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童敏年不想跟他置辩至不至于,往旁边挪了挪,项寻又把她拽过来:“你喝醉吐我一身,我都没嫌你脏。现在裤脚沾了几块你家乡的泥巴,你就嫌弃了?”

    他惯于健身,家里就设有健身房,里面健身设备一应俱全,练了好些年也没断过,身上每块肌肉都充满力量,力气自是大得骇人,下手总是没有轻重,这一拽,童敏年整个人往他身上栽去,脑袋撞到他硬实胸口,稍稍有些痛感,刚要推他,项寻大手扣住她后背,另一条胳膊从她腿下横过去就将她抱了起来,同时在她细腰上掐了一把,说:“不想伺候我洗,看着我洗也行。”

    童敏年瞪他,一双杏目明晃晃的尽是怒意,项寻只当没看见,双臂紧紧箍住她身体,上楼梯的时候问她:“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童敏年没听懂他的意思,却也不问,她心里愤懑得厉害,被项寻狠狠压制着,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偏偏还找不到宣泄口,项寻笑了笑,接着说道:“故意激我,想我抱你上楼?小懒猫。”

    “你还要不要脸?”童敏年被激怒,怒目而视的样子美得生动,像在夜里炸开的焰火,项寻偏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挑高一边眉毛:“跟你相处,脸是次要,最重要是晚上伺候你的那根东西给不给力。”

    童敏年愈发恼怒,羞愤不已,偏又说不过他,只能抿唇不语,项寻眼里笑意益发得意:“结婚这么久,我媳妇怎么还跟黄花大闺女似的?”

    童敏年最见不得项寻自以为是的样子,更是恨透了跟他之间的性`事,还好他说的洗澡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虽是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赤`身`裸`体地搂着她坐进浴缸,迫着她跟他洗了一场鸳`鸯`浴,却并没对她做出真正的侵略,童敏年暗暗松了口气,对她来说,每跟项寻发生一次关系,就跟死过一回似的,她心里排斥他,身体也承受不了他的尺寸和粗暴。

    洗完澡,项寻挑了件白色无袖直筒长裙要帮她穿,童敏年打开他手:“我自己来。”

    项寻由了她,看她将裙子穿上,白裙后背的拉链开着,童敏年并不求助于他,反手要将拉链拉好,他却先一步握住她手:“我帮你。”

    骨肉均匀的指捏住细小的白色拉头,目光柔静深醇地落在她后背一片雪白肌肤上,随着拉头往上,长裙一点点收好,她细腻的后背也被隐在衣料下,她皮肤很白很滑,骨架纤细,腰肢又细又软,不盈一握,每每令他爱不释手,忍不住从背后搂住她纤腰,低头吻她雪一样的肩头,却明显感受到怀里人的轻颤,他无奈,吻了下就将她松开,说:“是自己下去还是我抱你下去?”

    童敏年没理他,径直出了卧室,项寻饶有意味地看了几秒她背影,也跟在她后面一起下了楼。

    吴嫂带童婳去厨房吃了些点心,小女孩又瘦又小,还有些黑,两个麻花辫左边粗些右边细些,一看给她编辫子的人就没走心,也不知道是她不饿还是胆小拘束,吃糕点的时候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样子看起来倒挺斯文,吃了三块桂花糕就说吃好了。

    吴嫂没女儿,就两个儿子,看童婳眼睛黑溜溜的藏羞带怯,不免有些心酸,觉得她这么小就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项寻和童敏年脾气又一个比一个怪,尤其还听说童敏年跟这叫童婳的小姑娘虽是姑侄却没血缘关系,都说血浓于水,这没血缘关系的姑侄,你能指望别人待你多好?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她虽心酸也只是一阵,后转念又想,小姑娘有这么有钱的姑父也是运气好,直接飞上枝头,从乡下土丫头变成了城市金凤凰,哪里还轮得上她这个给人当帮佣的心疼?

