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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旧恨生灾毒 毗蓝收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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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孙大圣几个继续赶路,很快又见到了一处所在,跟宫殿差不多的。

    猴儿一看,气派不小啊,但不是王侯第宅豪富人家,却象一个庵观寺院。

    结果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个道观名叫“黄花观”。进去之后,看见个老道正在搓药丸哩。

    三藏见了,厉声高叫道,“老神仙,贫僧问讯了。”这唐僧抖起来了啊。不像原先那么温文尔雅了,因为他知道,得拿出派头来,否则人家恐怕瞧不起你的。

    果然那道士就是吃惊,赶忙降阶迎接。那长老自然得意了,就跟着进去大殿之内,那个道士吩咐看茶。

    结果呢,原来前面那盘丝洞七个女怪与这道士同堂学艺,已经先跑来了的。知道唐僧来了之后,就让童子去悄悄将师兄给提溜过来。

    那个小童十分有经验了,便丢个眼色,那道士就明白了,便客套一下,来找师妹们问问怎么回事啊。

    那个道士说的话,就耐人寻味了,“你们早间来时,要与我说什么话,可可的今日丸药,这枝药忌见阴人,所以不曾答你。如今又有客在外面,有话且慢慢说罢。”

    什么药不能见到女人哩,肯定是春阳药物一类的了。看来这个老道也不是个好东西呀,后来就知道了这是个蜈蚣精啊。

    妖怪们说,这件事就是跟客人来有关系的。道士笑道,“你看贤妹说话,怎么专为客来才说?却不疯了?且莫说我是个清静修仙之辈,就是个俗人家,有妻子老小家务事,也等客去了再处。怎么这等不贤,替我装幌子哩!且让我出去。”

    老吴这是借着贼道的嘴巴在损陶仲文哩,用猴儿的说法,老陶是个火居道士。

    妖怪们一提来的是和尚,而且唐僧肉还挺有营养的,猪八戒还调戏自己来着,道士就要给师妹们报仇。就找出来毒药,揌进几个红枣里面,做个毒枣茶,准备让唐僧几个给喝了。

    这个道士明显不认识孙悟空他们,还以为猴儿是小师弟呢。结果大圣眼尖,就看见老道的茶和自己几个的不一样啊。心里起疑心就想换换,唐僧看猴儿闹腾就给制止了。悟空觉着不对劲,就没喝。不想三人都就中毒了,这大圣情知是毒,就和妖怪斗在一处了。

    惊动那里边的女怪,他七个一拥出来,吐丝想把猴儿也给逮住的。

    悟空见势不妙,就先跑了。觉着妖怪太厉害,就又将那土地老儿给拘来了。土地告知那七个女妖是蜘蛛精。

    猴儿一听就高兴了,知道是蜘蛛精就好办了。变了许多小猴儿出来,又弄出来几十个双角叉儿棒,一齐使劲儿,就把蜘蛛丝给绞断了,还将蜘蛛精都给拖出来了。便让悟空都给打死了,

    那道士也出来,却是剥了衣裳,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十分利害。

    行者慌了手脚,只在那金光影里乱转,还扑的跌了一个倒栽葱,脑袋的顶梁皮都撞软了。这个金光煞是厉害呀,猴儿的脑袋那么硬都给碰软了啊。

    只好变做个穿山甲,往地下一钻,就钻了有二十余里,方才离开险地。猴儿不禁眼中流泪,感叹不已。悟空为什么要哭,是为了唐僧几个么,有这么简单么?

    这个时候,一个妇人,身穿重孝,左手托一盏凉浆水饭,右手执几张烧纸黄钱,从那厢一步一声哭着走来。妇人噙泪道,“我丈夫因与黄花观观主买竹竿争讲,被他将毒药茶药死,我将这陌纸钱烧化,以报夫妇之情。”

    那妇女道,“那道士本是个百眼魔君,又唤做多目怪。须有一位圣贤,他能破得金光,降得道士。千里之外紫云山千花洞。洞里有位圣贤唤做毗蓝婆。他能降得此怪。”

    原来是黎山老母前来点化了,顺便说了自龙华会上回来,见你师父有难,假做孝妇,借夫丧之名,免他一死。你快去请他,但不可说出是我指教,那圣贤有些多怪人。龙华会是甚么东东,一般指佛诞日,四月初八日。但是道教也有类似的说法,一般指的是蟠桃会。

