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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说出来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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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挥地热烫而急切,少了克制,多了莽撞。

    不少行人经过,纷纷上前拉扯我和聂徐。

    耳畔传来源源不断的批评声。

    “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打人啊?人”

    “人家一个男人力气没有你大?多半让着你呢……”

    “现在的小姑娘都不学好,一点礼貌都没有……”

    聂徐被扶起来,行人在一旁关心:“大哥,您没事吧……”

    “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聂徐虚伪的摆摆手:“我家里的侄女,一点小事闹矛盾,不用送医院,谢谢关心了……”

    他言语恶心的我想再度冲上去,然而还没能迈出去,一个壮汉瞧我架势不对,把我拦住:“你这小姑娘没完没了是吧……”声音高昂,旁边一个大姐听罢,强势捉住我衣服纽作一团:“是不是有病?有病回家治去儿……”

    我被两人合力甩到一边,愤懑的咬着牙齿退了几步,怆然离开。

    我不可能去向路人解释个所以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一批打着正义旗帜来做好事的人,实则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不清。

    因为心情低落,我在外面晃悠到夜幕四合才回家,走到巷子口,一眼看见霍继都的车,一开始以为车里没人,淡淡一眼后准备离开,车门突然打开。

    霍继都穿着黑色贴身衬衫的高大身躯从夜色中走来,想起宋氲扬的话,心里挺不是滋味,这样还能不去纠缠?你来我往,怎么断?

    他在我面前伫立一会,突然搂住我,咬住我的耳垂,牙齿啃噬着,灼烫的呼吸将我的耳根都要烧红。

    “你在纪检委门前和路人发生冲突,嘴角伤口是路人弄的?”

    我顿了片刻,摸索到嘴角,疼!

    一开始和聂徐起冲突没引起注意,后来才有人围观,至于伤口,更是没意识到。

    转而避开话题:“你来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霍继都抱着我腰肢的手收紧几分,快把我捏碎:“突然想要你……”

    他的语调有点冷,与往常不同,彰显着一种复杂的心理,一时半会,我也猜不透。

    但我太累了,心理过于压抑,确实也需要一场放纵地发泄,想都没想跟着他上了车。

    他把车子开到一处四周空旷的隐蔽的树林,我从车里跨出来,还没移开半步,他猛地从后一压,使我双手贴趴着车子。

    霍继都轻易遏住我的腿,随意拨弄几下胀热便探头进来。

    我猛地一抖,脑海最深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头顿时涌上来一股陌生感,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滞。

    他很不对劲,太粗暴,也太直接,所用的力道比平时不知悍多少倍,几乎让我整个人倏然清醒。

    我想松开些,但他狠狠梏着我的手腕,尝试诱哄,嗓音冷得像冰:“……最后一次,我要求你做的那些以后一笔勾销……”

    我禁不住地颤抖,压了一下身体,他趁势动的凶猛而又深入,如同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将所有的情绪都融入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趴不住地往下陷,霍继都才放开我,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眸看他,他静默而锐利的眼神遁入深不见底的幽暗。

    风在耳边呼啸,我抖了下双肩,拨了拨乱飞的头发,心里难受的想往车里钻,无奈双腿实在太软,最后还得借助霍继都的力气。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

    临到巷子口,我问他:“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假如是真的,也算落得一个安静。

    霍继都清清冷冷地撂下话:“嗯。”。

    之后我俩没再交流,我在巷子口下来一个人往回走,身后是霍继都呼啸离开的声音。

    算一算,他和范霖黛还有十天就结婚了,以大局为重斩断一切才是最佳做法。

    想到这,不禁自嘲,表面上的确是霍继都在要挟我,但扪心自问,我和他做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不情愿,说到底还是抗拒不了。

    回到家,聂云正坐在大厅里等我,我才坐下,他把一只杯子放到我面前:“怎么样?”

