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2诗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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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盔甲的女人冷眼扫过面前的一行人，鹿人，水人，还有......风悟朽。“人还不少。”
风悟朽垂眼躲开诗音看过来的眼神，他与寂也同时出现，足够让她明白，寂也是知道了什么事。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诗音没有理会，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水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心口一叹，呵！还是个刚成年的水人。“你叫什么？”
“淮，淮雀。”水人很拘谨，甚至又开始胆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诗音身后的少年。“……祖辈们曾留下遗言，如果有一天水人族，灭亡……他们让我来找巫藏的大祭司。”这是少年听到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诗音蹙了眉，她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倒像是.......有这样的一个约定。”年迈的星宿使臣眼睛又开始眯在一起，回想着古老而久远的事。“这应该是很早之前的巫藏，与水人族签订的一个协议。为了一同除掉兽人，大约好几千年前的事迹了吧。
内容是说......如果哪一方一旦被灭，或者被袭击，就要伸出援手。然而水人族灭亡前，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巫藏一直没有派兵营救。”
诗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水人族灭亡的事，说白了，是她一手推成的。上一任巫藏王曾还真想派兵营救，却被她拦了下来。
上古的定律，兽人为奴，水人为神，人类为王，那些永远没有人类正形的物种，只能活在最底下。一旦有人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总会想要改变。
当时的曼罗找过她，说，想要改变永世为奴的命运。然而，想要改变命运谈何容易？除非找到拥有两个灵魂的命之使徒。可当时连她都找不到这个人。所以，她只能给他们支了个招——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还留下了一个遗孤，眼神打量了许久。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诗音问。“水人族灭亡在七十年前，推算当时，你应该像五六岁小孩一样的年纪吧。”她不想接纳这个人。什么人是危险的，什么人又是可靠的，那种直觉从没错过。
“父亲把我伪装成人鱼，一直躲在人鱼群里......”很诚实的话。
“五六岁的小孩，躲在敌人内部之中，就没有被发现？”在刻意的质问，眼里都带着针，冰冷穿插过来。
淮雀语塞，“我......”闪烁的眸子，看不出来是害怕还是遮掩。
她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邪恶到容不得一粒沙尘，在逃亡的途中，总有人会可怜，心疼你的遭遇。
或许是不想将好的印象留在心中，她几乎忘了曾经在火坑里拉了她一把的人鱼。只因为背负仇恨太过沉重，连心软的余地都没有，在逃脱的那一刻她狠狠的用那把珊瑚剑刺穿了那条人鱼的心口。
她记得，他的眼神是愕然失色的，只是他竟然原谅了她的举动。至今她都不敢看自己发狠的双眼是有多么的恐怖。
“你在说谎对吗？”女人笑着反问，就算是实话，她的气场都会让人觉得自己说了慌。
少年原以为诗音会因为她是一个不一样的遗孤，所以不会这般苛刻，没想到还是这样。
这里，他和风悟朽一样，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突然觉得诗音这么问是对的，他也想知道这个水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张脸，似乎就像是人鱼那张习惯欺骗的模样，他从没细问过她为何能在这些邪灵之间隐藏这么久，直到那天才逃出来。
“没有。没有说谎。”淮雀摇头，还是没有回答。
