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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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假期，却大概被老师们当成了七天，发下来的卷子摞起来，能有两厘米那么厚。
2008年的第一天早上，学生们在教室集合领假期作业。副班主任说：“你们是放假了，但是你们要自觉，期末将近，要把放假当成是在家里上自习，珍惜时间呐同学们！”
底下的学生们懒洋洋地应着，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
简旭一向是个比较乖的孩子，唯恐有什么知识点记不住写不了作业，干脆把课本或者笔记全塞进了书包里，最后往肩上一背，挺直的腰杆差点被压塌了。再看旁边的程于欢，书包瘪瘪的，百思不得其解，就干脆问：“于欢，你不用带课本吗？”
“啊？”程于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包，是太空了，就拿了本辅导资料和笔记放进去，最后还是瘪瘪的。
秦传语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费力地把围巾戴好，边整理边道：“就羡慕学霸这种，写作业都用不到课本，哪像我们，做个题能把课本翻烂了。”
程于欢挠挠头，“也没那么夸张，做得多了就熟悉了。”
简旭在一边若有所思，然后他开始把书包里的课本往外拿，嘴上说着：“于欢，反正你家也没人，放假了你就来我家吧。课本我也不带了，回头有不会的直接问你。”
这话一点也不像是问句，再加上他往外拿课本的动作，直接是一锤定音了。
不过，简旭偶尔的自作主张，却令程于欢万分满意。他正愁放假了会见不到简蒙，毕竟约会什么的，想想就知道多半会遭到拒绝。但现在简旭开口了，还是这么正经的事，除非简蒙无理取闹，否则简家，程于欢是去定了。
“好。”他很愉快地答应了。
简旭开了这个头，小组里其他三个也开始心思活泛了。奈何秦传语家在外市，要回家，徐洁放假也要跟爸妈回老家一趟，最后，就剩了海耶。
海耶本来是不想当这个电灯泡的，但禁不住程于欢和简蒙各自那份想要撮合她和简旭的心。于是，海耶的元旦假期莫名其妙地就被定下了。
几人一起出了校门，秦传语赶着去车站，徐洁的爸妈也来接他直接回老家。没过几分钟，就只剩了其余四个。
“那咱们直接去我们家得了。”简旭提议，程于欢想了想，摇头，“我要先去看看我妈，下午再过去吧。”
海耶看着手机，也说：“今天家里聚会，我也得先回去一趟，争取下午早点过去。”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
“谁惹着你了？”简旭心直口快地问。
海耶收起手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有个特别讨人厌的堂姐，当然，可能只有我和我妈觉得她讨厌。”
“为什么？”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这话说得晦涩不清，不过看样子她也不想多提及这个堂姐，简旭也就不问了。
公交车很快驶过来，程于欢和其他人道别，先上了车。
今天乔欢颜的气色很好，其实可以说，自打程于欢再次见过她之后，她的状况一直不错。
“昊昊，学校放假了吧？”
“嗯。”程于欢手上削着苹果，“放假三天，不过后天晚上要回学校，我们学校的规定就跟吸血蚂蟥似的，每次的假期都要掐头去尾。”
“这样啊，也别太累了。”乔欢颜有点心疼地看着儿子，提议道：“要不然你去你爸那待两天吧，你于叔叔厨艺不错，刚好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程于欢抬头看着他妈妈，有点抱怨地问：“妈，你又和我爸通过气了是吧？不然怎么知道于叔叔厨艺不错？”
乔欢颜温柔地笑笑，“你爸说你总不理他，给你发短信也不知道回一个，偶尔回了也就几个字。昊昊，别这么任性。”
“我没任性，”程于欢解释道，“就是还不太习惯，嗯，不太习惯我有个爸。”
乔欢颜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程于欢的脸颊，“偶尔跟你爸撒个娇，或者提点什么要求，他会很高兴的。”
向程垣撒娇？程于欢想都不会想，那画面简直太美，他不敢看。
“那去你爸那里的事，你看怎么样？昨天他打电话托我问问你，怕他直接问你会不答应。”
程于欢有点为难，“今天刚刚答应要和同学一起复习的，快要考试了，所以……”
“哦，”乔欢颜想了想，“那也没关系，等放了寒假再去吧，反正也快了。”
“好。妈，吃苹果。”程于欢把苹果切好，插了根牙签递给乔欢颜。乔欢颜先是递给他一块，自己才开始吃。
“对了，你的小朋友呢？”吃着苹果，乔欢颜忽然问：“前一回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吗？什么时候能带过来给我看看？”
简蒙来疗养院的那次程于欢受了伤，所有人都不敢让乔欢颜知道，也就没通知她，所以她至今都是没见过简蒙的。
程于欢一下犯了难，“这个，现在还有点早，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过来。我想，再等等吧，再过一段时间，我问问他。”
乔欢颜的眼神泛着心疼，“他对你不好吗？”
“您怎么会这么想？”程于欢一惊，反问道。
“否则怎么会不想见你的母亲呢？”
程于欢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我们以后会分开，好像我会让他觉得不安，我也不懂。”
