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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只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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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是什么.

    对在乎的人.因为在乎.而有着不同寻常的耐性从而特地进行的沟通吗.

    秦阳不不知道.他只知道.解释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掩饰.掩饰伤害.掩饰误会.从而进行粉饰太平.

    他从來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子.不过幸好.钻了牛角尖之后.他又总是能够说服自己.不去死磕到底.

    所以.当齐慕繁和从前一样.态度端正的同他解释的时候.他虽然气闷.可终究还是毫不追究的认同了.了解了.并且接受了.

    浑浑噩噩.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故事忽然朝着最坏的结果发展了.他昨日里还一个桌上吃饭且谈笑风生的朋友们.今日就一下子你死我活了起來.

    而他正担惊受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这风声鹤唳的日子又忽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那些拔刀相向已经反目成仇的人.又立刻和好了.

    一切都是局.一切都在演戏.而他不过是这场剧码里.最可笑的渺小存在.

    “那么.黒木他们.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在齐慕繁解释之后.秦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如果真的是作戏.那么这场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黒木和云辉.他们是不是其实都还活着.

    可结局从來事与愿违.齐慕繁摇了摇头.伸手将他面对面地困在怀里.说:“他们死了.”

    “死了.不是说这一切都……”

    “是局么.”齐慕繁笑.笑容仿佛寂灭之际的灯火般.闪烁彷徨里.一片幽冷感伤.泫然而莫测.

    “所有的局都是有契机而引发的.沒有人是天生的筹谋者.这世上也更从不缺少聪明人.一个局.在骗到别人之前.首先要骗到自己.而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有些代价就是必须的了.”

    “所以.他们的死.就是这个局引发和生成的开始么.”秦阳整个人忽然有些发冷.像是被关在了冰窖里.几乎是片刻就四肢百骸.灵魂僵冷了.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电视剧和历史故事里.更从來不缺乏英勇为局的牺牲勇士.只是云辉和黒木.他们不是别人啊.为了这个局.齐慕繁就这么牺牲他们了么.

    “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往往越是具备着牺牲的可能.”齐慕繁的话音刚落就怔住了.

    秦阳一把推开他.看也沒看他一眼.朝着门口走路的身影决绝而不带半丝的留念.就仿佛对屋子里的人厌恶至极.从而避之不及似的.

    “你干什么去.”齐慕繁问.

    “我想静一静.”

    虽说是静一静.可齐慕繁又怎么会让他离开.他若能放开他.任由秦阳的小脾气.两个人又怎么会一波三折的走到现在.

    “不要任性.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出事儿.”站在后面.齐慕繁见秦阳依然头也不回.声音也不由的低沉了起來.

    “在我身边.你以为能有多少个重要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你以为会是谁.”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來之后.无疑等同于一把匕首.狠狠地戳破了秦阳的最后一丝忍耐.他兀地转过身.双眼几乎要喷出火來似的.

    “我倒宁可那个人是我.起码那样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会……”

    说话间.齐慕繁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他秦阳早不是当初那个热血昏头.不知深浅的小年轻儿了.

    所以.他只是沉着脸看向齐慕繁.脸上虽然害怕.虽然仍旧愤怒.却终究沒有再堂而皇之地去撩拨齐慕繁的逆鳞.

    仿佛忽然间归于了寂静.他不说话.齐老大也仿佛忽然间无可奈何.以至于沒了情绪.两个人从缱绻到对峙.前后不过数十分钟的时间.便衍生出了一种漠然擦肩的冷淡.

    看着齐慕繁的背影.秦阳愤怒之下.更多的还是委屈.因为委屈.所以他选择了继续去漠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心安理得地住在了周彦尧的地方.堂而皇之地成为了他们二人世界里一颗闪亮的大灯泡.然而他这可灯泡终究沒有过分的亮眼.

    一则.是因为周彦尧这人完全当做他不存在.对李允翔该亲该摸.几乎是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二则.他也确实是沒那么厚的脸皮.成日里一个人四处碾着别人听墙角.看春宫.

    所以呢.他这颗灯泡一直进退有度.绝对不耽搁主人家办正事儿.所以周彦尧也就慢慢漠视了他的存在.如此一來.他在这地方住的就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至于外界的事情.他依旧所知不多.

    每天所关注的也不过就是电视新闻里的那点八卦.而八卦上社会版和政治版的主題和内容.永远是扫黑又进行了一个深度打击.反腐又开展了一个里程碑式的清理.

    而尺度稍稍大点的网络新闻.微博贴吧里每次对一些大人物的具体报道.进行深度剖析了沒一会儿.那些信心也马上就像是一个雨点儿似的.顷刻间淹沒在这场暴风似的清扫里了.

    秦阳还是沒有深刻的感受到这些变化.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的他.即使在那个世界里打了些小酱油.可他毕竟只是个局外人.加上一直被保护的过分.所以他还是理解不了这一重又一重真真假假的必须.

    当然了.他心里更多的还是郁闷.还是不忿.因为黒木.因为云辉.更因为子炎和白夜.

    这些算计.几乎每个人都陷进去了.只是他们有的人被算进去的是性命.而有的人.陷进去的只是自由而已.

    可越是这样.他的心境反而越加难以平复.理智告诉他.齐慕繁再也沒有选择去牺牲他.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白夜呢.他明明说了不会逼他的 .当然他也确实沒有逼他.他只是让他别无选择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知道在那种的情况下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其实秦阳也并不是觉得齐慕繁有错.他只是难以接受.只是消化不良.毕竟这一切.实在就和拍电影的似的.而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脑的回路也永远缓慢.

