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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第六章 阳光下的阴暗 初会 两章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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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部分。

    “倾尽吾微薄之力,铲除世间之奸邪,尊崇万物之秩序,还天地以安宁。”

    宏亮的声音响彻孤儿院的操场,被贵种欺辱了十余年,才等到这一天。这些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今年成为守护者的名额?

    不过,却有一个人,在这些激昂的孩子喊出秩序守护者的宗旨时,他,却低下了自己的头。不知为何,在这个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守护者旗帜的投影,却刚好落在他的身上,似乎代表着,那阳光下的一点阴暗。

    曹瑞和张冉注意到了这个沉默的男孩,当看着这名低着头的男孩,他们的双眼似乎能将清澈的湖泊冻结,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异类。

    荀夫也在这个孩子身上扫了一眼,他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神色表现出来,因为除了这个男孩,孤儿院还有其他三十一名孩子,不能因为他影响到别人。

    不知荀夫说了什么,让那些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孩子激昂了起来,纷纷举起了自己的手高呼着。

    我要参加这场比赛么?自己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吧,恐怕也没有参加这场比赛的必要了!

    虽然还有很多孩子进行着较量,这时除了樊东之外已经有五名孩子战胜了竞争对手,获得了成为守护者的资格。荀夫张开嘴,开始念起通过初级测试的名字。每个孤儿院的孩子都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些台上的孩子,眼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但是这个男孩,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完全没有在意那些在他耳旁刮过的名字。

    “苗歆!”

    但是当荀夫念出这两个字时就如同一团火焰,燎过男孩的耳朵,让原本冰冷的血液沸腾,注入男孩的心脏。在其他贪婪的目光如同火焰包围着苗歆的时候,只有他那哀伤的泉水洒在苗歆的身上。

    然而就在男孩看向苗歆的同时,苗歆也刚好看向男孩,二目相遇,男孩赶快低下自己的头,不想让苗歆知道自己在看他。

    脆弱的小腿突然受到猛烈的撞击,男孩的身体一歪,险跌倒在操场上。男孩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人,是荆达吧?算了,是谁都不重要!似乎有好几双猫头鹰的眼睛,正盯着男孩,警告他屈服世界的法则。男孩只觉得心窝似乎受到了钢锤的敲打,好像出现一个坑洼。男孩也不想在多想什么尊卑这由人类定义的词汇,些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夹住眼角的露水,不想让别人尤其是苗歆,看到已经十一岁的自己依旧只能懦弱的哭泣。

    一个个为了区分不同人而起的名字,在男孩的耳边吹过,化为了尘埃,消散在大气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上,场上还有八名孩子进行着较量,似乎依旧不肯放弃这个由上天赐予个别人的机会。

    呵呵,泪水干涸,男孩重新睁开双眼,看着如灰尘般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破裂的嘴角挂出一丝冷笑,若是荀夫此时注意到男孩,恐怕也会被男孩现在的吓到吧!不过他此时,并没有注意这个阴暗下的异种。

    男孩缓缓后退,走出了人群,看着这些依旧在反抗命运的家伙。人事天定,何必强求?这些沉浸在虚无的乐观中的家伙们,不过是这个世界下的可怜虫而已!呵呵,因为自己的卑微,所以希望通过发泄得到快乐,只能凌辱那些更为卑微的家伙吗?

    男孩看着这些这群无知的人,在阳光下展现他们辉煌,而自己,却只能因为自己的卑微,而却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我因为什么比他们还要卑微,因为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吗?哼,明明都是孤儿,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让我,只能看着你们这些淤泥,在阳光下展现那肮脏的舞姿,忍受这人类独有的欺辱?

