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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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被苏若气的,哪怕抱着卷子回了办公室的易芳梅,照样脸色铁青。

    老严也教了十四班,不过他教的是语文。按照课表上来排的,等早饭时间过后,下一节课就是他的课了。所以早早的,老严就在办公室里整理他那些也要拿过去给十四班摸底的试卷了。

    这会见着易芳梅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头纳闷,就忍不住问了几句,“你这是怎么了,给气成这样了啊?”

    不问还好,一问易芳梅就更来气了。

    她把苏若的试卷抽了出来,拍在桌子上给老严看,“你瞅瞅,这种学生像话吗?成绩再差,也不至于到给我交白卷的地步吧?”

    老严也觉得不应该,所以他还真就把试卷接过去看了。

    那边易芳梅就继续说,“交白卷就交白卷吧,这学生倒好,还跑到我面前来,一口一个说基础不好需要补,让我帮她把从初一开始的全套书本都给买回来……哼,就她交白卷的整个态度用来学习,买再多的书,补再多的课,都没用!”

    原本以为说完这些后,老严会附和她一块数落苏若几句的。没想到的是,老严把试卷看完后,又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半天。完了不说话,反而把手机掏了出来,在那边捣鼓起来了。

    易芳梅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指望着跟老严继续吐槽来着,结果见了老严这样,她忍不住将脖子往老严的手机方向伸了伸,问他,“老严,你在看什么东西啊?”

    老严,“等会,我再找找。”

    过了一会,老严滑动手机的手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易芳梅,认真的说,“我觉得吧,关于这个苏若的学生,你可能是真的误会她了。”

    “怎么说?”易芳梅皱着眉头问。

    老严就把苏若参加的那档综艺节目给翻了出来,让易芳梅自己看。

    这档节目里,苏若穿回来后的那些事情就暂时不提了。可在她穿回来之前,这节目已经拍了十来天了。节目就算后面想要蹭苏若的热度,借着给她炒人设让节目起死回身,也没办法把前面十几天的拍摄全部剪辑不要。

    不过虽然没办法完全剪辑出去,但是作为一档做成功了的节目组,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很会抓观众的喜好的。

    太过优秀的人设,就显得没那么真实了。是人,有优点就必然有缺点的。他们这节目既然是打着具有教育意义的噱头出来的,那么就一定要让观众觉得真实,代入感才强!

    苏若的优点很明显,观众也爱得要死。至于她的缺点嘛,也一样的突出。

    性格骄纵,学习不好,人还特杠!

    这个杠是杠,也是刚!

    这些缺点放在别人身上是致命伤,可放在苏若身上,尤其是在节目的最开始的时候把它播出来,再到后边一点一点的呈现出苏若的优点后……观众反而更喜欢她了。

    所谓的性格脾气不好什么的,人家那叫率真不虚伪。至于成绩差,成绩是重要,但成绩并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

    苏若是谁?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女侠!”

    她年纪小,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礼,身上有着她那个“年纪”才独有的正义感和热血,正是无数多的在社会上打磨过后的人,所渐渐磨灭掉了的。

    于是,苏若更火了。

    当然,老严给易芳梅看这个视频,不是告诉她苏若有多火。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想要跟易芳梅去分享。而是想让易芳梅知道,苏若成绩是真不好,且她这人的性格确实也是那样。

    讲好听点,情商低,不会撒谎。讲难听点,是做事不会转弯。

    这一般的人啊,要是走进死胡同了,浮现在脑海力的第一更想法就是,啊,要换条路走了。可要是换了苏若……

    换路?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走不过去了?没关系,直接把墙给锤倒了,不就行了么?

    老严无奈的对着易芳梅笑了笑,“我看她啊,绝对不是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学习态度有问题。我倒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基础太差了。你也别气了,人家这态度不是挺好的吗?难得学生自己想努力,是好事啊!”

    所以,真是她误会苏若了?

