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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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27
“听说你出演的第一部电影还没有上映呢，演的还是龙套？”
洗手池的流水哗哗响，弗遥微皱眉心。她的真实性格一点不像外表那么温顺柔弱,别人要是对她说一句令她不顺心的，她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劈头盖脸地呛回去,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陌生人。
但是自打她决定进入娱乐圈后，便下定决心改改自己这脾气，无关紧要的怒气能省就省。
“范妮小姐,我......”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弗遥身边另一侧有人插话道,英语说得很流利,语气也够冲。那人的模样出现在镜子中，竟然是费悦琦，《梦游》的女主角。
范妮极不耐烦地瞥她一眼：“你又是哪位？”
费悦琦不甘示弱：“不认识我是你的损失,我和弗遥一个剧组的。谢岑远你知道吧？我是他的搭档。”
范妮脸色一变。在场的明星哪个不知道谢岑远，出道四年就摘得影帝桂冠，走到哪里都是话题人物，能与他合作是多少导演与明星梦寐以求的事。
“那又怎样。再说了，我和弗遥说话,关你什么事？”
“弗遥戏份虽少,怎么说也是导演钦点的,在剧中出演一个灵魂角色。等你最终拿下了亚尔林导演的首肯，再来指点江山也不迟。”
费悦琦怼人的功力真不是盖的，活活把比她高半个头的范妮给气跑了。不过她的声援令弗遥感到意外，毕竟她俩在剧组里的关系很一般，平时见了面也很少打招呼。
弗遥友好地朝她笑了笑：“谢谢。”
“谢什么，我可不是帮你，单纯看她不爽。”
弗遥：“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费悦琦出现，范妮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认怂，到时候凭自己这暴脾气，嘴上骂骂还好，控制不住的话说不定掳起袖子就动手了。
费悦琦越看弗遥越觉得她是个温柔没脾气的小姑娘，即使察觉到谢岑远对弗遥很不一般，费悦琪却莫名其妙地讨厌不起来。
“刚才听亚尔林导演和吕导聊了几句，他说留下的三个人中，你是唱功最好的。”
弗遥耸耸肩：“可我也是经验最少的。”
“哦......”她随口应了声，“你以前没演过戏吧？我看你昨天在片场表现得挺好的，说不定下回正式试镜的时候就选上了呢。”
弗遥对费悦琪的夸奖表示很惊喜：“真的吗？那就借你吉言啦。”
费悦琪似乎觉得自己太友好了，又板起脸：“我可不是夸你，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两人寥寥交谈几句，告别之后，弗遥对费悦琪的印象完全改观了。她虽然自私娇蛮，但性子很直，挺有正义感......如果她没有总围着谢岑远团团转的话，弗遥也许会喜欢她的。
又来了。
弗遥恨不得切开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破烂，她喜不喜欢费悦琦关谢岑远什么事，靠！
今晚的初选很简单，导演让她们每个人轮流唱了一段自己拿手的歌曲，又让她们分别和另一名女星合唱剧本最后一幕的主题曲。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之间的友情，两位女主的扮演者中导演早已定下一人，就是那位与她们合唱的女星克里斯蒂娜，她也作为评委之一帮助导演筛选合适的演员。
光考唱功，弗遥得心应手，因此今晚的初选顺利晋级。可两周后的正式试镜，导演要她们进入剧本中，选择一个包含舞蹈的片段，考验她们的演技与舞技。
因此，即使幸运地没被淘汰，弗遥也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她只在小学时期学过一年的民族舞，还是学校强制学生每人必须报名参加一项兴趣课，女生们都选舞蹈，她就随大流跟着选了。
十几年过去了，除了记得自己曾化着猴屁股妆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上台表演，其余关于舞蹈的记忆几乎为零。
两周时间，够她学一遍小苹果吗？
*****
赵莘的戏份全部拍完，《梦游》剧组慷慨地让弗遥继续住在酒店里，没有退她的房间。两周后的试镜仍在佛罗伦萨，亚尔林导演特意找了个正规的剧院舞台作为试镜地点，弗遥一度想要退出。
第一周，弗遥咬着牙觍着脸向《梦游》剧组的女武打老师求助。这位武打老师曾经是个舞蹈演员，后来转行学了武术，各大剧组都邀请她来指导演员的武打片段。
弗遥小姑娘人美嘴甜，武打老师也是个热心肠的，便常常在拍摄空余时间指导指导她，教她些基本步法，又给她推荐了一些视频让她自己拼凑拼凑编个舞。
武打老师忙，更兼多年没跳舞，大部分的时间弗遥都在自己瞎捉摸。
一天又一天，一周过去，弗遥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弃权了。
