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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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唐月月就坐着公交车出发了,等到了地方刚见到纪欢欢,就收到王瑜的信息,问她在干嘛呢。
唐月月纠结着,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王瑜,纪欢欢奇怪道:“跟我在一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又不是男人。”
唐月月扯扯头发:“他昨天约我今天出来玩,我给拒绝了,结果转身就出来跟你约会,怕他知道了会生气。”
纪欢欢捂着嘴笑:“你是为了我舍弃了男朋友吗?好感动啊,我都不知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
唐月月被她揶揄,无语道:“少打趣我了行不行?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
纪欢欢不置臧否:“你俩都有自己的考量和立场,难说对错。”
唐月月选择跟王瑜老老实实地招供:“跟欢欢在外面逛街呢。”
王瑜一时没回信息,唐月月想要解释,被纪欢欢拦住:“解释什么啊,直接把他约出来不就行了?我又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起逛街。”
唐月月欣喜得不得了:“那你不怕自己当电灯泡么?”
纪欢欢坏笑道:“让他来拎包,不许你们俩卿卿我我。”
唐月月怕得就是纪欢欢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没敢提,这下得令赶忙给王瑜打过电话去,王瑜接起来声音有点低沉,唐月月听得出来,这是不高兴了。
但是解释什么呢?这个问题他俩讨论了好几次了,无非是怕爸妈知道多想,王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觉得有点郁闷。
唐月月邀请他一起,担心王瑜觉得不自在,特意强调了不愿意来就算了,改天她好好陪陪王瑜,负荆请罪。
王瑜绝倒:“就这么点事我值当跟你生气吗?还负荆请罪,我舍得么?”
唐月月忸怩笑着,纪欢欢看得眼眶子疼,赶忙调转头,不理会这对小情侣的浓情蜜意。
唐月月扁着嘴,故意矫揉造作地问:“男人的甜言蜜语,真假难辨,我才不信呢。”
王瑜大呼冤枉:“这么说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朕的良心不痛啊,朕没有良心。”
俩人说着最无聊的话,打情骂俏,却也觉得津津有味。
“你哪次遭罪,不是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啊?你高二那年,为了庆祝我考上高中,咱们两家去公园野餐,咱们去湖边钓鱼,你为了跟我争强好胜,一脚踩空了,不是我眼疾手快扯住你,你早掉湖里喂鱼了,当时我比现在瘦多了,为了拉住你我当时胳膊都快脱臼了,都没松手,忘了?”
唐月月气呼呼地质问:“你是说我太胖了?”
王瑜无语:“那是重点吗?”
“哼。”
“不过你那时候是比现在胖不少啊,加上紧张乱扑腾,就变得更沉了。”
“你才胖呢,我那是婴儿肥,婴儿肥好不好?”
“反正我当时是拼着胳膊断了都要救你,回去后才顾得上看看自己,手腕老疼,一看乌青一片,我妈当时都心疼得要掉眼泪了,这份情你不会忘了吧?”王瑜追问。
唐月月当然记得,只是哪里想得到王瑜当时的心理,于是哼哼了一声:“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必须得给我正名,就算这件事你觉得不是大事,还没上高中的时候,你跟黎骁吵架,我为了帮你被他打破头了,都流血了,这个你总不会忘了吧?我当时可比黎骁瘦小多了,都有一颗为了保护你挡在前面勇敢的心。”
经他一提,唐月月都想了起来,捂着脸羞愧难当,以前她怎么不觉得欠了王瑜这么多人情呢?再这么算下去,估计她这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报答不完了。
“没忘。”
王瑜越说越带劲:“还有好多事呢,我为你花的心思也不是一星半点,谁知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丁点感觉都没有,当真迟钝。”
唐月月本来听得还挺带劲,毕竟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曾经的往事般般件件都别有了一番意思,王瑜说得每一件事,都在佐证他一直深爱着唐月月,哪个女人不愿意听情郎如此表忠心呢?