    被老严这么一说,易芳梅还真没那么气了。可过了一会,一个人坐在那里细想了一下,忽然觉得,真要这样的话,那也不是件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毕竟这要是真的话,苏若岂不是还得从初中开始补起?

    不能再接着想下去了,因为越想,作为一个责任心贼强的班主任,易芳梅只会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于是,在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后,老严抱着试卷去了高一十四班。易芳梅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决定去找初高中两个分部的各年级的老师问问,有没有多余出来的课本。

    老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干瘦干瘦的身材。不过他的教学经验很足,属于特级教师。是退休后,又被一中花钱返聘回来教学的。

    论脾气,老严可比易芳梅好多了。

    他一进教室,就笑眯眯的,看起来可爱可亲的很。但在和蔼,同学们看到他夹子咯吱窝里边的试卷时,还是和早自习一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老严不会发脾气,他也由着学生们哀嚎,只是笑着让离他最近的两个学生站起来,帮忙把试卷给发下去。

    苏若拿到了语文试卷。

    她拿起卷子后,就先认真的将卷子全部扫了一遍。好在,语文和数学还是不一样的,虽然一些古诗词什么的,因为时间真的太过遥远了,她忘得确实差不多了,但是类似于什么阅读题啊,作文啊这些,她觉得自己还是能写出点东西的。

    可能考出来成绩还是不会好,但是吧,还是那句话,态度,态度很重要。

    老严就在讲台上看着苏若拿着笔,认认真真的答题了起来。他因为心里边实在好奇苏若的这个基础到底差到什么样的地步。所以在讲台上坐了没一会,就溜溜达达的,走到了苏若身后,站着不动了。

    旁边多了一个人,对于五感特别灵敏的苏若来讲,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不过她真沉浸在答题中,完完全全将老严给忽视了。

    苏若题目答的准确率还行,就是空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看了一会,老严便算是看明白了,苏若对自我的认知很高。

    她动笔写的,是她能写得出来答案的。而凡是空白的,便都是她不会的。

    老严边看边点头,心里边对苏若的基础,也有了最基本的了解。再继续呆旁边看着,也没多大意义了。更何况,坐在苏若前头的那个男生,大约是真的不习惯老师在旁边盯着考试。这动一下笔,就要回头往老严身上瞟一眼……这样来来回回的,关顾着去看老师了,卷子还是空白的一大片呢!

    老严就悄无声息的换个地方去看了。

    果然,他这一走,前面那个男生就呼了一口长长的气出来。擦了擦额角的汗之后,悄悄的把垫在试卷上的课本,掀开了一个角……

    这种小动作,老严能看不出来吗?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惊得男生身子一哆嗦,再不敢有翻课本的小动作了。

    老严走过去,伸了伸手,示意男生把课本交出来。而就在男生苦着脸正准备把压在卷子地下的课本交上去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教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谁,谁叫苏若?给我站出来!”

    教室的门被踹开的那会,苏若刚好把作文题的最后一个字写完。写完后,要填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声巨响和怒吼。

    苏若抬起头,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只看见门外站着两男三女,俱是一脸怒容的冲进了教室,一个一个的去找班级里的每一个女生盯着仔细的瞧。

    这两男三女,其实是张媛和她那几个小姐妹的家长。

    昨天,张媛带着她的那群小姐妹,又喊了几个小混混将苏若带走,原本是想给苏若一个教训的。可没想到的是,苏若拳头那么硬,教训不成反被教训。

    非但如此,还被苏若一个电话,报警送进了警察局。

    有录象在,警察局那边做了调查后,确定责任不在苏若身上,就让她签字走人了。可随后被通知过来的家长们看到自己女儿那么一副惨烈的模样,差点连魂都给吓没了。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哪怕自己孩子再不济,也断没有被人欺负到这份上的道理。至于录象什么的,看了又怎么样?就因为这个,那个叫苏若的女生就能下手那么重?