第七天的晚饭，弗遥只吃了几片生菜和一个梨，实在没什么胃口。酒店里有个练舞室，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弗遥独自抱着膝盖靠在墙边，盯着眼前的无数个自己，心情低落。
她当然想拿到这个角色，可现在的她无能为力，强行去试镜也只能丢人现眼。
发了一会呆，脚边滴溜溜滚来一个苹果。
弗遥抬头往门边看去，心情更低落了。
谢岑远拎着一个保温盒慢悠悠地走向她，他脱了鞋，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可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弗遥无法无视他。
“于昭去对面中餐馆打包的排骨汤，喝一点？”
弗遥茫然地看他一眼，摇摇头。
谢岑远仿佛没看见，直接把保温盒放在小姑娘面前，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清清淡淡地开口：
“你不适合娱乐圈。”他这么说。
这还用你说？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演技，能怎样？
心里这般想，弗遥死命忍住才没把他轰出去。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双目平视前方，嘴里吐出一个字：“哦。”
谢岑远一点不把她的冷淡放在心上，只当她心烦意乱，没力气搭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你没明白开启这个游戏的门路。”
弗遥只觉得他的话不着边际：“我还是不明白。”
谢岑远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每一个新人，除了富二代星二代，刚进这个行业的时候都是一穷二白。这个时候，有两样东西很重要，一是你的能力，二，就是你的贵人。”
弗遥心不在焉：“我既没能力，又没贵人。”
“你有没有能力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贵人就在你身边。”
男人的语调低沉悦耳。弗遥忍不住向他投来目光，却又立马扭回头。谢岑远这张脸不能多看，看了极容易着魔，尤其对她而言。
弗遥往外边挪了挪，说话吞吞吐吐：“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再说一遍，我说......”
“别别别。”见他往这边靠了靠，弗遥顿时脸热，“我听明白了，贵人大哥，你打算怎么帮我？”
谢岑远轻勾唇角，笑意如春风拂面，弗遥又一次看呆了。
“你身材纤细，柔韧性好，很适合跳舞，临时抱佛脚说不定有效。只是，你缺一个好的老师。我们剧组里的武打老师多年不跳舞了，她的身板说不定比你还硬，怎么教？”
“你要帮我找一个新老师？”
“聪明。”谢岑远看着她那双透亮有神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手抬到半空中，身边的小姑娘立马投来警惕的目光。
他只好收了手，扯扯嘴角：“我能带你过去见她，但是她收不收我可不确定。”
弗遥拧起眉头：“啊？那怎么办，我可能交不起学费......”
“如果她愿意教你，肯定不会收学费，因为你有其它价值。”
弗遥吞下一口唾沫：“男的女的？”
谢影帝不会公然贩卖妇女吧？
谢岑远很耐心：“女的。对了，如果她真的要收钱，我帮你付。”
这句话弗遥听来很受用。她这人比较实际，有银子就是金主，谁付钱谁是老大，甜言蜜语百无一用，倒不如一句“我帮你付”来得令她心动。
靠，我特么又心动了，我服。
*****
谢岑远说到做到，第二天便驾车带着弗遥来到那个舞蹈老师家里。
他的人脉极广，认识的厉害人物数不胜数，更兼这几年出席了很多国际活动，社交圈拓展到世界各地，走到哪儿都有熟人。除此之外，弗遥的运气也很重要。谢岑远社交圈里最厉害的舞蹈家刚巧住在佛罗伦萨，因此他们找上门去十分方便。
弗遥跟着谢岑远，在一位仆人的带领下穿过住宅前的花园，进了别墅后又拐过几条回廊，这才见到了房屋的主人——著名的意大利舞蹈家、演员维多利亚·普齐尼。
维多利亚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容貌姣好，由于日日练舞，她的身材依然很完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hanvey，好久不见。”她用英语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
“好久不见。”谢岑远礼貌地与之拥抱，环视四周，“你现在在练舞？”
“是的，这就是你带来的小姑娘？真漂亮。”
弗遥大方地自我介绍：“夫人您好，我是弗遥，斗胆求您赐教来了。”
维多利亚朝她点点头：“英语说得很好听，美籍华人？”
“不是，我是中国人。”
谢岑远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受拍摄日程所限，他在屋子里待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空荡荡的练舞房只剩弗遥与维多利亚两人。这间练舞房比酒店里的那间大了一倍还多，脚底下踩着的不是普通舞蹈地胶，而是硬度适中，颜色十分均匀的实木地板，若是在这样的地板上跳舞，一定更有感觉。心里这般想着，弗遥便觉得这屋子更宽大，连镜子都显得更为明亮。
