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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莺莺又遇周庭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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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李项元贪墨案一事,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而先前李三惨死街边的事儿,官府就这般不了了之,竟然也不见有人提起质疑。其后阮仁青因着这莫名其妙的原因,得了恩典,终于从牢里放了出来。

    既然阮仁青官复原职,他娶赵慧做续弦的事儿自然而然也就被提上了议程。

    虽然李艳梅极力抗拒赵大姑娘进府一事,在阮老爷出事之前,她是成日在阮老爷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不胜怜惜,那模样儿就好似阮仁青若真的娶了赵慧,她就活不成了一般。只可惜,如今李艳梅因着前几日被打了板子,如今只能趴在榻上,连吃饭、沐浴或是方便,都要人抬着去,伺候男人的手段如今更是半分都使不出来。

    那阮仁青虽然在牢里待了一个多月,却压根没吃到什么苦头,毕竟也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又旷了这样久,如今满脑子都是床笫间那点子事儿,回府的路上,阮仁青只要一想到李艳梅在床上又媚又嗲的sao劲儿,就浑身燥热了起来。

    憋了几十日,准备好好地大展雄风一番的阮老爷,这厢火急火燎地往梅香院赶,然而,在见到床上那动弹不得的人之后,阮老爷感觉被兜头泼了一大盆子冷水,他愣怔在原地好半响后,方才脸色青白交错地憋了一句:“艳梅,你好好儿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番话之后,阮老爷就一阵风似得奔出去了,其后他压根就没再来过梅香院,而是轮流宿在其他几个姨娘的院子里,李艳梅浑身疼的厉害,心头也有一把怒火在烧,却又趴在床上没可奈何。

    这次莫名其妙栽在阮兰芷那小丫头手里,李艳梅心里十分不忿,只不过,如今自个儿这副样子,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同她情况相同的,还有阮思娇,这两母女还真没想到,万氏竟然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嫡出姑娘,做到这个地步。两人合计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先养好了伤,再想法子整治那那小丫头片子。

    就在这两人养伤期间,万氏则忙着积极地拉拢赵家,时不时地便把自家儿子挂在嘴边,又夸赵大能干,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赵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拖得太久也叫人笑话。

    阮仁青在吃了一个月牢饭之后,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权贵与金钱的重要性,于是阮仁青对于万氏的安排,那是一丁点儿意见都没有的,经过了这场灾难,哪怕赵大是只吃人的母大虫,可只要她有钱有靠山,他也是十分愿意娶回来的。

    所以阮仁青虽然只是娶续弦,却也是按照娶正妻之礼在办的,采纳、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一样不落地走全了五个仪节。

    而六礼的最后一项——亲迎,则定在今年八月中旬,掐指一算,两人的婚期还剩一个多月,时间十分紧凑。

    阮兰芷看着老太太乐不可支地筹备着爹爹的婚事,心情十分复杂。

    她记得十分清楚,上辈子,苏慕渊并没有什么姓赵的表亲,他同这赵慧也压根不是什么表姐弟。那赵慧究竟同苏慕渊是什么关系?她好好儿一个姑娘家,又是个家财万贯,不愁吃喝的,偏偏为何愿意嫁来阮府这个火坑里?

    事异必有妖,那赵慧为何非要来阮府做续弦?阮兰芷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劲儿,却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因着这种种原因,阮兰芷下意识里就有些抗拒让赵大姑娘进府。

    然而就算阮兰芷再不看好这桩婚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府中上下为了爹爹娶续弦的事儿,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彼时,阮兰芷的心里十分别扭,再想一想,那赵家的背后是苏慕渊,心里就越发抵触了,她只要每每一想起苏慕渊做的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事儿,却总能得逞,她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然而照现下的情况,阮兰芷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到什么法子,好叫那赵慧不要进府。

    阮兰芷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那赵大姑娘嫁给爹爹做继室,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她还操这份心做什么呢?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阮兰芷的小日子已经走了两天了,加上在女学请了这样长时间的假,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仔细待在府上也是憋闷,阮兰芷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女学去。