“你们还需要时间。”乔欢颜这样说，“不过你们还有的是时间。”
“嗯。”虽是这样说，但有的时候也会失落啊。热火碰冰碴的滋味，曾经的简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程于欢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挺不是人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从前能被简蒙毫无保留对待的自己，是何等的幸运。
探视时间结束后，程于欢在走廊里遇见了白茵嘉。她的下放锻炼期已经结束，身上穿的不再是护士服，而是医生的白大褂。
“于欢，怎么一脸悲春伤秋的？”
“姐姐，注意你的措辞。”程于欢和她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想了想，问道：“姐姐，你说如果一个人喜欢我，可是在我还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却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们迟早会分开，这是为什么？”
白茵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还什么都没做？”
程于欢肯定地回答：“确实还没有啊。”
“这样啊。”白茵嘉道：“那他多半是有病，赶明儿带来瞧瞧吧。”
赶明儿带来瞧瞧吧，说得轻巧，真把简蒙带到这里来看病，他还不得把他废了！
看程于欢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白茵嘉摆摆手，“开个玩笑，逗你呐。说正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你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能安定。专业术语我就不跟你扯了，扯了也白扯，你试着对他再好点，能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安心的那种，懂吗？”
程于欢摇头，白茵嘉索性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多抱抱他，这总会吧？”
程于欢点头。白茵嘉起身，“好了，姐姐去工作赚钱了，小弟弟好好学习啊。对了，手机拿来。”她拿过程于欢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我的备注给你改好了，有事打电话啊。”
两人道别后，程于欢也起身出了疗养院。在门前等车的时候，程于欢闲着无聊，拿出手机查看联系人，疗养院的，白医生的，班主任的，小组里几个同学的，甚至还有几个比较熟悉的男生和女生，当然，还有程垣和于岩，这是程垣非要给他存上的。正往下滑着，看着程垣的号码，程于欢忽然鬼上身一样按了下去。
程垣接电话的速度之快，叫程于欢后悔了想挂断都来不及。
“喂？是于欢吗？”程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惊喜。
程于欢一愣，没有回答。对话空白了几秒，那边的程垣也愣了愣，问道：“还是你捡到了我儿子的手机？”
“是我。”程于欢说，“这次假期我已经答应和同学一起复习了，已经和我妈说过去不了你们那了，等我放了寒假再说。”
他说完了，对面的程垣却没声了。“爸？”
“啊，我在。那什么，来不了没关系，等你们周末的时候我给你送些吃的过去，你想吃什么事先告诉我。”
“好。”这么温情的对话实在罕见，程于欢还真有点不习惯，公交车远远地驶过来，他对着手机道：“爸，车来了，我挂了。”
“好，路上小心。”另一头的程垣还是有点愣，他放下手机，傻呆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容越来越大。
正在厨房炖汤的于岩背后忽然撞过来个人，手里的汤勺差点飞出去，“别闹。”
“小兔崽子给我打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岩，你让我掐一下，看看疼不疼。”还说着就真掐上了，“疼吗？”
于岩无奈地看着他，胳膊上疼得直皱眉，如实应了声：“疼。”又转身盛了一碗汤递给程垣，“喝点汤冷静一下。自己去餐桌喝，小心烫。”
程垣乖乖地端着碗走了。过了一会儿，于岩就听见他喊：“于岩，这个汤下周末再炖一锅，我要给儿子送去。”
“好。”于岩盯着眼前的锅，忽然有那么点惆怅，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怕是要降低了。
程于欢离开疗养院后，先回了一趟家，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食材，准备假期几天吃。午饭就着新鲜的食材炒了两个菜，程于欢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忽然自恋了一把，至少以后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把简蒙饿死。
下午到了简家，海耶还没到。三个人在书房先把作业整理出来，从语文开始做起。
一套卷子快要做完的时候，程于欢收到了海耶的短信：你们来接我吧。
简家的房子是别墅区的一栋复式别墅，而这个名为康尔庄园的别墅区则被z市人称为富人区。每栋房子之间的距离都不近，房子的排布位置也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所以一开始，三人都以为海耶是找不到简家的位置。
