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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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昀租的房子在四区，正好在七区对面，都是y区老式家属楼。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明白y区这些老式小区是怎么命名的，就像子弟小学有一小、二小和四小，却独独没有三小，问原因，十个九个不知道。
这些老式家属楼最高的楼不超过四层，看上去古朴怀旧，很有年代感。
爬山虎爬满了灰褐色的老墙，任何一株叫不上名字的植株都比在这里吵闹的熊孩子年纪大，随手拍张照片都能当非主流贴纸。
乔昀把地点选在七区花园，想得就是完事了能早早回家。虽然一开始他并没有真心打算和许言寒起冲突。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预料。
一放学，乔昀和萧子琛就匆忙地收拾书包，收拾完往后一看，许言寒的座位上早都没了人影。
真是个神人，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
乔昀哂笑一声，拉上校服拉链，把单肩包往肩膀上一挂，对萧子琛说：“走，应战去，可别让四小小瞧了我们一小。”
萧子琛：“不去找体育老师了？”
乔昀：“不去了，回头再去，就说忘了。”
萧子琛背上沉甸甸的书包，有些不安：“老头找李婧麻烦咋办？”这体育老师是从市上调过来的，据说以前是因为作风方面的问题才降了职，但传言毕竟是传言，没人敢随便嚼舌根。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乔昀把遮眼的碎发吹到一边，“他要为难李婧，咱就把他打得提前退休。”
萧子琛露出大白牙嘿嘿一笑，冲乔昀竖了个大拇指：“牛掰！”
“滚。”乔昀笑骂一声，拍了把萧子琛的后背，说：“快走吧，别让孙嘉南以为咱怂了。”
“嗯，”萧子琛点了点头，“均哥，咱真不叫人了？对面要是一帮人咱岂不是吃亏了。”
“能吃个鸡毛亏？”乔昀白他一眼，“跟一堆妹子动手再叫帮手，传出去咱俩还要脸不了？”
萧子琛想了想，说：“在理，不过咱还是别大意了，那许言寒看上去来路不小。”
乔昀勾起唇角，一脸不屑：“都说咱一小出帅哥美女，二小出学霸，四小出混混，我倒要看看这四小的混混到底多大能耐。”
等两人赶到七区花园，看到拎着木棍的孙嘉南和她身后的阵势时，乔昀这才相信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话不能说得太满。
不过信归信，怕是另一码事。
两人的车还没停稳，萧子琛就打了退堂鼓，低嚷着去找他在区上认的几个哥。
乔昀拉住他：“怂不？”
萧子琛皱眉，喊他：“均哥！”
乔昀利落地跳下赛车，把车随手靠墙上，抬眉：“听见了。”
萧子琛：“……”
萧子琛脸上的惊慌逃不过孙嘉南的眼睛，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带着大部队把二人堵到墙角，冷笑：“哟，单枪匹马，真汉子啊。”
乔昀脱掉校服外套，顺手挂车把上，痞笑一声：“这还能假？不然裤子也脱了给你验验？”
孙嘉南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贼，你他妈嘴放干净点！”孙嘉南身后的一个男混混就要往前冲，她一把拦住：“别急，他跑不了。”
乔昀抬头，在乌泱泱的人群里环视一周，没看见许言寒的影子，问：“许言寒呢？”
孙嘉南揉了揉指骨，向身后瞟了一眼：“怎么？这么多人还不够你活动手脚的？”
乔昀哂笑一声：“抬举了，我可没那么厉害。”
萧子琛一直愁眉紧蹙，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孙嘉南，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们哥俩，以多欺少的名声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乔昀：“……”递给萧子琛一个冷眼，出息被狗吃了？
少年时代的乔昀一度认为，输什么也不能输气节，丢什么也不能丢脸。
直到遇上许言寒，他才明白，他那点引以为豪的骨气是多么一文不值。这世上比面子重要的海了去了——比如健康，比如平安，比如，爱情。
