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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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人群对我侧目而视。我赶紧结账，逃也似的离开饭店。
夜色苍茫，华灯初上。
苏紫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出站口张望，她的长发在寒风中凌乱。苏紫一见我就扑过来，小拳头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肩上。
“该死的沙子，你怎么才来啊！我，我都等了一个下午了。打了几十次电话，你都……噫？你又喝酒了？”苏紫眼泪汪汪，一脸委屈。
“喝醉了。”我道。
“放屁！我俩在一起两三年，每次都是你把我灌醉，占我便宜，一次也没有见你醉过。”
“我心碎了。”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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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苏紫居然破涕为笑。
是啊，三十大的人了，再说“心碎”这个词实在是挺可笑的一件事。
“人家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你还笑，这没良心！”我说。
苏紫又大笑一阵，喘着气问我：“是不是你那个，叫什么柳雪的，丈夫死了，她又嫁人了，还是没有嫁给你？”
我心头又是一疼，瞪了苏紫一眼，想说什么，却是无话可说。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上了车，我问苏紫。
“火锅吧。你当初许得口愿还没有兑现呢！”
苏紫跟我的那几年，正是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曾多次跟她许愿，等我将来有钱了，就请她吃火锅，肥羊肉可劲涮。可是一直等到分手，她这个并不奢侈的愿望我也没有给她兑现。
苏紫除了点了一些青菜，一下子点了二斤肥羊片，一次一斤下进锅里。
肥羊片在锅里打了几个滚，我捞的速度赶不上她风卷残云的速度。我捞了一片，刚要往嘴里放，被她一筷子又打进汤锅里。
“一片也别动，都是我的，快给我捞！我没吃饱，你一片也别惦记！我要是饿死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苏紫像一个吃不够的小馋猫。
我被苏紫给气乐了：“我记得你上辈子好像不是被饿死的啊！”
苏紫瞪我一眼，道：“废话！我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当然吃得多了。”
“什么？两个人？你是说——”我忽然明白了她的“两个人”的含义。
“我怀孕了。”苏紫两颊绯红，一脸幸福的骄傲。
“啊？你男人又、又、又归正道了？”我诧异的问道。
苏紫又瞪了我一眼：“少跟我提他，恶心！”
孩子不是她男人的，那就是苏紫偷嘴吃了？干得漂亮啊！
看着别人的老婆出轨，我心里涌起幸灾乐祸的快感，不冷不热的揶揄道：“苏大小姐长本事了啊，两个人的活，你一个人就包圆了！”
苏紫气得柳眉倒竖，筷子带着肉片朝我飞过来。我一躲，打在椅背上。
“放你的屁！你忘了在郑州了吗？没良心的！”苏紫气呼呼的骂道。
“啊，你是说，你是说……”
我这才又想起来几个月前与苏紫在郑州的几夕之欢。想一想，我都三十六岁了，别人的孩子已经在早恋惹祸了，我的dna还是只见开花，不见结果。自家责任田里不长庄稼，种子落在别人家田里倒是生命力旺盛，可惜免不了夭折的命运。前一次和林月荒唐了一次，陪她去打了一次胎，这一次难道也不能幸免吗？
“你，你。你不是要我陪你打胎吧？”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她在一起，由于过于激动，没有保护好战斗部，惹了祸。苏紫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十遍。我陪了一个月的小心，才算息事宁人。这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苏紫乜斜了我一眼，幽幽的道：“我都三十五岁了，再不生下来，怕是这辈子都做不了孩子的妈妈了。”
“啊？”我又一次惊得合不上嘴巴。
“啊什么啊？你放心，我自己养着，讹不着你！”苏紫一脸不屑道。
“不是。只是，只是，这不合道德不合法，将来，将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语无伦次。
苏紫把眼一瞪：“什么狗屁道德、狗屁法！道德若是仁慈的，怎么会让相爱的人生离死别、让不爱的人在一起互相折磨？法律若是正义的，为什么看着好人受罪、坏人作恶？”
苏紫说着，一脸激愤和忧伤。我不知道她的嘴里还会蹦出什么激烈的话来，赶紧住了嘴。
二斤肥羊片苏紫到底没有吃完，她打了一个饱嗝，很大方地动物一挥手道：“都归你了。”
我用小漏勺捞了几圈，居然捞到了三五片。苏紫“咯咯咯”的笑了。
我刚要叫服务员加菜，苏紫一瞪眼睛道：“我吃好了就是你吃好了，你怎么还不满足？难道还要让别人骂我们是两头猪吗？”
看着她一脸狡黠而又无赖的笑容，我心头涌起一丝甜蜜，忽然有些惶惑：当年的苏紫又回来了么？
从火锅城里出来，已经是万家灯火了。每一扇窗户都透出同样温暖的灯光，但窗子背后都是家的温暖吗？
“我们去哪里？”上了车，我问苏紫。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扔在大街上不成？”苏紫白了我一眼道。
“我们早已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指出了苏紫的逻辑错误。
“屁话！我肚子里怀着你的种，怎么能说没有关系？”
苏紫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我一哆嗦，差一点撞上迎面驶来的车辆，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你的行为也足够恶劣！我们差一点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哼！能和我这样的大美女死在一起，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有什么遗憾？”
“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苏紫沉默了一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让他出来也好，省得来到这个世上受苦。”
到了小区门前，我停下车。
“这是哪里？”苏紫问。
“当然是我们的家了。”
“啊？”苏紫张大了嘴巴，“你，你真带我回家啊！你不怕你家丁梦生吃了你？”
