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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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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崔刺史和崔郝氏一接到张府的消息便过府了,结果张星月都懒得叫人去打听,简直是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女强男弱,结果定是大哥哥娶了琼表姐。但是反过来想,琼表姐用情至深,成亲后未必是女强男弱,张星月摇了摇头。

    连着两次,张星月算是亲眼见识了高门贵女们为达目的不惜付出一切的龌龊手段。与她们比起来,自己在庐陵周府为了生存所做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小伎俩。抑或者,张星月想着想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正在做绣活的王氏偏头看了自家姑子一眼,“奴婢脸上沾灰了吗?”

    张星月这才看见,她在绣一个颇为精细的八方钱袋,正面绣着八仙图案,是给年长男子绣的款式,寓意“吉祥长寿”。

    脸上的傻笑立刻换做揶揄:“乳母这是在给谁绣钱袋呢?自家姑子的衣裳都未做好,倒给别人做起钱袋来了!”

    王氏拿牙齿将金线咬断,听着姑子的话,脸上漾起两朵红云,“锦绣坊的手艺不知道比奴婢的好多少倍,如今姑子是任谁都高看一眼的张府嫡女,一句话的功夫,漂亮衣裳便快似云来,哪里需要奴婢动手?”

    张星月拿眼神挑了挑王氏手中的钱袋:“那乳母说说,这是给谁的?”

    王氏害羞偏不答话,这模样单看侧影,倒像是十七八岁怀春的少女。

    张星月背着手走到她跟前,调皮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给张管家做的罢!”

    “张管家好生厉害,啧啧!”

    王氏被她说中心事,又听她说话只说一半,心里半喜半忧,喜的是,姑子不反对自己和张管家来往,忧的是,也没说赞成她们来往,真是自相矛盾。

    过了一会张星月才道:“乳母为母亲和我操劳半生,我打心眼里希望乳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和幸福,若是张管家对你是真心实意,我一点也不反对,但是只一点,人心隔肚皮,凡事你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

    王氏感动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姑子是为了奴婢好!”

    其实王氏与张管家接触,巴结讨好张管家,是为了打探张郎君的消息,以便为张星月筹谋。自府里相看小宴后,各院的姨娘、姑子都开始卯足了劲巴结夫人,自家姑子脸皮薄,王氏说了几次都不肯去打听打听,她心里实在着急又担心,就想着借给张管家送钱袋的由头,顺道打探打探郎君的意思。

    王氏低头为张管家整理好长衫的下摆,淡桔色镶橄榄绿滚边的钱袋,搭配着藏青色的络子,显得富贵稳重,张管家弯腰一看,他年轻时候在别处当差,看过女子拿自己绣的钱袋讨好郎主,如今换做自己,别有一番滋味。

    他心下感动,伸手就将王氏的左手握在了掌心里,轻轻地揉捏了几下,然后拉起来放在嘴边,爱抚地亲了亲她的手背。

    王氏羞红了脸道:“这,好端端怎么···这样!”

    张管家将她拥入怀里,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的眼睛对视道:“叫我庭知。”

    那温柔而深情的眼神叫王氏一愣,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意思叫了句:“庭知。”

    “你真乖!”张管家笑着满意道,拥着她站在松枝纹直棂窗前,安静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上。

    王氏心下触动,“庭知,姑子已经应允了你我交往,可是我还是担心姑子出嫁后,你我···”

    “你担心什么呢?”

    王氏转过头,仰视着他的眼道:“我担心姑子出嫁后被人欺负,我与你成了亲,便不能做姑子的陪嫁了,姑子身边又没有个可心的人,我真恨不得将自己劈作两瓣,一瓣留下来照顾你,一瓣随了姑子去!”

    张管家道:“胡说什么,快过年了,说什么劈作几瓣!”

    他安慰她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姑子的亲事郎君自有安排,姑子嫁去只有无上的荣耀,根本不会受苦,这是郎君早就安排好的!”

    一转眼,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双生肩上背着个包袱,由双娥领着,来花园里给星月回禀双巧不忠于主子的事。彼时张星月正在伺弄一株宝珠茉莉的藤蔓,淡黄色的日头晒在她身上,又暖又懒散。

    双娥让双生站在一旁等候,自己先去回禀了姑子,便是她带着什么东西、又是在哪里寻来的,都事无巨细地跟星月说了。所以,等星月点头叫她进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回禀什么了。星月直截了当地问她:“你可知双巧偷着这些财物去做甚?”

    这个,双生倒没来得及跟双娥说,双娥也就插不上嘴,只能由她回禀道:“双巧有个相好叫百会,好像是从庐陵跟过来的,从姑子外祖家赎身跟着双巧来了洛阳,双巧也不知哪里来的钱财,在城西给他置了一间二进院的宅子。这百会凭空有了这么大一个房子,又得了自由,人便开始懒散起来,平日里就在马市里做做掮客,时间长了就认识了一帮游手好闲的人,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听宅子边上的乡邻说,双巧前后替百会还了好几次账,还没有还清。”

    星月放下花锄,双娥忙递上一个热巾子给她净手。她坐在石凳上道,“此事先不要生张,她既不义,也就怪不得我不仁了,俗话说捉贼捉脏,我须想个法子将她捉个现行才好!”

    说罢看了眼双娥,“你二人附耳过来。”如此小声交待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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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冉冉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百事顺心!重点:今晚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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