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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红颜之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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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欠下的,我都一笔一笔清清楚楚的记着,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们一千倍,一万倍的都还回来!”

    甄如花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犹如凶恶的饿狼!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甄如花眼里的寒光一瞬间就消失了。她回头望我一眼,眼睛里幽怨中含着一丝羞怯,柔柔弱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让我疑惑,我刚才看到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幻觉?

    “哥哥,吓着你吗?”甄如花蜷缩在我的怀里,声音软软甜甜的,像一团棉花糖。

    我摇摇头,笑了,心里挺不是滋味。

    甄如花轻吻了我一下,惨然笑道:“如果你也有过这样的仇恨,也许就理解了。”

    是啊,让一个心怀仇恨的人去学习善良,这本身岂非也是一种残忍?

    “我虽然没有过你这样的仇恨,但是我也理解了。”我笑道。

    是啊,谁没有过天真烂漫的童年?谁没有过童话般的梦想?假如柳雪和我在一起了,也许我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过着另外一种生活;假如苏紫还在我身边,也许我正和她像寻常夫妻那样吵吵闹闹的平淡生活。虽然不会有“县太爷”的虚伪的荣耀,但至少比现在活得有趣味。

    人的命运就像小时候玩的纸飞机,一旦撒手出去,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随便一阵风,便可能改变他的轨迹。

    “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甄如花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理解这两个字好难得啊。这些故事一直憋在我的心里,我都快受不了了。”

    “那就都说出来吧,也许我帮不了你,但我至少不会嘲笑你。”我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残泪。

    甄如花出神了一阵,把身子往我的怀里靠了靠,又进入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里。

    “就这样,我在甄家生活了九年。那是怎样的九年时光啊,我们当年赶走小日本才用了八年!我现在想来,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想假如我没有那么刻骨的仇恨,也许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人活着,仇恨有时候是多么重要啊!

    那一年,我十四岁。在这地狱一般的九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好为妈妈报仇,让她们还回来欠我的一切。终于,我从甄老板盯着我胸脯的贪婪的目光中,知道我复仇的日子来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甄老板的确对我很好的。他偷偷塞给我的钱我都藏着,已经有一万多了。他看我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我,那贪婪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我的衣服,好像饿狼盯上了猎物。每当甄老板这么看我的时候,他的胖老婆都会‘狐狸精、不要脸’把我一顿臭骂。还要赶我走。说,再要留着你这个小狐狸精,这个家就让你们母女给毁了!从胖女人的骂声里,我渐渐的知道了甄老板目光里的含义,也知道是我该立刻这个所谓的家的时候了。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走了,我隐忍了将近十年的仇恨,不能就这么放下了。要复仇,只能靠我自己。可是我自己也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对付得了他们呢?看着甄老板贪婪的目光,我明白了,我所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作为女人的身体。

    那一刻,我好像忽然长大。我学会了偷偷向甄老板要钱,买化妆品,买时髦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事没事就在甄老板面前晃悠,吸引着他贪婪的目光。在洗澡的时候,我会故意忘了关门。我知道甄老板在隔着门缝偷看,故意把一个女人最应该藏着的地方暴露在他偷窥的目光里。

    那一天,正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是我从女孩成长为女人的日子,也是我这辈子除了妈妈死的那天最痛的日子,却也是我今生最痛快的日子。

    那时候,甄如玉已经嫁给了现在的老赵。老赵的爸爸是沙阴县建设局的副局长,照顾了甄老板不少生意。所以老赵尽管比甄如玉大了不少,还是二婚茬子,甄老板还是做主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了。那天胖女人章正好出去打麻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快中午的时候,我给甄老板打了电话,撒谎说,我忽然得了急症。甄老板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澡。听到敲门声,我就那么光着身子迎接他了……

    甄老板急不可耐,我故意拖延着时间。因为我知道,胖女人总会在十一点半左右回来的。我既想报了仇,还想全身而退。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他的良知。那天胖女人恰好比往常晚回来那么十几分钟。在我‘爸爸,放过我,放过我吧’的哀求声中,我作为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还是被他夺走了。

    胖女人推开门的时候,我和甄老板正在沙发上纠缠着。

    甄老板惊慌失措,滑下我的身子,跪在胖女人脚下求饶。胖女人狠狠的给了他两个耳光,又尖叫着张牙舞爪的向我冲过来。

    我却不是当年任凭她们欺负的小女孩了。我操起早已经藏在沙发下的刀子,没头没脸的向她身上划去。

    她一下子就惊呆了,似乎不相信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我会忽然对她拔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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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那样呆立在那里,一直等到我手里的刀子在她胖乎乎的身子上划了好几道口子,才惊叫出声来。

    甄老板也这时也从惊愕中清醒,冲过来夺下我手里的刀子。我从从容容的穿上衣服,流着眼泪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这个梦魇一样的地方。

    后来,我听说胖女人惊吓过度,疯了;甄老板也心脏病突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死了。

    我是多么痛快啊!我忍了将近十年,终于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了代价!

    我本想着我的复仇之路就此结束。我还年轻,我还想有自己的美好生活,还想找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给他生个孩子,一起快快乐乐的活到白发苍苍。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是她们逼着我一直走到今天,一直走到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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