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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观摩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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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从天而降,仙风道骨的老者,秦穆心中念头翻涌。本想开口应下,可转念一想,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日后被老者识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深深一躬道:“回前辈话,我非是您口中的天阳秦家秦穆,晚生本是一客栈小二。无意间撞见秦家几人与前来追杀的江湖人士搏杀。秦穆最后使出霹雳子引爆,与来人尽数同归于尽。我从废墟中捡来这面令牌和他的身份令牌,便立誓取其机缘,承其因果。故而我虽非彼秦穆,却是他的因果延续!望仙长明鉴!”

    说完老老实实垂手树立,不再多言,静候老者发落。

    “竟有如此悟性?”老者闻言惊诧莫名的盯着秦穆仔仔细细打量片刻:“一介凡人,小小年纪,你竟有如此悟性。根骨更是不凡,能在一瞬间从出入后天一步跨入后天巅峰。难怪难怪,怪不得我在宗门悟道,猛然感到血脉因果断裂,随后又再此连上。匆忙顺着因果联系赶来,竟然如此结果。”

    老者惊叹着围着秦穆转了两圈,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对他口中所言的血脉去世毫无悲痛。

    “既然你承了秦穆因果,便算是取了他的机缘。孩子,你天资不凡,心性坚定。可愿随我入法相宗?”老者呵呵一笑,慈眉善目的问道。

    秦穆毫不犹豫,一头扑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愿随师父前往宗门!”

    “哈哈哈,好好好!孩子,老夫秦天阳,今日便收你为我座下亲传弟子!且叫你知道,老夫于法相宗亦是内阁长老!以你资质入我门下,也不算埋没了!”秦天阳满意的踏前一步,伸手一抬,一股柔和的力量涌现,将秦穆抬起。

    “那些追杀你的江湖人士,你当如何处置?”老者略带考究意味的发问。

    “弟子当全心全意跟随师傅追求仙道,凡尘一切恩怨就随缘吧。”被蛛丝主动挽救回心神的秦穆,此时悟性大涨,颇有些得道高僧的心怀。

    “好一个随缘!修仙问道,求的是长生久视,世间恩怨自当随缘。方可不受因果束缚,得以超脱大道。难得你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悟性,当真是修仙的好苗子。老夫此次前来,真是赚到了。哈哈哈哈!”秦天阳十分满意的哈哈大笑,脚下一跺。一朵祥云浮现,将他和秦穆缓缓托起。

    祥云瑞彩,至上青天。秦天阳背负双手,淡淡开口。声音恢宏,如天降神谕:“升仙令已被吾收回,尔等凡尘众生,好自为之,随缘吧!”

    无数穿梭在丛林中的江湖人士猛然抬头,看着远远飘去的祥云,耳旁传来恢宏的声音。一时间竟然集体沉默。

    终于一声叹息,从林七爷口中传来:“此子当真好福气啊,可惜这一次将他得罪狠了!看来我林家庄只能远走他乡,远远避开他的怒火。哎…”

    江湖武林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杀劫就此偃旗息鼓。许多人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怎么才刚刚得到消息,升仙令便已收回?一场仙缘就此错过,下一次仙缘自己还能等到么?

    祥云飘过金阳城,从天空俯瞰,熟悉的院落映入眼帘:“师傅,徒儿想将包裹中的银票丹药等留给家里,忘师傅恩准!”

    “既已踏入仙途,凡尘种种当尽早割舍。为师若非近年方才明悟此间种种,修为早已更上层楼。你且在空中投下物品,从此与凡尘断绝尘缘吧!”秦天阳缓缓道,对于新收的这个徒弟,他可是非常满意。若是被宗门内其他老不死的提前碰上,必然要作过一场,才能夺得如此佳徒。

    因此,对待秦穆,他是悉心备至,生怕这千年难遇的好苗子走上歧途。

    秦穆维维点头,对于仙途他自然是全心全意听从师傅的指点。若是对师傅的教导三心二意,那还拜什么师?

    当下也不多言,提起包裹朝着多年未归的院落扔下。便转身垂手站立在秦天阳身边道:“师傅,徒儿已经完成了这副身体的因果,从此愿随师父一心问道。”

    “你果真悟性不凡!”秦天阳更是满意,三缕长须无风自动:“徒儿且坐好,为师带你一览这凡尘世间的名山大川,感悟天地浩荡之威严!”

    祥云渐渐升高,大地渺小,山川显露出部分姿容。

    山如屋脊,河如长龙。天地如棋盘,众生如棋子。

    这是怎样的浩大格局?

    心中隐隐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悟,秦穆灵机一动,右手微微一动,蛛丝如灵蛇般舞动,一端刺入他的灵台,另一端却猛然插入虚空。

    阵阵说不出道不明的玄奥滚滚涌入。不知不觉间,闭上双眼,盘膝坐下。一阵阵玄奥的波动在他头顶大穴涌现。

    秦天阳一惊,猛然转身死死盯住秦穆,手掐法诀,一道带着无上道韵的声音响起:“你看见了什么?”

    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的在秦穆冥想中的意识深处浮现。

    “痕迹,天与地,自然与生灵的痕迹。”秦穆本能的开口,却不知这一番话惊的秦天阳目瞪口呆。

    这并非什么高深的道理,却是每一名修道筑基者的必经之路。道不可轻传,这并非大能们敝帚自珍,而是道韵道痕难以用言语表达。

    道、可道,非、常道。说的便是大道可以叙述,却并非普通寻常的叙述。想要明悟,想要领悟,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可自己这名弟子,仅仅一次观摩天地,便能领悟到大道痕迹。这已经不是千年难遇,而是万年难遇的惊世奇才。

    大道艰难,这筑基的第一步便是要在灵魂中铭刻道痕。只有铭刻下道痕,才有机会缓慢孕育出道胎。人力时有穷尽,而天地无穷尽也。

    卑微的人体如何能施展出那般移山填海的大威能?

    便是铭刻道痕,孕育道胎,勾连天地破胎通神,方能引动无尽天地之威。至此经历千难万险,涅槃重生,脱去凡体,羽化登仙。

    这也正是仙道前几重,筑基、道胎、通神、涅槃、羽化的由来。如今这方天地,兜率仙宫之下,涅槃境便是极致。

    而涅槃重生,经历无尽劫难,九死一生。往往涅槃境强者都闭入宗门死关,非是生死存亡关头不出关。只能羽化登仙那一刻。

    因此,仙宫之下,行走在人世间的至强者便成了秦天阳这般的通神境。即便当年被法相宗给予厚望的秦天阳,从入宗门开始,每日修仙问道,苦修不辍,也花了二十年方才感悟到天地道痕,铭刻筑基。

    这样的速度也被宗门称为妖孽,而与身边这位年纪不过二十的徒弟相比,简直如同蠢猪一般。

    第一次观摩天地便感悟到道痕,只等灵魂肉体打磨到巅峰便可一举筑基。剩下的只不过是些许丹药培育的水磨功夫。可以说,此刻盘膝在他身边的孩子已经算得上一名筑基修士。

    这样的天资又该称呼为什么?秦天阳摇头苦笑,只觉得意外收来的徒弟,让他这名人世间巅峰强者,也感到重重的压力。

    只希望老夫能在你的仙路上多陪伴些许时日吧。

    他明白,这样的天资,超过自己这名师父是早晚的事。只能尽心为他夯实根基,尽量多陪伴他久一点。

    山门已经近了,他这名徒弟又将给这座传承自仙宫的上古宗门带来怎样的风景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