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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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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眼下心绪正乱,打过照面后便低头上了马车。

    崔京眼里掠过一抹失望,但很快便面色如常地指挥张府的仆从整理搬运行李。出发的时候,他一个人打马走在车队的最前列,背影落在张至清眼里,气宇轩昂、丰神飘洒。

    男人脚程快,而有了崔京的帮忙接应,张家车队确实轻松顺利了许多。但饶是如此,雨水下了一整夜,山路难免湿滑,走到一半,山路上没有铺石板的地段,泥土变得异常泥泞,车轮不时陷进稀烂的泥土里,眼看坐马车是万万不行了的,只有骑马或徒步下山。

    张至清身体不好,崔京将马让给了她和崔氏,让一个马夫牵着,不知不觉就将众人落在了后面。张星月提着裙摆走得小心翼翼,虽然在庐陵周府时不见得她过得有多好,但自小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她第一次走泥泞山路,生怕一不留神摔个大马趴,双娇和双生一左一右扶着她手臂艰难前行,走到一半双娇往前后看了看,“奇怪,怎么不见至洁姑子的影子?”

    一路上没看见张至洁,果然心情明媚许多,张星月嘴上不说话,心里却知道,她肯定是看陷害她的事情失败,要赶快回去和珠姨娘商量遮掩的对策。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就像那次在薇雨堂时,她和赵教习联手羞辱自己的母亲,其实有时候她并没有多少高明的害人手段,只是轻易没有多少人敢和她计较罢了。

    双生有些不满:“她大抵提前回去了吧···她那么鬼精的一个人,你还担心她会出事?”这话确是对双娇说的。

    双娇颇有些无言以对,自己不过说说而已,怎么双生还跟自己怼上了,看来她妹妹之前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双娇认定双生是在姑子面前邀宠。

    不知不觉主仆三人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并且星月明显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了,途中崔京几次回头张望,都看见她停下来喘气。虽然那个晚上,她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可是···最终他还是扭头走到最后面,并使了个眼色让双生将双娇支开。然后自己陪着张星月一步一趋。

    想到刚才双生几乎是强硬的将双娇撵走,张星月不由有些恼怒,“三郎做事不计较后果吗?双娇并不愚笨,你让双生将她支开,我们孤男寡女···走在一起你让她怎么想?”

    崔京看着她,满不在乎道:“我们又不是没有这样走过?再说,她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毛病,却又处处透着说不清的暧昧。而且,刚刚说到“孤男寡女”四字,星月脑海不自觉闪过一张俊朗狡猾的面容,是那个男子。她脑子一个分神,脚下立刻打了个趔趄,眼看马上要栽倒在地,却被身后一只健壮的手臂稳稳的捞住。

    手下玉臂纤细、身段玲珑,雪白的肌肤透过衣料散发出淡淡馨香,这是她独有的味道,崔京敛目看她,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强忍下心中悸动,不情愿地松手,“你没事吧?”

    星月“嗯”了一声算作答应,没走两步又回头道了声“谢谢”,崔京无可奈何,看来她真的把自己当外人了。

    别别扭扭一路,张星月不是不想同他亲密,只是不想他因着这亲密又衍生出其它的想法来,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唯有故意疏远。崔京也算常伴君侧的人,自认练就了好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何看不懂她的心思,虽然心痛不已,但凡事强求不得,便替她开口解围道:“星月注意脚下,你若觉得和我在一起不自在,不若我送你到前面去,和你的丫鬟在一起!”

    张星月年幼失母,性格敏感多疑,别人一味对她好,她又回报不了的时候,反而害怕,可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一旦不理会她,她的心里又会感到失落,真是相当矛盾。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伤了崔京的心,他好看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张星月又自责起来,期期艾艾改了主意:“且就这么走着吧,就如三郎说的,我们有不是没有这样走过!”