“脑子学傻了？寒姐放话是收拾你们，你以为单挑？”孙嘉南用木棍不住敲着左手掌心，脸上渐渐浮出危险的神色，“你们知道，什么叫群殴吗？”
她最后几个字刻意上扬，随着话音落下，脸上倏得腾起凌厉的戾气，冲着身后的人大喊：“干！”
一时间，一群人排山倒海地向两人压下来，乔昀眸色暗敛，扬手用小臂挡住了孙嘉南势如破竹而来的木棍。
咬紧了牙关，啧，真疼。
紧接着回身一脚飞踹，正中刚才爆粗那个男生的肚子上，那人发出“嗷”一声惨叫，捂着肚子睡在了地上。
看到乔昀受伤，萧子琛一腔怒火蹭的一下被点燃，他暗骂了一声，一个跨步拧住正在进击的孙嘉南的手腕，向外猛地一掰。孙嘉南一声惨叫还堵在嗓子眼酝酿，两个胳膊就被萧子琛的大手紧紧锁到了背后。
萧子琛夺过孙嘉南手里的木棍，黑着脸骂了一句：“去你妹的！”然后冲着孙嘉南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这一记重脚真是毫不留情，孙嘉南眼瞅着自己身体失去平衡，擦着地扑出去一米多。
“嘉姐！”有人赶忙跑去扶她，孙嘉南捂着被蹭出血的下巴，咬牙切齿：“给我继续干！”
场面一下子失控，人群很明显分成两拨，隔开乔昀和萧子琛打算逐个击破。
乔昀一开始就没想着动手，一直躲躲闪闪只防不攻。没想到许言寒的人来势汹涌，一股子不把他打残誓不罢休的气势，而且没一个水货，各个都是实打实得干。后来居上的人越来越多，没一会儿乔昀就感觉体力不支，刘海全被汗水浸湿，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他估摸着挨了不少棍子。
萧子琛倒是从头到尾都咬着牙硬干，他手里有棍，为他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连踢了几脚无影旋风腿，体力也消耗了大半。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场以少敌多的干架结果就泾渭分明，对方明显占了上风。
萧子琛一边顶住对方劈头盖脸的攻势，一边把人群往乔昀那边带，大吼：“均哥，你咋样？”
“黑炭小心！”乔昀大喊一声。
趁萧子琛不备，重新站起来的孙嘉南捡了跟钢管朝他脑袋砸去，乔昀眉心一紧，双手撑住赛车横杠，整个人腾空半米，双腿往旁边的人群猛地一扫，孙嘉南手里的钢管咣当一声飞了出去。
萧子琛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中招，大骂一声：“奶奶个腿！敢打老子！”举起木棍就呼啸着往孙嘉南头上砸，乔昀一把挡住，热得发红的脸上生出几分怒气，“爷们不打女人！”
孙嘉南啐了一口，嚷道：“装什么孙子！”正挥拳准备上前，乔昀一把握住她的小臂，横在空中，狠道：“别给脸不要脸！”然后猛得往外一推，孙嘉南连退几步，压着后面的人多米诺骨牌似得一连倒下好几个。
怒战半天，对方的人也累了，围着乔昀和萧子琛转圈，虎视眈眈。他俩站在圈中间，背抵着背，大口喘着粗气。
萧子琛别过脸，小声说：“均哥，咱飞车，他们追不上，不然先撤？”
乔昀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撤屁，许言寒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萧子琛知道乔昀的驴脾气，一边提防着圈外人，一边劝说：“他们人多，咱俩也没劲儿了，耗下去铁定吃亏，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乔昀想也不想：“脸。”
萧子琛想一头撞南墙，天知道他现在身上有多疼：“照这么下去咱俩准得挂彩，咱俩最近犯事太多，灭绝师太准叫家长，你真想以后喝西北风啊！”
乔昀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心里本就燥的慌，听萧子琛唧唧歪歪更是烦心，嗔道：“黑炭你他妈中毒了？婆婆妈妈像娘们，是我兄弟就继续干！”
“贼！”萧子琛低骂一声，“明明那天还说要粮，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乔昀目不斜视地看着一圈人，冷脸：“今天这事不一样。”
萧子琛：“怎么不一样？”
乔昀：“他们是许言寒的人。”因为，他乔昀不能丢脸，尤其不能在许言寒面前丢脸。
双方正僵持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咆哮：“孙嘉南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我凯子都敢动！”