纪欢欢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唐月月面前,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足以让眼前的人和手机那头的人都听见,王瑜笑了:“纪欢欢催了?”
唐月月抬头看了一眼她,嘿嘿直笑:“不耐烦了,你就说吧,什么时候过来?”
王瑜到达的速度很快,俩姐妹花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关东煮吃完,王瑜见她吃这个,皱了皱眉头,递出一张纸,让她擦擦嘴,纪欢欢假装没看见,率先走在前头,唐月月擦了擦嘴,正要往前迈,被王瑜一把拉住,手指见缝插针与她交握,唐月月心里不住地溢出甜水,面上却为难道:“让欢欢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好吧?”
王瑜再一用力,将她扯到跟前,鼓起腮帮子,指着一边,抬了抬下巴,唐月月喵悄看了一眼纪欢欢,踮起脚尖快速地亲了他一口,就挣开手跑到前面追纪欢欢去了。
唐月月手挽着纪欢欢有说有笑,刚逛了两家店,王瑜就提出来,他去买点喝的,省得一会儿口渴还得现找。
目送着王瑜走远,一回头就撞见纪欢欢打趣的眼神,唐月月嘿嘿笑了两声,挽上纪欢欢的手臂,继续走着。
“王瑜真有眼力见,知道他跟着咱们都不自在,连店员看咱们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不过你倒是挺让我意外的,你俩的交情不都二十年了吗?怎么就分开这一会儿你就难舍难分啦?我也没有青梅竹马,所以真闹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这种感觉。”
唐月月想了想,慢声慢气地说道:“虽然认识这么久了,但也会有那种恋爱中如胶似漆的炙热感觉啊,不过,肯定会跟你们这种谈恋爱的类型不太一样,就是彼此太了解对方,跳过了双方熟悉的过程。”
纪欢欢琢磨了一下,问道:“像是老夫老妻那种的熟悉吗?就是他一举一动你都能猜出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打什么主意?”
唐月月被纪欢欢少有的天真逗乐了:“怎么可能?我说的熟悉是指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对人品啊性情经历这一类的知之甚深,但是谈恋爱跟做朋友可不同,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所以展现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我跟他在一起以后,发现看待他的眼光跟以前也有了很大的差别,原来他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一面,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反正我是乐在其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到手了,会不会觉得跟想象中有出入。”
唐月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得意和甜蜜简直洒满她整张面颊,闪得纪欢欢觉得扎眼。
“我今天真是失策啊,竟然跟着你们俩一起逛街,这不是纯粹找虐吗?”
唐月月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姐妹我会注意的,关爱单身女性,是我的一贯宗旨。”
纪欢欢刚瞪眼睛,唐月月立马狗腿道:“忘了,您已经不是单身女性了,不过暂时跟情郎分开。”
纪欢欢拉着她就往前走:“行了,别逗贫了,赶紧陪我买上衣服我就闪人,给你们小两口单独相处的空间。”
唐月月一扬眉:“此话当真?”
纪欢欢扶额:“就知道你骨子里重色轻友。”
唐月月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天没见到他就格外想他,特别想见他。”
纪欢欢装作受不了的样子:“在学校你俩不也是经常见不到面吗?你有点忙,他特别忙。”
唐月月故作高深道:“那不一样。”
纪欢欢也懒得去纠结这个话题了,被唐月月拉着进了一家女装店。
“咱们不等等王瑜啊?万一一会儿逛远了,他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纪欢欢提醒道。
谁知唐月月压根不在乎:“不见咱们可以找啊,找不到可以打电话啊,咱们就在这附近逛,能出啥事?”
纪欢欢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就听唐月月反过头来问她:“跟我说说,想不想关东啊?话说你明明可以在学校多留两天,起码跟他多见几次吧,回来这么着急干嘛?”
纪欢欢无奈道:“他更忙,我也不想让他分心,而且在学校里确实无所事事,徐歌一家都回英国度假,我也不用上课,不回来干嘛?”
