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但受过去报，不结将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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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蕊喜欢胤禛，因为喜欢历史中的雍正，那个勇于革新、勤于理政的皇帝，他令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正是他在位十三年的励精图治，才保证了大清的‘康乾盛世’。雍正是她很欣赏的一位皇帝，如今见了更是折服。
自己穿越到这里快三个多月了，听到的全是赞扬之词，说他勤奋干练，说他廉洁奉公，说他体恤下人，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说他善于权谋，志在朝野。当然，在这个王府里，自己自然不会听到什么坏话，但也没听说谁因办事不力被责罚的，说他体恤下人这点该是贴切的。
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有时候，朱蕊在想，若雍正没死得那么早，是不是现在的社会局面会不一样呢？就像她会想，若乾隆没有过早地下令‘闭关锁国’，那鸦片战争是否还会打起来？上学时，朱蕊也喜欢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各种如果。现在不幸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娱乐，各种胡思乱想，做个白日梦什么的就成了她每天打发时间的利器。
历史就是历史，即使自己不愿意，也只能是过客，无力改变。但，自己何其有幸，可以亲眼见证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这世上自己不过沧海一粟，即使出现过，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半点痕迹。仍抱有一点私心，只想在走之前，能让胤禛记住她。喜欢也好，迷恋也罢，只要他是雍正就好。希望他能记得自己，哪怕是在若干年后，偶尔想起时的一声叹息，她也就无憾了。
然而，朱蕊费尽心机安排的见面，未激起半点涟漪。所有的人照旧活着，没有人注意过她小小的心思；也没有人会在乎，她心中的得失。
十日后，苏培盛来访，他是胤禛身边的随从之一，最是机灵有眼色，一直很得四爷的器重。对于他的到访，朱蕊十分诧异，第一次有人专程来找自己，“苏公公，今日怎么有空贵脚踏贱地？”
“耿姑娘，今日奴才有一事相求。”
朱蕊忙请苏培盛坐下，又亲自奉上凉茶，才缓缓地问道：“公公有事，知会一声即可。这大暑热天的，还劳烦您跑一趟。真是折杀奴才了。”
“姑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连日暑热，贝勒爷食欲一直不振。前儿，见姑娘奉上的凉粥和紫薯牛奶糕，爷吃了有大半。所以想劳烦姑娘再做一些，姑娘若是觉得不便，可以将制作方法告诉奴才，奴才依葫芦画瓢叫厨房去做就是了。”
“苏公公哪里的话，能为主子效劳，是奴才的福分。哪有什么不便的。”朱蕊听了满心欢喜，“奴才这就去厨房准备。若公公同意，奴才再多准备几样小点。”
“好好。姑娘这样明白事理，奴才感激不尽。一个时辰后，奴才在厨房恭候姑娘。”
朱蕊礼数周全地送走了苏培盛，不顾烈日当头，急急地去了厨房。除了水果凉粥和紫薯牛奶糕外，朱蕊还做了杏仁豆腐、椰奶蛋糕和香糟鹌鹑蛋。多亏了平日自己喜欢在网上百度一些小吃的做法，也经常做给老妈和朋友品尝，现在才可以现学现卖。
少顷，苏培盛来了。朱蕊乖巧地奉上了一碗冰镇乌梅汁，“公公在烈日底下走了许久，真真辛苦。您喝点酸梅汁略歇歇，奴才这就把点心奉上。”
苏培盛满意地接过了乌梅汁，点点头说道：“姑娘真是有心了。”
朱蕊将准备好的点心一一地摆在桌上，样样皆清凉可口，色彩鲜艳，放在一个个精致的碗碟中，越发诱人。“奴才来府里日子不多，不知贝勒爷的喜好，只能擅自揣摩着。请公公略尝尝，给些提点。”说罢，朱蕊递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筷子。
苏培盛每样都仔细品尝过，时而皱眉，时而回味，弄得朱蕊在一旁十分地紧张，迭声问：“公公，有何不妥吗？”
“很好。贝勒爷口味清淡，不喜酸，或过于甜腻。你这几样……很好，很好，赶紧准备着，咱们给贝勒爷送去。”
虽然很想再见到胤禛，但朱蕊深知他为人多疑，担心太过刻意。忙说道：“公公，这杏仁豆腐里奴才用了甜杏仁和少量苦杏仁，甜杏仁偏于滋润，有一定的补肺作用，苦杏仁能止咳平喘，润肠通便。椰奶蛋糕中的椰奶有很好的清凉消暑、生津止渴的功效。鹌鹑蛋也是一种很好的滋补品，有‘卵中佳品’之称。吃食已经准备好，公公找两个小丫鬟送过去即可，奴才告退了。”
苏培盛看着朱蕊，略微思量一下，点头同意了。
朱蕊行了躬身礼，默默离开。
晚间，她听绣墨说，四爷很喜欢自己做的那几样吃食，称赞了苏培盛，还打了赏。朱蕊心里不免欢喜。