维多利亚是个温柔和蔼的女人，许是多年的练舞经验锤炼出绝佳的身姿与气质，随意站着便是一道风景。
“hanvey应该告诉过你，我不随便收学生。”
弗遥心底紧张起来：“嗯。”
维多利亚笑笑：“可他告诉我，你一定值得我教。”
弗遥愣了愣。昨晚上谢岑远的一言一语她都记得很清楚，他的语气轻松又随意，原来是不想给她太多的负担。弗遥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信任她，对她的期望如此高。
维多利亚接着说，说出来的话更让弗遥惊讶：“我也这么认为。”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明白。”
维多利亚没有多作解释：“我现在考考你。等会我来跳一段舞，麻烦你看完之后说说感想。”
练舞房里放着播放器与音响，可维多利亚没有打开它们，而是直接轻轻向外划出手臂，开始跳舞。
暖气温度适宜，她穿着薄而柔软的棉质上衣，匀称的长腿包裹着灰色的贴身长裤，足尖点地的时候，比芭蕾舞者还要轻盈。
舞步时而忧伤时而热烈，似乎有些不着边际。五分钟后，维多利亚渐渐停下，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到弗遥面前：
“怎么样？”
“我可以唱歌吗？”
维多利亚露出惊喜的表情：“当然可以。”
弗遥缓缓深呼吸，开口时空气化作美妙的音符：
“，
asthenight，
rthansatinasthelight，
thestars...”
与舞蹈同样富有张力的歌声充满整个房间，主歌部分是柔和的爱意，副歌部分是热烈的忧伤。
“这是什么歌？”
“，看您跳舞时，我就想到了这首歌。”
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弗遥便知自己的推测没错。这段没有配乐的舞蹈想必是维多利亚新编不久的，舞蹈的感情很复杂，而之所以没有配乐，想必是舞者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韵律，因此维多利亚干脆把这首歌当做考题。
比起说一句晦涩复杂的感想，倒不如直接唱出曲子来，对方满意，弗遥也轻松。
“弗小姐，我已经看过亚尔林导演的剧本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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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出演的第一部电影还没有上映呢，演的还是龙套？”
洗手池的流水哗哗响，弗遥微皱眉心。她的真实性格一点不像外表那么温顺柔弱,别人要是对她说一句令她不顺心的，她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劈头盖脸地呛回去,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陌生人。
但是自打她决定进入娱乐圈后，便下定决心改改自己这脾气，无关紧要的怒气能省就省。
“范妮小姐,我......”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弗遥身边另一侧有人插话道,英语说得很流利,语气也够冲。那人的模样出现在镜子中，竟然是费悦琦，《梦游》的女主角。
范妮极不耐烦地瞥她一眼：“你又是哪位？”
费悦琦不甘示弱：“不认识我是你的损失,我和弗遥一个剧组的。谢岑远你知道吧？我是他的搭档。”
范妮脸色一变。在场的明星哪个不知道谢岑远，出道四年就摘得影帝桂冠，走到哪里都是话题人物，能与他合作是多少导演与明星梦寐以求的事。
“那又怎样。再说了，我和弗遥说话,关你什么事？”
“弗遥戏份虽少,怎么说也是导演钦点的,在剧中出演一个灵魂角色。等你最终拿下了亚尔林导演的首肯，再来指点江山也不迟。”
费悦琦怼人的功力真不是盖的，活活把比她高半个头的范妮给气跑了。不过她的声援令弗遥感到意外，毕竟她俩在剧组里的关系很一般，平时见了面也很少打招呼。
弗遥友好地朝她笑了笑：“谢谢。”
“谢什么，我可不是帮你，单纯看她不爽。”
弗遥：“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费悦琦出现，范妮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认怂，到时候凭自己这暴脾气，嘴上骂骂还好，控制不住的话说不定掳起袖子就动手了。
费悦琦越看弗遥越觉得她是个温柔没脾气的小姑娘，即使察觉到谢岑远对弗遥很不一般，费悦琪却莫名其妙地讨厌不起来。
“刚才听亚尔林导演和吕导聊了几句，他说留下的三个人中，你是唱功最好的。”
弗遥耸耸肩：“可我也是经验最少的。”
“哦......”她随口应了声，“你以前没演过戏吧？我看你昨天在片场表现得挺好的，说不定下回正式试镜的时候就选上了呢。”
弗遥对费悦琪的夸奖表示很惊喜：“真的吗？那就借你吉言啦。”
费悦琪似乎觉得自己太友好了，又板起脸：“我可不是夸你，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两人寥寥交谈几句，告别之后，弗遥对费悦琪的印象完全改观了。她虽然自私娇蛮，但性子很直，挺有正义感......如果她没有总围着谢岑远团团转的话，弗遥也许会喜欢她的。
