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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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草虽然很想选b,不过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她之前也答应过夜斗神要帮忙,自然不是只跟阎魔大王提了五元钱的报酬就好了,半途而废并不是她的作风。

    地府很大,想想看现世的人口就可以预测出地府的人口数量了,更何况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开心心入地府,顺顺利利去投胎的,光是惩罚罪人的地方便分了八大地狱和八寒地狱两部分,找一个普通人类无异于大海捞针,再加上无论是鬼灯还是萤草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坂本具体长什么样,而地狱又是最不缺长得像人的鬼了。

    源义经去召集乌天狗警务队了,就只剩下鬼灯和萤草两个人结伴出去找不知在哪儿的坂本同学。

    出了阎魔殿的大门,地府干燥的空气蜂拥而至,萤草有些不适应地用手摸了摸鼻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鬼灯蹲下身子递给了萤草一方手帕,经过这些事,萤草已经大致了解鬼灯并不如表面上的可怕,她握着蒲公英问道,“鬼灯大人知道我们该先去哪里吗?”

    鬼灯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现在还没狱卒上报发现活人的踪迹,那人如果不是碰到恶鬼被吃了的话,肯定找到了能掩盖人身上活人气息的东西,这样的话便只能去找夺衣婆问问了。”

    “夺衣婆?”萤草对日本地狱的体系并不是很清楚,她熟悉得还是华国的那一套,阎魔判官黑白使再加上一个小孟婆,她不由得喃喃问出声来。

    “恩,”鬼灯边在前面带路边好脾气地解释道,“夺衣婆在三途川,亡者经过三途川的时候便会被她夺取衣服来称量罪行。”鬼灯走得很快,但当他注意到萤草腿短跟不上的时候却又会放缓步伐,“如果身上带着死者的东西的话,便会沾上死气。”

    三途川距离阎魔殿并不是很远,走了一会儿,萤草便看见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水泛着浑浊的黄,流速并不快,偶尔翻滚出几道小浪花,河上有一座石拱桥,上面有拿着叉子的狱卒守着,数以千计的亡者趟河而过,场面甚是壮观。

    桥边有一棵枯柳,一老婆婆坐在柳树下面,穿着空荡荡的白色和服,露出干瘪的胸膛,头上却戴着一朵红花,边缘已有点枯黄了,萤草看着觉得有些熟悉。

    夺衣婆非常没有形象地搭着二郎腿,木屐一抖一抖地,见鬼灯过来,又连忙整理敞开了的衣襟,小碎步跑了过来,娇笑着问道,“鬼灯大人今天有什么事吗?”说着还斜眼瞪了萤草一眼,“这位是?”

    这话咬牙切齿地,萤草只觉得她像是在说,“这个妖艳贱货是谁?”无故中招的萤草只想变身表情包,来一个黑人问号脸。

    鬼灯的视线在夺衣婆脑袋上的红花上瞥了一眼,收回视线道,“这是萤草。”却并没有开口询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类,而是转了一个话题说道,“这不是在三途川下流才有的曼殊沙华吗?”

    听着鬼灯的话,萤草才意识到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了,她在不久之前还见过这么妖艳的红就在三途川下流,那个洞口的附近,她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夺衣婆听到这话,咧开嘴便笑了起来,她用手摸了摸那朵曼殊沙华,便开口炫耀般说道。

    原来三天前,夺衣婆在三途川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手里亡者的衣服掉入三途川顺流而下,三途川的租金很贵,最近又涨租了,夺衣婆又正在攒钱出写真便追着衣服跑去,跑到河流中段,那衣服便被河流冲刷地整个舒展开来。

    “我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天神一般俊美的人,”夺衣婆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就连画风都变掉了,萤草敢肯定她都看到了少女心的粉红色背景和亮闪闪的五毛特效,“他从三途川底突然出现,发丝在空中甩出完美的弧度,那件亡者统一颁发的衣服如此贴合他的身体,我从来没有觉得那套衣服如此美丽过,半透不透地露出那八块闪闪发亮的腹肌,三途川也在嫉妒他的美丽,竟然遮掉了他的人鱼线。”