    尤其是张媛的爸爸,一想到自家闺女因为满嘴的牙全被打掉,连话都说不全了的时候,更是把苏若气的牙根直痒痒。

    这几个家长在警察局里边这么一碰面,彼此心里对这事,心里边都有着气。然后统一约到今天,直接上学校来找苏若,要个说法。

    为首闹事的,就是张媛的爸爸。

    旁人或许不认得他,可因为打小两人住一块,也因此从小被欺负到大的谢婉凤却是认得的。

    她心口不由得一跳。

    其实早上起来后去洗漱前,她忍不住朝着张媛的床位看了一眼。那里还是昨天张媛跑出寝室后的模样,张媛的东西杂乱的摆在那里,可见人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然而张媛没有回来,可苏若却回来了。之前她还以为是张媛没来得及找苏若麻烦,现在这么一看,明显是已经找过了,并且还吃了一个大跟头。

    被人这么凶狠的盯着看,学校里读书的学生们哪经历过这些啊,一个个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老严哪能见着自己的学生这么被欺负啊,这个时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他严肃了一张脸,快步的冲到打头的张媛爸爸面前,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教室吗?学生们都在考试中,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赶紧的,都给我出去……”

    说着,老严就要去推张媛爸爸。

    可老严那小身板,哪里是张媛爸爸的对手啊!尤其是对方现在,明显是一脸凶煞般过来找茬的模样,老严推他非但没推动,还被张媛爸爸反手一推,差点就给推到了地上去。

    一双手,在后边抵在了老严的后背上,使得老严免于摔倒在地。

    老严回头一看,发现苏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从座位上走了过来。此刻,就站在老严的后面。

    “老师,你让让,他们是来找我的。”苏若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对着老严说。

    可老严既然是老师,他就不可能在明知道对方是来找麻烦的情况下,自己退下去,把学生顶出去。

    哪怕这个人是苏若,那也不行。

    老严死死的挡在苏若前面,压低了嗓子严肃的叮嘱她,“有老师在,就用不着你随意出头。”

    这话一出来,苏若直接怔住了。

    多少年了,再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了。哪怕是跟她血缘关系最亲的苏学文,也没有这么明晃晃的护着过她。

    这时候,那两男三女也听到了苏若说的那句,“他们是来找我”的话了。张媛的爸爸更是眉头一挑,凶狠的瞪着苏若,“对,就是你!老子可算是找着你了!就是你揍的我女儿,你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吧?”

    苏若看着他,干脆利落回了一句,“不怎么办。”

    “你说什么?”张媛爸爸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圆溜了起来,他身后的那四人,也是一脸怒容的瞪向苏若。

    苏若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打算怎么办!还有,我老师刚刚说了,这里是教室,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现在我们要考试,所以请你们出去。”

    许是没想到,被五个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苏若还能这么刚,这么硬。张媛爸爸凶狠道,“我要是不走,你能怎么办?”

    苏若看向老严,“老师,打电话给校保安处,让他们派人过来赶人。”

    都当着面说赶人了,这群人哪还能忍受得了。张媛爸爸直接就伸出胳膊,想要给苏若好看。结果,胳膊还没挥到人家跟前,肚子上先被挨了重重的一拳,疼的男人忍不住弯下了腰。

    一拳秒掉一个人!

    跟在他后边的几个人,惊恐的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若看着他们,皱眉,“在学校里,我不想动手。如果你们想挨打的话,咱们可以约校外。”

    这话讲的,真的是够嚣张的了。

    两男三女怒视,可才见识过苏若的厉害,一个个的敢怒不敢言。

    老严听了,则大喊,“苏若,你疯了,还敢约去校外!”

    苏若,“老师,他们打不赢我的。”最后,举着拳头对着那几人说,“觉得不服气的,欢迎你们随时来试。”

    张媛爸爸沉默了。

    他身后跟着一块过来的人也沉默了。

    找茬这种活,那也是看对象的。

    总是姗姗来迟的校保安们,就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喘着粗气赶了过来了。一进来就问,“严老师,是那些人在学校里面闹事啊?”