简旭穿好外套，正要出门去接人，程于欢就收到了下一条短信：赶紧来我家救我，老子快要被这个疯女人逼疯了！后面还跟着她家的地址。
三天的假期，却大概被老师们当成了七天，发下来的卷子摞起来，能有两厘米那么厚。
2008年的第一天早上，学生们在教室集合领假期作业。副班主任说：“你们是放假了，但是你们要自觉，期末将近，要把放假当成是在家里上自习，珍惜时间呐同学们！”
底下的学生们懒洋洋地应着，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回家。
简旭一向是个比较乖的孩子，唯恐有什么知识点记不住写不了作业，干脆把课本或者笔记全塞进了书包里，最后往肩上一背，挺直的腰杆差点被压塌了。再看旁边的程于欢，书包瘪瘪的，百思不得其解，就干脆问：“于欢，你不用带课本吗？”
“啊？”程于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包，是太空了，就拿了本辅导资料和笔记放进去，最后还是瘪瘪的。
秦传语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费力地把围巾戴好，边整理边道：“就羡慕学霸这种，写作业都用不到课本，哪像我们，做个题能把课本翻烂了。”
程于欢挠挠头，“也没那么夸张，做得多了就熟悉了。”
简旭在一边若有所思，然后他开始把书包里的课本往外拿，嘴上说着：“于欢，反正你家也没人，放假了你就来我家吧。课本我也不带了，回头有不会的直接问你。”
这话一点也不像是问句，再加上他往外拿课本的动作，直接是一锤定音了。
不过，简旭偶尔的自作主张，却令程于欢万分满意。他正愁放假了会见不到简蒙，毕竟约会什么的，想想就知道多半会遭到拒绝。但现在简旭开口了，还是这么正经的事，除非简蒙无理取闹，否则简家，程于欢是去定了。
“好。”他很愉快地答应了。
简旭开了这个头，小组里其他三个也开始心思活泛了。奈何秦传语家在外市，要回家，徐洁放假也要跟爸妈回老家一趟，最后，就剩了海耶。
海耶本来是不想当这个电灯泡的，但禁不住程于欢和简蒙各自那份想要撮合她和简旭的心。于是，海耶的元旦假期莫名其妙地就被定下了。
几人一起出了校门，秦传语赶着去车站，徐洁的爸妈也来接他直接回老家。没过几分钟，就只剩了其余四个。
“那咱们直接去我们家得了。”简旭提议，程于欢想了想，摇头，“我要先去看看我妈，下午再过去吧。”
海耶看着手机，也说：“今天家里聚会，我也得先回去一趟，争取下午早点过去。”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
“谁惹着你了？”简旭心直口快地问。
海耶收起手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有个特别讨人厌的堂姐，当然，可能只有我和我妈觉得她讨厌。”
“为什么？”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这话说得晦涩不清，不过看样子她也不想多提及这个堂姐，简旭也就不问了。
公交车很快驶过来，程于欢和其他人道别，先上了车。
今天乔欢颜的气色很好，其实可以说，自打程于欢再次见过她之后，她的状况一直不错。
“昊昊，学校放假了吧？”
“嗯。”程于欢手上削着苹果，“放假三天，不过后天晚上要回学校，我们学校的规定就跟吸血蚂蟥似的，每次的假期都要掐头去尾。”
“这样啊，也别太累了。”乔欢颜有点心疼地看着儿子，提议道：“要不然你去你爸那待两天吧，你于叔叔厨艺不错，刚好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程于欢抬头看着他妈妈，有点抱怨地问：“妈，你又和我爸通过气了是吧？不然怎么知道于叔叔厨艺不错？”
乔欢颜温柔地笑笑，“你爸说你总不理他，给你发短信也不知道回一个，偶尔回了也就几个字。昊昊，别这么任性。”
“我没任性，”程于欢解释道，“就是还不太习惯，嗯，不太习惯我有个爸。”
乔欢颜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程于欢的脸颊，“偶尔跟你爸撒个娇，或者提点什么要求，他会很高兴的。”
向程垣撒娇？程于欢想都不会想，那画面简直太美，他不敢看。
“那去你爸那里的事，你看怎么样？昨天他打电话托我问问你，怕他直接问你会不答应。”
程于欢有点为难，“今天刚刚答应要和同学一起复习的，快要考试了，所以……”
“哦，”乔欢颜想了想，“那也没关系，等放了寒假再去吧，反正也快了。”
“好。妈，吃苹果。”程于欢把苹果切好，插了根牙签递给乔欢颜。乔欢颜先是递给他一块，自己才开始吃。
“对了，你的小朋友呢？”吃着苹果，乔欢颜忽然问：“前一回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吗？什么时候能带过来给我看看？”
简蒙来疗养院的那次程于欢受了伤，所有人都不敢让乔欢颜知道，也就没通知她，所以她至今都是没见过简蒙的。
程于欢一下犯了难，“这个，现在还有点早，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过来。我想，再等等吧，再过一段时间，我问问他。”
乔欢颜的眼神泛着心疼，“他对你不好吗？”
“您怎么会这么想？”程于欢一惊，反问道。
“否则怎么会不想见你的母亲呢？”
程于欢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我们以后会分开，好像我会让他觉得不安，我也不懂。”
“你们还需要时间。”乔欢颜这样说，“不过你们还有的是时间。”
