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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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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姑娘也丝毫不露怯,也看着辰枫。

    “我不会让你留下的。”辰枫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平躺在床上,眼睛闭上,表情也变得严肃,小姑娘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虽然那衣角已经快要掉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辰枫,看见他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头枕在双手上,像是没有了呼吸,让人觉得冷冷的,觉得不敢靠近。

    女孩轻轻的站起身,眼角似乎有一丝湿润,但是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床上的那个人再说出一句让她原本就脆弱的心承受不住的冰凉的话来,她挪动的脚步不再轻快,甚至有些僵硬。她想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来这,更不该奢望能够被这个人留下,她缓缓的挪到房门口,用手去触摸门把手的那一刻,辰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吃完你那碗鸡汤下的面条再走吧,不过如果你想继续坐在椅子上或者躺在我旁边的话,厨房里面有热水,希望你能把自己处理好。”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看了一眼纹丝未动的辰枫,跑到了厨房里去洗漱自己。

    辰枫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只很小的蜘蛛正忙碌的结着蛛网,这应该是春天出生的第一批蜘蛛吧,这些小家伙们活下来的几率可不大,不过一旦活下来,他们就是这个季节所有蜘蛛里的老前辈了吧……就像是人生的缩放,所有的事情,都得失并存。辰枫的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柔的笑,他既不相信神佛,也不相信命运,但是当他看见这个小姑娘的时候,那辰枫种曾经最讨厌心软和纠结的情绪,就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上了他的心头。

    辰枫笑着摇了摇头,侧过了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好像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叫醒的一样,辰枫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这个房子里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香味了,而今天,一天之内两次被这样诱人的味道弥漫,辰枫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条,他看四顾无人,知道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已经走了,心里竟微微有些失落,不过这种失落马上就被桌子上诱人的鸡汤面所掩盖,就在第一口面条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清秀靓丽的小姑娘微笑着坐在了他右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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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对于现在的辰枫来说,还有什么比嘴里的面条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的话,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了。她显然已经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破烂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她穿上了自己的羊绒的衣服,很大很宽松,洗掉了身上的污渍以后,辰枫发现她的皮肤竟然那么白皙透亮,微胖的小圆脸上挂着一丝桀骜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此刻的辰枫。

    小姑娘看着此时下巴都要掉在碗里的大男孩,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你想说什么挽留本姑娘的柔情蜜意的语句的话,希望你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然是会被噎到的。”

    辰枫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把嘴里的面条以一种声势极其浩大和不雅的方式咽了下去,然后他用袖口擦了一下嘴,说道:“那件衣服很珍贵的,如果你的衣服破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找一件便宜的,就算是我对这碗面对你的报答吧。”

    小女孩听完,脸上嬉闹的表情瞬间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委屈到简直要流出水来的表情:“天已经黑了诶,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家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难道不会很难过吗?就算不难过,也会有负罪感的吧,你想想我要是被暴尸街头,有一天你看见了我的尸体,再想起这碗面,难道不会后悔嘛?”

    辰枫早就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招数,一边喝着碗底剩下的汤一边说道:“我不相信你来到我家之前,就没有自己处理过的晚上,更何况我这里只有这一张床,你年纪轻轻又貌美如花的,总不能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吧,再说就算你敢,我还不敢呢,我还没娶妻生子呢……”辰枫微抬着眉毛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挑衅的意思。

    “我嘛?一个秀色可餐的小女孩就在你的面前,在一个这么温柔的夜晚……”辰枫立刻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留下,不要说那些诱惑我的话,把碗洗了,然后把躺椅放平,过了今晚,你就赶紧离开我家。”

    小女孩捂着嘴笑了几声,然后抱着已经被辰枫吃的干干净净的碗跑到了厨房里。

    ……

    就在油灯被吹灭的那一刻,辰枫似乎嗅到了房子里不同以往的气息,果然这个世界上,比茉莉还要香的,就只有女人了吧……辰枫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想用睡觉来让这一晚上早点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清脆的声音一下惊醒了昏昏沉沉的辰枫,他道:“过了今天,你的下顿饭,不是用我的名字就能换来的,所以还是努力想想自己吧,不过要保持安静嗷,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一个人在这不觉得孤独吗?空荡荡的房子,一只并不明亮的油灯,自己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星光回忆着自己曾经的往事,也许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改变这一切,只要你愿意……”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弱,可是辰枫却越来越精神,他不知道小姑娘是说着说着要睡着了,还是说不下去了,他只是想到,自己的生活,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一丝波澜,陪伴自己的,是永恒不变的孤独和回忆中的往事。

    辰枫忽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像见过自己甚至认识自己,从第一眼开始,两个人单纯的信任,都表现在了最表面的情绪上,一开始辰枫以为这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了,现在想来,竟然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辰枫转过头,看着月色下小女孩的脸,安静且美丽,纯洁的像是一颗珍珠,胸口微微起伏,辰枫知道她睡得很好,很深,也许独自漂泊的日子,很少能睡得这么好吧,辰枫理解那样的日子,他默默地拿起自己的衣服,走过去帮小姑娘盖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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