众人随着这声叫嚷齐刷刷回过头去，乔昀右眼应景地跳了一下。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浑身戾气的马影带着一帮红红绿绿的小混混，正往他们这边呼啸而来。
好一幅美救英雄，简直辣眼。
乔昀暗骂一声，他再次深切感受到了这女生的麻烦。尤其她自以为霸气侧漏的那句“凯子”，听得他浑身一颤，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小白脸。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任人观赏——丢脸丢到北太平洋去了。
更气人的，萧子琛这时两眼一放光，撞了撞身后乔昀的胳膊，一脸激动地嚎：“均哥！你马子来了！”
一股年少轻狂的怒气直冲向乔昀头顶，他学着电视剧里大声“呀”了一声，高高挥拳，正准备往对方的人群里冲——
这时，孙嘉南冲着人群大吼了一声：“马影来了！快撤！”
然后，乔昀的满腔怒火扑了个空，由于惯性身子往前扑了个趔趄，好容易稳住脚，一抬头，孙嘉南和她的“残兵败将”脚下抹了油一般蹿进了楼和楼之间的夹缝，瞬间没了人影。
乔昀：“……”
马影的人很快赶了上来，她安排她的人继续追孙嘉南她们一帮，自己搀住浑身热汗的乔昀，一脸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乔昀抬眸，直勾勾地望着马影的眼睛，固执，倔强，又有几分埋怨。
马影却没看明白那眼神的真正含义，错误地以为他在埋怨她来得晚了，或是没有罩好他。
于是她又内疚又心疼地准备去撩乔昀额前的碎发：“昀，你怎么了？”
这次乔昀顾不上恶心，一把打开马影的手，转身就去墙边推赛车，长腿一跨，飞也似的就往七区门口骑去。萧子琛云里雾里，顾不上多看，也赶忙跨上赛车，大喊：“均哥，等等我！”
马影：“昀，你干嘛去？你到底怎么了？！”
这声音非但没有止住乔昀的步子，反而加速了他的逃跑。望着乔昀颀长俊逸的背影，马影一脸懵逼。
而此时，二楼窗边的一道黑影熄灭了手里的星火，望着追风而去的少年，她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傻逼。”
乔昀租的房子在四区，正好在七区对面，都是y区老式家属楼。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明白y区这些老式小区是怎么命名的，就像子弟小学有一小、二小和四小，却独独没有三小，问原因，十个九个不知道。
这些老式家属楼最高的楼不超过四层，看上去古朴怀旧，很有年代感。
爬山虎爬满了灰褐色的老墙，任何一株叫不上名字的植株都比在这里吵闹的熊孩子年纪大，随手拍张照片都能当非主流贴纸。
乔昀把地点选在七区花园，想得就是完事了能早早回家。虽然一开始他并没有真心打算和许言寒起冲突。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预料。
一放学，乔昀和萧子琛就匆忙地收拾书包，收拾完往后一看，许言寒的座位上早都没了人影。
真是个神人，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
乔昀哂笑一声，拉上校服拉链，把单肩包往肩膀上一挂，对萧子琛说：“走，应战去，可别让四小小瞧了我们一小。”
萧子琛：“不去找体育老师了？”
乔昀：“不去了，回头再去，就说忘了。”
萧子琛背上沉甸甸的书包，有些不安：“老头找李婧麻烦咋办？”这体育老师是从市上调过来的，据说以前是因为作风方面的问题才降了职，但传言毕竟是传言，没人敢随便嚼舌根。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乔昀把遮眼的碎发吹到一边，“他要为难李婧，咱就把他打得提前退休。”
萧子琛露出大白牙嘿嘿一笑，冲乔昀竖了个大拇指：“牛掰！”
“滚。”乔昀笑骂一声，拍了把萧子琛的后背，说：“快走吧，别让孙嘉南以为咱怂了。”
“嗯，”萧子琛点了点头，“均哥，咱真不叫人了？对面要是一帮人咱岂不是吃亏了。”
“能吃个鸡毛亏？”乔昀白他一眼，“跟一堆妹子动手再叫帮手，传出去咱俩还要脸不了？”
萧子琛想了想，说：“在理，不过咱还是别大意了，那许言寒看上去来路不小。”
乔昀勾起唇角，一脸不屑：“都说咱一小出帅哥美女，二小出学霸，四小出混混，我倒要看看这四小的混混到底多大能耐。”
