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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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一中在校的孩子们，什么时光最美好？你肯定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考试后的三天，尤其是期末考试。
期中考试之后，上至级部主任，下至任课教师，全都在办公室里埋头苦战，批阅一沓又一沓的试卷。此外，批完了还要计算分数，并要对分数进行二次核查和统计。
这样一来，除去校长们偶尔一次的突击，基本上高一的学生们就处于放养状态。而且，也许是老师们有意给学生们放松的机会，这三天中，每逢上课，哪怕是像生物这种已经批完试卷的，老师也会给学生找点乐子。
生物课上，闲着没事的班主任下载了一部喜剧电影给同学们看。电影这东西说起来也是神奇，有时候一个人看也许并不能看得尽兴，但一群人一起看那就不一样了。那些并不怎么好笑的点，你后来想一想，其实也就那样，但在这种场合下却像是被无限放大一样，整个36班笑得像是一群疯子。
校长就被这群疯子招了过来。
年级校长在窗外敲了敲玻璃，临窗的男生笑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一片笑声中大喊：“老班，有人找！”回头再一看，卧槽你怎么是校长！小心脏“噗通”一跳，小命差点掉了半条。
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无可奈何出门去，学生们就伸长了脖子瞅着。
只见校长黑着脸说了什么，班主任就一直在笑。隔着玻璃都知道，他的声音一定是这样的：“嘿嘿，呵呵，哈哈，嘿嘿……”
校长黑着脸过来，又黑着脸走了。班主任回了教室，电影早已按了暂停，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后文。
“那个什么，小声一点。靠窗的同学，把窗户关一下，来，咱们继续。”
结果刚说小声一点，36班就是一阵欢呼。
到了其他课上就更放肆了，老师们正忙，基本整天下来全是自习课。没有作业的自习课上，36班的学生都很自觉，很自觉地上网下载了很多电影或者综艺，一部一部地看下来，眨眼就是一天。
其中有一部，是当时刚刚上映的一部纯爱电影，口碑极好。女主角相貌清纯甜美，男主角也是个帅哥，再加上剧情感人，其中又有一段高中背景的讲述。以致于戏里虽然是个悲剧结局，戏外的人们却一发不可收拾地荡漾了。
青春期嘛，心头难免荡漾。
这一荡没荡出什么大事，却提醒了程于欢一件被期中考试耽搁的事：他男朋友还没追到手呐！
“你别不信，我说他对你有意思准没错。你可以试一试，晚上趁他睡着了去吻他，结果有两个，一个是醒了，另一个是不醒。如果醒了，又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揍你，另一个可能会接受你。如果没醒，那你接下来可以抱他，如果他的身体僵硬或者有其他不正常的反应，说明他其实是醒着的，那么他极有可能喜欢你，你可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和他挑明，当然，这种情况下，并不排除你俩好不成的概率。另外一种，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是睡死了，建议你改天再试。”
一个月前白茵嘉对他说过的话犹在耳边，程于欢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了。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宿舍准时熄灯，舍管大叔挨门挨户清点人数后，宿舍楼里渐渐安静下来。但偌大一栋楼里，除了挑灯夜战的学霸，还有那么一双不肯安心闭上的贼眉鼠眼。
亲眼看着简蒙和简旭在各自床上躺好睡下，程于欢就一直睁着眼睛等待着。但第一次做总归是没经验，料不准简旭睡着了没，只好多等了一会儿，直到简旭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为防弄出动静，直接赤着脚去了简蒙床前。简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声也很轻。也许是黑夜给了他斗大的胆，程于欢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俯身就吻住了简蒙的唇。
起初仍能分心去注意简蒙的反应，后来却因为这久违的吻有点乱了心神，情不自禁就想加深这个吻。先是轻轻地一下下啄吻，后来又试探着舔舐他的唇瓣，直到舌尖被简蒙的牙齿挡住，他才回神了几分，倾身抱住简蒙，鸳鸯交颈似的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反应。
一夜相安无事。
周五晚上，也就是第二天夜里，程于欢卷土重来，又是一夜相安无事。
周六，迟来的公休。上午仍有两节自习课，下课后方可离校。
36班的荡漾劲还没过去，期中考试的成绩却已新鲜出炉，连成绩单都打印好了。
班主任笑得有些牵强：“这次考试，这么说吧，朕的江山，亡了，啊亡了。”说完语气一转，“不过没关系，咱们从头再来！”
