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韩娱之金牌制作人 > 第182章 钟国察觉出了端倪

第182章 钟国察觉出了端倪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该怎么做?她不能让安迪知道这件事情。要告诉朴灿烈吗?也不行,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安娜不想再让参与进来了。

    窗外的天,已经从白昼变成了黑夜,安娜的思绪,从麻木,一点点的,重新有了轨迹。她看着地上打碎的水杯,可带着血迹的水渍。

    什么病?可以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韩允书的样子,明明是已经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安娜拿起躺在地上的手机,拨通刘在石的手机号码。平时都很难打通的电话,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很快接通醢。

    “喂,安娜呀,什么事,哈哈,我正在和钟国一起吃夜宵呢,你要不要一起。”

    安娜停顿了片刻,因为一整天的沉默,声音沙哑至极,“在石哥…….出事了。”

    “什么?”刘在石声音一下子镇定下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亢奋缇。

    “出事了,在石哥,帮帮我。”

    “你在哪?”刘在石问。

    安娜回答清楚在石自己的地址,二十分钟不到,就听到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铃声也跟着响起。

    安娜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努力的稳住平衡,慢慢的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钟国和在石哥一起过来了。

    “进来吧。”

    “发生什么事了,安娜。”在石焦急的问。

    安娜关上门,钟国首先看到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韩允书,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金钟国眉头紧锁。

    “韩允书……..”刘在石也看到了。

    “我妈,她今天早上过世了。”安娜低声的说。

    金钟国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怎么会这么突然?”刘在石问。

    安娜摇摇头,“不知道。”

    “安娜,那你叫我们来,是想?”金钟国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安娜说。

    “如果是突然死亡,最好应该找医生或者警方来鉴定一下死因。”刘在石说。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安娜依旧表情麻木的说。

    “安娜你在说什么?你别吓我。为什么不能,难道你母亲的死,不会是和你有关?”刘在石有些不好的预感。

    “哎呀,哥,你胡说什么呢,如果真的和安娜有关,她一定想办法对任何人都隐瞒这件事情,干嘛要让我们知道。这样不是多了很多危险吗。”金钟国否定道。

    “在石哥,钟国哥,请你们帮我保守秘密,我母亲的死,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安娜说。

    “为什么?”在石不解。

    “因为,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我母亲已经去世,会有更大的麻烦。”

    “什么意思?”在石问。

    “可是…….”钟国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什么?”

    “有些失礼,但是不觉得韩允书伯母的脸色不对吗?为什么有些青紫?”钟国说。

    “母亲是有哮喘。”安娜说。

    “就算是哮喘,因为窒息希望的话,脸部的青紫色应该是均匀的,可是,你看,伯母脸上的青紫却是一块一块的,而且每一块都不一样。仔细看的话,手上也有。这是什么?”钟国看到地上带着血迹的水渍。

    “母亲临死前喝水的时候吐出的血。”安娜说。

    “不像是得病,倒像是中毒了。”钟国说。

    “你说的是真的?”刘在石问。

    “只是猜测啦,不过如果是真的中毒,那么一定是伯母自己食用的东西导致的,因为安娜并没有问题。安娜,你把伯母单独食用的一些东西给我,我去找朋友化验一下。”钟国说。

    安娜点点头,她转身,去把韩允书平时自己服用的一些营养品还有药品收拾到一起,包起来,递给金钟国,“谢谢你了,钟国哥。”

    “放心吧。”钟国说。“不过,安娜,你自己也要节哀。”

    安娜点点头。

    “安娜,那你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在石问。

    “我不知道人去世了,该怎么办。我虽然不能第一时间进行祭奠,但是,该做的,也要做完。”安娜说着,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刘在石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我会出去买一些东西,让你可以在家里简单的祭拜一下。不至于灵魂无处所归。但是,安娜呀,拖不了很久的。”

    “我知道,很快的。明天晚上,就会结束这一切的。”安娜说。

    “安娜,你到底想做什么?”刘在石和金钟国有些担忧。

    “早就该做的事情了。”