“嗯。”虽是这样说，但有的时候也会失落啊。热火碰冰碴的滋味，曾经的简蒙是不是也经常这样？程于欢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挺不是人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从前能被简蒙毫无保留对待的自己，是何等的幸运。
探视时间结束后，程于欢在走廊里遇见了白茵嘉。她的下放锻炼期已经结束，身上穿的不再是护士服，而是医生的白大褂。
“于欢，怎么一脸悲春伤秋的？”
“姐姐，注意你的措辞。”程于欢和她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想了想，问道：“姐姐，你说如果一个人喜欢我，可是在我还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却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们迟早会分开，这是为什么？”
白茵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还什么都没做？”
程于欢肯定地回答：“确实还没有啊。”
“这样啊。”白茵嘉道：“那他多半是有病，赶明儿带来瞧瞧吧。”
赶明儿带来瞧瞧吧，说得轻巧，真把简蒙带到这里来看病，他还不得把他废了！
看程于欢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白茵嘉摆摆手，“开个玩笑，逗你呐。说正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你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能安定。专业术语我就不跟你扯了，扯了也白扯，你试着对他再好点，能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安心的那种，懂吗？”
程于欢摇头，白茵嘉索性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多抱抱他，这总会吧？”
程于欢点头。白茵嘉起身，“好了，姐姐去工作赚钱了，小弟弟好好学习啊。对了，手机拿来。”她拿过程于欢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我的备注给你改好了，有事打电话啊。”
两人道别后，程于欢也起身出了疗养院。在门前等车的时候，程于欢闲着无聊，拿出手机查看联系人，疗养院的，白医生的，班主任的，小组里几个同学的，甚至还有几个比较熟悉的男生和女生，当然，还有程垣和于岩，这是程垣非要给他存上的。正往下滑着，看着程垣的号码，程于欢忽然鬼上身一样按了下去。
程垣接电话的速度之快，叫程于欢后悔了想挂断都来不及。
“喂？是于欢吗？”程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惊喜。
程于欢一愣，没有回答。对话空白了几秒，那边的程垣也愣了愣，问道：“还是你捡到了我儿子的手机？”
“是我。”程于欢说，“这次假期我已经答应和同学一起复习了，已经和我妈说过去不了你们那了，等我放了寒假再说。”
他说完了，对面的程垣却没声了。“爸？”
“啊，我在。那什么，来不了没关系，等你们周末的时候我给你送些吃的过去，你想吃什么事先告诉我。”
“好。”这么温情的对话实在罕见，程于欢还真有点不习惯，公交车远远地驶过来，他对着手机道：“爸，车来了，我挂了。”
“好，路上小心。”另一头的程垣还是有点愣，他放下手机，傻呆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容越来越大。
正在厨房炖汤的于岩背后忽然撞过来个人，手里的汤勺差点飞出去，“别闹。”
“小兔崽子给我打电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岩，你让我掐一下，看看疼不疼。”还说着就真掐上了，“疼吗？”
于岩无奈地看着他，胳膊上疼得直皱眉，如实应了声：“疼。”又转身盛了一碗汤递给程垣，“喝点汤冷静一下。自己去餐桌喝，小心烫。”
程垣乖乖地端着碗走了。过了一会儿，于岩就听见他喊：“于岩，这个汤下周末再炖一锅，我要给儿子送去。”
“好。”于岩盯着眼前的锅，忽然有那么点惆怅，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怕是要降低了。
程于欢离开疗养院后，先回了一趟家，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食材，准备假期几天吃。午饭就着新鲜的食材炒了两个菜，程于欢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忽然自恋了一把，至少以后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把简蒙饿死。
下午到了简家，海耶还没到。三个人在书房先把作业整理出来，从语文开始做起。
一套卷子快要做完的时候，程于欢收到了海耶的短信：你们来接我吧。
简家的房子是别墅区的一栋复式别墅，而这个名为康尔庄园的别墅区则被z市人称为富人区。每栋房子之间的距离都不近，房子的排布位置也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所以一开始，三人都以为海耶是找不到简家的位置。
简旭穿好外套，正要出门去接人，程于欢就收到了下一条短信：赶紧来我家救我，老子快要被这个疯女人逼疯了！后面还跟着她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