副班主任却很气愤：“早就告诉你们，切记为人做事不可浮躁，你们听到哪里去了？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浮躁！”
这次考试，36班年级倒数第三，正狂奔在拆分班级的一线阵地。可其实这已经比程于欢记忆中的倒数第二好多了，他觉得，这主要还是简旭这位人才的功劳。即便成绩出来后，人才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懊恼。
据说，成绩单要家长签字，并且各班主任已经通知了家长们，期中考试结束了。高中时期，家长们对子女的成绩可以说是相当看重，家长签字这种类似于小学生才会有的待遇，虽然被一中的学生们极力吐槽，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带着成绩单回家去了。
程于欢的实验才进行了两个晚上，却因为公休不得不暂停。下课时，他有些留恋地偷偷盯着简蒙看了几眼，没想到对方却忽然回头，依然给了他一个没什么表情的表情，然后扭头就走，连句再见都没有。倒是简旭走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声“明天见”，两相对比，实在落差很大。原本心情就已经不算好了，程垣却不偏不倚撞在了枪口上。
“于欢，”才出了校门，程于欢就接到了程垣的电话，至于手机，当然是偷偷带的，“听说你这次考了年级十六名，你们班主任说缺了那么久的课还能考出这个成绩确实很不容易，你想去哪里庆祝？我和你于叔叔正在去你那边的路上……”
听那个语气，程垣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于欢打断，“你俩来做什么？想叫我看看你们有多恩爱吗？我不想看，你们回家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打住院那段日子，程垣整天围着程于欢转，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程于欢对待程垣就越发不客气起来。对此，程垣倒也没什么想法，要非说起来，那也是偏向于开心的，毕竟儿子不跟他客气，另一种程度上也是跟他变得亲近的证明。
但是满心欢喜地打电话过去，却得了这么个回复，还是叫人有点伤感。电话另一头，于岩开着车，路上比较安静，刚才手机里程于欢说的话他也听见了。见程垣收起手机，面上的神情说是失落又有点气愤，他问：“那我们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这小子八成是在简蒙那里没捞到好处，才在我这里发邪火。我偏要去碍他的眼，个小兔崽子！”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于岩摇头直笑，这父子俩，何苦相爱相杀来着？
于岩的车停在程于欢家楼下。程垣和乔欢颜离婚后，程于欢几乎是独自一人住在曾是一家三口的房子里。小区建成十几年了，环境很不错，位置也离商业区不远，出行很方便。
由于种种原因，于岩从来不会进程于欢的家门，所以上楼的只有程垣一个。程于欢住院时，程垣就常来给他带换洗衣服，对这个许多年未曾踏足的“家”倒是又恢复了几分熟悉。
用钥匙打开家门，才刚踏进去，就见程于欢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你吃过午饭了没有？”程垣不答反问。
程于欢一愣，“没有。”
“那我要是不来，你就不吃饭了？”他看了看程于欢身上的校服，“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
程于欢刚想说不用，肚子就很没骨气地“咕噜——”一声，顿时没了底气，只好顺水推舟地去换了衣服。暂胜一筹的程垣忽然间觉着心情无比的好，差点就要哼哼两声了。
坐上车后，于岩和程于欢都有点尴尬，好在程垣也看出来了，心思灵活地在两人间找些话题，后来气氛倒是好了许多。
饭桌上，程于欢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问道：“你的胃好点了吗？”问完似乎觉得不够友好，又加了个称呼，“于叔叔。”
天知道这一声“于叔叔”给了于岩多大的冲击，上一次这孩子叫自己“于叔叔”是什么时候？恐怕还是刚刚见面那几天了吧，自打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他就再也没叫过这个称呼。
如今这么一来，是在示好吗？程垣满是希冀地看着程于欢。
于岩愣愣地回了一句：“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已经好很多了。”的确好很多了，否则怎么会跟程于欢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简直就是凌迟！
得到这个答案，程于欢也就没再说什么，专心开始吃饭。刚才的举动，示好倒不至于，他只是看着对面的两人，忽然有些感慨。
他并不能用别人的过错绑架他们一辈子，毕竟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于岩和程垣，就像当年的他，他们都只是在岔道口选错了路而已。他们俩在错过几年后，又回了那个岔道口重新选择，只是重新选择的过程却难免伤害了别人。而如今的他不也一样在重新选择吗？既然都一样，如果他再用自己也犯过的错去谴责别人，那也太刻薄太贱了。
