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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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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之时,朗月潜入映丰的府邸,映丰府跟镇西王府比起来是小了不少,亭台水榭、假山碧湖却不失精巧,可见主人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朗月几经盘桓,确定只有府里的下人守夜才放心进入。飞至后院房顶落下,沿房顶一路小跑行至映丰的书房后跳下,看四下无人才推门进去。只是朗月不知道,她从房顶经过时便已经惊动了映丰。

    映丰起床后吩咐人通知陆定安火速里外警戒,他则提了剑去往书房。朗月正在上翻下找时,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朗月心中一紧暗道不妙。房外已经火把四起,朗月破窗而逃,映丰紧紧追上,两人一番纠缠。尽管朗月是无上门的精锐,但映丰毕竟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几招下来朗月已经弱势尽显,节节败退,无力自保。

    映丰挥着长剑胸有成竹准备再攻,朗月右手重新握紧了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剑身如擦拭一般滑到剑尖,映丰的剑攻来时,朗月奋力抵抗却连连后退。两招下来,就在胜负已分,映丰的剑指向朗月的咽喉以为自己即将生擒她时,映丰却突然丢了剑,朗月趁机逃脱。

    陆定安原本率人在一旁备战,看到映丰的异样,连忙赶来,“将军怎么了?”

    映丰忍着右手的剧痛说,“没错的话,她应该是无上门的朗月。四下安排人手了吗?”

    “是,附近两条街都有重兵把守,她插翅难逃。”

    映丰点头,“随我出去看看。”

    朗月虽然从映丰府里逃出来了,但往哪里走都能看到精兵严阵以待,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要脱身也是困难重重。朗月藏在暗处不敢现身,现在街上空无一人,出去就等于送死,难道只能等天亮吗?

    这时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朗月伸头一看是一辆马车,大喜过望。朗月驾轻功盘旋在马车上方,趁赶车人不备,飞速闪入车内,如一阵风刮过,帘子前后摇摆不定,车夫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上心。

    袁辰正在车内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进来,慵懒的睁眼一看,一把剑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持剑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清澈水灵。

    “别声张,带我出去。”朗月小声道,语气不失严厉。

    这时马车外传来一声喝止,“站住!”

    马车停下,朗月神色紧张的晃了一下剑,示意袁辰不要多话。袁辰点头,朗月收了剑,紧贴在马车左侧。

    袁辰不紧不慢从右侧挑开半边帘子,习惯了车内的黑暗,突然看到眼前火光闪耀刺眼,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什么事?”

    车夫回答道,“公子,前方有官兵。”

    见是袁辰,映丰上前来,“我正在追捕一个飞贼,袁将军怎么会大半夜出来?”

    “我回闽南。”

    “哦?袁将军也不多留几日?大半夜突然回去,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映丰试探着问道。

    “没有。要真有什么事,我也应该策马扬鞭飞驰而去,何必费时费力的赶马车。”

    映丰轻笑,“袁将军真是好雅兴。”

    “要上来查吗?”袁辰从容道,倒是把车内的朗月吓得不轻,目光一冷亮了手中的剑,你找死是吗?

    “不必,放行!”映丰吩咐道。袁辰向来淡薄,远在东南,不参合朝中争斗,犯不着去查他。再说袁辰毕竟是闽南王的儿子,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映丰拱手道,“袁将军一路走好。”

    “多谢。”袁辰放下帘子。

    马车驶出城后,袁辰说,“走远了,下来吧。”

    朗月正着附在车顶,两手左右撑着车顶保持稳定,姿势也十分费力。听到袁辰的话松了手落在侧坐,大松了一口气。

    “公子在和谁说话?”车夫在外头问。

    朗月刚放松了又凶狠狠的迅速亮出了剑,袁辰对外说,“赶你的车吧,这么多话。”

    车夫识趣的闭了嘴。

    朗月收了剑,装作不认识他一般,以对陌生人的口吻谢他,“多谢公子相救。”她右手的拇指按住食指的指甲,轻轻滑开。

    袁辰闭目继续养神,轻叹一口气,“毒死我对你没好处的。”

    朗月心中一紧,目光惊恐无比,即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不是致命毒药,只是我下车前自保的筹码。”

    袁辰嘴角一挑,“我若想杀你,你能活到现在吗?”