    先前说过,在术朝,女子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甚至有推行女子入学的祖制,不管是贵族女子,还是平民女子,皆可入女学修习诸如医术、调香、诗词、绘画、礼乐、舞蹈等各项技艺。

    只不过现在大多有钱的人家,仍旧选择请几个当世有名的夫子来家中教学,而这京城里的百年氏族,就更不肯让自家的千金去同那些民间女子坐在一处读学了。

    因着以上种种因素,这些个百年氏族,就出钱成立了一个不同于公办女学的“族学”,这所谓的族学,说白了也就是大家氏族自己出银子办的私塾,只有那些底蕴十足的百年簪缨,才可入这族学。

    虽然阮府已经式微,可好歹也算得上是百年氏族,加上又有薛家大万氏的极力举荐,阮思娇和阮兰芷两姐妹也就入了这女学。

    这族学里,有头脸的小姑娘的确不少,比如当朝皇后周桃儿的亲妹妹,周丞相的小女儿周妍儿,明德长公主与刘大人的女儿乐安县主,又比如赵国公府的小姐与易太傅家的孙女儿,那都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贵女,“落魄户”阮府出来的两个丫头,在这族学里,身份算是最差的。

    只不过阮思娇素来是个会逢迎的人,在一帮子心高气傲的贵女面前惯是会做小伏低。

    而阮兰芷则是性子温婉和软,从来不与人脸红,功课也十分优秀,经常得夫子们的称赞,人总是对比美好的事物生不起厌恶之心,所以这两姐妹在女学里人缘还不算太差。

    而一众小姑娘里,同阮兰芷关系最要好的,要数薛泽丰的妹妹薛锦珍,她今日见阮兰芷竟然来上女学了,拉住小手儿就不肯放了:“阮舅舅没事可太好了,你们姐妹两个真奇怪,读学还要轮着来,前阵子我只看见思娇来女学,不见你来,等到了今日,却只有你来,那思娇又不来了。”

    阮兰芷闻言,抿嘴一笑,那阮思娇受了笞杖,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呐:“她身子不适,同夫子告假了。”

    薛锦珍趴在案几上,双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笑道:“她不来也好,省得我看见她生气。”

    阮兰芷替薛锦珍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她来不来是她的事儿,你生什么气?”

    “噯,我也不太明白,前些日子我总觉得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反正我看不惯。”薛锦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似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儿:“看到她不来读学,我就高兴了!”

    “对了,莺莺,我哥哥前几日去你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自打他从你家回来之后,这几日我见他总是闷闷不乐的,还经常唉声叹气。”薛锦珍缠着薛泽丰问了许久,他却只是闭口不开,一副闷葫芦的样子,十分无趣。

    阮兰芷闻言也是一愣,那天苏慕渊使坏,非让人堵在东大街不许马车通过,又拉着她在马车上胡天胡地的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想必薛家哥哥是担心了吧。

    阮兰芷转念又想,爹爹入狱的事儿,薛哥哥也是尽心尽力在帮忙,甚至还为她找上周庭谨,虽然最后她并没有去见周庭谨,可终归自己还是欠了薛哥哥一份人情。

    思及此,阮兰芷有些歉然地朝薛锦珍道:“那天马儿受了惊,出了岔子乱跑,害薛哥哥以为我出事儿了,他在大街上寻了我一个多时辰,后来我也没好好儿同他道个谢,想必是恼我了,等过两天我去薛府给他赔礼道歉去。”

    薛锦珍闻言瞠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就这样?我哥哥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莺莺你再想一想,你两个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儿?”

    别的事儿?阮兰芷是真想不到了,只不过……

    薛哥哥好像和她一样,不太赞成爹爹娶赵大姑娘做续弦,可一码归一码,他也断不至于为了这个事情就生气才是。

    两个小丫头在案几前嘀嘀咕咕了好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下了学,两人收拾好东西相携往外走,那周妍儿却从斜旁走出来,拦住了她两个的去路:“阮兰芷,听说你调香膏子很是有一手,不若陪我去铺子选一选香料?”

