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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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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急切问道:“我外祖母派双巧来张府的目的,是寻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而且,据我推测,这东西之所以会在张府,极有可能和我母亲有关。”

    崔三郎惊讶道:“和你母亲有关?你怎么会这样想。”

    张星月分析道:“首先,我外祖家与我父亲府上并没有来往,至少从我记事起,从来没有直接来往过,你还不知道,在我来洛阳之前,我外祖家的生意遇上了一些麻烦,正好在我父亲的势力范围,可是我的外祖母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求我父亲;其次,他们的唯一联系就是我的母亲,我听乳母说过,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前,曾经在张府住过一段时间,我想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崔三郎又问她,“你对于这件东西,你外祖母从来没有对你提过吗?”

    张星月努力搜索了一下脑海中仅存的关于夏氏的记忆,摇摇头道:“她一年都难得见我几次,更不会和我多说什么。”

    “不过我并不急于求索此事,”张星月望着他道:“左右双巧和佟掌柜还在我们手上,我有的是耐心等夏氏露出马脚!”

    崔三郎点点头,“想要解开这秘密的关窍在双巧,我已经派人去请最好的游医赛华佗来给她诊治,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张星月听完十分感激道:“谢谢你!三郎!你总是能为我想到一些我不注重的细节,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崔三郎心中涌起阵阵苦涩,但他并不想让星月为难:“我并不需要你的报答,因为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淡黄色的信笺,递给星月道:“这是今日下午送来的,我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你比较熟悉你外祖母的习惯,或许能看出一点端倪。”

    “现在说说另一件是吧,你让我找的那个人,周寅的八姨娘,我刚收到一条重要的消息。”

    “快说说看!”星月有些激动道。相比找东西,星月明显更关心陆雪薇的去向,抑或说生死!

    “你离开庐陵后,她在周府犯了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事,周府人讳莫如深,我派去的人,只得伪装成卖身的奴婢,在周府潜伏下来,通过断断续续的打听,才知道她犯了事后,被逐出了周府。”

    “打听到她后来去了哪里吗?”

    崔三郎摇了摇头,“你告诉我的时候,太晚了,不过一个大活人无论出哪里,都会留下痕迹,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而已。”

    星月有些忐忑道:“我明白。可是我很担心···”

    崔三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不过,她也并不是一个人走的,听周府的奴婢说,她离开时的时候,是被一定青布轿子抬走的,所以,我想她也许是被她的亲人接走了也不一定···”

    “不可能!”崔三郎的话还未说完,张星月就激动反驳道:“她根本没有亲人,她和我一样,从小无依无靠,只不过我比她稍微幸运一点,我还有乳母···”

    这还是崔三郎认识她那么久,第一次看她那么激动,她的身体不住颤抖,这是过度担心而又无可奈何的激烈表现,崔三郎只得拿手不停顺着她的脊背安慰她道:“她对你很重要是吗?”

    星月哭泣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她,我和乳母,很可能早就饿死冻死在周府,我在周府对内对外的那些消息,也都是她去打听告诉我的!”

    “她很可怜,她的生辰,只比我大六个月···”

    崔三郎默默听着,在心里算了算,才终于明白星月为什么说她可怜。“她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朋友接走了,你要多告诉我一些她的信息,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找到她···所以,你别再哭了···你知不知道···”,听你哭我很心痛。

    借着朦胧的月色,星月一边回忆一边哽咽诉说。

    那时候周寅奉了夏氏的命去扬州城送一批新制的茶叶,陪客人在酒楼应酬的时候,随意点了个清倌唱曲,这个清倌就是后来的八姨娘,陆雪薇。这原本是很稀松平常的事,错就错在她的大舅舅周寅,是个极为好色的人。

    酒过三巡,周寅看人早有些模糊不清,听人说话也不甚清楚,因此听着陆雪薇期艾弹唱,声音犹如天籁,不知不觉灵魂如出了窍般,跌跌撞撞走到陆雪薇面前,想要看清这个唱曲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陆雪薇生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周寅越看越美丽,越看越欢喜,最后,竟指明要替陆雪薇赎身,娶她回周府当八姨太。

    陆雪薇抵死不从,因为她只是妓院里的清倌,并没有入乐籍,等熬上几年,还清了鸨母当初的卖身钱,就可以从良,并不影响婚嫁。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张星月是后来和她相熟时,从她嘴里断断续续听来的,那就是有一位世家小郎,已经答应了要来娶她,虽然若干年后,陆雪薇并星月都知道,那不过是男人情正浓时哄骗人的一句鬼话,可是当年陆雪薇深陷其中,坚信不疑。

    陆雪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鸨母,不要将她发卖,她说那个小郎一定会来替她赎身,求鸨母通融几日,可是那鸨母不知是看多了这样无疾而终的结局,抑或者根本就是唯利是图,当夜就以五百金的价格,将将将十二岁的陆雪薇,卖给了周寅。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落入嗜色成性的强壮成年男子之手,结果可想而知。甚至,周寅为了防止她在回庐陵的路上逃跑,还用铁链将她手脚栓住,像没有尊严的囚犯一样,被运回周府。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从马车上下来,身上穿着一件麻布长袍,松松垮垮地罩着她纤细的身子,好似一只布袋一样,露出的手腕纤细白皙,被铁链拴住的地方磨破了皮,还有不少水泡,同样纤细的脚腕也是一样。”

    星月说着说着,好像时间倒流一样。“已经转凉的天气,她还光着脚踩在地上,浑身冷的瑟瑟发抖,看见周府的人立刻缩成一团,躲到周寅后面,人群当中只有我同她同龄,并且差不多高,我牵着乳母的手悄悄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朝她望去,她披散着凌乱的长发,两颊清晰红肿的指痕,怯生生的眸子,还有小嘴里咬着的棉帕,这一切都让她看起来十分可怜。”

    平心而论,身在军营,崔京早已看惯了生死,星月刚才说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星月嘴里说出来,他就忍不住颤抖,忍不住心疼。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哭了,好吗?”他温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她的,所以你不要再哭了!”