唐月月小心地觑觑她的神色,斟酌着词汇问:“你爸,他们,你跟他们相处得还好吧?”
纪欢欢当然知道唐月月问的是谁,在担心什么,笑得很和气:“也不存在那么好不好,我爸妈以前给我买过一套房子,简单装修过,我现在就住在那里,偶尔回个家。”
“那你爸不说你吗?”唐月月有点担心,毕竟快过年了,自家闺女有家不回单独住在外面,说出去不好听,怕当爹的不愿意。
纪欢欢不屑地哂笑:“我爸倒是想顾及名声呢,可惜啊,他的小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出了月子没几天,家里闹哄哄的一片,我回去不是添堵么?他那个小老婆过得也不安生啊,再气坏了身子,回了奶,他们的儿子没了口粮,我不是罪过吗?”
简单三言两语,唐月月却听出了不少波折和风浪,她看着纪欢欢姣好的面容,神色却略带疲惫,心里一阵难过,拉着她的手:“欢欢,不然,你跟着去我家吧?”
纪欢欢露出惊恐的表情:“你可饶了我吧,我的大小姐,去你家算怎么回事啊?我一个人挺好的,吃喝不愁,乐得清静。”
唐月月放心不下:“那你交暖气费用了吗?家里冷不冷啊?”
纪欢欢眉眼俱笑:“我家月月现在变得细心了哦。”
唐月月又问:“过年你也不回家吗?”
纪欢欢倒看得开阔:“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不回去?我就剩一个爸了,难道还不守着他过年吗?再说,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恶毒后妈,除非是生性阴毒的人,但凡能含糊过去的,谁愿意闹得那么难看?但有了孩子后,就会为自己的孩子盘算留后手这是肯定的了,只要不太过分,反正我已经成年了,客气地相处还是能做到的。”
唐月月夸赞道;“我家欢欢就是这么剔透明事理。”
俩人说着一边挑着衣服,可能是因为光顾着聊天了,暂时没有买衣服的迹象,只是摸摸看看,跟在身后的服务员有点不太高兴了。
唐月月一扭头看中了一条牛仔裤,随口问道:“这条裤子多少钱?”
服务员语气不怎么好地回了一句:“这条裤子可是新款,不打折!”
唐月月和纪欢欢立马就品出语气中的其他味道,纪欢欢尚好,只是脸色有点难看,唐月月的暴脾气立马转过身去,直视着服务员,手里没松,还在扯着那条牛仔裤:“你们家的牛仔裤,均价三四百而已,你跟我强调不打折是几个意思?”
服务员脸一白,还想辩白,唐月月不给她机会,又追了一句:“你是新来的?上岗之前培训过专业知识没?会不会与客户正常沟通?会的话就好好说,不会就找你们家店长去,让她重新给你上上课!”
纪欢欢轻轻捏捏她的手,提醒她不要过分生气。
唐月月气呼呼地回看她一眼,暂时不说话了。
唐月月第一次高声回击已经引起了其他店员和店长的注意力,等到她再说第二番话的时候,店长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解围。
服务员看来也是个差脾气的人,原本应该是想跟唐月月继续理论的,被店长制止后梗着个脖子不服气地鼻孔朝天,气咻咻地看着唐月月。
店长虽然赔笑说着化解的话,那个服务员的态度谁看不见?
唐月月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主,尤其是自己不理亏的时候。
她摆摆手,示意店长不用多费口舌,对着那个服务员说:“看样子你很不服气啊?我说错你了吗?你哪里不服气,尽管说来听听啊,只要你能讲得出理来,我奉陪,跟你理论到家。”
店长的拦阻没再起作用,服务员张口就说了句:“我态度不好,你态度又好了吗?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当丫鬟的,你可没什么资格来侮辱我!”