    但是黎山老母有点过于投入剧情了吧,好像真的是在哭丧一般。至于嘛,大可变作其他人物,交代去找毗蓝婆就行了的。看来,这个龙华会肯定另有文章的,映射的决计不可能是蟠桃会。因为蟠桃会是个热闹的欢乐聚会啊,和黎山老母不久前表示哀悼明显是格格不入的。

    这个黎山老母在西游记中到底映射了甚么人物,现在还真是一头雾水的。不过也别着急,慢慢往下看,或许能够琢磨出来哩。

    悟空道谢之后,就去找毗蓝婆去了。是个优雅的隐居好在啊,大圣见一个女道姑坐在榻上。你看他怎生模样—头戴五花纳锦帽,身穿一领织金袍。脚踏云尖凤头履,腰系攒丝双穗绦。面似秋容霜后老,声如春燕社前娇。腹中久谙三乘法,心上常修四谛饶。悟出空空真正果,炼成了了自逍遥。正是千花洞里佛,毗蓝菩萨姓名高。

    毗蓝婆,佛家的意思是一种罗刹女,是负责世人消除毒患的,所以毗蓝婆菩萨给唐僧三人能够解毒就可以理解了。

    那么我们早就知道了的,毗蓝婆菩萨其实映射了明代宗的前皇后汪氏,后来因为反对立朱见济为太子,便给废了的。那当然衣着不凡的,本来是信道的,结果却隐居在家念佛了。也顺带着自己的二女儿也心归沙门,矢志不嫁。

    毗蓝婆听说猴儿已然皈依佛家,便道,“几时皈正?恭喜,恭喜!”行者说明来意,菩萨道,“是谁与你说的?我自赴了盂兰会,到今三百余年,不曾出门。我隐姓埋名,更无一人知得,你却怎么得知?”

    这些都是佐证,毗蓝婆就是映射了一个心烈正派的好皇后呀,可惜丈夫没有眼光呀。因为考虑到丈夫的皇帝来历问题,加上贤德正统观念的影响,便强烈反对明代宗废黜明英宗的儿子朱见深的太子位,而被朱祁钰废为庶人。在明代宗景泰三年,汪皇后劝谏,“若此,恐碍监国名。夫犹是祖宗之天下,已代之为帝而反其子,让也。让则公,公则贤名皆归之。”上怒曰,“谓见济非而子耶。”朱祁镇自然大怒,认为朱见深不是汪氏的儿子,所以汪氏便提出反对,是有嫉妒的意思,便不久废了汪氏的皇后位置,也是明代宗最大的败笔啊。

    明英宗复位后,复称汪氏为郕王妃。朱祁钰去世后,汪氏也被免除殉葬,从宫中迁至郕王府,寿八十而终。那么这倒的确是明英宗的一个闪光点,这点做得还行。但是接下来,明英宗就显得有些过分了,老是欺负自己的弟妹还有侄女的,不算皇帝本事哈。

    汪皇后善良贤惠,在1449年京师保卫战后,下令军士将战死的士兵和无辜的百姓给收敛埋葬。汪皇后也时常安慰明英宗的老婆钱皇后,平时也照顾有加的。

    那么明代宗逝世后,明英宗打算让汪氏殉葬,然而大学士李贤不赞同,以汪氏已废幽禁深宫,况两女年幼,应不予殉葬。据说在钱皇后的帮忙下,汪氏带了不少钱财搬到以前的王府居住。

    有个小故事,一天明英宗想起自己有一件玉玲珑的宝贝来,听说被很可能被汪氏拿去。汪氏怒曰,“是实有之,但景帝虽废,亦尝为天子七年,一腰系,何不可消受,乃迫取耶。且景之天下尚归之上,何有此数片玉。当上索时,吾实怒而投之井矣。”竟将玉玲珑丢进井里了,明英宗枉为儿男,就没收了她从皇宫带走的全部财物。

    1464年明宪宗朱见深即位,对汪氏就很是相当照顾的。大臣们也十分敬重这位烈女子,后来到了明武宗时候,汪氏薨逝,学士王鏊建议道,“葬以妃,祭以后。”