又来了。
弗遥恨不得切开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破烂，她喜不喜欢费悦琦关谢岑远什么事，靠！
今晚的初选很简单，导演让她们每个人轮流唱了一段自己拿手的歌曲，又让她们分别和另一名女星合唱剧本最后一幕的主题曲。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之间的友情，两位女主的扮演者中导演早已定下一人，就是那位与她们合唱的女星克里斯蒂娜，她也作为评委之一帮助导演筛选合适的演员。
光考唱功，弗遥得心应手，因此今晚的初选顺利晋级。可两周后的正式试镜，导演要她们进入剧本中，选择一个包含舞蹈的片段，考验她们的演技与舞技。
因此，即使幸运地没被淘汰，弗遥也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她只在小学时期学过一年的民族舞，还是学校强制学生每人必须报名参加一项兴趣课，女生们都选舞蹈，她就随大流跟着选了。
十几年过去了，除了记得自己曾化着猴屁股妆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上台表演，其余关于舞蹈的记忆几乎为零。
两周时间，够她学一遍小苹果吗？
*****
赵莘的戏份全部拍完，《梦游》剧组慷慨地让弗遥继续住在酒店里，没有退她的房间。两周后的试镜仍在佛罗伦萨，亚尔林导演特意找了个正规的剧院舞台作为试镜地点，弗遥一度想要退出。
第一周，弗遥咬着牙觍着脸向《梦游》剧组的女武打老师求助。这位武打老师曾经是个舞蹈演员，后来转行学了武术，各大剧组都邀请她来指导演员的武打片段。
弗遥小姑娘人美嘴甜，武打老师也是个热心肠的，便常常在拍摄空余时间指导指导她，教她些基本步法，又给她推荐了一些视频让她自己拼凑拼凑编个舞。
武打老师忙，更兼多年没跳舞，大部分的时间弗遥都在自己瞎捉摸。
一天又一天，一周过去，弗遥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弃权了。
第七天的晚饭，弗遥只吃了几片生菜和一个梨，实在没什么胃口。酒店里有个练舞室，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弗遥独自抱着膝盖靠在墙边，盯着眼前的无数个自己，心情低落。
她当然想拿到这个角色，可现在的她无能为力，强行去试镜也只能丢人现眼。
发了一会呆，脚边滴溜溜滚来一个苹果。
弗遥抬头往门边看去，心情更低落了。
谢岑远拎着一个保温盒慢悠悠地走向她，他脱了鞋，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可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弗遥无法无视他。
“于昭去对面中餐馆打包的排骨汤，喝一点？”
弗遥茫然地看他一眼，摇摇头。
谢岑远仿佛没看见，直接把保温盒放在小姑娘面前，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清清淡淡地开口：
“你不适合娱乐圈。”他这么说。
这还用你说？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演技，能怎样？
心里这般想，弗遥死命忍住才没把他轰出去。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双目平视前方，嘴里吐出一个字：“哦。”
谢岑远一点不把她的冷淡放在心上，只当她心烦意乱，没力气搭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你没明白开启这个游戏的门路。”
弗遥只觉得他的话不着边际：“我还是不明白。”
谢岑远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每一个新人，除了富二代星二代，刚进这个行业的时候都是一穷二白。这个时候，有两样东西很重要，一是你的能力，二，就是你的贵人。”
弗遥心不在焉：“我既没能力，又没贵人。”
“你有没有能力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贵人就在你身边。”
男人的语调低沉悦耳。弗遥忍不住向他投来目光，却又立马扭回头。谢岑远这张脸不能多看，看了极容易着魔，尤其对她而言。
弗遥往外边挪了挪，说话吞吞吐吐：“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再说一遍，我说......”
“别别别。”见他往这边靠了靠，弗遥顿时脸热，“我听明白了，贵人大哥，你打算怎么帮我？”
谢岑远轻勾唇角，笑意如春风拂面，弗遥又一次看呆了。
“你身材纤细，柔韧性好，很适合跳舞，临时抱佛脚说不定有效。只是，你缺一个好的老师。我们剧组里的武打老师多年不跳舞了，她的身板说不定比你还硬，怎么教？”
“你要帮我找一个新老师？”
“聪明。”谢岑远看着她那双透亮有神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手抬到半空中，身边的小姑娘立马投来警惕的目光。
他只好收了手，扯扯嘴角：“我能带你过去见她，但是她收不收我可不确定。”
弗遥拧起眉头：“啊？那怎么办，我可能交不起学费......”
