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7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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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这片混沌之中，白衣的下属奴仆守着少年一行人从索桥之上过来。
“吼——”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四壁传响，强行的压到心底。
白衣人听闻吼声，突然急躁起来。“快走！”催促着他们。他们如同俘虏，被这些白衣人用长戟抵在身后，宛若是死亡的路上白无常，所有人都默语无声。
石壁洞穴内从来就没有一条正确的方向，又是一条往下盘旋的台阶，残缺不全，深渊之底同样是一片黑暗。又是一声低吼，声音清楚的从深渊里传来，将周围的碎石震落。
一撮亮点在沿着石壁盘旋之下的台阶，定睛一看，之前的男孩手举着火把，似乎在下方等着他们。
“喂——！一直都是由我带这些人却神皇那里的，接下来就交给我了。”男孩仰头朝身后的白衣人说道。
“可别有什么闪失。”白衣人向下看过一眼，表情古怪，一脸的不屑。
“怎么会呢？”咧嘴一笑，藏在黑暗之中的机灵瞒不了人，“你们下去就不怕神皇把你们给吃了？让他们自己下来吧。”
一句话截断了白衣人的脚步，古巫人没有谁不知道，自从神皇没了神骨，便开始嗜血成性，谁会主动送上门。“你们自己下去。”白衣人伸手将前边的人一推。
“哎呀！”推的正是沧宛，一个踉跄，脚下的铜铃声凌乱。
少年回头看去之时，就见她又撞上了前边的淮雀。淮雀脸上一惊，直面又扑向少年。少年慌忙转身伸手过来，意外的将她搂在了怀中......
相撞的眸子，各自出现了慌张，羞红在她白嫩的肤色上晕染开来。少年微微一怔，心口的跳动居然也开始快了起来。
一时间，目光似乎全看了过来，莫名的有些发愣。
“咳咳！据闻，少将身边的女人不少，倒像是真的。”前边的风悟朽有意的调侃道。
少年将她放正，转身继续踩上下一个台阶，“你说的应该是南督邪，他是连鸟灵都会上的人。”
话一说出，恍然想到，南督邪的鸟灵死的这么快，会不会是有这个原因？他的烁雅即便伤的这么重，至少还有一口气维持着，要是此前的某一天他也不小心上了她......在想什么呢？瞬间觉得的自己思想跳跃的太远了。
“喂！”男孩又在下面叫了一声。“你们怎么这么慢。”
少年冷哼一声，去往死亡的路上，谁会愿意快点？几人依旧是缓步下行......
猛然间，橙光在昏暗里一闪而过，涌上盘旋的石阶，“啊！”声音短促，眨眼的功夫，其中一个鹿人的身子被卷了进去，不留一丝痕迹。
“寒曲！”阿洛反应过来，那道光影带走的是寒曲。脚下突然乱了起来，在惊慌，所有人在惊慌，身上的烁雅险些倾倒了下来。
“那个影子是什么东西？”沧宛问道，像风里吹过来的火，眼里在下一刻也出现了恐惧，太突然了，跟本就不容人看清。
“什么东西？那是神皇。”男孩告诉他们。“神皇已经等不及了。你们也够拖沓的，反正都要死了......”
“小孩，你这么说可不厚道啊，可是你将我们引来此处的。”冷厉的双眼瞪了过去，受过诅咒的人，只会把死亡带给别人，从不会死在别人的前面。
“这是我的工作。”说完，一阵邪笑。
橙光再一次的从地底涌上来，对准了邪魅的女人。男孩向后退去，靠在石壁上，在黑暗中融入了石壁里面。
花影遮挡下的脸紧绷在一起，藤蔓顷刻间从手里甩出。古巫又怎样，她的灵力可与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砰——！”藤蔓缠住似火的橙光，用力一拉，力道却突然僵硬。猛然燃起一团烈火，像火蛇，沿着藤蔓燃烧到沧宛的手边，错手逃脱不急，眼见下一个吞噬的就是她......
