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准备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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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毛烈便在继续给庄子里的孩子们教学以及给二林、一卓三人讲解中度过。
林兆恩、卓晚春、林载贽三人基本上将新儒学体系以及毛烈传授给他们的那些理论知识理解透彻了。毕竟，这三人本来的学识水平就已经不错了，再加上毛烈的深入浅出的讲解，他们三人很快就能够理解。
历史上，东南沿海一带，以浙江、福建、广东三地为代表的地区，很早就与外国有着频繁的贸易往来。在与外国人的频繁接触之中，这些地区人们的眼光，自然是比内陆地区的人们广阔上许多。很多在内陆地区人们眼中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东南沿海一带人们的眼里却是非常寻常不过了。
而对于给庄里孩子们教学的事情，有林兆恩、林载贽这两个虽然目前只有秀才功名、但却是都是学识深厚并且经过毛烈传授强化的人以及蒋洲、陈可愿这两个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却也经过毛烈传授强化之人和毛烈亲自上阵的情况下，毛烈将教学的人数进行了再次扩充、几乎将庄子里上百名适龄子弟全部囊括进来。
教学的地点，也从毛宅之中搬到了毛家大门外的空阔之地中，由毛烈、林兆恩、林载贽、蒋洲、陈可愿五人当任教授、轮流教授毛庄子弟们读书认字、学习各种技能。
当然，如果是因为下雨、刮风等特殊天气而无法正常教学时，毛烈等五人也给这些子弟们布置了相应的作业或者实践活动让他们不间断学习。
同时，毛烈本着扩充自己实力的考虑，将那些对自己足够崇拜或者忠诚的毛庄子弟们全部通过系统收做了随从，并且通过系统向他们有计划地传授了想要的理论知识，自然也包括了蒋洲和陈可愿。
其中，蒋洲被毛烈按照自己内务副手、也就是相当于老管家接班人的模式进行了相应传授。而陈可愿，则是被毛烈作为了外务副手，被毛烈传授了相应的理论知识。蒋洲和陈可愿，完全是被毛烈当做了重要心腹来进行培养。
其他被收做随从的毛庄子弟们，又被毛烈根据他们的自身特点，相应地传授了各种技术技能。
而所有被收做随从的毛庄子弟们，包括蒋洲和陈可愿，都在毛烈以及林兆恩、卓晚春的督促之下，习练了武术和道家心法。
随着林兆恩和卓晚春在毛庄之中大肆宣传自己是张三丰道长的转世之身以及毛烈与那些被收做随从的子弟们相约，毛庄上下都对毛烈产生更加强烈、类似于膜拜的心态。
整个毛庄，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完全纳入了毛烈的掌控之中，完全按照毛烈的计划安排进行着各种事情。
只是，本来应该过了正月就来的荆川先生，却是一直都没有来，令毛烈倍感意外。
可是，毛烈还在守孝期，不能离开毛庄前去探望。而荆川先生是江苏常州人，还喜欢四处走动，毛烈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而不能来毛庄。
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嘉靖三十一年的三月末，距离毛烈为父兄进行大祭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一日，毛烈将林兆恩、卓晚春、林载贽叫到了一起，在客厅中进行了谈话。
“懋勋、无山、载贽，再过几天便是我为父兄进行大祭的日子了。接下来，我必定会比较忙碌，不能再与你们一起。”
“而且，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探讨，你们也基本上将所有需要掌握的理论知识都掌握了，只差自己在实际的行为过程中再进行温习、尝试就可以了。”
“本来呢，我是打算着等你们的师祖荆川先生来了之后，就举行正式的仪式收懋勋和载贽入门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的师祖迟迟未来，这个仪式就不得不拖了下来。”
“你们经过这段时间，也都知道了我这毛庄面临的危险。恐怕是只要一过四月、我毛烈的三年守孝期一满，各种各样的事情便会纷至沓来，不把毛庄弄垮誓不罢休！”
“所以，如果一过四月大祭便有针对毛庄的事情发生，我便有可能就此出海。而毛庄上下，我也会想办法把他们也一并带出去。毕竟，留他们下来的话，肯定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如果过了四月大祭没有针对毛庄的事情发生的话，或许我还能继续在这里居留。”
“只是，无论那种可能，你们三人恐怕都需要离开了。”
