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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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那一个星期，每当程于欢面对简蒙，都觉得有点无颜以对的尴尬。
这一切都源于那造孽的俯卧撑。
话说那天简蒙一口气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之后，一下子有点吃不消，躺在程于欢腿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睡得昏天黑地。偏偏他睡着了还不老实，估计是把人家的大腿当成自家床头了，不时就要翻身。
程于欢只好伸手护着他，久而久之，竟然成了半搂半抱的姿势。简蒙出于睡觉时的习惯，下意识地给自己找了个抱枕，十分配合地向内翻身抱住了程于欢的腰。于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只是，更尴尬的还并非如此。
简蒙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刚睡醒时的懵懂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对了。
抬头向上看去，竟然是程于欢的脸，脑袋里有些混乱，仿佛置身在记忆中的某段时期。只是那张脸与记忆中的相比，稍显稚嫩，一下将他从混乱拉回了现实。
“你脸红什么？”处在现实中的简蒙多看了两眼，却发现了一丝异常。他收回抱着程于欢的双手，想要起身，刚动了动，却觉得脑袋枕着的地方有些发硬，两个人瞬间都僵住了，程于欢甚至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僵硬的更厉害。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都是爷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他居然对着简蒙硬了！
简蒙没再乱动，想也知道程于欢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他暂时没起身，只轻轻翻个身，挪了下位置，没再枕在人家命根子上。
这样正好替程于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心中再三强调这不是在帮他，只是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得陪他一起丢人，和这群小孩相比，一把年纪了，他可丢不起这人。简蒙出口语气有点不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怪我，怪我睡觉不老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于欢一时有点着急，但越在乎就越慌乱，也没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如果简蒙不乱动，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禽兽！
简蒙没再接话，安安静静地躺着。
程于欢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当初他认识的简蒙，并不怎么好相处，因为家庭原因，他不懂得该怎么照顾别人，自然也不怎么会体谅别人的感受。他脾气冲，火气大，一点就着。如果是遇到了此刻的状况，恐怕早就跳起来把他大骂一通，甚至上一顿拳脚了，哪会这么老实地躺着。
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这让他想起了后来的简蒙，明明不会照顾人，却硬是要求自己事事以他为先，学着体贴，学着呵护，最后甚至学着卑微。
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啊。
心里一阵低落，淡淡的苦涩弥漫上来。
“你好了没有？”躺在腿上的简蒙有点不耐烦地开口。
程于欢低头看了一眼，对他笑着说，“好了。”其实这样的不同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更懂事的简蒙怎么会不好呢？如今所发生的事已经和曾经的九年前大相径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同的，简蒙也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受了那么一丁点的影响吧。
简蒙利落的起身，走向了36班的队伍。总觉得今天的程于欢有点不对劲，他的笑容是真实的，不是客套的礼貌笑容，似乎和上次不一样的。可其实自从他醒过来，有什么是和上次一样的吗？管他的，反正都与他无关了。
其后的几天，倒是和上一次没什么不同，除了程于欢没有参加军训外。还有他和简蒙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这种尴尬由于班主任特批的晚自习休假而更加强烈。
一中宿舍晚上十点二十五分熄灯，也就是说，下午五点五十分解散之后的时间，他们几乎都要面对面的待在一起。
对此，程于欢求之不得，但又实在有点折磨人。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盯着简蒙看，反正他看不够，可是对于宿舍里的另外两个来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一个男生，闲着没事总盯着另一个男生看做什么？何况他还对着简蒙那啥过，要是再盯着不放，简蒙还不得把他当成变态看？