恍若是在情急之下，一道幻影之光在橙光逼近之时，反将她拉至一旁。追来的橙光直直撞上石壁，“轰——砰！”骤然将完好的石壁凿出一团窟窿，光影也随之消失。
风悟朽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断裂的台阶前面，少年这才看清，那道拉走沧宛的幻影竟然是他，诗音说他是风，还真没说错。
“咻——”“咻——”橙色光影连连不断分散成几团，一齐向上。
“往后退！”少年提醒，声音很紧张。风悟朽又是幻影一闪躲过。少年袖中的剑“唰！”瞬间伸出，横手劈开逼近光影，破灭消失。
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然而逃脱的办法却一直没想到，橙光一团一团将少年围困，却突然又停在三尺开外，悬浮在他周围的光影，宛若在试探。
“神皇！”风悟朽见情况不妙，突然大喊一声。“我答应帮你把神骨找回来，放我们一条生路……”
“悟朽，你进来古巫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是女人冷艳的声音，在离地底很高的上空，至始至终的看着奔赴死亡的人。
“......等等。”苍老粗糙的声音又从地底缓缓传来。
女人很恭敬的闭上了嘴。
“我仿佛闻到了希望......这个人是谁？”苍老的声音几乎是在发抖，连同围困少年的那几团橙光也颤抖不已的落入了深渊。
少年的袖剑还握在手中，高处的女人眼光敏锐，看过来。“是......巫藏的少将。”
“不对，不对......”沉思的声音垂了下去。
否定的话让少年觉得他会被牵扯某一场重要的角逐当中，眉下的谨慎是这一片琢磨不透的阴谋，或者又是一个又一个不厌烦的秘密。像是有不一样的答案，在他人口中。
“呼——”强大的风从地底吹了上来，那股力量晃动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晃荡的山石剧烈。此前一直以为是地底原本的震荡，原来竟然是因为它，也难怪这里没有人因此慌张。它的一个翻身恐怕都是要毁坏这座地底世界吧。
一对火红的透明的翅膀在不见底的深渊展开，靓丽的光芒照亮阴暗的地方，从血淋淋的池子里出来。
竟然是一只凤凰！有些惊疑。
少年向后略微的退开一步，以便以最好的角度防护自己，再或者，找更好的契机与它对峙。只是想不到的是，飞上来的凤凰身形涣散，灵力虽强大，却凝聚不了自己的身子，像是受了很重的上，再也没好过。
“神皇！”冷面女人紧张的从上方飞跃下来。整座古巫是靠它来支撑的，“您不能消耗这么强的灵力。”她在担心，她没有担心消耗灵力之后神皇的生死，而是它散尽的灵力还能不能支撑整个古巫。
“我想见一见这个人，那么多的血在我身体里流淌，还不至于这么快消亡。”声音很缓慢。难得舒展的翅膀在空旷之中也是缓慢的，一个盘旋之后飞到少年跟前。
眼睛里是血红的光，它看着少年。一只凤凰变得嗜血邪恶，好比一个做尽好事的人，突然变坏。
少年竖立在它面前，清澈的眸子与它截然相反，里面透露的光自然沉静。
“你究竟是谁？”凤凰张着口，一对翅膀无力的上下拍打，稳住它的身子。
少年想着，也许只要一剑，就能将这个毫无凝聚力的‘神皇’击溃。可他没有这么做。
“应该是你想告诉我，我是谁吧？”他反问。否定的话还在让他回想‘不对’这两个字究竟透露着什么？
“我闻到，你身体里有不一样的味道，你身体里有古巫的血，不，不只是古巫人的血。”话很神秘，神秘到无法去细琢里面的事迹与缘由。
然而引来了所有人的猜疑。
沧宛撩拨着头发，眼神丝毫不在意，却反而将这些全都留在了心底。清浅与少年之间，她越来越觉得，双灵人也许就是他。
少年不语，他的身份是诗音给的，在襁褓之中他闻的就是诗音的味道，可诗音从没承认过他。然而在越长大的过程中，他也忘记了自己是谁。
“你能帮我么？”突然说道，请求的话仿佛很难从这个神的嘴里说出。
少年的神色很惊疑。“你知道什么？”他的身份？还是其他？
“我不能确定，也许到以后，才能知道。”
冷面的女人同样是惊讶的看向少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觉得这个人与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神皇，你要做什么？赶紧吃了他们，维持你的灵力。”
石壁之上一直落下碎石，整座地底陷入崩塌的边缘。
“你能帮我么？我快支撑不住了。”再一次请求道。
不知是心疼还是可怜，它似乎没有真正去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在它泛红的双眸里，藏着的是无奈。他竟然答应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拿回神骨......”眼里是诚恳的，在等待一个信任与承诺。
“神骨？”风悟朽刚才说的那个东西。“那是什么？”
“我的生命之骨……”说出来的时候是痛的。“你也看到了，我用强大的灵力支撑着整个古巫，可我连自己的身形我都凝聚不了，一旦消散，支撑古巫的灵力也会跟着消散，而这个地方也就会成为一座废墟。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么……
整整十万，他们为了让古巫存活，全牺牲在我下面的这个血池里。
外界的所有人都在忌惮古巫，因为我们有最高的巫灵之力，而我就是巫灵之力的源泉。然而，有人夺取了我的生命。现在的我，如同一个灵魂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支撑......”双翅再无任何力气煽动，涣散的身子缓缓的落回血池。“你……是我的希望......”