“没有？”诗音蹙眉，细嫩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双变冷漠的眸子，强硬的对视着一双发抖的眼，透亮的之中都快要渗出水来了。“这娇俏的模样，还真是动人啊。”
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顷刻间的窒息感让淮雀喘不过气来。
她是故意的，这些牵扯到复仇的人永远是最难纠缠的主，很有可能是她的绊脚石。
“大祭司！”星宿使臣一惊。“遗孤水人，留下之后，或许对击退曼罗有帮助。”话说的很快，就怕突然索了这小丫头的命。
少年眼中也在顷刻间缩了一下，诗音的手没有打算松开。她应该不会下死手的吧？少年担心。可又有很多的遗族孤儿曾死在过她的手上……
“......寂也。”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从水里嘴里传来。
诧然一怔——这声求救……竟然让他的心猛的惊跳了一下。“寂也。”耳中又想起了一声，短促的呼吸比死亡前更为急迫。
“诗音......”慌忙前去抓上了诗音的手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单单的想劝阻。
“怎么了？你好像心疼了？”她的猜疑很精准。
“我......”要怎么承认心口的感觉，对她说‘是的’？还是摇头？不忍与心疼都在，偏偏也是不敢违背诗音，又想救下这个水人。“我......相信她。”很意外的话，在她的谎言之下给的一句信任。
“哦？”诗音邪眼重新看回那个水人。是所有女人的眸子都这么厉害，还是紧紧是她。
少年有些厌恶，这么些年了，为什么她从来就不想改变一下自己？不明白她的强势与占有到底是为了谁？
她的权利在一点一点的越过巫藏王，隐约可以看见营帐内的王，在慢慢的变成她的一个傀儡。是非要让所有人对她俯首称臣，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才罢休。连清浅，他都觉得他们快是一样的人了。
“既然也儿相信你，那我就不为难了。”松了手，显露的笑容隐藏着所有。可谁都明白，没有哪一个能将她心里的防备与猜疑击溃。“把她带回我的营帐。”吩咐了一声，过来两个士兵，直接将淮雀牵引了过去。
少年追过去的眼光被诗音留意在心底，他俊朗的轮廓即便消瘦了，也是越发的英气逼人。只是恍惚间发现，面前她一手从襁褓中拉扯大的孩子，突然有了自己要维护的东西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即使在断头台上，他也能淡漠的看完一场场残酷行刑考验。
“也儿，我发现你长大了。”声音里就像在逐渐的失去某一个东西，那种担心溢于言表。她怕失去，第一次见诗音有这样难熬的表情。
少年自然的笑容将紧张的气氛舒展了不少，也许在长大的过程，他顺逆太久了，以至于只要有些微的反抗，都能被她一眼看明。
险些杀了人的手又抚摸上他的脸颊，很轻柔。少年有时候在想，这样的一个嫩手，为什么要这么毒辣。
“可也儿，你不能太好了啊。”诗音很欣慰他还是能顺着她，只是有些语重心长。来找她的人，没有谁不是暗藏心机。她太清楚这里边的目的了。陷阱是一环扣一环，阴谋也同样。
这个水人要是知道，她的族人灭亡，与她脱不了干系，可想而已......也好在是只身一人，还不足为患。
每个人都藏了心思，少年玩笑道，“我坏的时候，你又说我，我好的时候，你还说我。”像个孩子一样，他还是不忍也将态度强硬起来。
诗音一笑，摇了摇头。“我去看看烁雅。”就算是想烘托出儿时的氛围，再也去除不了中间的隔阂。
奄奄一息的鸟灵身子轻的仿佛是沉重的灵魂早已离开了肉体，血迹都已经干裂凝固。
“伤的这么重？”声音很平常，“你当真想要救她？”
“不然，我也不会带她回来。”鹿人身上的烁雅，凝固了她的美丽，起伏的气息仿佛停止了许久。
“我可以给你其他的鸟灵。而今的鸟灵可都比她厉害。”诗音探索万物的手，笼罩在烁雅身上。
“看样子，诗音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可......我习惯她了。”少年坚持，死了多少鸟灵？她明明都是可以救回来的，可没见她主动救治过任何一只。
“难不成你与她......”突然，私下又有了像是一些奇怪的猜疑。
少年一愣，她......不会是以为，他和烁雅上过床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像南督邪那样，诗音你又想多了。”赶紧的否定，她总是在某一点不太相信他。
诗音笑容里有意的蹙眉，一脸她懂的意思，“也儿应该有二十二了吧？是该取个媳妇了，不然去到军营里，那该多难熬？”
“额？”这些话换的太快了，少年似乎没来得及往里细想。“......你想的还真周道。”
“呵呵......”又露出了笑容，笑声很甜，也像十七八岁的少女。
很小的时候，少年就想，到时候他的妻子一定也是像诗音这样美的女人。然而童言无忌就是童言无忌。越是美丽的女人，身上的毒越大，同样也会像诗音一样......