可是他忍不住啊！
于是这他妈就尴尬了。
每天解散后，简旭负责帮程于欢回宿舍，简蒙负责三个人的晚饭。每次简蒙回宿舍之前，都是简旭陪着程于欢聊天解闷，或者说是简旭拉着程于欢陪他聊天解闷。但一旦简蒙回来，程于欢的视线就会粘在他身上，揭都揭不下来。
对于这种差别待遇，简旭表示十分不解。
“于欢，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盯着蒙蒙看？”
这话问出来，不止程于欢回了神，连简蒙都皱着眉看了过来。程于欢瞥见那不善的脸色，脑子里忽然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办？早就知道不能盯着他看，这下麻烦了吧。
兄弟俩双双看着程于欢，似乎对答案都很感兴趣。程于欢被他们盯着，眼看着简蒙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也不知怎么就憋出一句：“我没看简蒙，我只是在看他手里的晚饭。”
结果，简蒙的脸色更难看了。
合着他还不如一顿晚饭！
简蒙把晚饭撂在宿舍里共用的那张方桌上，转身就进了卫生间，“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门外的两人傻眼。但简旭神经粗，没一会儿就恢复过来，招呼程于欢过去吃晚饭。“甭管他，叛逆期呢，就和我妈的更年期差不多。”
程于欢自知简蒙发脾气估计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却不太懂有什么好气的。但想到简蒙一点就着的脾气，叛逆期的小孩已经是他无法理解的了，也就不再多想了。
门内的简蒙打开水龙头，泼了自己一脸冷水，这才冷静下来。明明想好了再也不在意了，可是对着那张脸却总也做不到不在意。果然是他犯贱吗！
回去时，正听见那两人在聊军训后的安排，他那缺根筋的哥哥竟然在邀请程于欢去他家住！想得美！
关门时，简蒙又把门摔得“嘭”的一声，打断了另外两人的话。
“蒙蒙，这门我们要用两年呢，你轻点。”简旭十分耿直地说。
简蒙没理他，径直往自个儿床上躺，看那意思是连晚饭都不打算吃了。简旭和程于欢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他怎么回事？”几个字。
“蒙蒙，你不吃饭了？”
原本朝墙躺着的简蒙勉强回了半个头，语气随意：“嗯，不饿，不想吃了。”心宽如简旭，想也不想就信了。
开玩笑，简蒙正是长个子的年纪，晚饭不吃，难道要夜里爬起来找饭吃？程于欢看了看桌上简蒙的那份，拿起来一瘸一拐的蹦跶到了简蒙床前。
简蒙刚才回答完简旭的话就又翻回去了，此时正背对着程于欢。所以当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回过头来看见他时，是有点惊讶的，惊讶于程于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可同时心里却也有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说不吃就不吃，要你多管闲事！”刻薄的话还没出口，却先看到了程于欢的笑脸，那句话就忽然说不出来了。
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他简蒙也不能免俗。要说当初他和程于欢的纠葛，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先看中了程于欢这张漂亮的脸蛋。
不过那时候的所谓“看中”还是十分纯洁的，只是单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后来变味就只是因为程于欢这个人了。
“你还是吃点吧，不然夜里会不舒服。”看他翻身坐起来，程于欢把饭菜递给他。
简蒙不情不愿地接过，刚刚打开，就听见简旭在那边没心没肺地说：“于欢，还是你面子大，蒙蒙居然听你的话。”
刚刚打开的晚饭又被无情地扣上，简蒙把它塞到程于欢手里，“拿走，我不吃！”刚要躺下，又想起一件事，冲简旭叫道：“简旭，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再叫我小名！”
简旭楞了一下，程于欢呆立原地。
这一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总结了一下简蒙的青春期：喜怒无常，一阵一阵的抽，跟怀了孕似的。
也因为简蒙这一阵抽风，简旭邀请程于欢去家里做客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奈何，总是有人贼心不死。
天公作美，军训期间下了几场小雨，给学生们减轻了很多负担。不能训练的时候，全体被请回宿舍叠被子，要有棱有角，不准有褶皱，必须叠成标准的豆腐块。
教官操着地道的南方普通话，面对学生的质疑，十分肯定地回答：“你们好好咧一咧、女一女，它不就不皱了吗。”
每天学校组织检查两次，遇见不合格的直接抖开，命令重新叠。直到军训结束那天，总算36班没再出现被直接掀开的被子。
为了回报受伤以来简家兄弟对自己的照顾，226的被子全是程于欢叠的，四四方方的三板豆腐块摆好，检查人员每回进了226都要夸奖一通。
三人的名字出现在宿舍一楼大厅表扬榜的第六天，在贫血的女生们晕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晕倒的前赴后继中，军训终于结束，只差最后成果验收。
时间定在第七天8月29号上午八点，结束后学生们有两天假期，可以自行离校，31号晚自习之前返校。
放假就意味着程于欢有两天见不着简蒙，那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煎熬，再加上之前简旭提起过的做客的事，他就更加的心痒难耐。