    “安娜,你可别做什么傻事、”金钟国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们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你。”

    “放心吧,在石哥,钟国哥,我不会有事的。”安娜说。

    “那就好。”钟国说。

    “我先去买一些必要的东西,安娜,你在这里等一下。”刘在石说。

    “好,谢谢你,在石哥。”安娜说。

    “我也去找一下我的朋友,”钟国看了看时间,“再等一会儿,他该下班了。我尽快告诉你结果。”

    “好,谢谢你,钟国哥。”

    刘在石回来的很快,点上香灯,点上蜡烛,房间里安静且诡异。

    “安娜,去找一张你母亲好看些的照片吧,马上就能用的上的。”刘在石说:“我会偷偷的帮着寻找一块好些的墓地,还是要和你父亲葬在一起?”

    “不。”安娜摇摇头,“她一定不愿意再看见我的父亲的。我想好了,会把母亲和朴灿烈的父亲安葬在一起。”

    刘在石心下已然能够明了,默默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在石哥,真是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了。”安娜说。

    “安娜…….”刘在石想要安慰,但是失去至亲的疼痛与悲伤,别人就算说的再有道理,其中滋味,也只能自己感受。再加上,安娜还有莫名的担子抗在身上,所以,此时不敢怎么说,都是外人的不痛不痒。“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好,知道了,在石哥。”

    虽然没有风,可是烛光总是微微的摇曳,安娜坐在韩允书旁边的地上,抱着膝盖,就那样坐着,直至深夜,依旧没有丝毫睡意。眼睛干涩,索性也就忘了眨动眼皮。成了一尊蜡像。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诡异的宁静。

    “喂,钟国哥。”安娜说。

    “哦,安娜呀,化验结果出来了。”钟国急促的说。

    “结果怎样?”

    “在伯母服用的治疗气喘的药片上,每一片都含有极其微量的斑蝥素。”

    “我知道,斑蝥,那是一种昆虫。”安娜回忆着说。

    “是的,斑蝥素就是从这种昆虫身上提取,只要0.1毫克,就足以致人死亡,虽然每片药物上的斑蝥素就极其微量,但是哮喘药物里的肾上腺素受体激动剂,能加强斑蝥素的效果,服用不到一个星期,服用者就心脏骤停。医院开的药肯定是没问题的,那么这个斑蝥素是怎么进到药里的呢?”

    安娜瞬间如五雷轰顶。她当然知道这些斑蝥素是怎么进到药片里的,这是谁给韩允书买的药,也是自从开始吃这些药,韩允书的哮喘不仅没有随着天气转暖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重。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以为,安迪只会对韩允书做出某种威胁和刺激,不管怎么说,韩允书都是他们的母亲。

    她错了,错的那么彻底。

    她的弟弟,郑安迪,早就已经不能用‘人’这个称谓来看待了……

    “安娜…..安娜,你怎么了,你在听吗?”

    安娜回过神来,“在听。”

    “到底谁谁把这些毒下到伯母的药里的?”金钟国问。

    安娜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是安迪…….是他买的药…….”

    “安迪……是你弟弟?”钟国惊讶“这样的话,是谋杀啊,安娜,你应该……”

    “相信我,钟国哥。明天晚上,我一定会给我母亲,一个满意的答复。”安娜说。

    金钟国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是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好,谢谢你,钟国哥。”

    人心,究竟能够堕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呢?父母亲情,血缘天性,都可以泯灭。安娜第一次,第一次,彻底的绝望了,对安迪彻底的绝望了。

    韩允书今天早上的那番话,证明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吃下的儿子买来的药里,会有那些致命的东西存在,可是,她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的吃了下了去。或许,她才是最最绝望的那一个。吃下安迪的毒药,不动声色,一是不想让安迪和安娜有更深的隔阂,二是,她离开了,才能解开安娜和灿烈的困局。