何况连他的妈妈都原谅了，他又有什么不可原谅？而且，对面前的两个人来说，他也不怎么无辜。
一顿饭吃到最后，从未有过的风平浪静。
要问一中在校的孩子们，什么时光最美好？你肯定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考试后的三天，尤其是期末考试。
期中考试之后，上至级部主任，下至任课教师，全都在办公室里埋头苦战，批阅一沓又一沓的试卷。此外，批完了还要计算分数，并要对分数进行二次核查和统计。
这样一来，除去校长们偶尔一次的突击，基本上高一的学生们就处于放养状态。而且，也许是老师们有意给学生们放松的机会，这三天中，每逢上课，哪怕是像生物这种已经批完试卷的，老师也会给学生找点乐子。
生物课上，闲着没事的班主任下载了一部喜剧电影给同学们看。电影这东西说起来也是神奇，有时候一个人看也许并不能看得尽兴，但一群人一起看那就不一样了。那些并不怎么好笑的点，你后来想一想，其实也就那样，但在这种场合下却像是被无限放大一样，整个36班笑得像是一群疯子。
校长就被这群疯子招了过来。
年级校长在窗外敲了敲玻璃，临窗的男生笑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一片笑声中大喊：“老班，有人找！”回头再一看，卧槽你怎么是校长！小心脏“噗通”一跳，小命差点掉了半条。
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无可奈何出门去，学生们就伸长了脖子瞅着。
只见校长黑着脸说了什么，班主任就一直在笑。隔着玻璃都知道，他的声音一定是这样的：“嘿嘿，呵呵，哈哈，嘿嘿……”
校长黑着脸过来，又黑着脸走了。班主任回了教室，电影早已按了暂停，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后文。
“那个什么，小声一点。靠窗的同学，把窗户关一下，来，咱们继续。”
结果刚说小声一点，36班就是一阵欢呼。
到了其他课上就更放肆了，老师们正忙，基本整天下来全是自习课。没有作业的自习课上，36班的学生都很自觉，很自觉地上网下载了很多电影或者综艺，一部一部地看下来，眨眼就是一天。
其中有一部，是当时刚刚上映的一部纯爱电影，口碑极好。女主角相貌清纯甜美，男主角也是个帅哥，再加上剧情感人，其中又有一段高中背景的讲述。以致于戏里虽然是个悲剧结局，戏外的人们却一发不可收拾地荡漾了。
青春期嘛，心头难免荡漾。
这一荡没荡出什么大事，却提醒了程于欢一件被期中考试耽搁的事：他男朋友还没追到手呐！
“你别不信，我说他对你有意思准没错。你可以试一试，晚上趁他睡着了去吻他，结果有两个，一个是醒了，另一个是不醒。如果醒了，又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揍你，另一个可能会接受你。如果没醒，那你接下来可以抱他，如果他的身体僵硬或者有其他不正常的反应，说明他其实是醒着的，那么他极有可能喜欢你，你可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和他挑明，当然，这种情况下，并不排除你俩好不成的概率。另外一种，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那就是睡死了，建议你改天再试。”
一个月前白茵嘉对他说过的话犹在耳边，程于欢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了。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宿舍准时熄灯，舍管大叔挨门挨户清点人数后，宿舍楼里渐渐安静下来。但偌大一栋楼里，除了挑灯夜战的学霸，还有那么一双不肯安心闭上的贼眉鼠眼。
亲眼看着简蒙和简旭在各自床上躺好睡下，程于欢就一直睁着眼睛等待着。但第一次做总归是没经验，料不准简旭睡着了没，只好多等了一会儿，直到简旭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为防弄出动静，直接赤着脚去了简蒙床前。简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声也很轻。也许是黑夜给了他斗大的胆，程于欢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俯身就吻住了简蒙的唇。
起初仍能分心去注意简蒙的反应，后来却因为这久违的吻有点乱了心神，情不自禁就想加深这个吻。先是轻轻地一下下啄吻，后来又试探着舔舐他的唇瓣，直到舌尖被简蒙的牙齿挡住，他才回神了几分，倾身抱住简蒙，鸳鸯交颈似的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反应。
一夜相安无事。
周五晚上，也就是第二天夜里，程于欢卷土重来，又是一夜相安无事。
周六，迟来的公休。上午仍有两节自习课，下课后方可离校。
36班的荡漾劲还没过去，期中考试的成绩却已新鲜出炉，连成绩单都打印好了。
班主任笑得有些牵强：“这次考试，这么说吧，朕的江山，亡了，啊亡了。”说完语气一转，“不过没关系，咱们从头再来！”
副班主任却很气愤：“早就告诉你们，切记为人做事不可浮躁，你们听到哪里去了？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浮躁！”