于是，28号晚上程于欢几乎一夜没睡，想来想去，最后盯了对面的简蒙半晌，又对着自己的脚丫子念叨了一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军训那一个星期，每当程于欢面对简蒙，都觉得有点无颜以对的尴尬。
这一切都源于那造孽的俯卧撑。
话说那天简蒙一口气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之后，一下子有点吃不消，躺在程于欢腿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睡得昏天黑地。偏偏他睡着了还不老实，估计是把人家的大腿当成自家床头了，不时就要翻身。
程于欢只好伸手护着他，久而久之，竟然成了半搂半抱的姿势。简蒙出于睡觉时的习惯，下意识地给自己找了个抱枕，十分配合地向内翻身抱住了程于欢的腰。于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只是，更尴尬的还并非如此。
简蒙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刚睡醒时的懵懂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对了。
抬头向上看去，竟然是程于欢的脸，脑袋里有些混乱，仿佛置身在记忆中的某段时期。只是那张脸与记忆中的相比，稍显稚嫩，一下将他从混乱拉回了现实。
“你脸红什么？”处在现实中的简蒙多看了两眼，却发现了一丝异常。他收回抱着程于欢的双手，想要起身，刚动了动，却觉得脑袋枕着的地方有些发硬，两个人瞬间都僵住了，程于欢甚至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僵硬的更厉害。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都是爷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他居然对着简蒙硬了！
简蒙没再乱动，想也知道程于欢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他暂时没起身，只轻轻翻个身，挪了下位置，没再枕在人家命根子上。
这样正好替程于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心中再三强调这不是在帮他，只是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得陪他一起丢人，和这群小孩相比，一把年纪了，他可丢不起这人。简蒙出口语气有点不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怪我，怪我睡觉不老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于欢一时有点着急，但越在乎就越慌乱，也没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如果简蒙不乱动，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禽兽！
简蒙没再接话，安安静静地躺着。
程于欢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当初他认识的简蒙，并不怎么好相处，因为家庭原因，他不懂得该怎么照顾别人，自然也不怎么会体谅别人的感受。他脾气冲，火气大，一点就着。如果是遇到了此刻的状况，恐怕早就跳起来把他大骂一通，甚至上一顿拳脚了，哪会这么老实地躺着。
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这让他想起了后来的简蒙，明明不会照顾人，却硬是要求自己事事以他为先，学着体贴，学着呵护，最后甚至学着卑微。
他不该是那样的人啊。
心里一阵低落，淡淡的苦涩弥漫上来。
“你好了没有？”躺在腿上的简蒙有点不耐烦地开口。
程于欢低头看了一眼，对他笑着说，“好了。”其实这样的不同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更懂事的简蒙怎么会不好呢？如今所发生的事已经和曾经的九年前大相径庭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同的，简蒙也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受了那么一丁点的影响吧。
简蒙利落的起身，走向了36班的队伍。总觉得今天的程于欢有点不对劲，他的笑容是真实的，不是客套的礼貌笑容，似乎和上次不一样的。可其实自从他醒过来，有什么是和上次一样的吗？管他的，反正都与他无关了。
其后的几天，倒是和上一次没什么不同，除了程于欢没有参加军训外。还有他和简蒙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这种尴尬由于班主任特批的晚自习休假而更加强烈。
一中宿舍晚上十点二十五分熄灯，也就是说，下午五点五十分解散之后的时间，他们几乎都要面对面的待在一起。
对此，程于欢求之不得，但又实在有点折磨人。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盯着简蒙看，反正他看不够，可是对于宿舍里的另外两个来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一个男生，闲着没事总盯着另一个男生看做什么？何况他还对着简蒙那啥过，要是再盯着不放，简蒙还不得把他当成变态看？
可是他忍不住啊！
于是这他妈就尴尬了。
每天解散后，简旭负责帮程于欢回宿舍，简蒙负责三个人的晚饭。每次简蒙回宿舍之前，都是简旭陪着程于欢聊天解闷，或者说是简旭拉着程于欢陪他聊天解闷。但一旦简蒙回来，程于欢的视线就会粘在他身上，揭都揭不下来。