    一句话又将崔京的情绪捧上天际。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默默相伴,但崔京毕竟是男子,又是行武出身,脚程很快,他时不时就要停下来等一等星月,直到她跟上再继续前行。

    两人行至半山腰,山路愈加险峻起来,有一段甚至狭窄如羊肠,并且上面生满了苔藓,稍有不甚就会滑倒。山路外侧是一条湍急的小溪,连着下了一整夜的雨,溪水眼看上涨不少,如果不慎掉落,确实危险。

    崔京看着张星月踉踉跄跄走路的样子,眉头不由皱了皱,想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一声温言柔情拒绝:“我能自己走!”

    崔京只好隔着她两三步的样子,耐心的等她。谁知她踏出第一步,便被脚下的青苔滑了一跤,若不是崔京及时抓住,恐怕她真要被溪水冲走了。

    张星月看着湍急的溪水心有余悸,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贴着石壁微微喘息,不知所措的看着崔京,这时候倒像是只得了教训的小绵羔,真心诚意地道了声谢。

    崔京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小时候他常常这样逗弄张至清,每次都逗得她哈哈大笑,可最终他还是抑制下了这股冲动,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挥了挥手道:“上来吧,我背你!”

    张星月为难的看了看前方,要说被人看见她和崔京并排走路,倒也不算逾矩,但要是被人看见崔京背着自己,那可是跳入黄河也说不清了。

    不过,这次不等她出口拒绝,崔京就笑着道:“你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就你这慢腾腾的速度,她们早到山下坐着马车回府了。”张星月闻言还是有些顾虑,崔京又凑前到她耳边道:“这里可是深山,时常有毒蛇野兽出没的,星月确定要在这里捱到天黑,与野兽为伴?”

    他是故意吓唬星月的,这里山下就是一个村庄,村民时常上山打猎,是以山中野兽都被捕杀得差不多了,况且山上是洛阳最大的官家寺院,时常有人上香,僧人岂会不管?想不到她平时聪明过人,也会有被人蒙骗呆愣时候。

    张星月拿手扶着石壁又勉强走了两步,可是她脚踝扭伤了,不动还好,一动就痛得不想动弹,只好咬咬银牙,上了崔京的背。

    她看不见的地方,崔三郎露出一抹得逞的狡黠笑容。

    然而,张星月虽然看不见他正面,却能感受到他背上的抽搐,不高兴的点了点他的肩膀:“你敢嘲笑我!”

    这小孩子气的举动,真是和张至清一模一样,崔京不免笑得更加放肆。

    张星月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娇气,不服气的辩解道:“又不是什么大伤,脚踝扭了一下而已。幼时我跟王媪爬墙去掏鸟蛋,摔下来一次,也是摔着了腿,我躺在床上三天都不能动弹,可比这严重多了。”

    她终于对他打开了话匣子,他本该高兴,至少她对他不是真的排斥,可是她开口便是这么一桩遭罪的事,竟叫他不知如何反应了。堂堂一个世家姑子,落魄到要自己爬墙去掏鸟蛋,过得那是什么日子?他不由又将托她的手往上紧了紧,让她更加舒服一些。

    此番景象若是被他的下属看到,定要好好取笑一番,堂堂督守殿将军,最不该儿女情长的陛下近卫,竟然柔情万种!可那又如何,崔京心想,若是能将她娶回府,即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

    他希望与她平平淡淡白头偕老,成为父亲母亲那样共度一生的夫妻,更何况有他在,绝不会再让她吃半点苦头!

    思绪远了。崔三郎未免尴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后背上的星月攀谈,星月突然想起昨晚那人和她说的话,便想着左右无人,正是和崔京说的好机会。

    她理了理措辞,对他道:“崔京,你帮我去捉个人!”

    这话好不突然,崔京笑着道:“我的大小姐,你又要捉什么人?上回替你找佟相由,我可派出了最厉害的亲卫,可饶是如此,你也不能把亲军当自家小厮使唤啊!”

    他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她差点就被张至洁找的人毁了清白,要是崔京知道这些,以他对自己的心思,还会如此轻描淡写吗?不过,张星月暂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崔京,原因无二,她怕他听了现在就会忍不住将张至洁杀死,而不会帮着她找什么赵三。

    张星月嘟着嘴撒娇道:“三郎,我在洛阳统共都不认识几个人,除了至清和精文,就与你最是亲厚,你当真不帮我吗?”