一团红色的光影从诗音手中蔓延出来，笼罩着受伤的鸟灵，如同心口的yuwang被握在手中。 鹿人只觉得全身有些发麻，逐渐的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少年眼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诗音的灵力时而正义，时而邪魅。而此时红色的邪焰像是在鹿人身上索取什么，随后就见烁雅被这一团红光包围，悬浮在空中。
......！她是用鹿人的命延续了烁雅的命！果然，依旧是这样，从不会让人得到好处。
烁雅在那团光影之中变回了自己鸟灵的身形，厌恶感又一次陡然在少年眼中展开，要知道诗音是用命来抵命，他宁愿这只鸟灵不要活过来。
身穿盔甲的女人冷眼扫过面前的一行人，鹿人，水人，还有......风悟朽。“人还不少。”
风悟朽垂眼躲开诗音看过来的眼神，他与寂也同时出现，足够让她明白，寂也是知道了什么事。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诗音没有理会，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水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心口一叹，呵！还是个刚成年的水人。“你叫什么？”
“淮，淮雀。”水人很拘谨，甚至又开始胆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诗音身后的少年。“……祖辈们曾留下遗言，如果有一天水人族，灭亡……他们让我来找巫藏的大祭司。”这是少年听到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诗音蹙了眉，她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倒像是.......有这样的一个约定。”年迈的星宿使臣眼睛又开始眯在一起，回想着古老而久远的事。“这应该是很早之前的巫藏，与水人族签订的一个协议。为了一同除掉兽人，大约好几千年前的事迹了吧。
内容是说......如果哪一方一旦被灭，或者被袭击，就要伸出援手。然而水人族灭亡前，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巫藏一直没有派兵营救。”
诗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水人族灭亡的事，说白了，是她一手推成的。上一任巫藏王曾还真想派兵营救，却被她拦了下来。
上古的定律，兽人为奴，水人为神，人类为王，那些永远没有人类正形的物种，只能活在最底下。一旦有人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总会想要改变。
当时的曼罗找过她，说，想要改变永世为奴的命运。然而，想要改变命运谈何容易？除非找到拥有两个灵魂的命之使徒。可当时连她都找不到这个人。所以，她只能给他们支了个招——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还留下了一个遗孤，眼神打量了许久。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诗音问。“水人族灭亡在七十年前，推算当时，你应该像五六岁小孩一样的年纪吧。”她不想接纳这个人。什么人是危险的，什么人又是可靠的，那种直觉从没错过。
“父亲把我伪装成人鱼，一直躲在人鱼群里......”很诚实的话。
“五六岁的小孩，躲在敌人内部之中，就没有被发现？”在刻意的质问，眼里都带着针，冰冷穿插过来。
淮雀语塞，“我......”闪烁的眸子，看不出来是害怕还是遮掩。
她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邪恶到容不得一粒沙尘，在逃亡的途中，总有人会可怜，心疼你的遭遇。
或许是不想将好的印象留在心中，她几乎忘了曾经在火坑里拉了她一把的人鱼。只因为背负仇恨太过沉重，连心软的余地都没有，在逃脱的那一刻她狠狠的用那把珊瑚剑刺穿了那条人鱼的心口。
她记得，他的眼神是愕然失色的，只是他竟然原谅了她的举动。至今她都不敢看自己发狠的双眼是有多么的恐怖。
“你在说谎对吗？”女人笑着反问，就算是实话，她的气场都会让人觉得自己说了慌。
少年原以为诗音会因为她是一个不一样的遗孤，所以不会这般苛刻，没想到还是这样。
这里，他和风悟朽一样，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突然觉得诗音这么问是对的，他也想知道这个水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张脸，似乎就像是人鱼那张习惯欺骗的模样，他从没细问过她为何能在这些邪灵之间隐藏这么久，直到那天才逃出来。
“没有。没有说谎。”淮雀摇头，还是没有回答。
“没有？”诗音蹙眉，细嫩的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双变冷漠的眸子，强硬的对视着一双发抖的眼，透亮的之中都快要渗出水来了。“这娇俏的模样，还真是动人啊。”
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顷刻间的窒息感让淮雀喘不过气来。