对于这种差别待遇，简旭表示十分不解。
“于欢，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盯着蒙蒙看？”
这话问出来，不止程于欢回了神，连简蒙都皱着眉看了过来。程于欢瞥见那不善的脸色，脑子里忽然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办？早就知道不能盯着他看，这下麻烦了吧。
兄弟俩双双看着程于欢，似乎对答案都很感兴趣。程于欢被他们盯着，眼看着简蒙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也不知怎么就憋出一句：“我没看简蒙，我只是在看他手里的晚饭。”
结果，简蒙的脸色更难看了。
合着他还不如一顿晚饭！
简蒙把晚饭撂在宿舍里共用的那张方桌上，转身就进了卫生间，“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门外的两人傻眼。但简旭神经粗，没一会儿就恢复过来，招呼程于欢过去吃晚饭。“甭管他，叛逆期呢，就和我妈的更年期差不多。”
程于欢自知简蒙发脾气估计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却不太懂有什么好气的。但想到简蒙一点就着的脾气，叛逆期的小孩已经是他无法理解的了，也就不再多想了。
门内的简蒙打开水龙头，泼了自己一脸冷水，这才冷静下来。明明想好了再也不在意了，可是对着那张脸却总也做不到不在意。果然是他犯贱吗！
回去时，正听见那两人在聊军训后的安排，他那缺根筋的哥哥竟然在邀请程于欢去他家住！想得美！
关门时，简蒙又把门摔得“嘭”的一声，打断了另外两人的话。
“蒙蒙，这门我们要用两年呢，你轻点。”简旭十分耿直地说。
简蒙没理他，径直往自个儿床上躺，看那意思是连晚饭都不打算吃了。简旭和程于欢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他怎么回事？”几个字。
“蒙蒙，你不吃饭了？”
原本朝墙躺着的简蒙勉强回了半个头，语气随意：“嗯，不饿，不想吃了。”心宽如简旭，想也不想就信了。
开玩笑，简蒙正是长个子的年纪，晚饭不吃，难道要夜里爬起来找饭吃？程于欢看了看桌上简蒙的那份，拿起来一瘸一拐的蹦跶到了简蒙床前。
简蒙刚才回答完简旭的话就又翻回去了，此时正背对着程于欢。所以当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回过头来看见他时，是有点惊讶的，惊讶于程于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可同时心里却也有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说不吃就不吃，要你多管闲事！”刻薄的话还没出口，却先看到了程于欢的笑脸，那句话就忽然说不出来了。
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他简蒙也不能免俗。要说当初他和程于欢的纠葛，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先看中了程于欢这张漂亮的脸蛋。
不过那时候的所谓“看中”还是十分纯洁的，只是单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后来变味就只是因为程于欢这个人了。
“你还是吃点吧，不然夜里会不舒服。”看他翻身坐起来，程于欢把饭菜递给他。
简蒙不情不愿地接过，刚刚打开，就听见简旭在那边没心没肺地说：“于欢，还是你面子大，蒙蒙居然听你的话。”
刚刚打开的晚饭又被无情地扣上，简蒙把它塞到程于欢手里，“拿走，我不吃！”刚要躺下，又想起一件事，冲简旭叫道：“简旭，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再叫我小名！”
简旭楞了一下，程于欢呆立原地。
这一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总结了一下简蒙的青春期：喜怒无常，一阵一阵的抽，跟怀了孕似的。
也因为简蒙这一阵抽风，简旭邀请程于欢去家里做客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奈何，总是有人贼心不死。
天公作美，军训期间下了几场小雨，给学生们减轻了很多负担。不能训练的时候，全体被请回宿舍叠被子，要有棱有角，不准有褶皱，必须叠成标准的豆腐块。
教官操着地道的南方普通话，面对学生的质疑，十分肯定地回答：“你们好好咧一咧、女一女，它不就不皱了吗。”
每天学校组织检查两次，遇见不合格的直接抖开，命令重新叠。直到军训结束那天，总算36班没再出现被直接掀开的被子。
为了回报受伤以来简家兄弟对自己的照顾，226的被子全是程于欢叠的，四四方方的三板豆腐块摆好，检查人员每回进了226都要夸奖一通。
三人的名字出现在宿舍一楼大厅表扬榜的第六天，在贫血的女生们晕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晕倒的前赴后继中，军训终于结束，只差最后成果验收。
时间定在第七天8月29号上午八点，结束后学生们有两天假期，可以自行离校，31号晚自习之前返校。
放假就意味着程于欢有两天见不着简蒙，那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煎熬，再加上之前简旭提起过的做客的事，他就更加的心痒难耐。
于是，28号晚上程于欢几乎一夜没睡，想来想去，最后盯了对面的简蒙半晌，又对着自己的脚丫子念叨了一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