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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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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时间点。

    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星月院子的下人房里,一个女子借着雪色往前院走。她轻易地避开了府里巡夜的婆子和小厮,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那里似乎空置了许久,根本没有人迹。女子走进屋里,点了一只很小的蜡烛,透着微弱而不易察觉的光。

    过了一会,一阵男子的脚步声传来,他进了屋,先是将蜡烛吹灭了,然后一双眼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开口道:“我不是告诉你吗,老老实实待在她身边伺候,有什么事那么急,非要约到这里当面说!”

    被来人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女子有些难为情道:“确实有急事,我怕过了今晚会来不及,事实上,王媪今晚不在下人房里,我担心她们将所有线索和痕迹都清除干净了。”

    男子这才有些重视道:“这么晚了,王媪不在房里,那是去哪里了,你继续说下去!”

    女子缓缓道:“姑子从庐陵带来的那个贴身婢女双巧,今日下午被人捉住偷金子,继而发疯了。但我总感觉事出蹊跷,因为下午的时候,我分明听见她对姑子说了句‘我有秘密告诉你’。”

    “你确定你听清楚了吗?她一个丫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双巧道:“当时我虽然离得不是最近,但我确定她说的是‘我有秘密告诉你’!”

    男子点燃了一杆旱烟,深深吸了一口。“有意思!”

    双巧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注意观察了姑子当时的反应,她表现得十分平淡,可以说漠不关心,这如何看都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因为就连置身事外的我都不免好奇,但她就是简单而草率得让人将双巧打发出去了。因此我猜想,她也许并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让我们听见这个秘密而已!”

    听到这里,男子突然欣慰道:“这件事你想的很正确,办得也很好!”

    “我只是为郎君做事,做自己的份内事罢了!”女子谦逊道,不过仍然可以听出她话里蕴藏的开心,这是一种得到族中长辈肯定和嘉奖时,才会有的惊喜和快乐。

    “事不宜迟,你现在赶紧回到院子里去,据我分析,如果姑子真的今晚在别处审问了双巧,那她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你不要打草惊蛇,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办,但是你若是发现什么事,还是要来告诉我!”

    女子道:“我记下了!”

    北方的冬天不似庐陵,一夜飘雪,窗外的天气早已是冰冻三尺,而屋里的温度却像烤干了水分的玉米芯。一冷一热间,星月晨起时就有些受寒了,嗓子眼干得发痒!

    双娇和王氏商量,不若请个大夫过来诊治一下,可是星月执意不肯:“快过年的当口,请大夫过来不是触霉头吗?”大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王氏按庐陵的做法,教双娇炖雪梨扇贝汤给姑子润喉,又交待新提上来的二等丫鬟双生,给姑子捶背顺气!

    大宅子里不乏雕龙画凤、富贵荣华,可是再金贵的金丝雀,在笼子里养久了,也会感到烦闷。这时候若是哪个院子,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往往会被无限放大,被别有心机的人利用起来伤害别人。

    午膳的前半响,小丫头们都聚在大厨房外面晒太阳拉家常,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双巧被大姑子打发出去的事。

    “听说她偷了大姑子的金子,不过没来得及带出去就叫人给抓住了!”

    “我也听说了,是被姑子院里的双生姑娘抓住的,听说双生姑娘的力气很大,打人可厉害了!”

    这时,有自认为懂内幕的丫鬟说道:“双生可是练家子,刚进府的时候,大姑子就是看上她这点才把她留下的。”

    “啧啧!”其他人嘴里满是羡慕,“那她这次立了大功吧,明明前天还在大厨房劈材打杂,一眨眼功夫就被王媪亲自调回院里,提为二等丫婢了!”

    双娥被姐姐派来大厨房提院子里丫鬟们的午饭,她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双生的厉害,好像昨日抓住双巧的事都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似的,心里又急又气,不由上前说上两句。

    “看看这园子大了人多了,传个话都会传出好几个版本来。实话和你们说吧,昨日是我最先发现双巧偷金子的,不过这人可不是双生一个人抓的,还有从外院调来的两个粗使婆子帮忙,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姑子还赏了她们腊肠和几吊大钱!”

    众人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大姑子院里的双娥,颇有些背着人说坏话被人抓了正行的尴尬感,立刻换了嘴脸,顺着她的话夸她赞她!

    “双娥姐姐,那双巧姑娘不是大姑子从庐陵带来的贴身丫鬟吗?怎得大姑子对她忒狠,一点情面也不留!”有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双娥还未搭话,另一个丫鬟也脱口道:“就是就是,听说最后都把双巧给逼疯了,大姑子真是狠心,把丫鬟的命当草芥看!”

    双娥赶忙大声制止她道:“你胡说什么啊!小心我告诉夫人,打烂你的嘴!”

    她想了想道:“还有什么比背信弃义更可恨的,她今日敢偷姑子的金子,明日就敢出卖主子。要我说,双巧犯了死罪,姑子没有把她送去官府,反而给她盘缠打发她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听了,又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角落里,双生锐利的眼睛看到这里,嘴上扬起满意的笑容。她回到院子报告给星月后,星月点头道:“此事你办得很好,借着双娥的嘴,既轻松除掉了双巧,又将自己名正言顺不留痕迹的调回了院子,我对你的能力十分满意!”

    双生拱手道:“姑子过奖,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天职,也是郎君交给我的使命!”

    ------题外话------

    这几天掉收厉害,冉冉心情沉重,但是并不能影响文文的节奏,为什么呢,因为好比熬一锅鸡汤,必须将火候材料都把控到位,才能出味,文文亦然,请亲们耐心的享受这锅鸡汤,并冉冉熬制几天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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