少年蹙眉，希望？什么是希望？他是谁？为何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希望？
当谜底在一层一层的揭开之时，仿佛又有一层一层的关卡在阻拦。
在这场关乎于古巫的存亡之中，关乎……他自己的存亡之中，原来一命换一命的条件，依旧是抉择。
少年脖子突然一阵冰凉，冷面女人的铁剑直直挑起了他的下巴。“你们现在知道古巫为何要用人血来祭祀了吧？”神皇几乎是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自私也好，无私也罢，方正都是为了活命。
少年眼中还是那样的沉静，丝毫没有惊慌，任由铁剑里的寒冷穿到他的身体里。
“你们之中必须死一个，用新鲜的血液将它唤醒。”女人说道，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冷的仿佛能见着寒气在面前结成冰霜。神皇一旦昏睡过去，也许永远就会醒不过来了。
“……放了他们吧。”苍老的声音又从地底传来。“他会替我拿回神骨的。”
“神骨在什么地方？”少年顺势问道。为什么它会这么坚信，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份坚信，或者说，他还没有这个打算。
“神骨在诗音手上。”风悟朽回答了他。“她......想毁了这里。”不知道此话说出来之后，会对少年有什么影响，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都了解诗音的为人，却好似谁都奈何不了她。
“我知道你与诗音的关系非同小可。”女人眼中的厉害像是在威胁。
少年想了很多，所有的事，都牵扯着她，回想面前这个女人之前阴狠的诅咒，原来是在这。诗音她像依附的毒蛇，总会在关键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我会试着将神骨拿回来。”少年答应道，谎言不只是听，他只是想尽早的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再或者早早的去到诗音面前，弄清一切。
女人怀疑，但还是收回了剑，“悟朽骗了我一次，这次是神皇选择了你......”
“你也知道我与诗音的关系非同小可，拿得回来，便拿回来，拿不回来......我也不过是一死。”少年打断道。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女人的眼神里也是坚定的，坚定里也有那么一丝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承载的是古巫的性命。“来人！送他们出去。”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这片混沌之中，白衣的下属奴仆守着少年一行人从索桥之上过来。
“吼——”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四壁传响，强行的压到心底。
白衣人听闻吼声，突然急躁起来。“快走！”催促着他们。他们如同俘虏，被这些白衣人用长戟抵在身后，宛若是死亡的路上白无常，所有人都默语无声。
石壁洞穴内从来就没有一条正确的方向，又是一条往下盘旋的台阶，残缺不全，深渊之底同样是一片黑暗。又是一声低吼，声音清楚的从深渊里传来，将周围的碎石震落。
一撮亮点在沿着石壁盘旋之下的台阶，定睛一看，之前的男孩手举着火把，似乎在下方等着他们。
“喂——！一直都是由我带这些人却神皇那里的，接下来就交给我了。”男孩仰头朝身后的白衣人说道。
“可别有什么闪失。”白衣人向下看过一眼，表情古怪，一脸的不屑。
“怎么会呢？”咧嘴一笑，藏在黑暗之中的机灵瞒不了人，“你们下去就不怕神皇把你们给吃了？让他们自己下来吧。”
一句话截断了白衣人的脚步，古巫人没有谁不知道，自从神皇没了神骨，便开始嗜血成性，谁会主动送上门。“你们自己下去。”白衣人伸手将前边的人一推。
“哎呀！”推的正是沧宛，一个踉跄，脚下的铜铃声凌乱。
少年回头看去之时，就见她又撞上了前边的淮雀。淮雀脸上一惊，直面又扑向少年。少年慌忙转身伸手过来，意外的将她搂在了怀中......
相撞的眸子，各自出现了慌张，羞红在她白嫩的肤色上晕染开来。少年微微一怔，心口的跳动居然也开始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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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她放正，转身继续踩上下一个台阶，“你说的应该是南督邪，他是连鸟灵都会上的人。”
话一说出，恍然想到，南督邪的鸟灵死的这么快，会不会是有这个原因？他的烁雅即便伤的这么重，至少还有一口气维持着，要是此前的某一天他也不小心上了她......在想什么呢？瞬间觉得的自己思想跳跃的太远了。
“喂！”男孩又在下面叫了一声。“你们怎么这么慢。”
少年冷哼一声，去往死亡的路上，谁会愿意快点？几人依旧是缓步下行......
