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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菽娘的离开搅动着樵村里年轻妇人平静的心湖，似乎给她们打开了扇全新的门，可以抛弃长辈和子女，独自过上那遥不可及的好日子。
村里人心浮动，小丫头们就倒了霉。只要稍有看不过眼的事情，她们的母亲们就会以此借口，提溜着小丫头揍了起来。直到麦娘也把怨气撒在小豆儿身上之后，王家林终于忍无可忍。他抢走小豆儿，去找莲奶奶商量对策，这样下去可不行。
一路行来，王家林又捡到了一大群挨了揍不敢回家，哭着鼻子的小萝莉。一个是带，一群也是带，索性都带去了栗娘家中。
这会儿，栗娘正跟瑶娘在逗弄着小政儿，这个自带BGM的小婴儿被他已经过世的父亲取名单字'政'，有祈盼韩国政通人和之意，祈盼之下也是满满的怨忿。
瑶娘的身体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也渐渐有了起色，抱着小政儿一脸幸福。这几日轮流伺候这个小家伙，把莲奶奶给累着了，老人家本来睡的就浅，经常被小家伙的哭声吵醒，这会正在屋里补觉。
“儿子，这些丫头们都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栗娘问道。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回事，乡亲们没事就喜欢凑小丫头们。”，王家林回道。
栗娘拉过几个小丫头帮她们擦了擦眼泪，又问道，“是不是在家里调皮捣蛋了，所以才被罚的？”
王家林看栗娘还没有想到点子上，直言道，“最近大人们看菽娘走的潇洒，有事没事就在孩子们身上撒气。”
栗娘和瑶娘听的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莲奶奶被惊醒时，起身正好听到王家林的话，说道，“怎么不会，都是些眼皮子浅的妇人，有几个是明事理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把孩子们打坏了就晚了。林儿，你去把在村里的人都喊来，我可要给她们好好讲讲道理。”
王家林领命，片刻就把村里人聚在了一起。
莲奶奶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咱们一个村子的人就好好唠唠嗑，说道说道这最近发生的事情。”
“刚才林儿领着孩子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把丫头们欺负哭了，还一个劲的训他呢。结果听他一说，孩子们都是在家里挨了冤枉揍，跑出家门哭这才被林儿带了过来。”
“其实，作为女人，你们的长辈们和我都有年轻的时候，要不是因为菽娘的原因，你们也不会想这么多，以至于焦虑到向孩子伸手撒气。菽娘走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那刘二的丑态，你们觉得那可是她的良人。这傻孩子又把自己推进火坑里，还不自知，也不知道以后遭什么灾。”
“我们这些老人，手脚康健的还能帮点忙，剩下的也大都靠你们养着。家里也都靠着你们在撑着，你们真是辛苦了。”
“最近你们也看到村子里的一些变化，林儿带着这帮小丫头们，经常走街串巷的去帮着你们家里修着屋子。孩子说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还说快找到了生财之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是孩子有几膀子力气就要给你们谋出路，你们却天天在琢磨着小心思，是何道理。”
“等过些日子，你们拿自己的日子和菽娘的日子好好比比，看看到底是谁过的好。”
莲奶奶一口气说完，就不再出声，坐到王家林的身边，听着众人的议论。
“莲大姐，还是你想的透。拿刘二指不定怎么折腾菽娘，真后悔没让林儿拦住她。”，水荷奶奶对刘二的印象太过差劲。
“水荷奶奶，要不我去吧菽娘抢回来吧，他们一个村里的人都不一定能打过我。”，王家林也有些不放心。
莲奶奶一巴掌拍在王家林的脑门上说道，“别老想着揍谁，有力气也不是这样用的。”
王家林讪笑着，“知道了。”
听了莲奶奶的一席话，村里的顶梁柱们气也都顺了，拖回自家的小娃娃，眼泪婆娑的安慰着孩子们。
“莲大娘，林儿真的找到了好出路？”，枣儿的娘亲黍娘问道。
“林儿这么小的人，都知道动脑筋想出路，你们天天就想些歪门斜道怎么行。”，莲奶奶避开了问题，说道。
“黍娘，我有好些想法，等去集市上看看，回来就可以试试。”，王家林倒是大言不惭。
听了王家林的话，这群没见识的妇人，都松了口气，觉得生活有了希望。王家林暗想，真是没见识的妇人好忽悠。不过要是带不来好的改变，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一定会崩塌的。
至此一场风波过去，村子也开始按照王家林的意志一点点的改变。
－－－－－－－－－－－－－－－
王家林在村口扳着手指头算着日子，身边围了一群小丫头。
