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你又不是我的谁 > 第五十二章:重赏之下,必有叛徒

第五十二章:重赏之下,必有叛徒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江光光哪料得到突然会伸出一只手来,条件反射之下她的手肘子立即就向后撞去。岂料那人早料到了,身体往后避了避。大手放开了她的嘴,直接儿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他倒是会算得很,前有狼后有虎,这时候就算是放开江光光的嘴,她也是不敢叫的。

    江光光被勒得几乎窒息,反击的动作一时就慢了下来。门悄无声息的合上,那人才放开了她,慢腾腾的说:“你还真是够不消停的。”

    他呼出的气息就落在江光光的耳旁,江光光一听是程容简的声音,脚下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她也不嫌丢人,喘了口气儿,这才说:“二爷怎么也在这儿?”

    程容简好像也靠着坐下了,黑暗中只能看见一模糊的身影。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过了会儿,才低低的说:“你都能在这儿,爷就不能在这儿了?”

    他的话才说完,外边儿就传来了乱糟糟的说话声。江光光的身体就紧绷了起来,旁边的程容简立即就低低的吩咐道:“到里边儿去。”

    江光光马上就站了起来,又听程容简说:“扶我一把。”

    江光光就一愣,马上就去扶程容简。手刚碰到程容简的手臂,她就怔住了。手底下一片黏糊糊的,湿得厉害。

    她倒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将程容简搀扶了起来。程容简对这院子是熟悉的,尽管朦朦胧胧的一片。他也知道指使着江光光注意脚下。

    他并没有指使着江光光往主屋,而是去了旁边儿的棚子里。棚子是用来堆杂物的,堆着干柴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光光扶着程容简到了最里头堆着草堆的角落,才放开了他。

    程容简应该是疼得厉害的,立即就靠着草堆坐了下来。江光光拉了竹篾及一些杂乱的东西挡在前头,这才低低的问道:“二爷的伤没事吧?”

    说没事那是假的,衣服都被血给浸湿透了。

    程容简一手捂住受伤的地方,眉头微微的皱起,伸出了手制止江光光说话。

    江光光凝神一听。外边儿说话的声音停在了门口。没一会儿,外边就传来了拍打门的声音。

    江光光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门很快就被撞开,一群人说话声脚步声进了院子。江光光侧头看了看捂住伤口的程容简,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一件事,刚才那会儿,地上会不会有血迹?

    她的心沉了沉,没吭声儿。有脚步声朝着主屋走去,没多时。就有强光扫往了棚子这边。接着脚步声也走了过来。

    江光光的心沉得更厉害,模糊的光影中见边儿上放了一把铁锹,她立即就要猫着身子去拿。

    还未站起来,程容简就伸手摁住了她的头,暗哑着声音低低的说,“别动。”

    像是怕江光光会忍不住似的,他的手就那么摁着江光光的头。有电筒的光往里扫来,江光光的身体僵着一动不动的。

    程容简离她离得接近,她几乎是靠在他的胸膛上的。他刻意的压低了呼吸声。呼出的气儿就落在她的脖颈间。

    棚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电筒的强光扫到角落里,刺得人眼睛也睁不开。

    光线倒是很快移开,脚步声却又靠了过来。江光光甚至能透过竹篾看到那人的脚。

    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程容简却是淡定得很,连呼吸也不见半点儿错乱。

    外头的人又踢了竹篾几脚,江光光大气也不敢出。好在那人并未细看,转身儿走了。直到脚步声和说话声出了院子,江光光这才瘫靠在草堆上,长长的吁了口气儿。

    程容简看着她,嘴角勾了勾,说:“就这点儿胆子还敢成天惹是生非?”

    江光光这才想起他还在旁边,她没吭声儿,蹲了起来,说:“您的伤没事吧?”

    “死不了。”程容简的语气淡得很。

    好歹他刚才也算是帮着她躲过一劫,江光光揉了揉鼻尖儿,说:“我替您处理一下吧。”

    程容简没说话,从军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她。江光光接过,也不含糊,三下两下就从衣服上搁了布条下来。

    棚子里的光线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轮廓。江光光看不到伤口是什么样,但摸到湿腻腻的衣服就知道伤得应该不轻。

    她的喉咙里有些儿发紧,没话找话说:“二爷这是怎么伤的?”