纪欢欢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她不再拦着唐月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冷飕飕地盯着那个服务员。
吃完早饭,唐月月就坐着公交车出发了,等到了地方刚见到纪欢欢,就收到王瑜的信息,问她在干嘛呢。
唐月月纠结着,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王瑜,纪欢欢奇怪道:“跟我在一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又不是男人。”
唐月月扯扯头发:“他昨天约我今天出来玩,我给拒绝了,结果转身就出来跟你约会,怕他知道了会生气。”
纪欢欢捂着嘴笑:“你是为了我舍弃了男朋友吗?好感动啊,我都不知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
唐月月被她揶揄,无语道:“少打趣我了行不行?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
纪欢欢不置臧否:“你俩都有自己的考量和立场,难说对错。”
唐月月选择跟王瑜老老实实地招供:“跟欢欢在外面逛街呢。”
王瑜一时没回信息,唐月月想要解释,被纪欢欢拦住:“解释什么啊,直接把他约出来不就行了?我又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起逛街。”
唐月月欣喜得不得了:“那你不怕自己当电灯泡么?”
纪欢欢坏笑道:“让他来拎包,不许你们俩卿卿我我。”
唐月月怕得就是纪欢欢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没敢提,这下得令赶忙给王瑜打过电话去,王瑜接起来声音有点低沉,唐月月听得出来,这是不高兴了。
但是解释什么呢?这个问题他俩讨论了好几次了,无非是怕爸妈知道多想,王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觉得有点郁闷。
唐月月邀请他一起,担心王瑜觉得不自在,特意强调了不愿意来就算了,改天她好好陪陪王瑜,负荆请罪。
王瑜绝倒:“就这么点事我值当跟你生气吗?还负荆请罪,我舍得么?”
唐月月忸怩笑着,纪欢欢看得眼眶子疼,赶忙调转头,不理会这对小情侣的浓情蜜意。
唐月月扁着嘴,故意矫揉造作地问:“男人的甜言蜜语,真假难辨,我才不信呢。”
王瑜大呼冤枉:“这么说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朕的良心不痛啊,朕没有良心。”
俩人说着最无聊的话,打情骂俏,却也觉得津津有味。
“你哪次遭罪,不是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啊?你高二那年,为了庆祝我考上高中,咱们两家去公园野餐,咱们去湖边钓鱼,你为了跟我争强好胜,一脚踩空了,不是我眼疾手快扯住你,你早掉湖里喂鱼了,当时我比现在瘦多了,为了拉住你我当时胳膊都快脱臼了,都没松手,忘了?”
唐月月气呼呼地质问:“你是说我太胖了?”
王瑜无语:“那是重点吗?”
“哼。”
“不过你那时候是比现在胖不少啊,加上紧张乱扑腾,就变得更沉了。”
“你才胖呢,我那是婴儿肥,婴儿肥好不好?”
“反正我当时是拼着胳膊断了都要救你,回去后才顾得上看看自己,手腕老疼,一看乌青一片,我妈当时都心疼得要掉眼泪了,这份情你不会忘了吧?”王瑜追问。
唐月月当然记得,只是哪里想得到王瑜当时的心理,于是哼哼了一声:“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必须得给我正名,就算这件事你觉得不是大事,还没上高中的时候,你跟黎骁吵架,我为了帮你被他打破头了,都流血了,这个你总不会忘了吧?我当时可比黎骁瘦小多了,都有一颗为了保护你挡在前面勇敢的心。”
经他一提,唐月月都想了起来,捂着脸羞愧难当,以前她怎么不觉得欠了王瑜这么多人情呢?再这么算下去,估计她这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报答不完了。
“没忘。”
王瑜越说越带劲:“还有好多事呢,我为你花的心思也不是一星半点,谁知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丁点感觉都没有,当真迟钝。”
唐月月本来听得还挺带劲,毕竟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曾经的往事般般件件都别有了一番意思,王瑜说得每一件事,都在佐证他一直深爱着唐月月,哪个女人不愿意听情郎如此表忠心呢?