这次考试，36班年级倒数第三，正狂奔在拆分班级的一线阵地。可其实这已经比程于欢记忆中的倒数第二好多了，他觉得，这主要还是简旭这位人才的功劳。即便成绩出来后，人才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懊恼。
据说，成绩单要家长签字，并且各班主任已经通知了家长们，期中考试结束了。高中时期，家长们对子女的成绩可以说是相当看重，家长签字这种类似于小学生才会有的待遇，虽然被一中的学生们极力吐槽，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带着成绩单回家去了。
程于欢的实验才进行了两个晚上，却因为公休不得不暂停。下课时，他有些留恋地偷偷盯着简蒙看了几眼，没想到对方却忽然回头，依然给了他一个没什么表情的表情，然后扭头就走，连句再见都没有。倒是简旭走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声“明天见”，两相对比，实在落差很大。原本心情就已经不算好了，程垣却不偏不倚撞在了枪口上。
“于欢，”才出了校门，程于欢就接到了程垣的电话，至于手机，当然是偷偷带的，“听说你这次考了年级十六名，你们班主任说缺了那么久的课还能考出这个成绩确实很不容易，你想去哪里庆祝？我和你于叔叔正在去你那边的路上……”
听那个语气，程垣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于欢打断，“你俩来做什么？想叫我看看你们有多恩爱吗？我不想看，你们回家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打住院那段日子，程垣整天围着程于欢转，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程于欢对待程垣就越发不客气起来。对此，程垣倒也没什么想法，要非说起来，那也是偏向于开心的，毕竟儿子不跟他客气，另一种程度上也是跟他变得亲近的证明。
但是满心欢喜地打电话过去，却得了这么个回复，还是叫人有点伤感。电话另一头，于岩开着车，路上比较安静，刚才手机里程于欢说的话他也听见了。见程垣收起手机，面上的神情说是失落又有点气愤，他问：“那我们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这小子八成是在简蒙那里没捞到好处，才在我这里发邪火。我偏要去碍他的眼，个小兔崽子！”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于岩摇头直笑，这父子俩，何苦相爱相杀来着？
于岩的车停在程于欢家楼下。程垣和乔欢颜离婚后，程于欢几乎是独自一人住在曾是一家三口的房子里。小区建成十几年了，环境很不错，位置也离商业区不远，出行很方便。
由于种种原因，于岩从来不会进程于欢的家门，所以上楼的只有程垣一个。程于欢住院时，程垣就常来给他带换洗衣服，对这个许多年未曾踏足的“家”倒是又恢复了几分熟悉。
用钥匙打开家门，才刚踏进去，就见程于欢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你吃过午饭了没有？”程垣不答反问。
程于欢一愣，“没有。”
“那我要是不来，你就不吃饭了？”他看了看程于欢身上的校服，“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
程于欢刚想说不用，肚子就很没骨气地“咕噜——”一声，顿时没了底气，只好顺水推舟地去换了衣服。暂胜一筹的程垣忽然间觉着心情无比的好，差点就要哼哼两声了。
坐上车后，于岩和程于欢都有点尴尬，好在程垣也看出来了，心思灵活地在两人间找些话题，后来气氛倒是好了许多。
饭桌上，程于欢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问道：“你的胃好点了吗？”问完似乎觉得不够友好，又加了个称呼，“于叔叔。”
天知道这一声“于叔叔”给了于岩多大的冲击，上一次这孩子叫自己“于叔叔”是什么时候？恐怕还是刚刚见面那几天了吧，自打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他就再也没叫过这个称呼。
如今这么一来，是在示好吗？程垣满是希冀地看着程于欢。
于岩愣愣地回了一句：“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已经好很多了。”的确好很多了，否则怎么会跟程于欢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简直就是凌迟！
得到这个答案，程于欢也就没再说什么，专心开始吃饭。刚才的举动，示好倒不至于，他只是看着对面的两人，忽然有些感慨。
他并不能用别人的过错绑架他们一辈子，毕竟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于岩和程垣，就像当年的他，他们都只是在岔道口选错了路而已。他们俩在错过几年后，又回了那个岔道口重新选择，只是重新选择的过程却难免伤害了别人。而如今的他不也一样在重新选择吗？既然都一样，如果他再用自己也犯过的错去谴责别人，那也太刻薄太贱了。
何况连他的妈妈都原谅了，他又有什么不可原谅？而且，对面前的两个人来说，他也不怎么无辜。
一顿饭吃到最后，从未有过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