    程容简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枪伤。”

    江光光的动作僵了一下,过了会儿,才慢吞吞的说,“这里面的东西,我弄不出来。”

    她边说边将布条缠上程容简的胳膊,一圈圈儿的捆紧。程容简闷哼了一声,倒是动也没动,任由着江光光捆着。

    将伤口捆好了,江光光才问:“二爷怎么会在这儿?”

    黑暗中程容简喘了喘粗气儿,这才漫不经心的说:“凌晨的事儿你不知道?爷被陆孜柇端着枪劫了。”

    他的语气淡得很,仿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难怪他对这院子挺熟悉的,原来是早躲在这儿了。江光光没去接话儿,站了起来,说:“您先呆着,我出去看看。”

    程容简没说话儿,闭着眼睛靠在草堆上。

    江光光很快就走了出去,院子里应该是没人的,那么闹也没见灯亮着。她就拿出手机,看地面有没有血迹。

    程容简的伤口应该是刚儿逮她进来的时候裂开的,地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江光光这才松了口气。

    在外边站了会儿,江光光这才回了棚子里。外边儿不光有追杀程容简的人,还有楼三那群人。暂时是不能出去了的。

    程容简依旧是靠着的,动也没动。江光光就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程容简的呼吸有些粗,过了那么会儿,突然哑着声音开口道:“过来。”

    江光光一怔,程容简已伸出手,将她拽了过去。他一手扣着她的腰,灼热的唇就落了下去。

    江光光一点儿也没想到他这时候还会想这事儿,吓了一跳,想要挣开。程容简却死死的扣着她。他的唇落在她的耳畔,暗哑着声音低低的说:“别动。”

    江光光的身体僵了起来,有些儿费力的说:“二爷,您的身上还带着伤。”

    程容简的唇角勾了勾,暧昧的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不知道,这能止痛?”

    他说着,扣住江光光的腰的手稍稍的松了些,嘴角邪魅的一勾,“坐上来。”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犹如陈年的老酒,蛊惑而诱人。

    他当然不会等着江光光坐上去,将她揽向他,唇再次的落下。直往着江光光敏感的地儿。

    他这歪理儿倒是挺多的,江光光的身体僵得老直,费力的说:“二爷晚上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您弄点儿吃的过来。”

    程容简的动作就顿了顿,松开了她,靠回了草堆上,有些懒散的说:“你倒是挺会扫兴的。”

    江光光松了口气儿。立即就站了起来。才刚往外走,又听程容简说:“屋子里没人,后边儿的窗户是开着的。”

    江光光的脚步顿了顿,应了句好。以程容简的谨慎,要是有人他也不可能会一直呆着。

    江光光摸着黑一直绕到了屋子后边儿,才找到程容简说的那道虚掩着的窗子。她静静的听了听四周没声响,这才翻了进去。

    屋子是堆杂物的,落脚的时候江光光没注意,不知道碰倒了什么。弄出一阵乱响。

    她吓了一跳儿,这下不敢掉以轻心,摸出手机来照明。隔壁就是厨房,主人应该出门有几天了,有些冷冷清清的。

    江光光打开了冰箱,冰箱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东西,只有最上面放了几个鸡蛋。

    那些人说不定会去而复返,她哪里敢做吃的。橱柜里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现成的能吃的东西。见角落的口袋里有红薯,她就弯身捡了几个,照常从窗子里翻了出去。

    棚子里没有一点儿声音,江光光走了进去,才低低的说:“只有红薯,二爷将就一下。”

    她说着就递了一根给程容简,程容简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江光光也不管他吃不吃,拿了一根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靠一旁啃了起来。

    程容简拿着那红薯没动,过了会儿,才扫了她一眼,问:“你这次又得罪谁了?”

    江光光啃了几口红薯,才慢吞吞儿的回答:“没得罪谁。”

    程容简就有那么些似笑非笑的,说:“没得罪谁追你追得那么狠?”