等两人赶到七区花园，看到拎着木棍的孙嘉南和她身后的阵势时，乔昀这才相信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话不能说得太满。
不过信归信，怕是另一码事。
两人的车还没停稳，萧子琛就打了退堂鼓，低嚷着去找他在区上认的几个哥。
乔昀拉住他：“怂不？”
萧子琛皱眉，喊他：“均哥！”
乔昀利落地跳下赛车，把车随手靠墙上，抬眉：“听见了。”
萧子琛：“……”
萧子琛脸上的惊慌逃不过孙嘉南的眼睛，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带着大部队把二人堵到墙角，冷笑：“哟，单枪匹马，真汉子啊。”
乔昀脱掉校服外套，顺手挂车把上，痞笑一声：“这还能假？不然裤子也脱了给你验验？”
孙嘉南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贼，你他妈嘴放干净点！”孙嘉南身后的一个男混混就要往前冲，她一把拦住：“别急，他跑不了。”
乔昀抬头，在乌泱泱的人群里环视一周，没看见许言寒的影子，问：“许言寒呢？”
孙嘉南揉了揉指骨，向身后瞟了一眼：“怎么？这么多人还不够你活动手脚的？”
乔昀哂笑一声：“抬举了，我可没那么厉害。”
萧子琛一直愁眉紧蹙，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孙嘉南，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们哥俩，以多欺少的名声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乔昀：“……”递给萧子琛一个冷眼，出息被狗吃了？
少年时代的乔昀一度认为，输什么也不能输气节，丢什么也不能丢脸。
直到遇上许言寒，他才明白，他那点引以为豪的骨气是多么一文不值。这世上比面子重要的海了去了——比如健康，比如平安，比如，爱情。
“脑子学傻了？寒姐放话是收拾你们，你以为单挑？”孙嘉南用木棍不住敲着左手掌心，脸上渐渐浮出危险的神色，“你们知道，什么叫群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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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乔昀受伤，萧子琛一腔怒火蹭的一下被点燃，他暗骂了一声，一个跨步拧住正在进击的孙嘉南的手腕，向外猛地一掰。孙嘉南一声惨叫还堵在嗓子眼酝酿，两个胳膊就被萧子琛的大手紧紧锁到了背后。
萧子琛夺过孙嘉南手里的木棍，黑着脸骂了一句：“去你妹的！”然后冲着孙嘉南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这一记重脚真是毫不留情，孙嘉南眼瞅着自己身体失去平衡，擦着地扑出去一米多。
“嘉姐！”有人赶忙跑去扶她，孙嘉南捂着被蹭出血的下巴，咬牙切齿：“给我继续干！”
场面一下子失控，人群很明显分成两拨，隔开乔昀和萧子琛打算逐个击破。
乔昀一开始就没想着动手，一直躲躲闪闪只防不攻。没想到许言寒的人来势汹涌，一股子不把他打残誓不罢休的气势，而且没一个水货，各个都是实打实得干。后来居上的人越来越多，没一会儿乔昀就感觉体力不支，刘海全被汗水浸湿，浑身上下酸疼酸疼的，他估摸着挨了不少棍子。
萧子琛倒是从头到尾都咬着牙硬干，他手里有棍，为他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连踢了几脚无影旋风腿，体力也消耗了大半。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场以少敌多的干架结果就泾渭分明，对方明显占了上风。
萧子琛一边顶住对方劈头盖脸的攻势，一边把人群往乔昀那边带，大吼：“均哥，你咋样？”
“黑炭小心！”乔昀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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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琛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中招，大骂一声：“奶奶个腿！敢打老子！”举起木棍就呼啸着往孙嘉南头上砸，乔昀一把挡住，热得发红的脸上生出几分怒气，“爷们不打女人！”