    直到某一天 .和李允翔聊天的时候.大少爷终于明白了他心里的郁闷.

    当场无语地敲了他一顿.然后开口说:“你真以为人人都是神啊.直到人为什么会成功么.那些成功的人.除了比较性格多少有些变态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喜欢剑走偏锋.把握意外.利用意外.从而将厄运制造成一个属于自己幸运.”

    他头一次觉得大少爷不是个不学无术的文盲.因为那话.他几乎是听不懂的.直到周彦尧实在看不过眼李允翔四不像的嘚瑟.一把将人关进了小黑屋子.然后告诉他说.

    “云辉的事的确是意外.而黒木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白夜.执念至深.关心则乱.他为了白夜从而倒追两个人陷入死局.而最后也是为了白夜死去.白夜的胸口的那道伤.便是子弹穿透黒木身体的后作力造成的.”

    秦阳不知道周彦尧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总是在想.也许这些事儿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那些人要的就是他什么也不明白.

    时光荏苒.一混就是三个月过去.

    冬天的脚步慢慢终究.而春天的气息也终于悄悄來临.只是这个遥远的北方.那春天的身影.从來都是并不明确地裹在一层银色里的而已.

    秦阳沒再回过那间别墅.据说那里已经被一把火烧光了.总之从齐慕繁将他从周彦尧的地盘接出來之后.他们就直接住进了市中心的那处公寓里.

    齐慕繁依旧早出晚归.秦阳的身边依旧围满了保镖.秦阳沒有多问.可慢慢地.他发现身边的保镖一点点的变少了.直到某一天.齐慕繁忽然收到了楚云漠重伤的消息.

    那时候.子炎也搬到了附近.

    他的身上挂了不少彩.全身布满了绷带.一条腿跟一只手也都打着石膏.走路跟个老爷爷似的.一瘸一拐的.而林泉就欲言又止地跟在他的身后.

    好几次想要靠近他.却都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似的.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明明是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碰触不到彼此一般.

    打过招呼之后.秦阳拦着林泉知道子炎的伤势并无大碍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俩之间……”

    话音未落.子炎的声音就大老远传了过來:“林泉.你磨磨蹭蹭什么.快点在我前面开门啊.”

    林泉应了一声.立马旋风死的跑了过去.

    秦阳正有些愣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的齐慕繁.忽然一把拥在了他的身后.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相处模式.他们俩个既然认定了彼此.那么就是不会轻易松手的.误会和心结.终究会成为过去.”

    “是么.”秦阳有些不确定.

    “你不是曾经那么恨我怨我么.可现在.咱俩不还是好好的.”

    秦阳皱了皱眉.刚要辩解:“可是……”

    “难道说.你还在想着离开我.”齐老大眯了眯眼睛.兀地看向他.

    “我.我明白了.”秦阳立马举手投降.也许这就是奇妙的感情吧.不论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只要你于千万人中选择了那唯一的一个.你们总能克服许多看似不可能的艰难.

    “对了.我一直沒问你.子炎是怎么救就出來的啊.还有施洛.他最后怎么样了.最后.楚云漠那伤是怎么回事啊.他醒了么.”

    齐慕繁正伸手摸着他的脸.闻言.叹了口气道:“事情了了.子炎自然就沒事儿了.至于施洛.他已经死了.你说楚老二.那是他自己玩火**.”

    说道最后.齐慕繁整张脸都不由得冷了下來.

    他当年就不同意他弄那个施洛在身边.倒不是怕他留个别人的眼线在身边会出事儿.他只是怕楚云漠的执念太深.最后侵害自己.

    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后果然被他一语成真.过分的相似中.加上楚奇的极不配合.到了最后徐楚云漠甚至分不清真假的楚奇.

    也是由此.他最后设计施洛的一局.竟然被施洛临时金蝉脱壳.换了楚奇进局.得知真相的他.为了挽回.楚奇是救回來了.而他自己却落了个昏迷不醒的下场.

    那颗子弹.留在他的脑子里.将他生生地锢在了病床和仪器上.而他也由此.终于将楚奇成功的留在身边.

    也许因为愧疚.也许因为幡然醒悟.楚奇确然是成日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再也沒有擅自离开了.

    这些事儿.秦阳慢慢的也知道了.

    他和齐慕繁去看楚奇的时候.那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花坛里的最后一片积雪也融化了.楚奇正拿着一块毛巾在给楚云漠擦脸.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楚奇转过头.冲着他们笑了笑.

    前所未有的干净和自然.仿佛由心底慢慢衍生出的一种淳朴.秦阳想.也许他是真的放开了.

    正感慨着.秦阳依稀间看到病床上的楚云漠手指头动了.然后紧接着一群群的医生从病房外挤了进來.齐慕繁护着他.走到医院的走廊里.

    明媚的阳光.仿佛一道道圣洁的金光.照的人浑身都懒洋洋的.可秦阳却忽然间冲动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病房里忽然激动难耐的楚奇.猛然间又看向齐慕繁:“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因为你什么.”

    “我知道.当然了.我还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齐慕繁点点头.

    “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有事.知道么.”

    齐慕繁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我向你保证.”

    说着.居然正儿八经地举起了三根手指.

    “我想我们会幸福的.是么.”秦阳冲他笑.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阳般.暖洋洋的.直通人心.

    齐慕繁愣了片刻.忽的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在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道:“我的字典里并沒有这两个字.可如果是你.我想我会体会到这两个字的含义.”

    只一句.便是这世上最深情的告白.

    只因有你.我原本世界所沒有的一切美好字眼.都将成为将來每一天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