“肉有人吃也算是物尽其用，有什么不好？总比埋在地下沤粪强！”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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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人群对我侧目而视。我赶紧结账，逃也似的离开饭店。
夜色苍茫，华灯初上。
苏紫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出站口张望，她的长发在寒风中凌乱。苏紫一见我就扑过来，小拳头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肩上。
“该死的沙子，你怎么才来啊！我，我都等了一个下午了。打了几十次电话，你都……噫？你又喝酒了？”苏紫眼泪汪汪，一脸委屈。
“喝醉了。”我道。
“放屁！我俩在一起两三年，每次都是你把我灌醉，占我便宜，一次也没有见你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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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苏紫居然破涕为笑。
是啊，三十大的人了，再说“心碎”这个词实在是挺可笑的一件事。
“人家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你还笑，这没良心！”我说。
苏紫又大笑一阵，喘着气问我：“是不是你那个，叫什么柳雪的，丈夫死了，她又嫁人了，还是没有嫁给你？”
我心头又是一疼，瞪了苏紫一眼，想说什么，却是无话可说。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上了车，我问苏紫。
“火锅吧。你当初许得口愿还没有兑现呢！”
苏紫跟我的那几年，正是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曾多次跟她许愿，等我将来有钱了，就请她吃火锅，肥羊肉可劲涮。可是一直等到分手，她这个并不奢侈的愿望我也没有给她兑现。
苏紫除了点了一些青菜，一下子点了二斤肥羊片，一次一斤下进锅里。
肥羊片在锅里打了几个滚，我捞的速度赶不上她风卷残云的速度。我捞了一片，刚要往嘴里放，被她一筷子又打进汤锅里。
“一片也别动，都是我的，快给我捞！我没吃饱，你一片也别惦记！我要是饿死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苏紫像一个吃不够的小馋猫。
我被苏紫给气乐了：“我记得你上辈子好像不是被饿死的啊！”
苏紫瞪我一眼，道：“废话！我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当然吃得多了。”
“什么？两个人？你是说——”我忽然明白了她的“两个人”的含义。
“我怀孕了。”苏紫两颊绯红，一脸幸福的骄傲。
“啊？你男人又、又、又归正道了？”我诧异的问道。
苏紫又瞪了我一眼：“少跟我提他，恶心！”
孩子不是她男人的，那就是苏紫偷嘴吃了？干得漂亮啊！
看着别人的老婆出轨，我心里涌起幸灾乐祸的快感，不冷不热的揶揄道：“苏大小姐长本事了啊，两个人的活，你一个人就包圆了！”
苏紫气得柳眉倒竖，筷子带着肉片朝我飞过来。我一躲，打在椅背上。
“放你的屁！你忘了在郑州了吗？没良心的！”苏紫气呼呼的骂道。
“啊，你是说，你是说……”
我这才又想起来几个月前与苏紫在郑州的几夕之欢。想一想，我都三十六岁了，别人的孩子已经在早恋惹祸了，我的dna还是只见开花，不见结果。自家责任田里不长庄稼，种子落在别人家田里倒是生命力旺盛，可惜免不了夭折的命运。前一次和林月荒唐了一次，陪她去打了一次胎，这一次难道也不能幸免吗？
“你，你。你不是要我陪你打胎吧？”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她在一起，由于过于激动，没有保护好战斗部，惹了祸。苏紫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十遍。我陪了一个月的小心，才算息事宁人。这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苏紫乜斜了我一眼，幽幽的道：“我都三十五岁了，再不生下来，怕是这辈子都做不了孩子的妈妈了。”
“啊？”我又一次惊得合不上嘴巴。
“啊什么啊？你放心，我自己养着，讹不着你！”苏紫一脸不屑道。
“不是。只是，只是，这不合道德不合法，将来，将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语无伦次。
苏紫把眼一瞪：“什么狗屁道德、狗屁法！道德若是仁慈的，怎么会让相爱的人生离死别、让不爱的人在一起互相折磨？法律若是正义的，为什么看着好人受罪、坏人作恶？”
苏紫说着，一脸激愤和忧伤。我不知道她的嘴里还会蹦出什么激烈的话来，赶紧住了嘴。
二斤肥羊片苏紫到底没有吃完，她打了一个饱嗝，很大方地动物一挥手道：“都归你了。”
我用小漏勺捞了几圈，居然捞到了三五片。苏紫“咯咯咯”的笑了。
我刚要叫服务员加菜，苏紫一瞪眼睛道：“我吃好了就是你吃好了，你怎么还不满足？难道还要让别人骂我们是两头猪吗？”
看着她一脸狡黠而又无赖的笑容，我心头涌起一丝甜蜜，忽然有些惶惑：当年的苏紫又回来了么？
从火锅城里出来，已经是万家灯火了。每一扇窗户都透出同样温暖的灯光，但窗子背后都是家的温暖吗？
“我们去哪里？”上了车，我问苏紫。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扔在大街上不成？”苏紫白了我一眼道。
“我们早已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指出了苏紫的逻辑错误。
“屁话！我肚子里怀着你的种，怎么能说没有关系？”
苏紫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我一哆嗦，差一点撞上迎面驶来的车辆，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你的行为也足够恶劣！我们差一点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哼！能和我这样的大美女死在一起，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有什么遗憾？”
“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苏紫沉默了一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让他出来也好，省得来到这个世上受苦。”
到了小区门前，我停下车。
“这是哪里？”苏紫问。
“当然是我们的家了。”
“啊？”苏紫张大了嘴巴，“你，你真带我回家啊！你不怕你家丁梦生吃了你？”
“肉有人吃也算是物尽其用，有什么不好？总比埋在地下沤粪强！”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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