孙嘉南啐了一口，嚷道：“装什么孙子！”正挥拳准备上前，乔昀一把握住她的小臂，横在空中，狠道：“别给脸不要脸！”然后猛得往外一推，孙嘉南连退几步，压着后面的人多米诺骨牌似得一连倒下好几个。
怒战半天，对方的人也累了，围着乔昀和萧子琛转圈，虎视眈眈。他俩站在圈中间，背抵着背，大口喘着粗气。
萧子琛别过脸，小声说：“均哥，咱飞车，他们追不上，不然先撤？”
乔昀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撤屁，许言寒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萧子琛知道乔昀的驴脾气，一边提防着圈外人，一边劝说：“他们人多，咱俩也没劲儿了，耗下去铁定吃亏，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乔昀想也不想：“脸。”
萧子琛想一头撞南墙，天知道他现在身上有多疼：“照这么下去咱俩准得挂彩，咱俩最近犯事太多，灭绝师太准叫家长，你真想以后喝西北风啊！”
乔昀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心里本就燥的慌，听萧子琛唧唧歪歪更是烦心，嗔道：“黑炭你他妈中毒了？婆婆妈妈像娘们，是我兄弟就继续干！”
“贼！”萧子琛低骂一声，“明明那天还说要粮，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乔昀目不斜视地看着一圈人，冷脸：“今天这事不一样。”
萧子琛：“怎么不一样？”
乔昀：“他们是许言寒的人。”因为，他乔昀不能丢脸，尤其不能在许言寒面前丢脸。
双方正僵持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咆哮：“孙嘉南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我凯子都敢动！”
众人随着这声叫嚷齐刷刷回过头去，乔昀右眼应景地跳了一下。
果然，一回头就看到浑身戾气的马影带着一帮红红绿绿的小混混，正往他们这边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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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昀暗骂一声，他再次深切感受到了这女生的麻烦。尤其她自以为霸气侧漏的那句“凯子”，听得他浑身一颤，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小白脸。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任人观赏——丢脸丢到北太平洋去了。
更气人的，萧子琛这时两眼一放光，撞了撞身后乔昀的胳膊，一脸激动地嚎：“均哥！你马子来了！”
一股年少轻狂的怒气直冲向乔昀头顶，他学着电视剧里大声“呀”了一声，高高挥拳，正准备往对方的人群里冲——
这时，孙嘉南冲着人群大吼了一声：“马影来了！快撤！”
然后，乔昀的满腔怒火扑了个空，由于惯性身子往前扑了个趔趄，好容易稳住脚，一抬头，孙嘉南和她的“残兵败将”脚下抹了油一般蹿进了楼和楼之间的夹缝，瞬间没了人影。
乔昀：“……”
马影的人很快赶了上来，她安排她的人继续追孙嘉南她们一帮，自己搀住浑身热汗的乔昀，一脸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乔昀抬眸，直勾勾地望着马影的眼睛，固执，倔强，又有几分埋怨。
马影却没看明白那眼神的真正含义，错误地以为他在埋怨她来得晚了，或是没有罩好他。
于是她又内疚又心疼地准备去撩乔昀额前的碎发：“昀，你怎么了？”
这次乔昀顾不上恶心，一把打开马影的手，转身就去墙边推赛车，长腿一跨，飞也似的就往七区门口骑去。萧子琛云里雾里，顾不上多看，也赶忙跨上赛车，大喊：“均哥，等等我！”
马影：“昀，你干嘛去？你到底怎么了？！”
这声音非但没有止住乔昀的步子，反而加速了他的逃跑。望着乔昀颀长俊逸的背影，马影一脸懵逼。
而此时，二楼窗边的一道黑影熄灭了手里的星火，望着追风而去的少年，她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