次日，苏培盛果然早早地来了，“奴才特来谢姑娘的，这是昨儿贝勒爷给的赏钱，特给姑娘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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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公，您万莫如此说，奴才承受不起。这赏钱原是贝勒爷见公公素日伺候得尽心，才赏赐的，和奴才无干。”
“这……也罢，以后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奴才必定尽心去做。”说着，苏培盛忙将银票塞回怀中。
“公公今日来，可是还要奴才准备小点心？”
“今日贝勒爷和福晋要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怕是会留下用午膳，估摸着得掌灯时分才能归家。奴才想着主子一天奔波，回来时一定乏了，所以特求姑娘，准备些精致可口的晚膳。”
“这个……奴才尽力就是。”
“那奴才多谢姑娘了。”
送走苏培盛，朱蕊思量着该做什么。这大热天的，谁有胃口吃东西呀，还要清淡的，什么呢？面条？过了水的面条？朝鲜冷面！
朱蕊一阵风似地跑到了厨房，请面点师傅帮她准备一斤荞麦面，要做得极细的那种。又告知管事，自己需要黄瓜、雪梨、鸡蛋和酱牛肉，若府里没有立即去外面购买。采买的刚要出门，朱蕊拉住他，悄悄地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些朝鲜泡菜，若寻不着，只买些辣椒酱和白菜回来充数。
采买很快将朱蕊需要的东西带了回来，只可惜京城没有朝鲜人居住，因此没有买到正宗的泡菜。好在采买还记得买白菜和辣椒酱，只得凑合了。
傍晚时分，胤禛和福晋回府了。很快，有人来厨房吩咐，今日主子深感疲惫，只准备点简单的晚饭即可。朱蕊连忙将早就浸在冷水里的面条捞出，轻轻揉搓冷面，使其完全散开，沥干水分后放入碗内；在牛肉汤中加入适量酱油、白醋、盐、白糖、雪梨汁后，在调好的汁里加入一定量的冰水；将切好的黄瓜丝、梨片、辣白菜、鸡蛋和牛肉片齐齐地码在面上；?加入调好的冷面汤，最后又撒上白芝麻。
朱蕊小心地将碗放入食盒中，又仔细地叮嘱了小丫鬟几句，才看着她们随苏培盛去了。
五日后，朱蕊悄悄地到前院去找苏培盛，“苏公公，奴才听说贝勒爷近日在研究前儿十三爷送的九宫格图样。奴才这也有几张，想着公公或许会觉得新奇，特意孝敬，了以解闷。”
苏培盛一脸惊喜地接过图样，略看看，便小心地藏入怀中。
“公公，这是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生吃或是用来熬制银耳莲子百合甜汤，再好不过。奴才想着，大暑天公公整日奔波难免上火，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的，以此小小莲子表敬畏之心。请公公笑纳。”
苏培盛满意地看了看朱蕊奉上的莲子，“姑娘很懂事，这份心意奴才记下了。”
“谢公公不嫌奴才卑微，奴才先告退了。”朱蕊微微颔首，行了躬身礼，缓步离开。
苏培盛略坐了片刻，便捧着盛有莲子的锦匣，匆匆地往胤禛的书房走去。
“奴才苏培盛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
“谢主子。奴才见主子今日一直在研究十三爷送来的九宫格，特在外面也寻了几张，给主子解闷。”说罢，苏培盛掏出贴身收藏的图样，小心地呈给胤禛。
胤禛拿过来看了看，说道：“你也算有心了。我这几日对这个感兴趣，正想着哪日再跟十三弟，要几张。没想到，你倒先送来了。很好，很好，你素日就是个机灵妥帖的。该赏你点什么。”
“主子真是折杀奴才了。这点子算得了什么，只要主子事事顺心，身体康健，奴才就别无所求了。对了，这是荷花池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奴才想着，大暑天的主子整日奔波，难免上火燥热，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主子的，以此小小莲子表达奴才的一片敬畏之心。”
胤禛在苏培盛呈上的莲子中，随便挑了一个放入嘴中咀嚼，顿觉一股清香之气沁入心脾，点了点头，“你有这样的孝心，也不枉我素日看重你。你既这样衷心，我也不能苛待了你，从今日起你就是府里的副总管，告诉账房将你的月钱提到五两银子。”
苏培盛喜不自禁，急忙跪下谢恩。
自从苏培盛得以晋升，每日跟在四爷身边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来找朱蕊的次数愈见减少。十三爷命人将乌虎带走了，十四爷也已开始学着入朝理事，都来得少了。朱蕊整日坐在冷清的小院里，看着头上四方的天空，看着云起云落，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牢笼里的鸟儿，永远飞不出去了。