纪欢欢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唐月月面前,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足以让眼前的人和手机那头的人都听见,王瑜笑了:“纪欢欢催了?”
唐月月抬头看了一眼她,嘿嘿直笑:“不耐烦了,你就说吧,什么时候过来?”
王瑜到达的速度很快,俩姐妹花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关东煮吃完,王瑜见她吃这个,皱了皱眉头,递出一张纸,让她擦擦嘴,纪欢欢假装没看见,率先走在前头,唐月月擦了擦嘴,正要往前迈,被王瑜一把拉住,手指见缝插针与她交握,唐月月心里不住地溢出甜水,面上却为难道:“让欢欢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好吧?”
王瑜再一用力,将她扯到跟前,鼓起腮帮子,指着一边,抬了抬下巴,唐月月喵悄看了一眼纪欢欢,踮起脚尖快速地亲了他一口,就挣开手跑到前面追纪欢欢去了。
唐月月手挽着纪欢欢有说有笑,刚逛了两家店,王瑜就提出来,他去买点喝的,省得一会儿口渴还得现找。
目送着王瑜走远,一回头就撞见纪欢欢打趣的眼神,唐月月嘿嘿笑了两声,挽上纪欢欢的手臂,继续走着。
“王瑜真有眼力见,知道他跟着咱们都不自在,连店员看咱们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不过你倒是挺让我意外的,你俩的交情不都二十年了吗?怎么就分开这一会儿你就难舍难分啦?我也没有青梅竹马,所以真闹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这种感觉。”
唐月月想了想,慢声慢气地说道:“虽然认识这么久了,但也会有那种恋爱中如胶似漆的炙热感觉啊,不过,肯定会跟你们这种谈恋爱的类型不太一样,就是彼此太了解对方,跳过了双方熟悉的过程。”
纪欢欢琢磨了一下,问道:“像是老夫老妻那种的熟悉吗?就是他一举一动你都能猜出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打什么主意?”
唐月月被纪欢欢少有的天真逗乐了:“怎么可能?我说的熟悉是指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对人品啊性情经历这一类的知之甚深,但是谈恋爱跟做朋友可不同,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所以展现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我跟他在一起以后,发现看待他的眼光跟以前也有了很大的差别,原来他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一面,这种感觉还挺神奇的,反正我是乐在其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到手了,会不会觉得跟想象中有出入。”
唐月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得意和甜蜜简直洒满她整张面颊,闪得纪欢欢觉得扎眼。
“我今天真是失策啊,竟然跟着你们俩一起逛街,这不是纯粹找虐吗?”
唐月月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姐妹我会注意的,关爱单身女性,是我的一贯宗旨。”
纪欢欢刚瞪眼睛,唐月月立马狗腿道:“忘了,您已经不是单身女性了,不过暂时跟情郎分开。”
纪欢欢拉着她就往前走:“行了,别逗贫了,赶紧陪我买上衣服我就闪人,给你们小两口单独相处的空间。”
唐月月一扬眉:“此话当真?”
纪欢欢扶额:“就知道你骨子里重色轻友。”
唐月月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天没见到他就格外想他,特别想见他。”
纪欢欢装作受不了的样子:“在学校你俩不也是经常见不到面吗?你有点忙,他特别忙。”
唐月月故作高深道:“那不一样。”
纪欢欢也懒得去纠结这个话题了,被唐月月拉着进了一家女装店。
“咱们不等等王瑜啊?万一一会儿逛远了,他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纪欢欢提醒道。
谁知唐月月压根不在乎:“不见咱们可以找啊,找不到可以打电话啊,咱们就在这附近逛,能出啥事?”
纪欢欢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就听唐月月反过头来问她:“跟我说说,想不想关东啊?话说你明明可以在学校多留两天,起码跟他多见几次吧,回来这么着急干嘛?”
纪欢欢无奈道:“他更忙,我也不想让他分心,而且在学校里确实无所事事,徐歌一家都回英国度假,我也不用上课,不回来干嘛?”