    阳光照耀在秩序守护者那草绿色的旗帜上,仿佛真的让兰花,在光明的盾牌中绽放而出,然而,那旗帜的投影,却刚好落在男孩的身上,与那些在阳光下发出璀璨光芒的孩子形成的鲜明的对比,就好像,那阴阳图中,阳鱼中的那一点至阴。

    下部分。

    天色已经微微发黄,争夺守护者名额的最后几名孩子,在操场上进行着零星的战斗。孤儿院应有的绝望重新占据那些落选孩子的内心。

    那个阴暗的男儿,在人群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将孤儿院与武斗堂隔开栅栏旁,看着那些昨日还曾欺辱自己的人重新恢复无奈与悲哀,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狂妄之徒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弱小了!看着那些落选的孩子,男孩眼神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暗淡。毕竟,这些弱者之后发泄的最好方法,就是欺压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

    黑夜似乎要来临了呢!男孩抬起头,发现有半面天,已经透出紫色的暗影。这个世界,还真是冰凉!男孩举起自己的手,仔细的注视着它,弱小而干燥,仿佛一缕清风便可以挂断。男孩看着自己的手,回忆起自己的无数次努力却只是换来无数人的嘲笑,愈发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弱小的物体,还会存在于这个世上?既然如此,就让我自行了解吧!

    死,或许就可以解脱了!但是,男孩看着孤儿院的孩子,似乎又多出一分不甘,难道自己就要一个人这样离开吗?

    不,当然不会,要一场屠杀!虽然不可能有有什么大的收获,那只要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杀意,随着暗淡的天色,降临到这个男孩的身上。他的眼袋有些通红,灰黑色的眼神瞪着那些台下的孩子,嘴角露出死神般的笑容,不,不是死神的笑容,那是被压迫到极致,渴望嗜血的笑容。

    “咦,你!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男孩的身后,一个稚嫩却甜美的声音响起。

    男孩烦躁的回过头,原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正好奇的看着他。那华丽的衣裙,又是想嘲笑自己的贵种么?

    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没有抬头,这厮贵种,尘埃也,与空气何异?

    “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故意装得想可怜我,知道我的痛苦之后想更好的嘲笑我吗?

    男孩轻哼一声,扭过头,黑夜的降临似乎加快了几分,就连空气,也因为莫名的寒冷而凝结。

    “不用,你管!”

    “对,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该问的。”

    女孩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似乎是因为男孩的气愤而愧疚。

    她说的什么?是“对不起”吗?她?会和我说对不起?为我这卑人,值得吗?

    男孩有几分惊讶,原本的杀意缓和了几分,正式扭过头,看向女孩。

    她,那桃花般的脸庞,白嫩中透出的粉红,让男孩的头有个几分昏沉,不过,让男孩迷醉的,是桃花之上,那两潭清澈的泉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男孩底下自己的头,这回,他是因为不敢再看那如美酒般迷人醉的脸庞。

    “也许我问了让你不开心的事!”

    女孩也低着头,满怀歉意。

    男孩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女孩,这是他除了苗歆之外,第一次将友好的笑容展现给别人。

    “谢谢你!”

    “唔?”

    女孩眼中透出几分不解,似乎没有明白男孩的意思,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说‘谢谢’?”

    “因为,除了她之外,你是第一个愿意看着我的人。”

    听见男孩的话,女孩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摸摸男孩那脆弱却又饱经沧桑的肩膀,然而却被孤儿院的栅栏隔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天地孕育的万物啊!虽然天地没有仁心,但是既然他们选择孕育你,就说明你也有你的优点啊!”

    “我的优点?”男孩又抬起自己那枯瘦的手。

    栅栏依旧束缚着孤儿院内的男孩,然而女孩温柔的声音随着风,缓缓流入男孩的体内,就如同清澈的泉水,驱除了男孩心脏上的污垢,力量的血液重新滋润着男孩。

    大地孕育了我!我,凭什么比那些人卑微?我,也应该有自己的优点啊!男孩回过头,看着那些昨日还欺辱、嘲笑自己的家伙。荀夫,不总是说什么狂妄的资本都是由实力铺垫的吗?只要有实力,就可以让那些人承认自己了吧?

    这是三年才有一次的机会,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放弃这个机会吗?不,即便自己在弱小,自己也要尝试!

    “谢谢你,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也有我自己的优点,我,会用自己的实力,来争取自己的地位的!”

    听见男孩的话,女孩俏脸一红,底下自己的头,喃喃的说到:“我相信你,我会在守护者大营等待你的到来的!”

    然而,当女孩抬起头的时候,男孩早已远去,恐怕,也没有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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