    有道是忠义节烈人人敬,巾帼亦不让须眉啊。那么老吴就很敬仰这位汪氏皇后的,这才在西游记里面描述的道姑打扮,佛家菩萨,隐居不出。那么毗蓝婆提到三百余年前的盂兰会,在不久前黎山老母说的龙华会,这是在提示甚么呢?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能够最说得通,那就是这两个会其实说的是,明代宗葬于西山那天。那当然毗蓝婆-汪氏参加了丈夫的葬礼之后,就深居简出了,本是信道之人却整日念佛经度日,唉,亦是可怜人,也是一种所谓的造化呀。

    这样孙悟空前面的哭泣和黎山老母的哭丧就能说得通了,是在替明代宗表达哀伤罢了。关键是毗蓝婆说的一句话“我隐姓埋名,更无一人知得”,这就在告诉我们了,那个黎山老母在这里其实是映射了明英宗的钱皇后了,因为是钱皇后保护了汪氏前往原先的府邸隐居了。

    毗蓝道,“也罢,也罢,我本当不去,奈蒙大圣下临,不可灭了求经之善,我和你去来。”

    这是因为孙大圣也映射了明朝的皇帝呀,所以,毗蓝婆就比较爽快的答应前去灭妖。猴儿听说毗蓝婆的武器是个绣花针儿,便忍不住道,“老姆误了我,早知是绣花针,不须劳你,就问老孙要一担也是有的。”毗蓝道,“你那绣花针,无非是钢铁金针,用不得。我这宝贝,非钢,非铁,非金,乃我小儿日眼里炼成的。”行者道,“令郎是谁?”毗蓝道,“小儿乃昴日星官。”行者惊骇不已。

    猴儿惊骇什么,前面震慑蝎子精,昂日星官不过是叫唤了几声而已;那么昂日星官眼睛中提炼的法宝还了得啊。

    毗蓝随取出一个绣花针,破了黄花观的金光,好像还刺瞎了妖道的眼睛。悟空就想将之击毙,却被毗蓝婆给拦住了,准备给自己看门使唤。

    毗蓝又给了三粒红丸子,给唐僧三人解毒。猴儿想看看那个妖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乃是一条七尺长短的大蜈蚣精。毗蓝使小指头挑起,驾祥云径转千花洞去。

    八戒打仰道,“这妈妈儿却也利害,怎么就降这般恶物?”行者笑道,“我问他有甚兵器破他金光,他道有个绣花针儿,是他儿子在日眼里炼的。及问他令郎是谁,他道是昴日星官。我想昴日星是只公鸡,这老妈妈子必定是个母鸡。鸡最能降蜈蚣,所以能收伏也。”

    这个蜈蚣啊,五毒之一,但却是害怕日光,天地就是鸡。故毗蓝婆菩萨很容易就收拾了它,这正是,唐僧得命感毗蓝,了性消除多目怪。

    多目怪就是那个妖道,其实应该是多足怪更为恰当的。

    在明英宗二次登基后,宠信的太监有个叫刘恒的。有一天这个就看见朱祁镇闷闷不乐的,就揣摩是想起来王振了。这个刘恒就建议皇帝,给王振做个法事,祭奠一番,招魂以葬,在那个智化寺给王振刻碑立传,赐祠曰“精忠”。

    这个太监刘恒很会揣摩皇帝心思的,为人也隐忍狡猾的,不求官到底多大,所以能自保长久。挑唆明英宗抄了汪氏的财产,给皇帝四处搜罗药物什么的,坏事干得不少,但是却都不太大的。

    所以明英宗过世之后,明宪宗对其也曾宠信有加,甚至任用他为监军,镇压僰人起事。

    很多人都听说过四川的悬棺,在悬崖中间那摆着棺木,很长时间内人们都想不明白是怎么给整上去的。这个做法就是僰人的风俗,1468年明宪宗以襄阳伯李瑾为总兵,太监刘恒为监军,仗打了四年,也没用彻底拿下僰人。还是在1573年万历时期给基本平定下来的,几乎给灭族了的。

    所以老吴就安排这个蜈蚣精,给毗蓝婆-汪氏做个看门的使唤妖怪了。汪氏本来隐居王府,与世无争的。但是那个蜈蚣精-刘恒偏偏就看人家不顺眼,多次挑唆,让明英宗给人家母女小鞋穿了多次。这个刘恒估计最让吴老爷子痛恨的地方,便是其给王振建议平反立碑刻传了,给以后层出不穷的恶狗太监树立了典型的。