    她,真的到了一个非死不可的局面。她用生命,来偿还这些年欠了自己孩子的债。

    真的好累啊。

    再亲密的关系,随着死亡,也就彻底消散了,虽然脑海中还有记忆,虽然我们还相信灵魂,可是,再也没有办法握着手,再也没有办法拥抱,再也没有办法倾诉。哪怕是最开始的那种疏离,也成了一种奢望。

    最后,时间久了,记忆也就会淡了,悲伤也就淡了。

    一夜无眠,知道天边又再次亮起,蜡烛已经只剩下一坨蜡泪,火光越来越微弱,香火散落在瓦罐里,没有生气。

    安娜又拿来两支新的蜡烛,点燃,放到原来的位子上,点燃三支香,跪下,磕头三次。

    “妈,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安娜说完,将香插好,站起身来,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帽子,离开了房间。

    车子疾驰在天刚刚蒙蒙亮的首尔接到,路上的空气格外的好,春天到了,街边的树已经有了些绿色的芽。她还有一段路要走,这几年的这一条不短不长的路上,她得到了很多很多,丢失了也太多太多。

    其实,昨天晚上,安娜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个念头,究竟错的,真的是韩允书吗?其实,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告诉过她,和朴灿烈在一起,是一个错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说过,他们都没有听呢。

    也许朴安庆是对的,真正让他们不顾一切想要在一起的,恰恰是这中间太多太多的磨难。冷静下来,一切趋于平淡的时候,还是爱情吗?

    毕竟,考验爱情的,并不是一桩接着一桩的困难,反而恰恰的淡如白开的平淡与无味。朴灿烈最近没有来过,他一定也有想过这些问题。

    安娜,是不是有些太后知后觉了呢,对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对获加,也是这样,毕竟,每每无助的时候,想起的,总是他…….

    是爱情吗?

    不知道,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直到午后,车子才停在一户普通的农家门前,看着普通无异,可是进到院里,才发现到处都是监控,立刻有人走了出来,耳麦里好像得到了指令,才没有拦住安娜的脚步。

    安娜慢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各种先进的医疗仪器具备,金宇城坐在床上,鼻子里依旧插着样子,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可好在恢复了意识。见到安娜,虽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威严叱咤,可是浑浊了不少的眼神里,依然没有丝毫的风烛残年之感。

    “来啦,坐吧。美希应该一会儿就到了。”金宇城,他的声音无力沙哑,好像说一句话,都要提起很大的力气。

    “好。”安娜说着,坐到病床旁边。

    金宇城扬了扬嘴角,“我知道,你一直都疑问,有话想要问我。”

    “您都知道。”安娜没有否认。

    “当然。我虽然生病,可是脑子没病。”金宇城说。

    “那您告诉我,杀死获加的理由,究竟是什么?而且,就算安迪回来,可是就他一个人,他为什么非得要来杀掉你,才能掌握世纪集团?”

    “因为…….这个。”金宇城撩开左手手臂的衣服,小臂上,是一个狼头的纹身。

    “这个纹身?”安娜疑惑。

    金宇城笑了笑,说:“你摸摸看。”

    安娜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已经松弛的皮肤下面,是一小块坚硬的方形物体。

    “这是?”

    “这就是世纪集团的秘密。”金宇城说。

    “这是什么?”安娜问。

    金宇城笑了笑,苍白的嘴唇干裂起皮,一个金宇城,世纪集团背负了十七年的秘密,终于要呈现在安娜面前。

    “这,是立政之轨。”

    “立政之轨…….”安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她想象不出这其中的概念。

    金宇城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你以为,世纪集团只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就能成为韩国经济支柱的原因,是什么?有能力,肯吃苦的人太多太多,但是,一个人,一个人的事业,不管有多么强大,都抵不过政策的一句话,或者一条法令。”

    “是啊,如果韩国政府想要扼制企业的发展,那么不管怎样,这个企业也注定会灭亡。我想,反之也肯定成立。”安娜说。

    金宇城微微一笑,说:“你很聪明,什么话,都一点就透。”

    安娜没有说话,她曾经也觉得自己很聪明,可是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究竟是因为聪明,还是因为太过愚钝。

    “立政之轨,是国会和世纪集团的一项交易。世纪集团服务于国会,并且,可以帮助国会完成一些与总统相对立的任务。”金宇城看了看手臂上的那个纹身,说:“谁得到了这个,就能得到国会的扶持,得到真正的世纪集团的经济大权。当然,得到这个的同时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我不明白。”安娜说:“既然如此,为什么当时你还要想借助刘在石先生的力量去操控韩国的总统大选?为什么安迪第一次牟取世纪集团的时候,他没有来向你夺去这个东西?这一切,又关获加什么事?”