    手掌握住杯子,暖意顿时通过杯壁传递至手心,我垂眸盯着一小汪圆形的水面,冒出的热气氤氲进眼睛里,总算不那么干涩。

    良久,我没吭声,聂云也暂时保持安静,安静地打量我。

    缓了缓,我才开口:“我遇见聂徐了。”

    聂云略微诧异地稍抬眉梢,我冲他旋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在路边打了他,我当时没忍住。”

    聂云的表情迅速恢复如常,手按上来:“莉莉……”似有无尽的感慨。

    我唇角露出一丝嘲弄:“其实我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你不会对付聂徐,你欠他的是一辈子……爸,你也不必愧疚,我能自己应付这一切。”心里顿生烦躁:“这几天纪检委在深入彻查白崇的事,可能会随时传唤我……”

    聂云眸色平静:“我心里有一块疙瘩,我对你有很多愧疚,莉莉,这是我无法弥补的,你每一个成长阶段都没有我……”稍滞,他叹息着:“聂徐的事也是我抹不掉的痛苦。”

    这样的回答真的很打击人,我瞬间疲下去,抬起双手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间传出:“那就不要讲话了,不要讲了,陪我坐一会,一会儿就好……”

    聂云沉默。

    这‘坐一会儿’却坐到了天空露出鱼肚白。

    聂云揉了一把脸:“我今天还得开会,晚点去找聂徐。”

    我摆手,缓缓踱步到他身边:“你也挺忙的,不用为我一再折腾,我不行的时候你再来我身边,我现在还能过……”

    随后我头也不回的跑到洗漱间洗漱,早餐后,我开车去找沈淖。

    为什么找他?因为我被监控了,没办法出北京,只能拜托沈淖帮我查查之前的事。

    我进去的时候沈淖正在抄经书。上次聂徐雇人给沈淖注射毒-品,他的克制力越来越低,所以用佛经修身养性。

    我的到来对他有所惊动,他抬眸看我,放下毛笔,我笑笑:“写你的吧。”他便又垂头握笔,蘸墨书写。

    写完他放下经帖,双手按在桌案上,身体往前倾,后眸子转过来,黑幽幽地盯着我表情沉寂的脸,语调缓缓地问:“昨天出了什么事?莉莉。”

    “我被监视了,沈淖,我来是想问问当初参与运送我到澳门的那批人除了地头蛇其余的能不能调查到?”

    沈淖目露难色:“运送你的除了地头蛇其余都是澳门那边派来的,根本无从下手,白崇被调查后澳门赌场那边政-府开始介入了,我前几天去查,根本探不到消息。”

    我冷呵一声,嘲讽:“聂徐做事真干净,污水全都往别人身上泼,自己不留一点一滴。”唇角转而旋开一抹充满恶意的笑:“我在等结果,结果出来要是白崇被判罪,我肯定第二个往苏赢何聂徐那个方向闹。”

    半晌沉默,沈淖挺直身体:“莉莉,你这样会特别辛苦,我担心你,我继续往重庆那个方向查肯定能查到是和澳门那边的谁接头……”

    我抿抿唇,感觉差不多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回:“活着谁都有辛苦的时候,你经历的也多,当初的勇气或许正一点点磨灭,但我不想放手,霍继都和范霖黛结婚后我也就没什么好期盼的了……”

    说到这,心里烦躁得不行,坐到椅子上,往椅背后仰,手臂搭在额头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片刻,端坐回来:“走上这条路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一个星期后,纪检委通知我调查结果出来,所有的事皆和我无关,包括账户还有海鲜餐馆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蓦然停住脚步,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取证到结果出来的周期不应该这么短。

    再三询问,纪检委告诉我确实已经全方位取证,白崇被定罪了。

    挂了电话,我未加多忖,直接开车去纪检委核实,行到半路,手机上打来一个陌生号码。

    瞍了一眼划开,窜入耳中的是聂徐的声音。

    “莉莉,你在哪?我们聊聊……”

    我目光笼着:“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聊的,聂徐。”

    听聂徐的口气,他似乎知道我现在要去干什么。

    果不其然,他高深莫测的开口:“白崇的事之所以这么快解决,是我在后面推波助澜,我能提供证据也能销毁证据,或者添加新的证据,你不来,引火烧身不要怪我。”

    这话我也同意,那天聂徐在纪检委外面明确告诉我里面问询我的两个人只是走过场,现在,白崇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被定罪,肯定和他脱不掉干系。

    最终,我答应会面,但会面的地点由我选择。

    车子开到约定的地点,我在露天停车场停好车,白傅和一个保镖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有点紧张的把手搭在车门上,心里扑腾跳着,可一想,这里这么多人,白傅应该不会做出什么。

    伸手别了别头发,径直走过去。

    白傅的保镖拦住我:“聂小姐,谈一谈。”

    我点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白傅要求:“我们去对面说,这里是停车场。”

    然而,他和保镖才走了几步,迎面驶来一辆车子直直撞向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