    “他一手将滴着水的发丝充满男性魅力地往上撸去,一手拿着眼镜,看见我,还对我露齿一笑。”夺衣婆扭扭捏捏地说道,两只脚都快缠在了一起,她似乎想起旁边还有她的前男神鬼灯大人,连忙表露自己的心迹,“当然鬼灯大人才是最棒的。”

    鬼灯没有理夺衣婆的话,只是问道,“那名,恩,亡者去哪里了?”

    夺衣婆见鬼灯没有回应她的表白,并没有伤心欲绝,大概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抛了一个媚眼给鬼灯,回答道,“他问我要了一块布,把一件黑色的衣服装在了里面,送了这朵花给我。”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他还说只有这朵花才能配得上我的美貌。”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名亡者就是坂本同学了,地府有自己的规定,经过地狱之门,牛头马面就会剥夺亡者现世的东西,套上统一的亡者制服,不过看着西子捧心状的夺衣婆,厉害了坂本君,居然这么会撩。

    “真是一个聪明的人类。”鬼灯笑了下,喃喃自语般说道,“知道用三途川的水来掩藏自己的气息,对女性也很尊重,等他死后如果没有犯错的话,不知道愿不愿意当一个狱卒呢,或者干脆这次就直接留下他好了,以后可以由他来向夺衣婆收取租金,这样我的工作便能减轻很多。”

    天啊撸,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鬼灯桑麻。

    见萤草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好了好了,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鬼灯语气略微无奈地说道,“一切都得等他死去之后再说。”

    询问夺衣婆之后,鬼灯便带着萤草过桥,鬼灯在地狱里面应该是非常受尊敬的,桥上的狱卒每一个都向他大声地打着招呼,看上去像是见到偶像一般激动异常,不过都和鬼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往东走了一段距离,便遇见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拥有一头冰蓝色的头发,腰间却缠着两条蛇,远远看了鬼灯一行便向他们打招呼,鬼灯称之为“阿香”。

    “哎呀,真少见,居然是萤草。”阿香蹲下身子向萤草打了一个招呼,“咦,这孩子还是个活着的妖怪。”

    这句话听着有些怪怪的,鬼灯却接上去,他对待阿香和之前的夺衣婆的态度并不一样,这体现在他将事情完整地告诉了阿香,阿香捂着嘴,惊呼道,“这的确是大事不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鬼灯摇了摇头,“源义经公已经带着乌天狗们开始寻找了,你手头上的事情不是也有很多没做。”

    阿香见鬼灯如此坚持也就顺着他的意,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前天我听花割烹狐御前的小狐狸说,妲己将狐狸面具送给了过路的亡者,也不知道那亡者做了什么竟然让妲己割爱,小狐狸说妲己对那名亡者的评价很高,可以说是这些年来最高的,仅次于纣王了。”

    妖怪的气息很浓烈,生人带着妖怪随身物件也可以遮掩生息,亡者的身份有诸多不便,到处乱逛很容易被狱卒抓到,妖怪就更加容易避人耳目,想来那个叫做坂本的人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儿,不过竟然能搞到妲己的面具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了。

    鬼灯从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向阿香道谢,带着萤草换了条路去“花割烹狐御前”找妲己。

    鬼灯在去的路上还有些纠结,“花割烹狐御前”名字取得再好听,也是一家妓/院,萤草这么一眼看上去就是未成年,带着一未成年逛妓/院,这不就和白泽一样了嘛,三观很正的鬼灯自认为做不出这种事情,也许之前应该让阿香来照顾萤草,不过鬼灯很快就不需要纠结这种事情了。

    “鬼灯大人。”一个头上有两只角的黑色头发的少年跑了过来,很在意身高的萤草下意识比了一下,很好赢了,另外一个少年明显要慢上一点,萤草心里暗喜,完胜,二连杀耶。

    “是唐瓜和茄子,”鬼灯和他们俩个打了一个招呼,又向他们介绍了萤草,寒暄了一会儿,鬼灯问道,“你们有见过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人吗?”