猛然间，橙光在昏暗里一闪而过，涌上盘旋的石阶，“啊！”声音短促，眨眼的功夫，其中一个鹿人的身子被卷了进去，不留一丝痕迹。
“寒曲！”阿洛反应过来，那道光影带走的是寒曲。脚下突然乱了起来，在惊慌，所有人在惊慌，身上的烁雅险些倾倒了下来。
“那个影子是什么东西？”沧宛问道，像风里吹过来的火，眼里在下一刻也出现了恐惧，太突然了，跟本就不容人看清。
“什么东西？那是神皇。”男孩告诉他们。“神皇已经等不及了。你们也够拖沓的，反正都要死了......”
“小孩，你这么说可不厚道啊，可是你将我们引来此处的。”冷厉的双眼瞪了过去，受过诅咒的人，只会把死亡带给别人，从不会死在别人的前面。
“这是我的工作。”说完，一阵邪笑。
橙光再一次的从地底涌上来，对准了邪魅的女人。男孩向后退去，靠在石壁上，在黑暗中融入了石壁里面。
花影遮挡下的脸紧绷在一起，藤蔓顷刻间从手里甩出。古巫又怎样，她的灵力可与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砰——！”藤蔓缠住似火的橙光，用力一拉，力道却突然僵硬。猛然燃起一团烈火，像火蛇，沿着藤蔓燃烧到沧宛的手边，错手逃脱不急，眼见下一个吞噬的就是她......
恍若是在情急之下，一道幻影之光在橙光逼近之时，反将她拉至一旁。追来的橙光直直撞上石壁，“轰——砰！”骤然将完好的石壁凿出一团窟窿，光影也随之消失。
风悟朽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断裂的台阶前面，少年这才看清，那道拉走沧宛的幻影竟然是他，诗音说他是风，还真没说错。
“咻——”“咻——”橙色光影连连不断分散成几团，一齐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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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然而逃脱的办法却一直没想到，橙光一团一团将少年围困，却突然又停在三尺开外，悬浮在他周围的光影，宛若在试探。
“神皇！”风悟朽见情况不妙，突然大喊一声。“我答应帮你把神骨找回来，放我们一条生路……”
“悟朽，你进来古巫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是女人冷艳的声音，在离地底很高的上空，至始至终的看着奔赴死亡的人。
“......等等。”苍老粗糙的声音又从地底缓缓传来。
女人很恭敬的闭上了嘴。
“我仿佛闻到了希望......这个人是谁？”苍老的声音几乎是在发抖，连同围困少年的那几团橙光也颤抖不已的落入了深渊。
少年的袖剑还握在手中，高处的女人眼光敏锐，看过来。“是......巫藏的少将。”
“不对，不对......”沉思的声音垂了下去。
否定的话让少年觉得他会被牵扯某一场重要的角逐当中，眉下的谨慎是这一片琢磨不透的阴谋，或者又是一个又一个不厌烦的秘密。像是有不一样的答案，在他人口中。
“呼——”强大的风从地底吹了上来，那股力量晃动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晃荡的山石剧烈。此前一直以为是地底原本的震荡，原来竟然是因为它，也难怪这里没有人因此慌张。它的一个翻身恐怕都是要毁坏这座地底世界吧。
一对火红的透明的翅膀在不见底的深渊展开，靓丽的光芒照亮阴暗的地方，从血淋淋的池子里出来。
竟然是一只凤凰！有些惊疑。
少年向后略微的退开一步，以便以最好的角度防护自己，再或者，找更好的契机与它对峙。只是想不到的是，飞上来的凤凰身形涣散，灵力虽强大，却凝聚不了自己的身子，像是受了很重的上，再也没好过。
“神皇！”冷面女人紧张的从上方飞跃下来。整座古巫是靠它来支撑的，“您不能消耗这么强的灵力。”她在担心，她没有担心消耗灵力之后神皇的生死，而是它散尽的灵力还能不能支撑整个古巫。
“我想见一见这个人，那么多的血在我身体里流淌，还不至于这么快消亡。”声音很缓慢。难得舒展的翅膀在空旷之中也是缓慢的，一个盘旋之后飞到少年跟前。
眼睛里是血红的光，它看着少年。一只凤凰变得嗜血邪恶，好比一个做尽好事的人，突然变坏。
少年竖立在它面前，清澈的眸子与它截然相反，里面透露的光自然沉静。
“你究竟是谁？”凤凰张着口，一对翅膀无力的上下拍打，稳住它的身子。
少年想着，也许只要一剑，就能将这个毫无凝聚力的‘神皇’击溃。可他没有这么做。
“应该是你想告诉我，我是谁吧？”他反问。否定的话还在让他回想‘不对’这两个字究竟透露着什么？
“我闻到，你身体里有不一样的味道，你身体里有古巫的血，不，不只是古巫人的血。”话很神秘，神秘到无法去细琢里面的事迹与缘由。
然而引来了所有人的猜疑。
沧宛撩拨着头发，眼神丝毫不在意，却反而将这些全都留在了心底。清浅与少年之间，她越来越觉得，双灵人也许就是他。