“懋勋和无山，你二人已经将三教合一之理完全熟稔，如何传播的方法也都了然于胸了，该是你二人去将三教合一之理进行正式传授的时候了。”
“至于载贽，今年的秋闱是在八月，虽然现在是四月、离秋闱还有些日子，你还是需要回家去的。一来是这次出来三个月、也该回家报个平安；二来你也需要做些应考的准备了。而且，有个功名，对咱们以后的事情也有所帮助。”
“至于收你们的正式仪式，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来举行了。”
毛烈对三人说道：“如果你们三人没有其他的事情，今天就各自准备一下，明日就启程回福建吧。”
毛烈的话音刚落，林载贽便起身行礼道：“师父，载贽尚有一个疑问，请师父赐教。”
“哦？有何疑问？说来听听。”
林载贽说道：“弟子这段时间里，受师父教诲、明白了如何施政的道理，也明白了施政是一个系统的行为过程、需要与经济、军事等方面综合考虑。”
“但是经过载贽的细致考虑，认为在现在的大明朝中按照师父传授的施政之道来做事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必定是要触动太多权贵势族们的利益、引起朝局动荡。届时，大明百姓们必然会因此而受到许多的劫难。大明也极有可能因此而元气大伤、根基不稳。”
“正如师父以前的断言一般，大明的两个致命死穴极有可能无法得到解决，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各种动荡而使得这各种隐患提前爆发、生灵涂炭！”
“所以，载贽想问，此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说完，林载贽立在了一旁，等待着毛烈的解释。
“嗯。”
毛烈点了点头，稍作沉思，便开口回答道：“凡事都是一个整体，不能只从一个方面来进行考虑。”
“其实，大明的两个致命死穴，从大明内部的角度来说可谓是无解的。但是若从大明外部来看，却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如下：其一，因为阶层固化而导致的财政问题，可以通过重启海贸、赚取贸易利润的方式来予以逐渐解决。一旦废除海禁、重启海贸，从史书中关于宋代海贸利润的记录中可以看到，每年的市舶收入都不低于千万两白银之巨！光这笔钱，只要稍微懂些财务知识、略微节俭一些，就能基本确保大明朝一年的花费。”
“其二，土地兼并的问题。对内，可以积极倡导工商；工商的利润要比种田高上许多，而且还无须占用太多的土地、又对土地的肥瘦没有要求。可以以较高的利润收益来诱使那些占有大量土地的权贵势族们将眼光从土地上挪开、不再与平民百姓争夺土地。对外，可以鼓励移民；组织没有田地的流民们向西北、东北那些地广人稀的区域移民、组织他们去开发西北和东北的荒地。”
“不过，只在国内的移民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毕竟，人口一旦稳定下来，自然就会繁育下一代，人口数量是持续地不断增加的。而土地的增加幅度，却是由于国家的大小而受到制约、不可能跟随上人口的增加幅度。”
“所以，解决土地兼并问题的眼光，不能只放在国内，还要放到国外去。”
“三宝太监先后七次下西洋，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之中，除了大明朝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甚至是万计的国家存在，还有广袤的无主之地存在着。”
“只要组织百姓们向那些无主之地进行移民、将百姓们的生存空间进行扩展，土地兼并的问题就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另外，我给你们传授的知识之中，有一些农业以及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利用这些知识来提高耕地利用效率、提高平均亩产、发现和培育高产作物等，都能够解决百姓们的粮食问题。”
“而这些办法，又都是主要从外部入手。从内部入手难以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必须要善用外部的力量。如果外部的力量不够的话，那就先将外部的力量培养起来，然后再来对付内部。”
“你明白了吗？”
林载贽听完，向毛烈拱了拱手：“载贽明白了。”
林载贽坐下，林兆恩却又站起来了。
不过，他说的却不是自己的问题：“师父，关于您四月大祭的事情，前几天我们三个私下里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虽然师父没有正式收我们入门，但是这两个月来，已经是完全做到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德。我们不能因为师父没有正式收录入门就不尽弟子之礼。”