    “恩,戴着狐狸面具的人?”茄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的语调带着一股懒散的劲,萤草特别担心他会一不小心睡过去,“啊!唐瓜,你还记得昨天的那个人嘛?”茄子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唐瓜手舞足蹈比划起来,“就是昨天帮我画画的那个妖怪。”

    茄子因为出色的艺术天赋,最近被鬼灯大人拜托在为阎魔殿的墙壁画壁画,现在正打算去阎魔殿工作,却没想在这碰到了鬼灯。

    唐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哦,的确那个妖怪是戴着狐狸面具。”又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可他身上都是妖怪的气息,看上去并不是人类。”

    鬼灯对小孩子似乎都特别有耐心,非常仔细地科普了一遍,茄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唐瓜倒是有点担忧地问道,“那个狐狸面具是居心不良的人吗?”

    鬼灯摇了摇头,萤草本以为他会随便敷衍的,但是鬼灯却非常认真地将自己的错误复述了出来并没有想要掩藏的意思。

    “那可真是大事不好。”唐瓜看上去非常为鬼灯担心,茄子跟着复述了一遍,问道,“鬼灯大人要去看看我的工作成果吗?”

    唐瓜转过头来,无奈地说,“鬼灯大人还有要紧的事忙呢,你就先别打扰他了。”

    “昨天,”鬼灯却沉吟了一下,“没关系,我也想去看看阎魔殿的壁画的完成情况。”

    转了一圈再次回到阎魔殿门口,萤草有些心累,这位坂本同学实在是太会跑了吧,不远处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萤草一抬头便看见天空中飞着一辆马车,却并没有马,原本是马夫的地方有着一张巨大的人脸,萤草知道这是一种叫做“胧车”的妖怪,很多大妖怪都会圈养一两只作为偶尔的代步工具。

    鬼灯望了一眼,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方向不是地狱之门吗?”正在这个时候茄子叫了一声鬼灯,鬼灯便收回视线不再看那辆胧车了。

    这是一幅地狱全景的壁画,已完成了大半,看上去很是懒散的茄子难得如此兴致高昂,他向鬼灯介绍着这些画。

    萤草凑近一听,便听到茄子用一种憧憬的语调说道,“那个狐狸面具真得好厉害,”他用手比划了几下,大概想要模拟出坂本的那份潇洒来,只是萤草看着那乐队指挥的画笔配合着华尔兹的舞步,实在是觉得有些中二,单看着茄子激动的样子,眼睛里像是冒着无数的小星星,又实在是说不出那话来打击他,“唰唰唰地就画好了。”

    坂本在阎魔殿的壁画上面画了两幅画,分别是“三途川景”和“狐居揽月”,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后者,九尾狐端坐在屋顶,一轮圆月映照着九条狐尾,尾巴尖上的狐毛都跃然纸上。

    地狱的颜料有些特殊,有时候会产生神奇的效果,像是之前茄子画的便会吃过路的人,鬼灯用指尖摸了摸夺衣婆头上的那朵红花,那块壁画便往上突出一小块来,早有准备的鬼灯连忙收回手指,便看见画中的夺衣婆站了起来,双手捧心,一连串的高昂的美声便唱了出来。

    这声音美轮美奂,高音出又带着绕梁三尺的空灵,但是这确实实打实的天国赞歌呀,很好,在地狱里面唱圣歌,没毛病。

    萤草觉得她要对坂本刮目相看了,又瞥了瞥鬼灯,担心他一言不合就拿出狼牙棒将这块壁画砸得乱七八糟,但是一看他的表情倒并没有生气的感觉,“听说撒旦陛下堕下天堂之前是天国的长官阁下,我想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之前都没有好好地招待他。”

    别介呀,撒旦真得会哭给你看的呀!