    我们要仔细琢磨蜈蚣精的许多做法,就有理由怀疑明英宗在复辟之后,生活荒唐,甚至有可能是暗示太监刘恒将明代宗给毒死了的;而且明英宗绝对是个纵欲分子,那个蜈蚣精-刘恒搓的药丸就是给朱祁镇准备的。

    但是在明史明书里面却找不到根据,这个刘恒掩饰的手段看来也很是了得的啊,当然也和修订历史的人们更倾向于明英宗是个好皇帝罢了。

    那么我们来看看,明英宗复辟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杀于谦,这个大家都很熟悉的,不多说了。据明史记载,帝不忍,然徐有贞等人固执。将杀害忠臣的帽子都给扣到徐有贞身上了,这个糊弄人的说法谁信啊?

    杀王文,王文是京师保卫战的功臣之一。力保明代宗,以二品大臣竟能够入阁。夺门之变后,有言官参劾其与于谦等谋立外藩等罪名,抗辩不允。于正月二十三日与于谦同斩于市。

    谪戍陈循,陈循户部尚书兼学士,力保明代宗。英宗复辟,给发配铁岭。

    罢免萧镃,萧镃户部尚书兼学士,力保明代宗。英宗复辟,罢职还乡。

    谪戍江渊,江渊工部尚书出阁视部事,力保明代宗。英宗复辟,被诬谪戍铁岭。

    谪戍俞士悦,俞士悦抗倭名将,刑部尚书,力保明代宗。英宗复辟,谪戍铁岭。

    致仕王直,王直吏部尚书,名德日重,给明代宗出力不小的。英宗复辟,遂令其退休。

    凌迟范广,范广精骑射,骁勇绝伦,镇守辽东。在京师保卫战中,奉命守德胜门,跃马陷阵,身先士卒,击退也先,力保明代宗。英宗复辟,被逮入狱不久凌迟处死。

    杀杨俊,杨俊在听闻土木堡之变时,带兵火速勤王,然还是去得晚了;后抓获在土木堡之变投敌叛国的王振死党喜宁;尝上疏请奇袭瓦剌却没有允可;杨俊守卫永宁、怀来两重要军事重镇(和宋朝的杨家将中的六郎杨延昭差不多),听说也先打算送还明英宗,就知道这是个骗计,告诉兵士不要轻易相信;等后来听说杨善迎回了朱祁镇,曾经说过,这就是天下要将为祸的根本啊。英宗复位,下诏狱死。(曾有不可考的传说,有一名青楼女子为之共同砍头赴死)

    除名李实,李实任右都御史。英宗被俘后,曾经和杨善去瓦剌商谈事宜。因为李实没有将英宗迎回的打算,故后来便给找个由头,说是写的书《北使录》多虚诞除名。

    冤屈罗绮,罗绮为官清正,曾参劾王振手下的党羽被发配辽东,后被明代宗召回,1459年听说明英宗仍宠宦官,刻香木为王振形以葬,罗绮闻知微笑云,“朝廷失败,致吾辈降黜。”于是被捕,死于狱中,家属戍边,妇女没入浣衣局。这个犯罪官员的女性家属被强行送到浣衣局充当奴役,在天顺年间那是叫个太多啊。

    大修西苑殿亭轩馆,英宗曾令即太液池东西作行殿三座,池东向西称凝和,池西向东对蓬莱山迎翠,池西南向,以草缮遮而饰以垩称太素,其门各如殿名。有亭六座,分别称飞香、拥翠、澄波、岁寒、会景、映晖。这是明英宗的玩乐场所啊,那个濯垢泉,估计指的就是太液池。

    杀朱奠监,朱奠监是朱元璋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之庶孙,被封为弋阳王。被诬告有乱伦事,英宗遂赐奠监母子自尽,焚其尸。时人以为冤。

    屈死刘实,刘实为人耿介,为官正直。因为不愿意谄媚迎接朱祁镇派来的太监,而且还嘲讽这些宦官。被蒙冤下诏逮捕,离奇死于狱中。

    不过呢,明史对于明英宗的评价竟然还相当不错哩。

    老吴对于朱祁镇什么看法,明显认为还不如朱祁钰呢!

    还回来罢,额,这一回也说得差不多了,请听下回还接着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