    江光光就不吭声儿了。过了那么会儿,才问道:“二爷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程容简就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爷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倒是淡定得很,只是他那伤口,要是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炎。如果真是枪伤,也不知道里边儿有没有东西。

    江光光这下就不说话了,不知道从哪儿吹进了冷风,她就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继续啃手中的红薯。

    她啃得挺带劲儿的,程容简拿着咬了一口,就丢到了一遍。等着江光光将一根红薯啃完,他这才慢腾腾的说:“过来。”

    江光光这下哪里会过去。将身体往外边儿挪了挪,慢吞吞儿的说:“二爷有话就说,我在这儿能听得见。”

    程容简的眉头就挑了挑,慢条斯理的说:“我要是有事要做呢?”

    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这下说得更慢了,“二爷吩咐就是了。”

    程容简的嘴角勾了勾,带了几分的懒散,说:“这事儿,你要不过来。还真不好吩咐。”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暧昧到了极致。

    江光光这下就不吭声了,蹲着没动。

    程容简也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江光光见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挪了挪身体,往草堆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江光光是完全不挑地儿的,没多大会儿就睡了过去。江光光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给弄醒的,程容简的身体灼烫。

    她就吓了一跳儿,她刚要动,程容简就紧紧的匝住了她的腰,暧昧的说:“你不觉得在这儿挺刺激?”

    在这时候,他可真是够有兴致够有精力的。

    他倒是耐心得很,触碰着江光光的敏感。江光光那声二爷还没叫出口,就被他给堵了回去。

    他比任何一次都有耐心,江光光原本以为他会继续下去的,谁知道到了中途却停了下来,暗哑着声音低低儿的说:“天亮之前从这儿出去。”

    是了。晚上这儿能藏得住人。到了白天,要是那些人再搜一次,那可就没那么好藏了。加上程容简的身上还带着伤,而且,这下外边儿的除了楼三的人之外又多了陆孜柇的人。

    江光光就松了口气儿,立即就要从他的身上站起来,低低的说:“我先出去看看。”

    程容简的手匝住了她的腰,似笑非笑的说:“急什么。先睡会儿,现在还早。”

    他说完也不和江光光废话,直接儿的就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仍旧在江光光的腰上扣着。

    江光光的身体僵得厉害,感觉程容简放在腰间的手不那么紧了,她才轻轻儿的挪到一边。

    靠在草堆上时她轻轻的吁了口气,谁知道刚闭上眼睛,程容简就丢了他身上的外套过来,语气淡淡的说:“盖上。”

    江光光怔了一下,没说什么,将外套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她得尽快的养足精神。天亮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越是这时候,江光光的脑子却越是清醒,完全没有半点儿睡意。她并没有惊动程容简,就那么闭着眼睛靠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估摸着过了一两小时,江光光这才坐了起来,低低儿的说:“二爷,我出去看看。”

    她知道程容简是没睡着的,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站起来出去了。外边儿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她摸索着到了门口,静静的听了会儿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折回了棚子里。

    程容简已经睁开了眼睛,见着江光光就抽出匕首给她。江光光没吭声儿,接了过来,搀扶起他就往外边儿走。到了门口,开了门,这才重新去扶程容简。

    巷子里安静得厉害。黑漆漆的一片,江光光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了那么一小截,江光光正要转往另外一条巷子,程容简就伸手拽住了她。

    江光光的脚步顿了下来,扶着他靠到了墙边。探头往前边儿看去。这边儿竟然是有人在巡逻的,她的心就沉了沉。

    也对,陆孜柇那么想要程容简的命,这时候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江光光退回了程容简的身边,程容简的气息有些不稳,歇了一会儿,才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从这儿看去那边是一片漆黑的,路灯和这边一样应该也是坏了的。江光光就扶起了程容简,倒了回去。

    这一路摸着黑,走得极其的艰难。程容简刻意的压低了喘气的声音,江光光甚至能感觉得到他有大滴大滴的汗打落在她的肩上。

    她半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到一个岔路口,确定没人才敢过。饶是她够小心翼翼,好几次还是程容简提醒。才避开了那些人。

    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人神不知鬼觉的绕从黑黢黢的后巷离开。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地儿,江光光这才松了口气,她的后背浸湿得厉害,凉飕飕的。她喘了口气儿,这才看向了程容简,问:“您去哪儿?”