    星月听话,从袖子里抽出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相信你。”

    崔京道:“你可知道那个答应她要娶她的世家小郎是谁?”

    星月想都没想就脱口道:“休要提他,我如何不知道,说起来他的亲戚还和你有些干系,他的一个姻亲,官至步兵指挥史!”

    崔京脱口道:“王家?”那岂不是还与王之槐有些关系!

    坐在自家花厅里喝茶的王之槐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耳根子也火辣辣的,他从昨晚就一直如此,真不知是犯了谁的忌讳。每年过年从国子学回来都是如此,要先来大舅舅家里拜年,往往要住上几日,因为舅舅还会考他的学问。今年因为先去张精文家住了几日,所以到他舅舅家就迟了些。

    杨县公头戴一顶苏样的百柱鬃帽,身上穿一件鱼肚白的湖纱道袍,看起来清瘦而精明,他先是考了考王之槐的《四书》,又着重问了他的《周易》,彼时,著名的儒士多兼通道教,当朝甚至规定,年俸百石以上的官员,不通一经,立刻罢免。最后,他又问起了张精文和他在张府小住的事。

    “张郎君富有才名,陛下对其文采十分推崇,不知道其子文才如何?”

    王之槐答道:“张精文比我低一届,并未一同上过课,但是听说入学考试,他是以探花身份入取的,料想文才应当不差!”

    杨县公点点头道:“世家子弟,能有如此成就,看来假以时日,他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才!”

    “这次听说何彦雍的嫡长子,也与你一同在张府小住?”杨县公抿了口茶,意味深长道:“其实我本不同意你去张府做客,说到底,张府的根基尚浅,不宜深交,只是我听你说何彦雍的嫡长子也与你一同前往,才勉强同意,为的就是让你与他多亲近亲近!”

    “艳生?”王之槐不甚明白的看了舅舅一眼,“我与他向来交好,不过,舅舅要我和他如何亲近?”

    杨县公放下茶盏,拿两指敲了敲桌案提醒他道:“他父亲年纪轻轻官至内阁尚书,一言一行对陛下影响颇深,只是为人太过中庸,我前后拉拢了几次,他都作壁上观,真真狡猾,若是你与他儿子交好,假以时日你表哥上位,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助力!”

    王之槐“哦”了一声,心想又是为了大表哥,因着他的皇位,几个家族的人谨言慎行,深怕做出点出格的事,替他抹黑。不过,他若是天生聪颖倒也说得过去,怎奈他痴呆不任事,不提也罢!

    说着说着,杨县公又提到了另一件事上,“听说那何小郎年少有为,你与他亲近,可知他父亲为他定亲了没有?”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王之槐连连摆手道:“此人当真迂腐!”不过,他舅舅从来不问多余的事,问了就必然是事出有因,“怎么了舅舅···”

    他舅舅掳着山羊胡道:“你妹妹算起来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

    王之槐听完真是对他舅舅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母亲和张精文生母一样,平生就得了他和他妹妹两个孩子,说起他妹妹,王如燕,将将满十二岁,身材干瘪得如同一个半大的孩童,他实在无法想象,将妹妹和龙章凤姿的何艳生联系在一起。况且,他又不是不知道,何艳生喜欢的是张星月···

    说到张星月,王之槐不免有些心动,试探着问他舅舅道:“按说张七郎与舅舅是党盟,那么舅舅问他讨要一个姑子应当不算难事吧?”

    杨县公何等精明,一下就嗅到了其中的隐含的信号:“你老实同舅舅说,你看上张府哪个姑子了?”

    王之槐看他一副探究模样,唯恐太早说了反而误事,遮掩道:“只是问问罢了!”复又骄横道:“我乃堂堂琅邪王氏嫡长子,即使是问他张府要个姑子,又当如何!”

    只要不是娶正妻,杨县公才懒得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

    双娥这两日心里藏着事,颇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特别是她姐姐时不时盯着她的时候,她总感觉姐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如此提心吊胆捱到第三日,碧荷终于偷偷来星月院子寻她,嘱咐她过几日夫人要带姑子们去庙里上香,星月姑子也在随行之列,到时要她借故留在府里,川嫂子自会助她做成好事。

    双娥这才舒心高兴起来,想想那日之后就能和二公子双宿双飞,没有什么不应允的。

    碧荷又偷偷塞给她一个红布包的小册子,要她塞在枕头底下,等没人的时候再悄悄拿出来看。

    双娥有些不解,什么东西不能大大方方看。碧荷这才神神秘秘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双娥听完脸都羞红了。

    “我这里还有一首诗教给你,你且听好记好了。”碧荷又道。

    双娥便乖巧的俯身过去仔细听她念。

    半个时辰前。

    川嫂子将碧荷叫到自己屋里,阴着脸交待她道:“满院子的丫鬟我最倚重的就是你,今晚你替我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二公子院里大丫鬟的位置,我便去同夫人回禀,提你上来!”

    碧荷听完眼睛都亮了五分,“川嫂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碧荷无不去做的。”

    川嫂子接着道:“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这里教你一首诗,你且去大姑子院里,教给双娥知道,不过,我要你确保她能够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

    碧荷睁大了眼睛点点头。

    ------题外话------

    一句话预告,护犊子心切的川嫂子给双娥加码了,明天有肉,恩,就这样,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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