少年不语，他的身份是诗音给的，在襁褓之中他闻的就是诗音的味道，可诗音从没承认过他。然而在越长大的过程中，他也忘记了自己是谁。
“你能帮我么？”突然说道，请求的话仿佛很难从这个神的嘴里说出。
少年的神色很惊疑。“你知道什么？”他的身份？还是其他？
“我不能确定，也许到以后，才能知道。”
冷面的女人同样是惊讶的看向少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觉得这个人与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神皇，你要做什么？赶紧吃了他们，维持你的灵力。”
石壁之上一直落下碎石，整座地底陷入崩塌的边缘。
“你能帮我么？我快支撑不住了。”再一次请求道。
不知是心疼还是可怜，它似乎没有真正去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在它泛红的双眸里，藏着的是无奈。他竟然答应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拿回神骨......”眼里是诚恳的，在等待一个信任与承诺。
“神骨？”风悟朽刚才说的那个东西。“那是什么？”
“我的生命之骨……”说出来的时候是痛的。“你也看到了，我用强大的灵力支撑着整个古巫，可我连自己的身形我都凝聚不了，一旦消散，支撑古巫的灵力也会跟着消散，而这个地方也就会成为一座废墟。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么……
整整十万，他们为了让古巫存活，全牺牲在我下面的这个血池里。
外界的所有人都在忌惮古巫，因为我们有最高的巫灵之力，而我就是巫灵之力的源泉。然而，有人夺取了我的生命。现在的我，如同一个灵魂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支撑......”双翅再无任何力气煽动，涣散的身子缓缓的落回血池。“你……是我的希望......”
少年蹙眉，希望？什么是希望？他是谁？为何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希望？
当谜底在一层一层的揭开之时，仿佛又有一层一层的关卡在阻拦。
在这场关乎于古巫的存亡之中，关乎……他自己的存亡之中，原来一命换一命的条件，依旧是抉择。
少年脖子突然一阵冰凉，冷面女人的铁剑直直挑起了他的下巴。“你们现在知道古巫为何要用人血来祭祀了吧？”神皇几乎是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自私也好，无私也罢，方正都是为了活命。
少年眼中还是那样的沉静，丝毫没有惊慌，任由铁剑里的寒冷穿到他的身体里。
“你们之中必须死一个，用新鲜的血液将它唤醒。”女人说道，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冷的仿佛能见着寒气在面前结成冰霜。神皇一旦昏睡过去，也许永远就会醒不过来了。
“……放了他们吧。”苍老的声音又从地底传来。“他会替我拿回神骨的。”
“神骨在什么地方？”少年顺势问道。为什么它会这么坚信，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份坚信，或者说，他还没有这个打算。
“神骨在诗音手上。”风悟朽回答了他。“她......想毁了这里。”不知道此话说出来之后，会对少年有什么影响，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都了解诗音的为人，却好似谁都奈何不了她。
“我知道你与诗音的关系非同小可。”女人眼中的厉害像是在威胁。
少年想了很多，所有的事，都牵扯着她，回想面前这个女人之前阴狠的诅咒，原来是在这。诗音她像依附的毒蛇，总会在关键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我会试着将神骨拿回来。”少年答应道，谎言不只是听，他只是想尽早的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再或者早早的去到诗音面前，弄清一切。
女人怀疑，但还是收回了剑，“悟朽骗了我一次，这次是神皇选择了你......”
“你也知道我与诗音的关系非同小可，拿得回来，便拿回来，拿不回来......我也不过是一死。”少年打断道。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女人的眼神里也是坚定的，坚定里也有那么一丝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承载的是古巫的性命。“来人！送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