    程容简的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他挑了挑眉,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去哪儿?”

    这才有了灯光,江光光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捆着的布条已经浸得一片红。

    “我送您去医院。”她想也不想的说。

    程容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是打算把我送去给陆孜柇领赏呢?”

    江光光一噎,没吭声儿了。是了,这时候,别说是医院,就算是黑诊所药店,也肯定儿是守着陆孜柇的人的。陆孜柇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那么在这儿站着不是一办法,江光光稍稍的想了想,说:“我去找人来接您。”

    “不用。”程容简的声音有些懒散,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儿的说:“二爷身份尊贵,这好像不太妥当。”

    程容简笑得似是而非,盯着她,慢条斯理的说:“我身份尊贵,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江光光就没话儿说了。程容简又看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重赏之下必有叛徒,你觉得把我交给谁完全妥当?”

    敢情这是赖上她了?

    不待江光光说话,程容简又淡淡的说:“你现在不走,是想等人反应过来追过来?”

    江光光这下不吭声儿了,上前扶住程容简继续往前走。是了,程容简身边的人训练有素,如果不是有人透了信儿,他哪会伤成这样。

    江光光的思绪就顿了一下。

    虽是出了巷子,但不代表就安全了。江光光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好不容易离小院儿越来越近,但不出江光光所料,外边儿是光明正大的守了人的。

    程容简虽然没吭声儿,但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想必是在强撑着。江光光的心沉了沉,扶着他绕到了屋子后面的围墙下,往前后看了看,说:“二爷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程容简也不多问,点点头,闭着眼靠在了围墙上。

    江光光也没多说话,很快翻进了院子里。没多时,围墙上就递了一把楼梯下来。

    江光光低低儿的问道:“二爷能上来吗?”她边说着边往两边儿看了看。

    楼梯是神不知鬼觉的从围墙上消失的,到了地窖里,程容简就靠着墙坐下,额头上的汗滚滚而落。

    江光光就低低儿的说:“二爷稍微等一下,我去找点儿药弄点儿吃的。”顿了顿,她又补充说:“这儿暂时是安全的。”

    程容简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江光光很快出了地窖,进了屋子时她才发现屋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显然外头那些人已经进来搜过了。

    她的心沉了沉,立即就进了卧室。卧室里依旧是乱糟糟的,她看也未多看一眼,径直往里走。抽屉里也已经被翻过,看到掉在一旁的小木盒,她立即就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打开看到里边儿安安静静躺着的手表时她才松了口气,就那么的靠着抽屉坐了下来。

    就那么坐了会儿,她才将手表重新放回了木盒里,换了个地儿放好,这才去找药和吃的。

    回到地窖的时候程容简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的,江光光叫了一声二爷他就睁开了眼睛。

    她拿着剪刀剪开了捆绑着被血染红的布条,低低儿的说:“可能会有些疼,您忍忍。”

    程容简看了她一眼,有些儿虚弱的说:“废话怎么那么多。”

    江光光就不说话了,慢慢儿的将布条以及伤口周边被血染透的衣服全剪了下来,这才拧毛巾去将伤口边儿上清洗赶紧。

    程容简是没骗她的,果真是枪伤。江光光的手就有些颤抖起来,低低儿的说:“里面的东西不去医院弄不出来。”

    伤口处血肉翻飞,根本就看不到里边儿是什么情况。

    “包好就是了。”程容简的语气淡淡的。

    江光光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程容简看着她瘦削的肩,突然开口说:“江叡可比江光光好听多了。”

    江光光哪里想到他会突然说那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身体僵了僵,随即低低说:“不过就是一代号。”

    她以为程容简疼,想转移注意力。

    程容简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过了那么会儿,才开口问:“为什么到沿河来?”

    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能倒影出江光光的影子。

    江光光的身体就僵了起来,没去看他,慢吞吞儿的说:“二爷要是疼就叫出来。”

    程容简却没理她,漫不经心的又说道:“你到沿河来,有七年多了吧?现在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