    此刻朗月对袁辰的话是绝对相信的,是的,他有这个能力。连自己两个手指的动作的都能察觉得到,而且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他的功力绝非一般。除了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还能干什么。

    袁辰露出他明净的笑容,“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笑,不是轻蔑,不是得意,而更像是一种安抚,这是在告诉她,我根本没打算要杀你。

    朗月不理会他的笑,正色道,“你的功力深不可测,落在你手中,我敢放松吗?”

    “你警惕就能防范的住吗?”

    朗月进退两难,不再说话。袁辰收敛起笑,表情严肃又不失温柔,“我不希望你怕我,永远都不要。我的手掌,倘若可以,愿意一辈子为你遮风挡雨。”

    这句话要是出自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之口,对方应该是感动的吧,但袁辰的话非但不能给朗月任何安抚,反而使她更加不安,她身子一缩如被围困的小兽,警戒着周围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猎人,随时准备撕咬过去,“你知道我是谁?”

    “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是登徒浪子,随便对人说这种话?”袁辰再次笑起来,他的笑容干净而明朗,“这次入京是我最快乐的一次,因为,我见到了你。”

    朗月紧张的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我要回闽南了,再见你又要半年。”袁辰言语间有一丝叹息。他常年守在闽南,只有重要庆典才会进京。

    “你,怎么会突然要回去?”朗月问,打探消息的成分居多。

    “半夜睡不着,突然就想回去了。”袁辰笑起来,好像一个老实的孩子,“只是没有向皇上和襄王辞行,不知道会不会被怪罪呢。”

    “你既然已经离京了,谁又会怪你。”朗月转过脸去,“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我的马车随时欢迎你上来。”

    “多谢。”朗月挑开帘子,掉头跳下马车。没行多远,朗月便觉察身后有人跟随,不会是袁辰,那就应该是映丰不放心,让人跟了袁辰的马车,见到朗月从马车上跳下进而跟了过来。朗月假装不知,继续前行。

    到了断魂崖,朗月飞快闪进一处石壁后,跟过来的武士紧随而来,四处张望不见朗月的身影,这时朗月握着剑急速刺来,武士侧身一闪躲过,拔了剑和朗月近身厮杀。不愧是映丰训练出来的武士,功夫果然不差,朗月轻笑,倒也不慌不忙。

    此处怪石嶙峋,草木繁茂,朗月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时隐时现,躲在一处转而从另一处出现,武士虽然处于被动,自保还算不成问题。朗月扫了石子往武士射去,武士挥着剑一一挡过,顺着石子的来处飞去。

    此时朗月已经在他身后,使力一推武士便向漆黑不见底的悬崖倒去。武士翻了身,双手扣住悬崖边的石头,朗月举剑向他的手刺去,他转着身子双手交替一路向右躲闪,好不容易遇见一处石头做着力点,双腿一用力便飞上来了,还未站稳朗月便持剑袭来,双方互不相让又是一阵猛攻。

    看来不使出点真本事是拿不下你了,朗月狡邪的笑着,拇指悄无声息的触向她中指的指甲,继而握紧了剑再战。

    程征在落日洞等候多时不见朗月,心中放心不下,在外面看了一圈,便往断魂崖前去,朗月果然在。

    “你怎么在这?”程征问道。

    “有人跟踪我,我带他转了几圈,把他引到这,推下去了。”

    “什么人你知道吗?”