    崔京听了忙应承道:“我与你开玩笑的,你说,要捉何人,我今晚亲自去捉。”

    张星月笑着道:“此人名唤赵三,家住六角巷,原是黄金楼的龟奴,你替我把他捉住!”

    崔京不禁有些疑问:“你捉他做什么?”而且,黄金楼依稀是个青楼,崔京听了分外耳熟···想起来了,他姑父的姨娘,绿珠夫人原先不就是黄金楼的头牌吗?“如此说来,这事是和珠姨娘有关吗?”崔京立刻警觉起来,“是不是她和她女儿,想要害你!”

    一句话的功夫,崔京已经将整件事想的七七八八,看来这亲军统领的本事并不是虚的,张星月只好如实道:“珠姨娘和张至洁是想害我,不过没有得逞,我如今压着不发作,一是想捉住赵三握住人证,二是我与她们无冤无仇,我想知道她们为什么屡屡要置我于死地!”要说张至洁这人的性格,最典型的就是嫉妒成性,可是张星月实在想不通,她一个丧母的孤女,有什么好叫她嫉妒的!

    张至洁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对张星月又顺利逃脱了自己和姨娘精心设计的圈套的那份好运气狠得咬牙切齿,她怎么那么好的运气,她明明让丫鬟在她喝的那碗姜汤里下了最厉害的春药,“玉生香”,女子身中此毒,非要男女行房才能纾解。

    张星月身旁的两个贴身丫鬟,双娇并双生,都是不太好应付的机灵人,特别是那个双生,她的丫鬟从别处打听到,似乎是个练家子。

    是以,为了给张星月下药,她着实下了一番苦工,先是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大厨房与双娇攀谈,好心好意引导她亲手给张星月熬一碗姜汤,熬汤用的姜和锅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那个盛汤的碗上。原来事先张至洁就打了坏主意要给张星月下药,为使双娇不起疑便在碗上涂的药,张星月是南方人,喜欢用盅喝汤,张至洁便吩咐丫鬟在盅的口沿上抹上了无色无味的春药。

    到了晚上,她看张星月的两个丫鬟早早便到廊下歇息,便知道张星月这是中了毒。便又安排人沾了迷药去害那两个丫鬟,等双娇和双生晕倒后,才吩咐赵三出来。没想到,她中了那么霸道的毒,还能醒来逃过一劫,真真是可恶。

    经过之前的几件事,张至洁早已领略过张星月的聪明厉害,一根三寸巧舌,几句话就能让父亲把自己关起来,而且,向来眼高于顶的张至清和张精文也同她交好,若是她抓住这次的把柄发起难来,张至洁实在保不准父亲会不会惩罚她。

    想到这里,她掀开车帘,招手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汀兰招了过来,劈头盖脸问道:“赵三去哪了?一大早他不在张星月的屋里,跑哪里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汀兰有些委屈,赵三明明就是姑子和姨娘自己找来的帮手,如何没害成大姑子倒变成她的过错了,但姑子性格就是如此,汀兰就算再委屈也不敢反驳,“禀姑子,赵三说他在大姑子屋里等了一夜,也没看见大姑子的人影,快天亮的时候,有人推了一下房门,大喊‘奸贼哪里跑’,好像是洛阳宫的禁卫,在抓逃犯,他心里害怕事情败露,便匆忙离开了大姑子的房间。”

    张至洁骂骂咧咧道:“胡说!我就住在张星月对面,如何没听见有人喊捉贼,他定是看张星月不在,办不成我和姨娘交给他的事,又舍不得赏钱,胡诌了个借口想要开脱!”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这一跑,坏了我的好事!还浪费我苦心设计的一个绝佳机会!”

    汀兰暗暗撇了撇嘴,毁人清白,并且是毁自己嫡姐清白,自家姑子的心肠真是不一般恶毒。

    张至洁不高兴的吩咐道:“你派个眼生的小厮去六角巷给赵三报信,让他这几天别给我出来晃,若是他被张星月发现了踪迹,我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汀兰欠身应是!

    ------题外话------

    一句话预告,手帕男是大暖男啊,原来是他把赵三赶跑的!明天,张府将有一个伏笔揭破!订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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