唐月月小心地觑觑她的神色,斟酌着词汇问:“你爸,他们,你跟他们相处得还好吧?”
纪欢欢当然知道唐月月问的是谁,在担心什么,笑得很和气:“也不存在那么好不好,我爸妈以前给我买过一套房子,简单装修过,我现在就住在那里,偶尔回个家。”
“那你爸不说你吗?”唐月月有点担心,毕竟快过年了,自家闺女有家不回单独住在外面,说出去不好听,怕当爹的不愿意。
纪欢欢不屑地哂笑:“我爸倒是想顾及名声呢,可惜啊,他的小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出了月子没几天,家里闹哄哄的一片,我回去不是添堵么?他那个小老婆过得也不安生啊,再气坏了身子,回了奶,他们的儿子没了口粮,我不是罪过吗?”
简单三言两语,唐月月却听出了不少波折和风浪,她看着纪欢欢姣好的面容,神色却略带疲惫,心里一阵难过,拉着她的手:“欢欢,不然,你跟着去我家吧?”
纪欢欢露出惊恐的表情:“你可饶了我吧,我的大小姐,去你家算怎么回事啊?我一个人挺好的,吃喝不愁,乐得清静。”
唐月月放心不下:“那你交暖气费用了吗?家里冷不冷啊?”
纪欢欢眉眼俱笑:“我家月月现在变得细心了哦。”
唐月月又问:“过年你也不回家吗?”
纪欢欢倒看得开阔:“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不回去?我就剩一个爸了,难道还不守着他过年吗?再说,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恶毒后妈,除非是生性阴毒的人,但凡能含糊过去的,谁愿意闹得那么难看?但有了孩子后,就会为自己的孩子盘算留后手这是肯定的了,只要不太过分,反正我已经成年了,客气地相处还是能做到的。”
唐月月夸赞道;“我家欢欢就是这么剔透明事理。”
俩人说着一边挑着衣服,可能是因为光顾着聊天了,暂时没有买衣服的迹象,只是摸摸看看,跟在身后的服务员有点不太高兴了。
唐月月一扭头看中了一条牛仔裤,随口问道:“这条裤子多少钱?”
服务员语气不怎么好地回了一句:“这条裤子可是新款,不打折!”
唐月月和纪欢欢立马就品出语气中的其他味道,纪欢欢尚好,只是脸色有点难看,唐月月的暴脾气立马转过身去,直视着服务员,手里没松,还在扯着那条牛仔裤:“你们家的牛仔裤,均价三四百而已,你跟我强调不打折是几个意思?”
服务员脸一白,还想辩白,唐月月不给她机会,又追了一句:“你是新来的?上岗之前培训过专业知识没?会不会与客户正常沟通?会的话就好好说,不会就找你们家店长去,让她重新给你上上课!”
纪欢欢轻轻捏捏她的手,提醒她不要过分生气。
唐月月气呼呼地回看她一眼,暂时不说话了。
唐月月第一次高声回击已经引起了其他店员和店长的注意力,等到她再说第二番话的时候,店长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解围。
服务员看来也是个差脾气的人,原本应该是想跟唐月月继续理论的,被店长制止后梗着个脖子不服气地鼻孔朝天,气咻咻地看着唐月月。
店长虽然赔笑说着化解的话,那个服务员的态度谁看不见?
唐月月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主,尤其是自己不理亏的时候。
她摆摆手,示意店长不用多费口舌,对着那个服务员说:“看样子你很不服气啊?我说错你了吗?你哪里不服气,尽管说来听听啊,只要你能讲得出理来,我奉陪,跟你理论到家。”
店长的拦阻没再起作用,服务员张口就说了句:“我态度不好,你态度又好了吗?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当丫鬟的,你可没什么资格来侮辱我!”
纪欢欢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她不再拦着唐月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冷飕飕地盯着那个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