她是故意的，这些牵扯到复仇的人永远是最难纠缠的主，很有可能是她的绊脚石。
“大祭司！”星宿使臣一惊。“遗孤水人，留下之后，或许对击退曼罗有帮助。”话说的很快，就怕突然索了这小丫头的命。
少年眼中也在顷刻间缩了一下，诗音的手没有打算松开。她应该不会下死手的吧？少年担心。可又有很多的遗族孤儿曾死在过她的手上……
“......寂也。”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从水里嘴里传来。
诧然一怔——这声求救……竟然让他的心猛的惊跳了一下。“寂也。”耳中又想起了一声，短促的呼吸比死亡前更为急迫。
“诗音......”慌忙前去抓上了诗音的手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单单的想劝阻。
“怎么了？你好像心疼了？”她的猜疑很精准。
“我......”要怎么承认心口的感觉，对她说‘是的’？还是摇头？不忍与心疼都在，偏偏也是不敢违背诗音，又想救下这个水人。“我......相信她。”很意外的话，在她的谎言之下给的一句信任。
“哦？”诗音邪眼重新看回那个水人。是所有女人的眸子都这么厉害，还是紧紧是她。
少年有些厌恶，这么些年了，为什么她从来就不想改变一下自己？不明白她的强势与占有到底是为了谁？
她的权利在一点一点的越过巫藏王，隐约可以看见营帐内的王，在慢慢的变成她的一个傀儡。是非要让所有人对她俯首称臣，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才罢休。连清浅，他都觉得他们快是一样的人了。
“既然也儿相信你，那我就不为难了。”松了手，显露的笑容隐藏着所有。可谁都明白，没有哪一个能将她心里的防备与猜疑击溃。“把她带回我的营帐。”吩咐了一声，过来两个士兵，直接将淮雀牵引了过去。
少年追过去的眼光被诗音留意在心底，他俊朗的轮廓即便消瘦了，也是越发的英气逼人。只是恍惚间发现，面前她一手从襁褓中拉扯大的孩子，突然有了自己要维护的东西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即使在断头台上，他也能淡漠的看完一场场残酷行刑考验。
“也儿，我发现你长大了。”声音里就像在逐渐的失去某一个东西，那种担心溢于言表。她怕失去，第一次见诗音有这样难熬的表情。
少年自然的笑容将紧张的气氛舒展了不少，也许在长大的过程，他顺逆太久了，以至于只要有些微的反抗，都能被她一眼看明。
险些杀了人的手又抚摸上他的脸颊，很轻柔。少年有时候在想，这样的一个嫩手，为什么要这么毒辣。
“可也儿，你不能太好了啊。”诗音很欣慰他还是能顺着她，只是有些语重心长。来找她的人，没有谁不是暗藏心机。她太清楚这里边的目的了。陷阱是一环扣一环，阴谋也同样。
这个水人要是知道，她的族人灭亡，与她脱不了干系，可想而已......也好在是只身一人，还不足为患。
每个人都藏了心思，少年玩笑道，“我坏的时候，你又说我，我好的时候，你还说我。”像个孩子一样，他还是不忍也将态度强硬起来。
诗音一笑，摇了摇头。“我去看看烁雅。”就算是想烘托出儿时的氛围，再也去除不了中间的隔阂。
奄奄一息的鸟灵身子轻的仿佛是沉重的灵魂早已离开了肉体，血迹都已经干裂凝固。
“伤的这么重？”声音很平常，“你当真想要救她？”
“不然，我也不会带她回来。”鹿人身上的烁雅，凝固了她的美丽，起伏的气息仿佛停止了许久。
“我可以给你其他的鸟灵。而今的鸟灵可都比她厉害。”诗音探索万物的手，笼罩在烁雅身上。
“看样子，诗音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可......我习惯她了。”少年坚持，死了多少鸟灵？她明明都是可以救回来的，可没见她主动救治过任何一只。
“难不成你与她......”突然，私下又有了像是一些奇怪的猜疑。
少年一愣，她......不会是以为，他和烁雅上过床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像南督邪那样，诗音你又想多了。”赶紧的否定，她总是在某一点不太相信他。
诗音笑容里有意的蹙眉，一脸她懂的意思，“也儿应该有二十二了吧？是该取个媳妇了，不然去到军营里，那该多难熬？”
“额？”这些话换的太快了，少年似乎没来得及往里细想。“......你想的还真周道。”
“呵呵......”又露出了笑容，笑声很甜，也像十七八岁的少女。
很小的时候，少年就想，到时候他的妻子一定也是像诗音这样美的女人。然而童言无忌就是童言无忌。越是美丽的女人，身上的毒越大，同样也会像诗音一样......
一团红色的光影从诗音手中蔓延出来，笼罩着受伤的鸟灵，如同心口的yuwang被握在手中。 鹿人只觉得全身有些发麻，逐渐的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少年眼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诗音的灵力时而正义，时而邪魅。而此时红色的邪焰像是在鹿人身上索取什么，随后就见烁雅被这一团红光包围，悬浮在空中。
......！她是用鹿人的命延续了烁雅的命！果然，依旧是这样，从不会让人得到好处。
烁雅在那团光影之中变回了自己鸟灵的身形，厌恶感又一次陡然在少年眼中展开，要知道诗音是用命来抵命，他宁愿这只鸟灵不要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