    老严和高一十四班的全班同学,齐刷刷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了那两男三女。

    人被校保安处的人带走了。

    老严让大家该考试的考试,等到考完试,板着一张脸,喊上苏若让她跟着一块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一群人叫嚣着要学校为了昨天的事情,让苏若给一个说法。学校也才知道,苏若昨天看了这么大一出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看向苏若。

    苏若则相当平静的拿出了手机。

    拨号码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看见了,震惊的看着她,“你打110干嘛?”

    苏若,“报警啊!咱们的事发生在校外,处理结果也是通过的警方。你们不满意跑到学校里面来闹,我当然可以报警了啊!”

    学校恍然:对哦,这事已经超出他们能管理的范围,完全可以报警处理。

    可这几人敢让苏若报警吗?

    不敢。

    可打又打不过。

    然而,更怄的还在后头。

    教导主任还要和这些人算一笔账。就是那个,一脚踢开门的帐。

    这教室的那扇门上面,门板跟门板拼接的缝隙处,不是被踢得裂开了一条手指头款的缝么。这可是学校的公共财物,踢坏了是要赔钱的。

    至于他们和苏若之间的事,那是另外一出。现在嘛,先把门坏了的这个责任,追究到负责人身上去先。

    门是谁踢的,当然就是谁赔喽!

    张媛家条件不差,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她塞进一中的十四班。可这门赔的,实在是心里怄得慌。

    这来找茬的,茬没找到,还挨了顿揍,又赔了钱。那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找罪受的?

    当然,张媛爸爸除了怄这个,还怄其他的人。在一见到苏若一拳揍趴他之后,集体退缩的事。

    一出学校,一群人就为着这个事又吵起来了。

    这事算是解决了。

    可不管怎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前学校不知情也就算了。现在知情了,面对这么一个武力值彪悍的学生,学校必须要给家长去一个电话。

    距离苏若离家出走,已经是第五天了。

    这五天里,苏学文是既担心她的安全,又气她不懂事,脾气倔。好不容易接到老师的电话,听了她在里面说的一些事情后,苏学文就立刻喊上谢美华,急急忙忙的从家里开车赶了过来了。

    苏若正在教室里面背课文。

    她选的文科,别的不多,就是背的多。恰好,这些难不倒她。

    苏若本来记性就好,再加上神识强大,引气入体后,五感也比旁人强上不少。一片课文,念上两遍,基本就能倒背如流了。

    苏学文站在教室门口,直接就大喊了一句,“苏若!”

    才刚被找过茬的同学们,对这种语气的大喊,都有了心里阴影了。有人担忧的看向苏若,还有人,比如李子琪,见势不好,撒开腿就去找老师了。

    虽然自家偶像很能干,但是作为迷妹,在保护偶像的事情上,还是想要尽自己的一点心意的!

    苏若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

    她站了起来,走到走廊上,平静的看着苏学文,“有事?”

    苏学文气冲冲的问,“你打架了?”

    苏若皱眉,没吭声。

    “这回我没冤枉你了,我都问清楚了,你把人家揍狠了,人家家长都跑学校来找你麻烦了!”受上次警察局的教训,这次老师打电话来说事情的时候,苏学文特意在电话里问了个清清楚楚!

    苏若还是不说话,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这模样,像极了苏若要离家出走那天时的表情。苏学文这几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想起苏若这么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恼,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现在也是。

    那种感觉又涌上心头了,于是苏学文板着张脸对苏若说,“一会就去寝室收拾东西,从今天起,你给我回家去住!”说完,伸过来就要去抓苏若的胳膊,苏若轻飘飘往旁边一闪,躲过了。

    苏学文,“发脾气离家出走就算了,现在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脾气闹也闹了,你还想着怎么样?真以为外面的日子那么好过啊?可你也不想想,你的这种离家出走,用的还不是家里的钱?要不是我让你谢阿姨帮你把学费什么的给交了,你现在连学校的门都还进不来呢……”

    苏若打断了他的话,“不是她交的。”

    “什么?”苏学文震惊,转头看向谢美华。而谢美华早在苏学文把学费的事情拿出来说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不好。

    那天来给陪着沈静报名,最后轮到给苏若交学费了,老师说已经交了的时候,谢美华的震惊其实并不比沈静少。

    她震惊的是,苏若哪里来的钱?难不成,是苏学文私底下,经常背着她偷偷给的?