    “应该是映丰的人,我在映丰府里时就被映丰发现了,差点没能逃出来。来人已经中了我的绝命毒,又被我推下悬崖,必死无疑。”

    “好,走吧。”程征行了几步却不见朗月跟上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腿受伤了。”朗月低头道。

    程征皱眉,走到朗月身前蹲下身,朗月趴上程征的背被他一路背着往落日洞走去。

    程征问,“东西拿到了吗?”

    朗月撇撇嘴,“我的命都快搭上了,还东西呢,多亏袁辰救了我。”

    “袁辰?”程征疑问道,“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朗月讲了前因后果,当然略去了袁辰示爱的这一段,全当他喝醉酒了乱讲胡话吧。反正他也回闽南了,今后也不会多见。

    程征叹道,“我倒是小看了袁辰,没想到他的功夫这么好,深藏不露。”

    “映丰这家伙不好对付,我看还是去明月轩比较实在,至少二皇子不会武功。”朗月一副累坏了的样子,头贴在了程征的背上,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安逸。

    程征感觉到朗月趴下来了,打趣道,“不要睡着啊。”

    朗月鄙夷道,“我的腿还在流血呢我睡得着吗?你以为我是多喜欢你的背。”

    程征反问,“我堂堂门主背你回去还委屈了你不成?”

    “回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毒言恶语?”

    “狐媚惑主,必有奸情,藏头露尾,见不得人,还有什么?”

    朗月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

    程征背着她进入洞内,朗月能感觉到大堆凶恶的目光齐刷刷的利剑般的朝她射来,哎,我容易吗我。

    几位堂主闻声出来待命,程征把朗月放在主位上,吩咐道,“拿伤药过来。”

    迎熏进去端了药盒,程征检查了朗月腿上的伤口,又亲自包扎了,关怀备至。洞内之人躲起来窃窃私语开来:“我就说她跟门主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一定是,要不然门主怎么会背着她回来,还亲自包扎。”

    “就这么点伤,还装的楚楚可怜,我们训练的时候受的伤比起她何止百倍。”

    “就借着一身的狐媚功夫缠着门主,也不知道门主喜欢她哪一点。”

    “就是,整天蒙着面纱,脸都不敢露出来,见不得人。”

    这时迎熏拿着药送回后洞,经过时听见几个人在嘀嘀咕咕,止步低声喝道,“不想活了吗?”

    几个人慌忙低头止了声。

    这些人自选择做暗人便废弃原来的身世和姓名,只有编号,直到完成训练,通过考核进入无上门,才有按门规拟定的名字。

    三年前的一次选拔,程征站在高台,锦风在一侧对留下来的人大声宣读着入选的门主,“二十六号,任听风堂堂主听兮。七十八号,任迎风堂堂主迎熏。五十七号,任追风堂堂主追音。二十号任观风堂堂主观末,十一号任闻风堂堂主闻郁。”

    各人被叫到后一一上前拜谢,领堂主腰牌。片刻之后不见锦风有任何继续宣布的意思,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新上任的堂主中有人大胆直言,“属下斗胆敢问门主,不是有六位堂主吗?”

    “是,”程征点头,“这就是第六位堂主。”

    程征伸手指向左边。这时左侧有一女子,白纱遮面,发丝衣袂随风摆动,婀娜娉婷,恍惚仙人般缓缓踏来。女子行至程征身侧立定,而不是如其他堂主一般跪下叩谢,这第一此露面就生生显示了她与别人的而不同。一千人看到如此清丽高贵的女子,有自叹弗如的,有鄙夷不屑的,有埋怨嫉妒的,有心中叫骂的。

    程征亲自介绍,“这是守风堂堂主朗月。”

    她是谁?凭什么?我们经过多少努力,流了多少血和汗才有今天,她凭什么不参加训练不经过考验就能骑在我们头上?我胳膊上的伤还没愈合呢?我手上的血还没干呢?门主分明就是偏袒她!

    暗人们虽然心中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表露任何怨言,只得齐齐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