“所以，我们三人认为留下来帮助师父进行大祭是我们作为弟子应该做的事情。”
“恳请师父同意我们三个留下来帮忙，待大祭忙完之后，我们再行离开也不迟。”
接下来的日子，毛烈便在继续给庄子里的孩子们教学以及给二林、一卓三人讲解中度过。
林兆恩、卓晚春、林载贽三人基本上将新儒学体系以及毛烈传授给他们的那些理论知识理解透彻了。毕竟，这三人本来的学识水平就已经不错了，再加上毛烈的深入浅出的讲解，他们三人很快就能够理解。
历史上，东南沿海一带，以浙江、福建、广东三地为代表的地区，很早就与外国有着频繁的贸易往来。在与外国人的频繁接触之中，这些地区人们的眼光，自然是比内陆地区的人们广阔上许多。很多在内陆地区人们眼中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东南沿海一带人们的眼里却是非常寻常不过了。
而对于给庄里孩子们教学的事情，有林兆恩、林载贽这两个虽然目前只有秀才功名、但却是都是学识深厚并且经过毛烈传授强化的人以及蒋洲、陈可愿这两个虽然没有考取功名却也经过毛烈传授强化之人和毛烈亲自上阵的情况下，毛烈将教学的人数进行了再次扩充、几乎将庄子里上百名适龄子弟全部囊括进来。
教学的地点，也从毛宅之中搬到了毛家大门外的空阔之地中，由毛烈、林兆恩、林载贽、蒋洲、陈可愿五人当任教授、轮流教授毛庄子弟们读书认字、学习各种技能。
当然，如果是因为下雨、刮风等特殊天气而无法正常教学时，毛烈等五人也给这些子弟们布置了相应的作业或者实践活动让他们不间断学习。
同时，毛烈本着扩充自己实力的考虑，将那些对自己足够崇拜或者忠诚的毛庄子弟们全部通过系统收做了随从，并且通过系统向他们有计划地传授了想要的理论知识，自然也包括了蒋洲和陈可愿。
其中，蒋洲被毛烈按照自己内务副手、也就是相当于老管家接班人的模式进行了相应传授。而陈可愿，则是被毛烈作为了外务副手，被毛烈传授了相应的理论知识。蒋洲和陈可愿，完全是被毛烈当做了重要心腹来进行培养。
其他被收做随从的毛庄子弟们，又被毛烈根据他们的自身特点，相应地传授了各种技术技能。
而所有被收做随从的毛庄子弟们，包括蒋洲和陈可愿，都在毛烈以及林兆恩、卓晚春的督促之下，习练了武术和道家心法。
随着林兆恩和卓晚春在毛庄之中大肆宣传自己是张三丰道长的转世之身以及毛烈与那些被收做随从的子弟们相约，毛庄上下都对毛烈产生更加强烈、类似于膜拜的心态。
整个毛庄，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完全纳入了毛烈的掌控之中，完全按照毛烈的计划安排进行着各种事情。
只是，本来应该过了正月就来的荆川先生，却是一直都没有来，令毛烈倍感意外。
可是，毛烈还在守孝期，不能离开毛庄前去探望。而荆川先生是江苏常州人，还喜欢四处走动，毛烈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而不能来毛庄。
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嘉靖三十一年的三月末，距离毛烈为父兄进行大祭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一日，毛烈将林兆恩、卓晚春、林载贽叫到了一起，在客厅中进行了谈话。
“懋勋、无山、载贽，再过几天便是我为父兄进行大祭的日子了。接下来，我必定会比较忙碌，不能再与你们一起。”
“而且，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探讨，你们也基本上将所有需要掌握的理论知识都掌握了，只差自己在实际的行为过程中再进行温习、尝试就可以了。”
“本来呢，我是打算着等你们的师祖荆川先生来了之后，就举行正式的仪式收懋勋和载贽入门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的师祖迟迟未来，这个仪式就不得不拖了下来。”
“你们经过这段时间，也都知道了我这毛庄面临的危险。恐怕是只要一过四月、我毛烈的三年守孝期一满，各种各样的事情便会纷至沓来，不把毛庄弄垮誓不罢休！”
“所以，如果一过四月大祭便有针对毛庄的事情发生，我便有可能就此出海。而毛庄上下，我也会想办法把他们也一并带出去。毕竟，留他们下来的话，肯定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如果过了四月大祭没有针对毛庄的事情发生的话，或许我还能继续在这里居留。”
“只是，无论那种可能，你们三人恐怕都需要离开了。”
“懋勋和无山，你二人已经将三教合一之理完全熟稔，如何传播的方法也都了然于胸了，该是你二人去将三教合一之理进行正式传授的时候了。”
“至于载贽，今年的秋闱是在八月，虽然现在是四月、离秋闱还有些日子，你还是需要回家去的。一来是这次出来三个月、也该回家报个平安；二来你也需要做些应考的准备了。而且，有个功名，对咱们以后的事情也有所帮助。”