“我刚来的时候那天是三月初九，在栗娘家住了一个月，又在麦娘家住了十天，今天应该是四月十九。听莲奶奶说月底正好可以赶集，那么就要在那之前把村里人的房子修正一边，顺便把卫生搞起来。”
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家需要休整，同时在修两个茅厕，把村子里拾掇干净，大概也用不了六天，剩下的六七天时间干嘛好呢？”
年纪小的丫头看小哥哥在玩手指头，也都兴奋的扑到王家林身前掰着手指头和脚趾头玩。有些数不过来的，就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王家林觉得自己真是被这些丫头给蠢哭了。
“桃子，你以后就带着比我小的六个妹妹们，天天在村口烧上一大锅热水，等大人们回来了，你就缠着她们净手洁面，送上一碗糜子汤喝。今天你看我怎么做，以后你就要学着做，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王家林开始分配任务，“枣儿姐，梨子姐，杏儿和霜儿，最近跟着我去帮乡亲们休整房子，你们只用搅和泥巴就行了，剩下都交给我。”
王家林从常坐的村口树墩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筋骨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暗道，“以后不会只要穿梭世界都要重新生长一遍把？那我岂不是要经历无数次青春期？”，想到此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天色已晚，王家林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在这坐了一天的时间，看来思考还真是耗时间。好在他也琢磨出一些能发家致富的路子，就剩下到时候去验证。
王家林在村口砌了个灶台，取了两口大锅，又提来几个水缸放在一旁。劈好的木柴放进灶台，把火生旺，一锅烧水，一锅煮着糜子汤。
大人们陆陆续续的结伴而归，看到村口的场面，上前围观，啧啧称奇。想要走开的时候，却被王家林拦住了路，说道，“黍娘，洗个手再喝点汤吧，这都累一天了。”
菽娘点点头，上前接过陶盆，按照吩咐从善如流。
王家林放下心里担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乡亲们也都没有太多抗拒，依从了王家林的安排。
“桃子，以后就像我刚才一样，晚上的时候你就带着丫头们来这里。”，王家林嘱咐道。
桃子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之后的几天，王家林一直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白天一醒就是去林子里砍木头，拖回来，然后晒泥胚，帮人修补房子。直到四月二十四，村子里的房子才全部修补完毕。
王家林突然想起了一个都市传奇，那是独属于'修房顶补漏'的民工传说，顿时觉得自己要是回了城市，也可以这样谋生。
晃了晃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思绪驱赶了出去，王家林回到栗娘家，向莲奶奶请教一些问题。
这会老人正抱着小政儿玩闹，一看王家林到来，就放开小政儿的小雀雀，脸不红气不喘的询问来意。
王家林抹掉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暗自庆幸自己过来的时候不是婴儿身，否则这要经历多少猥亵。
“奶奶，我看村里人取水挺麻烦的，能把虎头山下的河水引过来吗？”
“早些年村里的男人们还在的时候，就动过这些心思。是可以引的，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作为村里唯一的男子汉，我可是一个顶十几个的。”
“哈哈！你可别忘了小政儿。要量力而行，不要累着自己。”
王家林这几天跑林子的时候，早就踩好了引水的路线，明天就可以开工，争取在月底前完成。不过各家的大锅都要遭殃了，没有趁手的工具，也只能用这些了。
“对了，莲奶奶我要在村里修两个茅厕。到时候不仅干净，而且能堆肥。”，王家林早就有此想法，却又怕村里人接受不了。村里人时不时就脱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当街大小便，实在是太不雅观。
“这是好事啊。之前村里是死气沉沉的，挨过一天算一天，现在有了些希望，只要是好事大家都会听从的。只是那些小丫头们你怎么管，这可有你受的。”
王家林拍了拍胸脯说道，“让大的带小的就行了，到时候谁家的谁处理。”
说罢，王家林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莲奶奶模糊的视线中村子的面貌焕然一新，颇有几分灵动的生气。又捏了捏小政儿的雀雀，对瑶娘说道，“还是男娃子有用处。”
瑶娘在村里住久了也了解情况，笑着摇摇头，满脸慈爱的看着小政儿。
菽娘的离开搅动着樵村里年轻妇人平静的心湖，似乎给她们打开了扇全新的门，可以抛弃长辈和子女，独自过上那遥不可及的好日子。