    这种想法一出来,谢美华心里就各种的不对劲和抓心抓肺的难受了。她能接受苏学文给苏若钱,毕竟苏学文就她一个闺女。她不能打接受的是,苏学文背着她给钱的事!

    这说明了,苏学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苏若。

    正是因为心里起了疙瘩,回去之后便忘记要和苏学文说这事了。可没曾想在这个时候,被两人当面给挑了出来。

    果然,苏学文震怒,“你都没给她交学费?”

    谢美华慌忙解释,“学文,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给她交,而是去给她交的时候,老师告诉我,她已经交了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那天收钱的老师。”

    苏学文就看向苏若,“你听到了,你谢阿姨有去给你交……行了,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都是误会一场。你也别闹了,跟我回去。再说了,就算你身上有钱,可你也不想想,你那些钱都是哪里来的?还不是这么些年,我们做父母的给你的……”

    闻言,苏若点头,“你说的对。”

    苏学文笑了,“这就对了啊,女孩子,听大人话,乖巧一点才招人喜欢……诶,你这是干什么?”

    盯着那张被递过来的银行卡,苏学文愕然的看着苏若。

    “我觉得说的对,我这卡里边的钱,不管是收压岁钱收到的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收到的,确实都是你给的。”所以,我把它还给你。

    明白了苏若的意思后,苏学文恼了,“你这是想干嘛?跟我一刀两断,彻底断绝父女血缘吗?”

    苏若皱眉,但还是选择回答,“想。”

    苏学文气的指着苏若半天说不出话来,谢美华则在旁边说,“若若啊,你能不能别闹脾气了,你看你把你爸给气的,都成什么样了。听阿姨的话,咱回家啊,行吗?”

    这下,苏若看向了谢美华,“你明明对我不能回去,心里高兴的都要爽翻天了,却还偏偏要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来,你不累吗?”

    谢美华面色一僵,神色很是尴尬,“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啊?我哪有……”

    “你有!”苏若看着她,肯定的说,“你的眼睛里,在我一再说不回去的时候,高兴的都亮光了。不信,你找人来看看。”当然,别人五感没有苏若敏锐,能不能看出,苏若就不敢保证了。

    可谢美华敢让别人看吗?就连苏学文听到苏若那么一说之后,看过来的时候,谢美华都下意识的躲闪着,不敢跟苏学文直接对视双眼。

    苏若把该说的都说了,然乎对着苏学文说,“这卡里我用了一部分钱了,再加上前面十五年用的那些……你放心,数目我不会少给你。不过,也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这话,直扎倒苏学文心窝里去了。苏学文冲着她咆哮,“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连卡都给我了,后边拿什么念书,又拿什么还我钱!”

    被李子琪拉着,急匆匆赶过来的易芳梅一听到这话,大喊,“不行,子女教育费,是每个作为家长必须承担的责任!苏若爸爸,你要是不愿意给这钱,我会去告你的!”

    苏学文一噎,臭着张脸没好气的说,“是我不愿意给吗?明明是她不愿意要!”

    易芳梅就看向苏若,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你年纪小,现在还在叛逆期,我能理解。但闹脾气可以,可不能拿自己的人生来开玩笑。你才十五岁,这个年纪不读书,你能去做什么?听老师的话,别这么倔了。”

    易芳梅的好意,苏若能感觉得到,她认真的对着易芳梅说,“我会念书的,我也有办法挣钱的。”

    易芳梅摆了摆手,“你一个学生,还未成年,去哪挣钱,又能挣多少?”说完了,又想劝劝苏学文,让他一个成年人,不要去跟叛逆期的孩子计较那么多的时候,苏若开口喊了她一声,“易老师”

    “老师,你说当明星挣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