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楚陌北一把将季璃辰扔了下来，季璃辰一声吃痛，睁开了一只眼，嘴角微微抽动着，看着楚陌北站在那里审视自己，季璃辰自知无趣的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幸好你这电梯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不然露馅了。”
“哼，你以为你能瞒只老狐狸多久啊！”楚陌北瞪了他一眼。
“没想多久，三分钟够了！”季璃辰当成笑谈。
“你真行啊，还把嘴唇咬破，演戏挺逼真啊！”楚陌北继续挖苦道。
“哈哈，是吧！”季璃辰完全不觉得是嘲讽，自顾笑起来，却忽然蹲下身捂着肚子。
“还装！”楚陌北瞥了他一眼，这一次，季璃辰没有搭话。楚陌北一皱眉，蹲下身子问：“喂，你怎么了？”
“胃疼！”季璃辰抬头，咬着牙说道，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你刚才就胃疼是不？”楚陌北忽然明白季璃辰为什么会忽然装晕，因为胃疼一点点厉害起来，已经快坚持不住，于是便顺水推舟。
“嗯。”季璃辰大滴的汗珠在掉，已经说不出话。终于到了楼下，给抬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医院挂着吊针，楚陌北守着，跟季璃辰说：“怎么忽然胃痛得这么厉害？”
“早晨没吃饭，中午吃饭前先干了杯白酒，然后就这样了。”季璃辰有些虚弱，嘴唇也泛白，流血的地方结了痂。
“楚陌北！”季璃辰忽然回头叫楚陌北的名字。
“嗯？”楚陌北回应。
“你说我是你干弟弟是不是真的？”季璃辰问道。
“你愿意认我也不在乎收一个。”楚陌北故作轻松的接过去。
“切。”季璃辰一脸不屑。
吊完针，季璃辰不顾反对，也没休息便回了公司。楚陌北接个电话先上了楼，季璃辰在小唐搀扶下慢慢行，也不着急。进电梯时，忽的旁边闪出个女生，神秘兮兮说：“你就是新来的季璃辰吧！”
季璃辰眉眼看向这女生，约么比季璃辰略小个一两岁，个子小小只，一双眸子很有神，比天边的星更多几分绚烂美丽，头发长长的披着，乌黑的齐肩，着装不算华贵，却很耐看，是有品位的那种，难得的身材衬的一身的气质无双。
季璃辰看着她还没说什么，小唐恭恭敬敬叫了声：“楚小姐，您来了。”
季璃辰侧身看了眼小唐，问：“你姓楚？”
“是！我叫楚陌汐，楚陌北的妹妹！你今天大闹董事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很有意思！”楚陌汐不置可否，用了个难以揣测的“很有意思”这样的词汇。
“好事不出门啊！”季璃辰耸了耸肩，笑对着楚陌汐。
电梯门开，楚陌汐径直去了楚陌北办公室，季璃辰则回了自己的地方，只隔着一堵玻璃墙楚家两兄妹就像在季璃辰面前演哑剧，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足以看出楚陌北对妹妹的疼爱。楚陌北偶尔眼神会注意到这边，季璃辰则歪着头笑着看，后来楚陌北再看回来，却发现季璃辰已经不见。
等季璃辰再回来，正巧又碰到楚陌汐，这次楚陌汐连看都没有看他，就如此的擦肩而过。季璃辰回头看着楚陌汐离开，莫名其妙，却没有多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