村里人心浮动，小丫头们就倒了霉。只要稍有看不过眼的事情，她们的母亲们就会以此借口，提溜着小丫头揍了起来。直到麦娘也把怨气撒在小豆儿身上之后，王家林终于忍无可忍。他抢走小豆儿，去找莲奶奶商量对策，这样下去可不行。
一路行来，王家林又捡到了一大群挨了揍不敢回家，哭着鼻子的小萝莉。一个是带，一群也是带，索性都带去了栗娘家中。
这会儿，栗娘正跟瑶娘在逗弄着小政儿，这个自带BGM的小婴儿被他已经过世的父亲取名单字'政'，有祈盼韩国政通人和之意，祈盼之下也是满满的怨忿。
瑶娘的身体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也渐渐有了起色，抱着小政儿一脸幸福。这几日轮流伺候这个小家伙，把莲奶奶给累着了，老人家本来睡的就浅，经常被小家伙的哭声吵醒，这会正在屋里补觉。
“儿子，这些丫头们都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栗娘问道。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回事，乡亲们没事就喜欢凑小丫头们。”，王家林回道。
栗娘拉过几个小丫头帮她们擦了擦眼泪，又问道，“是不是在家里调皮捣蛋了，所以才被罚的？”
王家林看栗娘还没有想到点子上，直言道，“最近大人们看菽娘走的潇洒，有事没事就在孩子们身上撒气。”
栗娘和瑶娘听的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莲奶奶被惊醒时，起身正好听到王家林的话，说道，“怎么不会，都是些眼皮子浅的妇人，有几个是明事理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把孩子们打坏了就晚了。林儿，你去把在村里的人都喊来，我可要给她们好好讲讲道理。”
王家林领命，片刻就把村里人聚在了一起。
莲奶奶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咱们一个村子的人就好好唠唠嗑，说道说道这最近发生的事情。”
“刚才林儿领着孩子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把丫头们欺负哭了，还一个劲的训他呢。结果听他一说，孩子们都是在家里挨了冤枉揍，跑出家门哭这才被林儿带了过来。”
“其实，作为女人，你们的长辈们和我都有年轻的时候，要不是因为菽娘的原因，你们也不会想这么多，以至于焦虑到向孩子伸手撒气。菽娘走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那刘二的丑态，你们觉得那可是她的良人。这傻孩子又把自己推进火坑里，还不自知，也不知道以后遭什么灾。”
“我们这些老人，手脚康健的还能帮点忙，剩下的也大都靠你们养着。家里也都靠着你们在撑着，你们真是辛苦了。”
“最近你们也看到村子里的一些变化，林儿带着这帮小丫头们，经常走街串巷的去帮着你们家里修着屋子。孩子说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还说快找到了生财之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是孩子有几膀子力气就要给你们谋出路，你们却天天在琢磨着小心思，是何道理。”
“等过些日子，你们拿自己的日子和菽娘的日子好好比比，看看到底是谁过的好。”
莲奶奶一口气说完，就不再出声，坐到王家林的身边，听着众人的议论。
“莲大姐，还是你想的透。拿刘二指不定怎么折腾菽娘，真后悔没让林儿拦住她。”，水荷奶奶对刘二的印象太过差劲。
“水荷奶奶，要不我去吧菽娘抢回来吧，他们一个村里的人都不一定能打过我。”，王家林也有些不放心。
莲奶奶一巴掌拍在王家林的脑门上说道，“别老想着揍谁，有力气也不是这样用的。”
王家林讪笑着，“知道了。”
听了莲奶奶的一席话，村里的顶梁柱们气也都顺了，拖回自家的小娃娃，眼泪婆娑的安慰着孩子们。
“莲大娘，林儿真的找到了好出路？”，枣儿的娘亲黍娘问道。
“林儿这么小的人，都知道动脑筋想出路，你们天天就想些歪门斜道怎么行。”，莲奶奶避开了问题，说道。
“黍娘，我有好些想法，等去集市上看看，回来就可以试试。”，王家林倒是大言不惭。
听了王家林的话，这群没见识的妇人，都松了口气，觉得生活有了希望。王家林暗想，真是没见识的妇人好忽悠。不过要是带不来好的改变，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一定会崩塌的。
至此一场风波过去，村子也开始按照王家林的意志一点点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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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林在村口扳着手指头算着日子，身边围了一群小丫头。