    “因为当时,国会的左派与右派出现的分歧,我想趁此机会,通过自己扶持上位的总统,摆脱国会右派势力的控制。”金宇城看了安娜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说:“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那么执拗的非得一查到底。不过,结果也还好,现在的总统,各方势力都不属于。于我,于世纪集团来讲,也没有什么变化。至于安迪,那个时候,他确实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有‘立政之轨’的存在……..”

    “获加……获加知道…….”安娜苦涩,她还是有太多太多没有想到的事情。

    “没错。”

    “所以,他才必须要死。”安娜红了眼眶,她看着金宇城。

    金宇城看到安娜那时的眼神,扬了扬嘴角,人之将死,或许他真的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即使我不杀他,他也会死。只是,我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不能让他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任何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也会死?”

    金宇城听到安娜这么问,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很快恍然大悟,“看来,你一直不知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很多人很多事,你们两人,一个爱着不让对方知道,一个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爱上了对方。真是奇妙。。。。”

    安娜脑子里有些慌乱了,她不想去纠结金宇城所说的话,只想知道,什么叫‘他也会死’。

    “一时大意被安迪摆了一道之后,我非常明白,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隐秘的势力在暗中帮助他,否则,他不会把时机拿捏的那么准。这个人,就是获加。自从获加回到韩国的这些年以来,有太多太多的政客还有社会大佬无缘无故的消失,他很有能耐。安迪离开韩国之后,我就开始调查获加,获加,早就已经在从一个前国会会长那里,得知了‘立政之轨’的秘密,然而,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安迪。”

    安娜冷冷一笑,“不管他有没有告诉别人,都已经对你构成了威胁。”

    “没错。”金宇城说:“我别无他选。政权的稳定,总是需要牺牲品。”

    “你还知道些什么,什么叫‘他也会死’?”安娜问。

    “他得病了。”

    安娜觉得手脚冰凉,有些颤抖,“什么病。”

    “树皮状支端血管瘤…….这种病全球不超过五例,治愈率几乎为零,从发现到死亡,最多五年左右的时间,手脚都会长满丑陋如树皮一样的皮肤。我想,他一定是在德国的时候得知了自己的病,所以急忙回来。我原本奇怪,这个病,本来现状十分明显,可是安娜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和你有了这番谈话我才明白,获加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他,也希望一直以那样的形象存在着。至于你,对于他是不是爱情,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原本这一夜哭干了的眼泪,这一瞬间,再一次无声的绝地,压抑至极的情绪,没有哭声,只有眼泪,不停的掉落。她终于明白了,也终于知道了,那是一种怎样深沉到极致的疼爱。她一直承受着,丝毫没有察觉。往事一幕幕的再眼前闪过,为什么即使吃饭也不会摘下的黑色手套,为什么感觉因为疼痛而蹙眉,为什么原本如游龙一样灵活的身躯,在搏斗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迟疑。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只想安静的拥抱……

    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即使在留下的遗书里,也不让安娜去寻找关于自己的真相…..

    一切的一切,安娜突然觉得心口疼的发慌。获加,从一开始,一直选择欺骗,直到死。可是,这种欺骗里所包含的深情与沉重,让人这一辈子,只要想起,都是彻骨的疼痛与遗憾。

    安娜,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挽回这一切,即使今天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她的心里的获加,也永远还是那个在雪中伫立,孤独到极致,也没好到极致的男人。

    如果真的能有如果,安娜能再见一见他。

    能说些什么呢,大概,还是‘对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