朱蕊想回家，想妈妈，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整日伤心；想苏苏和小沛，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想昔日的同学们，是否已经顺利毕业；甚至是教中国近代史的那位刻板的教授，都让她无比想念。
可是，不知道如何回去，她也在担心，如果那一世自己已经死了，她还能回得去吗？还是又会漂移到哪个人的身上？即使要回去，也要在自己进入雍正眼里之后，即使只泛起一丝涟漪，也证明自己曾来过。总得有那么一次的任性，为了某个人不求拥有，不求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他，才算没有辜负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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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胤禛和福晋回府了。很快，有人来厨房吩咐，今日主子深感疲惫，只准备点简单的晚饭即可。朱蕊连忙将早就浸在冷水里的面条捞出，轻轻揉搓冷面，使其完全散开，沥干水分后放入碗内；在牛肉汤中加入适量酱油、白醋、盐、白糖、雪梨汁后，在调好的汁里加入一定量的冰水；将切好的黄瓜丝、梨片、辣白菜、鸡蛋和牛肉片齐齐地码在面上；?加入调好的冷面汤，最后又撒上白芝麻。
朱蕊小心地将碗放入食盒中，又仔细地叮嘱了小丫鬟几句，才看着她们随苏培盛去了。
五日后，朱蕊悄悄地到前院去找苏培盛，“苏公公，奴才听说贝勒爷近日在研究前儿十三爷送的九宫格图样。奴才这也有几张，想着公公或许会觉得新奇，特意孝敬，了以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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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这是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生吃或是用来熬制银耳莲子百合甜汤，再好不过。奴才想着，大暑天公公整日奔波难免上火，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的，以此小小莲子表敬畏之心。请公公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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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真是折杀奴才了。这点子算得了什么，只要主子事事顺心，身体康健，奴才就别无所求了。对了，这是荷花池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奴才想着，大暑天的主子整日奔波，难免上火燥热，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主子的，以此小小莲子表达奴才的一片敬畏之心。”
胤禛在苏培盛呈上的莲子中，随便挑了一个放入嘴中咀嚼，顿觉一股清香之气沁入心脾，点了点头，“你有这样的孝心，也不枉我素日看重你。你既这样衷心，我也不能苛待了你，从今日起你就是府里的副总管，告诉账房将你的月钱提到五两银子。”
苏培盛喜不自禁，急忙跪下谢恩。
自从苏培盛得以晋升，每日跟在四爷身边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来找朱蕊的次数愈见减少。十三爷命人将乌虎带走了，十四爷也已开始学着入朝理事，都来得少了。朱蕊整日坐在冷清的小院里，看着头上四方的天空，看着云起云落，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牢笼里的鸟儿，永远飞不出去了。
朱蕊想回家，想妈妈，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整日伤心；想苏苏和小沛，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想昔日的同学们，是否已经顺利毕业；甚至是教中国近代史的那位刻板的教授，都让她无比想念。
可是，不知道如何回去，她也在担心，如果那一世自己已经死了，她还能回得去吗？还是又会漂移到哪个人的身上？即使要回去，也要在自己进入雍正眼里之后，即使只泛起一丝涟漪，也证明自己曾来过。总得有那么一次的任性，为了某个人不求拥有，不求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他，才算没有辜负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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