    “这不是鬼灯大人。”萤草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只白狗摇着尾巴向鬼灯打招呼。

    “小白呀,”鬼灯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毛,“柿助和琉璃男他们不在吗?”又向萤草介绍了他们,原来是桃太郎的小伙伴。

    “恩,柿助在等活地狱帮忙,琉璃男受到打击正一蹶不振呢。”还没等鬼灯询问,小白便摇着尾巴将自己小伙伴的事情抖了一干二净,“之前鬼灯大人不是想要给金鱼草自然除虫却又困扰没有时间嘛,等活地狱的大家都受了鬼灯大人许多的照顾便自发愿意来帮忙。结果,哈哈哈,身为鸟类的琉璃男居然输给了一个狐狸。”

    “狐狸?”听到关键的语句,鬼灯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坂本戴的面具不就是狐狸面具嘛。

    “啊恩,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妖怪,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小白有些疑惑地用爪子抓了抓脸,“这应该是一只狐狸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们就在这附近遇到他的,听说了这件事很热心地说想要帮忙呢!”声音又萎靡不振了,“难道是一只坏狐狸吗?鬼灯大人,我们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了吗?”

    “没有,”鬼灯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安抚性地抚了抚小白的毛发,“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帮忙。”

    听到这话小白又高兴起来,尾巴又愉快地摇摆着,情绪振奋地说道:“那就太好了,那个狐狸面具很厉害呢,随手拿了两个树枝夹虫子夹得特别快,我到现在还觉得眼前都是他的手的幻影,一转眼眼前就是一大碗虫子。”

    “对了对了,那个狐狸面具说这是秘技,巧手夹豆,可是为什么是豆子呢,不应该是虫子吗?”小白显得有些迷惑。

    听到这,鬼灯突然头痛般捂着额头,说出的话却语出惊人,“唔,我好像也见过那个坂本君,还和他打过招呼。”

    那是在鬼灯短暂的休息时间,他赶回去想要照顾他的金鱼草,匆匆而过便撞上了在他别院的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因为是一个生面孔便询问了两句。

    “在下坂本,有何贵干?”狐狸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修长而又白皙的下巴,“我在这里干嘛,受人所托来帮助除虫而已。”

    鬼灯也就今天上午有空,赶着去看他的金鱼草也没有想那么多,地狱的狐狸有很多,生面孔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觉得他礼仪出众,在狐狸堆中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人物了,没想到居然和目标人物这样擦肩而过,因为只有这么一瞬的事情后面的工作又忙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线索到这又都断了,坂本同学在地狱里撩了一圈竟然又不知所踪,正当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辆胧车从天空中降落到鬼灯眼前,“啊,这不是鬼灯大人嘛,好久不见,之前那位去现世的客人有一样东西要我还给您。”

    听到现世,鬼灯眉心一动,他打开车厢问道,“是戴着狐狸面具的吗?”

    “原来鬼灯大人真的认识他呀,那可真是一个好人,帮我修补了车厢,真是帮了大忙了。”胧车说道,“本来一听要去现世还有点慌的,不过他带了鬼灯大人的信物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鬼灯进入车厢,便看到车厢中间摆放了一件整整齐齐叠好的亡者的衣服,上面压着一个狐狸面具还有他放在别院里面的令牌,想必是坂本君在帮金鱼草除虫的时候拿得吧。

    将令牌贴身放好,又拿起狐狸面具,面具中便掉出一张纸片来,鬼灯拿起一看,只见上面用毛笔端端正正地写着两行字,“多谢照顾,坂本敬上。”

    鬼灯不知怎地,脑海里那个有些模糊的少年形象又变得清晰起来,他在阳光下站着,地府的背景为他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他半低下头,薄唇轻抿:

    “在下坂本,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