“至于收你们的正式仪式，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来举行了。”
毛烈对三人说道：“如果你们三人没有其他的事情，今天就各自准备一下，明日就启程回福建吧。”
毛烈的话音刚落，林载贽便起身行礼道：“师父，载贽尚有一个疑问，请师父赐教。”
“哦？有何疑问？说来听听。”
林载贽说道：“弟子这段时间里，受师父教诲、明白了如何施政的道理，也明白了施政是一个系统的行为过程、需要与经济、军事等方面综合考虑。”
“但是经过载贽的细致考虑，认为在现在的大明朝中按照师父传授的施政之道来做事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必定是要触动太多权贵势族们的利益、引起朝局动荡。届时，大明百姓们必然会因此而受到许多的劫难。大明也极有可能因此而元气大伤、根基不稳。”
“正如师父以前的断言一般，大明的两个致命死穴极有可能无法得到解决，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各种动荡而使得这各种隐患提前爆发、生灵涂炭！”
“所以，载贽想问，此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说完，林载贽立在了一旁，等待着毛烈的解释。
“嗯。”
毛烈点了点头，稍作沉思，便开口回答道：“凡事都是一个整体，不能只从一个方面来进行考虑。”
“其实，大明的两个致命死穴，从大明内部的角度来说可谓是无解的。但是若从大明外部来看，却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如下：其一，因为阶层固化而导致的财政问题，可以通过重启海贸、赚取贸易利润的方式来予以逐渐解决。一旦废除海禁、重启海贸，从史书中关于宋代海贸利润的记录中可以看到，每年的市舶收入都不低于千万两白银之巨！光这笔钱，只要稍微懂些财务知识、略微节俭一些，就能基本确保大明朝一年的花费。”
“其二，土地兼并的问题。对内，可以积极倡导工商；工商的利润要比种田高上许多，而且还无须占用太多的土地、又对土地的肥瘦没有要求。可以以较高的利润收益来诱使那些占有大量土地的权贵势族们将眼光从土地上挪开、不再与平民百姓争夺土地。对外，可以鼓励移民；组织没有田地的流民们向西北、东北那些地广人稀的区域移民、组织他们去开发西北和东北的荒地。”
“不过，只在国内的移民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毕竟，人口一旦稳定下来，自然就会繁育下一代，人口数量是持续地不断增加的。而土地的增加幅度，却是由于国家的大小而受到制约、不可能跟随上人口的增加幅度。”
“所以，解决土地兼并问题的眼光，不能只放在国内，还要放到国外去。”
“三宝太监先后七次下西洋，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之中，除了大明朝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甚至是万计的国家存在，还有广袤的无主之地存在着。”
“只要组织百姓们向那些无主之地进行移民、将百姓们的生存空间进行扩展，土地兼并的问题就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另外，我给你们传授的知识之中，有一些农业以及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利用这些知识来提高耕地利用效率、提高平均亩产、发现和培育高产作物等，都能够解决百姓们的粮食问题。”
“而这些办法，又都是主要从外部入手。从内部入手难以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必须要善用外部的力量。如果外部的力量不够的话，那就先将外部的力量培养起来，然后再来对付内部。”
“你明白了吗？”
林载贽听完，向毛烈拱了拱手：“载贽明白了。”
林载贽坐下，林兆恩却又站起来了。
不过，他说的却不是自己的问题：“师父，关于您四月大祭的事情，前几天我们三个私下里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虽然师父没有正式收我们入门，但是这两个月来，已经是完全做到了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德。我们不能因为师父没有正式收录入门就不尽弟子之礼。”
“所以，我们三人认为留下来帮助师父进行大祭是我们作为弟子应该做的事情。”
“恳请师父同意我们三个留下来帮忙，待大祭忙完之后，我们再行离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