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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知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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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娥歪着头想了想,碧荷来的路上和她说了,二公子喜欢富有才情的女子。“你看二公子为何喜欢亲近大姑子,就是因为大姑子精通诗文,所以要想赢得二公子的宠爱,就要投其所好,多在他面上谈论诗词歌赋!”

    “可是我···并不识字”,双娥为难道:“更不懂诗词歌赋!”

    碧荷却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川嫂子早就为你安排好了。”碧荷笑吟吟道:“川嫂子命我将二公子最喜欢的一首诗教与你,等到你侍寝时,就将这首诗念与他听,他保准会喜欢你!”

    二公子一脸期待的望着双娥,让她觉得,现在就是要念这首诗的时候,她暗暗清了清喉咙,对着二公子道:“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关别有物,还是倾城人。经共陈王戏,曾与宋家邻。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遥见疑花发,闻香知异春。钗长逐鬟发,袜小称腰身。夜夜言娇尽,日日态还新。工倾荀奉倩,能迷石季伦。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四周静悄悄的,双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透亮,二公子自然而然将她这段断断续续的春闺艳词一字不拉地听进了耳里。

    双娥念着念着就断了声线,并不是她不好意思,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她之所以不再往下念下去,是因为她已经把剩下的句子都忘记了。她不由难过地搓了搓手掌心,“对不起,二公子,奴婢愚笨,没能将这首诗完整的背下来···”

    双娥泪眼婆娑的望着二公子,却是不敢将眼泪流出来,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二公子不喜。

    另一边,二公子却“咕咚”一声重重吞了口口水,他早在听到双娥说话时就已喉咙发紧,此刻,他双眼定定的看着梨花带雨的双娥,鼻息间都是她如兰的呼吸,她的红唇饱满而水润,勾引得他不由自主迎上去,一亲芳泽。

    双娥这次不再抗拒,双手慢慢地搭着他的后颈,将自己还有些发痛的唇主动迎了上去,与他紧紧相贴。并试着按照碧荷教她的,仔细感受二公子的带给她的温柔感受。

    她的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齿,软软的触感,甜蜜的味道,二公子只感觉这般滋味舒适得无法言喻,一个吻下来,两人都吸食了不少对方口中的香甜之气,一场热吻下来,俱是气喘吁吁。

    半响过后,双娥挣扎着放开了二公子,无力的靠着他火热的胸膛,大口的喘着气。她也不过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如今自己主动,自然羞红了一张俏脸。

    二公子却并不满足,他好像天生聪颖,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亲吻,他低下头来,重重的吮吸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长串深情的青紫色的印记。

    二公子的唇慢慢下移,却被双娇身上的红衣所挡,“撕拉”一声,他用力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坏,三两下剥个干净,随意丢到一边。白皙光滑的双肩裸露出来,此时双娥身上已经十分清爽,单薄的心衣下,依稀可见饱满的轮廓,以及周身美好玲珑的曲线。

    二公子眼眸闪过一丝惊艳,随后猛然俯下身来,轻轻亲吻这诱人的芬芳,灵活的手指在她身上调皮的煽风点火,直到她的皮肤都染上了浓俨的红色。

    陌生的感觉让双娥很是慌张,她红唇亲启,无力的吐出一声,却让自己浑身一颤,这是从她自己嘴里吐出的字吗?

    沙哑到不可思议,好像述说着无尽的风情,又好像渴求着什么,燥热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突然有些热!”双娥无意识的叹道,盈盈水眸沾染上浓浓的情意。而她的燥热感也很快传导给了二公子,他只觉小腹涨得难受,想要快速找到一个发泄口。遵循着本能,二公子一路向下。

    娇软的吟哦渐渐从双娥唇瓣溢出,随着二公子的轻抚,她只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静静流淌,碧荷姐姐说过,当她感觉自己时间够了,她就要引着公子进行下一步。

    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星月才又从昏迷中醒来,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梦里她正沿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山路艰难爬行,并且,她的身后,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不停地追赶着自己,眼前的路越来越崎岖,她每前行一步,都好像要耗尽全身力气。到了一处悬崖旁,四周长满了粗壮的藤蔓,她抓住一根使劲向上爬,可是她的脚下却感觉越来越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坠着自己,她忍不住低头往下看去,却看见一条粗长的毒蛇盘踞在藤蔓上,对着自己吐着殷红的薪资,而且,就快要攀附住她洁白的脚踝,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低哑得呼唤着:“星月,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

    那声音让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就像这脚下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她依着本能举起手边的十块用力朝它砸去,然后继续奋力向上爬,等到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终于爬到了山顶。这山顶和佑民寺一样,笼罩在浓浓的雾气里,可是当她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时,她才猛然发现山顶上还站立着一只闭着眼的猛虎,刚刚睁开了眼。

    她尚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那猛虎就朝她扑了过来,将她重重压在身下,锋利的爪牙逼近她的咽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虎口喷散出的灼热的气息。

    “不要——”,她用力挣扎着,被老虎钳掐住的喉咙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喊。当声音终于冲破他的喉咙的那一刻,她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看清了这个世界,眼前是一堵宽厚结实的肉墙,此刻正用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另一只手则拼命地捂着他的嘴!

    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挣扎,那肉墙终于也动了动,一道低哑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说道:“如果你不想惊动那些要害你的人,那你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响动,除非你有一百张嘴能够解释得清,堂堂张府嫡长女,为何深夜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屋里!”