“我刚来的时候那天是三月初九，在栗娘家住了一个月，又在麦娘家住了十天，今天应该是四月十九。听莲奶奶说月底正好可以赶集，那么就要在那之前把村里人的房子修正一边，顺便把卫生搞起来。”
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家需要休整，同时在修两个茅厕，把村子里拾掇干净，大概也用不了六天，剩下的六七天时间干嘛好呢？”
年纪小的丫头看小哥哥在玩手指头，也都兴奋的扑到王家林身前掰着手指头和脚趾头玩。有些数不过来的，就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王家林觉得自己真是被这些丫头给蠢哭了。
“桃子，你以后就带着比我小的六个妹妹们，天天在村口烧上一大锅热水，等大人们回来了，你就缠着她们净手洁面，送上一碗糜子汤喝。今天你看我怎么做，以后你就要学着做，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王家林开始分配任务，“枣儿姐，梨子姐，杏儿和霜儿，最近跟着我去帮乡亲们休整房子，你们只用搅和泥巴就行了，剩下都交给我。”
王家林从常坐的村口树墩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筋骨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暗道，“以后不会只要穿梭世界都要重新生长一遍把？那我岂不是要经历无数次青春期？”，想到此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天色已晚，王家林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在这坐了一天的时间，看来思考还真是耗时间。好在他也琢磨出一些能发家致富的路子，就剩下到时候去验证。
王家林在村口砌了个灶台，取了两口大锅，又提来几个水缸放在一旁。劈好的木柴放进灶台，把火生旺，一锅烧水，一锅煮着糜子汤。
大人们陆陆续续的结伴而归，看到村口的场面，上前围观，啧啧称奇。想要走开的时候，却被王家林拦住了路，说道，“黍娘，洗个手再喝点汤吧，这都累一天了。”
菽娘点点头，上前接过陶盆，按照吩咐从善如流。
王家林放下心里担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乡亲们也都没有太多抗拒，依从了王家林的安排。
“桃子，以后就像我刚才一样，晚上的时候你就带着丫头们来这里。”，王家林嘱咐道。
桃子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之后的几天，王家林一直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白天一醒就是去林子里砍木头，拖回来，然后晒泥胚，帮人修补房子。直到四月二十四，村子里的房子才全部修补完毕。
王家林突然想起了一个都市传奇，那是独属于'修房顶补漏'的民工传说，顿时觉得自己要是回了城市，也可以这样谋生。
晃了晃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思绪驱赶了出去，王家林回到栗娘家，向莲奶奶请教一些问题。
这会老人正抱着小政儿玩闹，一看王家林到来，就放开小政儿的小雀雀，脸不红气不喘的询问来意。
王家林抹掉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暗自庆幸自己过来的时候不是婴儿身，否则这要经历多少猥亵。
“奶奶，我看村里人取水挺麻烦的，能把虎头山下的河水引过来吗？”
“早些年村里的男人们还在的时候，就动过这些心思。是可以引的，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作为村里唯一的男子汉，我可是一个顶十几个的。”
“哈哈！你可别忘了小政儿。要量力而行，不要累着自己。”
王家林这几天跑林子的时候，早就踩好了引水的路线，明天就可以开工，争取在月底前完成。不过各家的大锅都要遭殃了，没有趁手的工具，也只能用这些了。
“对了，莲奶奶我要在村里修两个茅厕。到时候不仅干净，而且能堆肥。”，王家林早就有此想法，却又怕村里人接受不了。村里人时不时就脱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当街大小便，实在是太不雅观。
“这是好事啊。之前村里是死气沉沉的，挨过一天算一天，现在有了些希望，只要是好事大家都会听从的。只是那些小丫头们你怎么管，这可有你受的。”
王家林拍了拍胸脯说道，“让大的带小的就行了，到时候谁家的谁处理。”
说罢，王家林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莲奶奶模糊的视线中村子的面貌焕然一新，颇有几分灵动的生气。又捏了捏小政儿的雀雀，对瑶娘说道，“还是男娃子有用处。”
瑶娘在村里住久了也了解情况，笑着摇摇头，满脸慈爱的看着小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