    对面两人一听,有些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大家都有自己的闺友圈子,同周妍儿走的近的那几个氏族小姑娘,是不怎么与薛、阮两人来往的。

    实际上这位皇后的亲妹妹周妍儿,叫她两个去街上买东西,还是头一遭。她们同窗了一年多,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只不过周妍儿来寻阮兰芷,的确是有原因的。

    却说阮兰芷上次见薛锦珍额上长了长了两颗小疙瘩,须得敷上厚厚一层妆粉才压得住。于是将亲手制的“玉女桃花粉”送了给锦珍,后者抹了两天后,面上的小疙瘩果然就祛了。

    阮兰芷她那一身肌肤本就养的肤如凝脂,欺霜赛雪,令人艳羡,加上她闲暇时又爱捯饬些美肌的膏子,一时间在族学里名声就渐渐传开了。

    学堂里的小丫头们毕竟都十三、四岁了,偶尔也长这些个恼人的小疙瘩,若是长得多了些,那简直连门都不要出了,非要等着消祛了才能出去走动。

    姑娘们见阮兰芷制的这“玉女桃花粉”入面药,又能润肌,纷纷都要讨要,那阮兰芷又是个来者不拒的,一时送了好些盒出去。

    “莺莺,咱们去吧,正好我也想去街上挑些东西。”既然别人开口邀请你,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薛锦珍这就算是应下来了,于是一行人乘马车,慢悠悠地往街上去了。

    先前说过,与东大街相连的朱雀门街,是专门做买卖的一条街。

    在街边,随处可见做珍珠、丝绸、香料、药材生意的药铺,也有卖衣饰、字画、精巧玩物、金银玉器的铺子。

    到了朱雀门街,周妍儿、薛锦珍和阮兰芷三个小姑娘带了幕篱,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往那“金香阁”去了。

    却说这金香阁,是京城最大的香料阁,不论是西域、海外的珍奇香料,还是江南一带最时兴的精品香膏,这里一应俱全。

    几人将将走到门口,却见周庭谨穿着一袭天青色常服,立在门口,似在等人。

    “真真儿是难得,哥哥倒是来的比我还早。”那周妍儿见到周庭谨,高兴地迎了上去。

    “嗯,官署里的事儿忙完了,我就提前来了。”周庭谨淡淡地说道,眼神却不断地朝阮兰芷这处瞟。

    阮兰芷一见是他,却有些尴尬,毕竟先前爹爹关在牢里,周大人也是有意帮忙的,那日明明约好了要见上一面,结果自己却失了约。

    “莺莺,你上次说的那个‘洗面玉容丸’是怎么制的啊?”薛锦珍可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既然来了“金香阁”,那肯定要买些好香料回去制膏子。

    周妍儿一听那“洗面玉容丸”便来了精神,她也转过头来看着阮兰芷。

    阮兰芷见大家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只好硬着头皮管香阁的伙计要了支长木勺来,以及一个小竹篮子,又让他拿着小金秤跟着自己,一样一样地取给两个小姑娘看:“要白芷、白丁香、白附子,各二两五钱,羌活、独活、丹皮、三奈、甘松、藿香、官桂,各一两五钱。”

    阮兰芷顿了顿,又走到另外一排香料前道:“排草、良姜、檀香,各一两,最后拿五钱公丁香。”

    取完这些她才转头对两个小姑娘道:“把这些都碾成末,再加皂香一斤八两,再用蜜调和这些制成蜜丸子。”

    “等过完夏季入了秋,天气只怕要干燥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再多加五钱生蜜,早晚洗之,皮肤自然光洁如玉,温润细腻。”阮兰芷又补充道。

    虽然阮兰芷戴着幕篱,并不能窥其面容,可从她那宽大的衣袖中,微微露出的小手儿,便足以令人浮想联翩了,那纤纤柔荑,白皙莹润,想必摸上去也是触感极佳的。

    周庭谨看着看着,喉头上下滚动,一双点漆似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