    这根本就是一道不容选择的命题,无论动与不动,她都身处险境。

    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准确的说出她的身份,说明他们彼此的陌生,只是她一个人的陌生而已。

    她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

    当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她能大概看清屋里的场景,布局几乎与她的房间一摸一样,只不过一左一右调换了一下位置。眼前的这个男人,由于太过黑暗看不清长相,并且她只到他胸口位置,定睛一看,很容易就窥见了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的一片麦色,幽幽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香味。那香味引得她身体里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腾然升起,并且由于有了明确的目标,愈加强烈。

    男人动了动,多留出一点空间给她散热透气,然后小声说道:“你被他们下了药,不过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我之所以要抱着你,是怕你万一控制不住自己,方便一掌把你打晕···你且忍耐一下···我需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你也不想自己白白受了这些苦,却不知道凶手是何人吧···”

    张星月无力的抬了抬玉臂,想振作起来告诉他,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就是她的庶妹。可惜她确实中药颇深,就如他所说,随时需要他帮忙拍自己一掌,好保住她的尊严和清白。

    密闭的直棂窗隔绝了外界的雨水嘈杂,是以木屐踩着地板发出的声响分外清晰,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逐渐走远消失,他终于放开了星月,并把她扶到了罗汉床上,她身上正冷热交替难受,他除了给她捂紧棉被,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中了“玉生香”,一种青楼女子用来笼络客人的霸道春药,传说深闺妇人中了此药非一场激烈的情事不能解,但是好在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子,尚且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扛一扛,等到一定时间,药效自然退散。

    “水——”星月哑然叫到,那男人听见后忙倒了一杯水给她,冰凉的柔和穿过肠胃,大冬天的日子她却感到分外慰贴。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稍微缓和后,张星月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男子轻笑一声道:“怎么,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来关心别人是谁?这重要吗?”

    “正是因为身处险境,所以更应该搞清楚如今和我共处一室的男人是谁···”张星月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刚才能准确说出我的身份,说明你至少认识我的父亲,或者我们之间有过交集,所以,你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这倒有些意思了。“你既如此冰雪聪明,那不如你来猜猜,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我不知道···我刚来洛阳不久,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根本不可能有人帮我,所以你是谁。”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单纯无害,我看你只需随便勾勾食指,有的是亲军来帮你。”男人笑道,同时俯身凑到她的身边,颇有些神秘道:“不过你向来是如此健忘吗?还是你对男人总是如此,眼里只有利用!”

    “我来问你,我娘的那块绣帕,你到底藏在那里了?”男人突然问道。

    可是张星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你娘的绣帕?你到底是谁?”

    男人却认定她在装蒜,“我去过你的院子,可是我把你屋子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不是你藏起来了,还会找不到吗?”他说完又加上了一句,“是不是你们张府的姑子,都遗传了你们父亲的阴险狡诈···我原以为你们只是对外人会如此···”他朝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你们自己最擅长窝里斗,妹妹连姐姐都不放过!”

    张星月有气无力道:“我不是她的姐姐,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经过了这遭,我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至彼身’!”

    “呦呦——”男人嘲弄两声,道:“你们怎么斗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拿回我娘的那块绣帕。”

    “不过,你若是答应将绣帕还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将我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你,免得你手足无措,夜长梦多!”

    无论如何,“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

    “那我便当你答应了,”男人道:“你要言而有信。”

    “你那个娼妓生的庶妹不是个好东西,她和她的姨娘在你们出发前就设好了局想要害你。刚刚也许你也听到了,与她说话的还有一个男人,此人名叫赵三,原是黄金楼的龟奴,说起来还是你妹妹姨娘的旧相识,哈哈哈,”说到这里他突然奸诈地笑了几声,然后接着道:“他家住六角巷,外表是个出名的赌徒,实际他还有其它嗜好,你只需告诉崔京,让他帮你捉住此人,以崔京的才智手段,自会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过,以你父亲对你妹妹姨娘的宠爱,光凭张三根本撼动不了她的地位,我听说她攀上了宁国公世子,你若是有办法毁了她的婚事,再想收拾她就要容易许多。”

    张星月尽可能的将他话里的信息都记了下来,末了,他对她道:“天快亮了,我要提前下山,以免被张夫人瞧见踪迹,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我会去找你要绣帕的。”说完,他便从窗子翻了出去,借着微弱的晨光,张星月想要拼命看清他的长相,却只能记住他腰间别着一块圆形的盘龙玉佩,随后,他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雾色里。

    张星月松了口气坐在床榻上又恢复了一下神智,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身上也恢复了力气,但是她清楚,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回房间,双娇和双生下落不明,她又穿成这样,而且,若是张至洁找来的男人还在自己屋里等着自己,那么她的名声仍将毁于一旦。

    想到父亲阴冷的目光,和珠姨娘不怀好意的添油加醋,以及崔氏惟恐天下不乱的狡诈,她浑身冷的打颤,她的母亲还没有入张家祠堂,她绝不能让这等事发生,毁了她母亲对她的期望。

    这时候天色尚早,佑民寺晨曦微露,客房里的贵人们都还未起床。

    张至清的房间应该就在自己的斜对面,张星月打定主意,紧了紧身上的睡袍,快步朝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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