“如果她愿意教你，肯定不会收学费，因为你有其它价值。”
弗遥吞下一口唾沫：“男的女的？”
谢影帝不会公然贩卖妇女吧？
谢岑远很耐心：“女的。对了，如果她真的要收钱，我帮你付。”
这句话弗遥听来很受用。她这人比较实际，有银子就是金主，谁付钱谁是老大，甜言蜜语百无一用，倒不如一句“我帮你付”来得令她心动。
靠，我特么又心动了，我服。
*****
谢岑远说到做到，第二天便驾车带着弗遥来到那个舞蹈老师家里。
他的人脉极广，认识的厉害人物数不胜数，更兼这几年出席了很多国际活动，社交圈拓展到世界各地，走到哪儿都有熟人。除此之外，弗遥的运气也很重要。谢岑远社交圈里最厉害的舞蹈家刚巧住在佛罗伦萨，因此他们找上门去十分方便。
弗遥跟着谢岑远，在一位仆人的带领下穿过住宅前的花园，进了别墅后又拐过几条回廊，这才见到了房屋的主人——著名的意大利舞蹈家、演员维多利亚·普齐尼。
维多利亚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容貌姣好，由于日日练舞，她的身材依然很完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hanvey，好久不见。”她用英语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
“好久不见。”谢岑远礼貌地与之拥抱，环视四周，“你现在在练舞？”
“是的，这就是你带来的小姑娘？真漂亮。”
弗遥大方地自我介绍：“夫人您好，我是弗遥，斗胆求您赐教来了。”
维多利亚朝她点点头：“英语说得很好听，美籍华人？”
“不是，我是中国人。”
谢岑远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受拍摄日程所限，他在屋子里待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空荡荡的练舞房只剩弗遥与维多利亚两人。这间练舞房比酒店里的那间大了一倍还多，脚底下踩着的不是普通舞蹈地胶，而是硬度适中，颜色十分均匀的实木地板，若是在这样的地板上跳舞，一定更有感觉。心里这般想着，弗遥便觉得这屋子更宽大，连镜子都显得更为明亮。
维多利亚是个温柔和蔼的女人，许是多年的练舞经验锤炼出绝佳的身姿与气质，随意站着便是一道风景。
“hanvey应该告诉过你，我不随便收学生。”
弗遥心底紧张起来：“嗯。”
维多利亚笑笑：“可他告诉我，你一定值得我教。”
弗遥愣了愣。昨晚上谢岑远的一言一语她都记得很清楚，他的语气轻松又随意，原来是不想给她太多的负担。弗遥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信任她，对她的期望如此高。
维多利亚接着说，说出来的话更让弗遥惊讶：“我也这么认为。”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明白。”
维多利亚没有多作解释：“我现在考考你。等会我来跳一段舞，麻烦你看完之后说说感想。”
练舞房里放着播放器与音响，可维多利亚没有打开它们，而是直接轻轻向外划出手臂，开始跳舞。
暖气温度适宜，她穿着薄而柔软的棉质上衣，匀称的长腿包裹着灰色的贴身长裤，足尖点地的时候，比芭蕾舞者还要轻盈。
舞步时而忧伤时而热烈，似乎有些不着边际。五分钟后，维多利亚渐渐停下，面不红气不喘地走到弗遥面前：
“怎么样？”
“我可以唱歌吗？”
维多利亚露出惊喜的表情：“当然可以。”
弗遥缓缓深呼吸，开口时空气化作美妙的音符：
“，
asthenight，
rthansatinasthelight，
thestars...”
与舞蹈同样富有张力的歌声充满整个房间，主歌部分是柔和的爱意，副歌部分是热烈的忧伤。
“这是什么歌？”
“，看您跳舞时，我就想到了这首歌。”
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弗遥便知自己的推测没错。这段没有配乐的舞蹈想必是维多利亚新编不久的，舞蹈的感情很复杂，而之所以没有配乐，想必是舞者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韵律，因此维多利亚干脆把这首歌当做考题。
比起说一句晦涩复杂的感想，倒不如直接唱出曲子来，对方满意，弗遥也轻松。
“弗小姐，我已经看过亚尔林导演的剧本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