    吴嫂给童婳洗了把脸,领了她去客厅坐着,又切了些水果出来,将水果拼盘放到童婳面前,又递给她一个水果叉,说:“这些水果都是项太太爱吃的,也就是你姑姑,你吃吃看合不合你口味。”

    她口中的那个“姑姑”对童婳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在此之前,她只听村里的大人议论过,说她姑姑是个美人儿,又说她姑姑去了大城市生活。她的小伙伴羡慕她有那样一位姑姑,说是家里大人说了,她姑姑一次性给她家里寄了二十万。她爸妈用那二十万盖了新房,买了车,她家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成了村上的有钱人,可惜好景不长,那二十万根本禁不住花,她记得奶奶曾在她面前抱怨,说她妈妈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就是一百万也禁不住她那么去败,又说她爸爸不肯把车卖了,月月养车,这么大个人却一点都不懂事。

    后来她爸妈没了,爷爷也跟着去了,家里的小汽车也不在院子里停着了,奶奶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给她梳辫子,说她以后要去大城市跟姑姑一起生活,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她问她奶奶,姑姑脾气好不好。

    奶奶做惯农活,声音也瓮声瓮气的,说:“犟得很,她高中毕业那年,家里遇到困难,要她嫁给村里的李麻子,死活不肯嫁,非要去念什么大学,家里那时候哪有钱给她念大学?”

    童婳知道李麻子,听人说他以前长得还行,后来十几岁的时候生水痘,挠得脸上全是疤,一颗一颗的跟麻子一样,皮肤又黑,还不爱刷牙,一张口满嘴黄牙,童婳就不爱靠他太近,站近了听他说话都能闻到浓浓的口臭,村里没有姑娘愿意嫁他,四十几了都没老婆。她问她奶奶:“那姑姑嫁给李麻子没有?”

    “没嫁!”她奶奶说,“你老太偷偷塞给她一笔钱,让她给跑了。”现在说起来仍有些恨恨:“一个买来的孙女,你老太还真当亲孙女疼了。对你爸都没这么好过,你爸可是你老太的真孙子。”

    童婳想到那二十万,又问她奶奶:“姑姑是不是很有钱?”

    “有钱是有钱。”她奶奶用皮筋把她辫子绑好,说:“你姑姑长得漂亮,天生的狐媚胚子,估计是嫁给哪个老男人了,要不就是做了什么不正当的职业。”她本来是不该在小孩面前说这些的,但家里的一场变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要找个机会宣泄,这才一股脑在自己孙女面前数落起养女的不是。说完还是觉得不妥,又对童婳说:“这些话你可不能在你姑姑面前说,在你姑父面前也不能说,晓得不?”

    童婳虽然只有七岁,但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敏感,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在姑姑姑父面前乱说,点点头:“晓得了。”

    她不想跟姑姑一起生活,她怕生,也怕被欺负,还怕她姑姑身边的那个老男人。村里人说她姑父是个又老又丑的暴发户,像这种又老又丑却娶了年轻美女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说她姑姑就是看中老男人的钱才嫁的。她感到难过,不是为她姑姑,是为她自己,她不晓得她姑父是不是跟村里的李麻子一样恶心。

    她甚至偷偷想过,如果来接她的姑父跟李麻子一样丑,那她就抱住奶奶不松手,她宁愿不上学,也不要跟李麻子那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后来村里卖鱼的王二叔带了两个人来她家院子,知道长得很好看的那个男人是她姑父后,她松了一大口气,她奶奶却明显不跟她一样有松气的感觉,她奶奶呆掉了,呆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她跟着姑父离开家乡,一路上都不敢说话,之后见到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漂亮大房子,她有些向往,又感到害怕,手里拿着水果叉,听吴嫂的话吃了一片水果后就不敢多吃了,吴嫂说:“多吃点,这些水果贵得很,都是进口的。”

    她说贵,童婳就更不敢吃了,怯生生地开了口,说:“留给姑姑吃。”

    吴嫂嘴快:“她哪能吃你吃剩下的啊。”

    童婳心里异样,手心沁了层汗,五指收紧了些,吴嫂没注意小女孩的敏感,听到下楼脚步声,她循声望去,见童敏年和项寻一前一后下了楼,她问:“项先生项太太,现在要不要吃晚饭?”

    “等会儿吧。”项寻说,“让年年跟小侄女先说会儿话。”

    项寻喜欢喊童敏年年年,吴嫂这几年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童婳却往那边看了眼,见到童敏年,童婳不自觉热了脸,她莫名感到无地自容,她很黑,她姑姑白得很,她穿得很土,她姑姑身上的白裙子很漂亮……她把头低了下去。

    童敏年让吴嫂先下去忙自己的,她走到童婳旁边,项寻给她拉开椅子,她没坐,上去牵了童婳的手,说:“陪姑姑去那边说会儿话。”

    童婳手心里全是汗,她难为情,脸又更红了,亦步亦趋地跟着童敏年去了另一边的沙发,童敏年坐在沙发上,童婳不敢坐,就站在她面前。

    项寻也跟过来,他往童敏年旁边一坐,很自然地搂住了童敏年的腰,童敏年在童婳面前倒没反抗,任由他搂着,项寻得寸进尺,在她腰上摸了把,说:“这两天我抽个时间,带你跟侄女出去买衣服。”

    听到衣服,童婳更窘迫,她不自觉看向身上又皱又旧的短袖,又看了眼童敏年身上洁白干净的长裙,客厅打着冷气,可她后背却感到有些热。她在偷偷打量童敏年,童敏年也在打量她,看她眼里露着怯意,童敏年怕吓到她,尽量放软语气,问:“你叫童婳?”

    童婳点点头,声音脆生生的:“女字旁加一个画画的画。”

    童敏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跟童婳聊的,在北家村的事,她不大想提起,就是去接人也是项寻去接的,她厌恶那地方,看都不愿再看一眼。

    见童敏年不再说话,项寻握住她手,她没挣脱,他便握得更紧些,喊吴嫂开饭。

    吴嫂应了声,把饭菜依次端上桌,童敏年没什么心情,也不说话,她不开口,项寻就更不会去理童婳,饭桌上一时沉静得厉害,童婳更是小心翼翼,最后还是项寻打破沉默,不是跟童敏年说话,更不是对童婳说话,问的吴嫂:“今天太太在家还乖么?”

    童敏年闻言看向项寻,皱了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项寻看了眼童敏年,伸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手,笑了笑,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吴嫂:“哑巴了?”

    吴嫂飞快地瞟了童敏年一眼,这才开口,说:“太太一天都待在家。”

    “没喝酒?”他问。

    “没喝酒也没抽烟。”吴嫂说。

    项寻这才作罢,童敏年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抽出手,项寻说:“我为你好,不领情啊。”

    童敏年没理他。

    吴嫂端了汤过来,项寻想到什么,又问:“吴嫂,家里今天有没有来过人?”

    童敏年搁下餐具,在吴嫂前面开了口,对项寻说:“你这么喜欢监视我,干脆在家里装监视器好了。”

    项寻笑笑:“你要愿意,我明天喊人过来。”

    “莫名其妙!”童敏年气得不轻,眉拧住了,项寻又去握她手,说:“我开玩笑的,你那么当真干嘛。”

    童敏年想拿旁边的杯子往项寻脑袋上砸,看了眼对面的童婳,忍住了,项寻又看向吴嫂,吴嫂忙说:“今天家里没人过来,有个女的打电话过来说要找太太,叫郭雅琼,太太没接电话。”

    “郭雅琼?”项寻脸色微沉,问童敏年:“她找你能有什么事?”

    童敏年冷笑:“你想知道,去问她啊。”

    项寻没再多说,吴嫂捏了把冷汗,要说这项先生对自己太太的控制欲真是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范围,前些年还好,近一年越来越过分,要是换了她家那口子这么对她,她肯定过不下去,也不知道这项太太是咋想的,自己不愿意被丈夫当金丝雀养着,偏偏又不离婚。不过她虽好奇却不关心,管他们怎么吵怎么闹,有她的工资就行。

    童敏年确实跟项寻吵过,不止一次,闹过,也不止一次,不过都没用,项寻这个人刀枪不入,道行太深,她远非他对手。虽然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可她就是在他面前软不下来,她是真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看,更别提装柔弱去哄他。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妥协,向现状低一次头,晚上睡觉时,她犹豫着要不要软下语气跟他商量一下工作的事,她不想被缚在家里,想出去工作,想有自己的社交圈,她犹豫了很久都没闭眼,项寻处理完工作从书房过来,感觉到他从她背后将她收紧入怀,童敏年还是开了口,尽量以平缓柔软的语气跟他叙述自己的意思,项寻听罢,将她睡裙往下拉了拉,香肩半露,他吻上她细润雪白的肩颈,淡淡地说:“安安分分当个金丝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