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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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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渐好的形势,两个不好的的消息。

    飞蛾扑火,前赴后继。黑夜的一盏灯烛可以让千万飞蛾化为飞灰,只要火不灭就行。

    但人和飞蛾不同,人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情绪,比如说恐惧。

    来到马家集的这段日子里,东厂并没有统计过到底有多少江湖游侠因为烟雨楼的红花而来到这座本应该宁静祥和的小镇,但无论如何,总不会少于一百三十七这个数字。为什么呢?

    因为在马家集镇口的牌坊下边,一百三十七颗人头被插在了木桩上,血迹已经干涸,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死亡,就是最好的威慑。一百三十七个好手的生命没有价值的逝去,甚至没有给后来者提供一点点有用的消息或者机会,其他人自然也就怕了。尤其是在那个名叫左中原的华山客卿长老的脑袋也挂上去之后,再妄想出手的人,已经彻底没有了。

    这就是好的形势,可徐如意的脸色却很阴沉,阴沉的好像能结冰一般,即使是天上的那个燃烧的火球也不能融化的程度。

    京里来了两个消息:首先,天门对于烟雨楼也是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烟雨楼的头领自称徐夫人,与天门从没有打过交道。在此之外,东厂也送来了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短短一行八个字“银两下落,暂无消息。”

    “哼,一群废物。”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天上耀眼的日光,徐如意怒道:“烟雨楼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了解竟然是零。二十万两银子走在天光之下,竟然不见踪影。都他吗的是吃饭的还是吃屎的!”

    房天佑噤若寒蝉,而南宫彩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默然。

    徐如意回头瞥了两人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身边还是缺少一个智囊。

    有的人狂妄,有的人自卑。但除此之外,大多数人对自己还是有一个大概的认识的。徐如意对自己现在的评价,武功不用说,但智慧这方面,自己不过是中人之资。后世的经历给了自己开阔的眼界和逻辑性的思维能力,但这显然还不够。

    在这个波谲云诡的大明朝,朝堂、江湖、天下,他不是神,只是勉强能算得上是一个棋手。

    房天佑感受到了徐如意的情绪上的躁动,但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庄主,实在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索性也就不说话了。倒是一旁的南宫彩云想了想,轻声道:“师傅曾说,若遇到什么迷茫的事情,不妨找个寺庙去上柱香。”

    “上香?拜佛吗?”徐如意嗤笑一声:“佛陀高高在上,凭什么帮咱家?就凭几个响头?三柱清香?”

    “能让你的心静下来。”南宫彩云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理由,随后再度闭口不言。

    “心静下来?”徐如意喃喃的重复,随后点点头:“也好,那就去上柱香吧。”

    。。。。。。

    只是拜个庙,徐如意并不准备兴师动众。留下房天佑主持大局,徐如意带着南宫彩云便走了。

    一身便装,随便找个人打听了一下,拎了些香烛,二人便向这北边的阿难寺而去。

    人常说深山古刹,但并不绝对,至少阿难寺就不在山上,而是在水边。

    马家集北边的一条无名小河,也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因为绕着阿难寺,所以当地人都管他叫阿难河。又或者这条河本来就叫阿难河,所以寺庙才取名阿难寺?

    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徐如意和南宫彩云并不关心,两人只是来上香的。

    不是什么名院古刹,也不是什么佳节吉日,阿难寺中并没有多少香客。而且看起来这阿难寺的和尚们过的也并不太好。

    只是往那木箱里扔了块一两多重的银子,便让这阿难寺的主持披着带有补丁的袈裟亲自出面接待,徐如意觉得自己的猜测还是很靠谱的。

    “施主,佛度有缘人。有什么烦恼不妨在佛前一拜,诸佛自会庇佑。”老和尚双掌合十,垂目沉声。

    “哈哈哈哈。”徐如意笑道:“老和尚,佛是觉者,四大皆空。平白无故的他庇佑我做什么?”玩味的一指老和尚身上的袈裟,又道:“真要庇佑,也该庇佑你这个比丘。只是看你的打扮,好像佛祖并不理睬你啊。”

    徐如意的言语颇有些不敬,但老和尚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佛是觉者,所以他给老僧的庇佑,便是在适当的时候给老僧顿悟的机会,其他的,给了,反而是害了。”

    “切,说的好听。”徐如意讥讽道:“你若真想顿悟成佛,又怎么会出来见我?”

    “阿弥陀佛。”老和尚口宣佛号,随后又愁苦道:“老僧修佛,但也得活着才能修啊。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成佛?”

    “呵。你这老和尚说话倒是风趣的紧。”徐如意想了想,抬头看了一眼身侧两丈高下的阿难尊者法相,笑道:“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心中有些烦恼。今日前来,其实就是想来图个清静,静静心。和你这和尚说了番话,闻了闻这香烛气息,感觉还不错。”

    说到这里,徐如意伸手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十两上下的样子:“会算命吗?帮咱家算算,随便你说点儿什么,咱家听的舒服了,这银子便归你,如何?”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省着点儿花足够十人过上几个月了。和尚们吃素,花销的时间恐怕更长。

    老和尚也不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他眼中的那抹喜色被徐如意看到了,不过老和尚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片刻,迈步从从桌上拿起了签筒:“相面卜卦是道家的神通,老僧不会,但照本宣科的为施主解个签到还没什么问题。”

    徐如意接过签筒,也不犹豫。用力一握,内力催发,整个签筒顿时化作片片碎屑,连带着里边密密麻麻的挂签也是一般,只有一根挂签完好无损,被徐如意握在手中。

    老和尚面色淡然,也不惊讶,伸手接过徐如意手中的挂签,擦了擦,随即念道:“四顾无门路,桃源路可通,修炼成正果,万岁寿如松。施主,这是一支上上签。”

    “上上签?”徐如意摇摇头:“我现在的处境可不像是上上签的样子。你说说,我听听。”

    老和尚沉吟片刻,说道:“四顾茫茫,无门可入,无路可通。但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曲径通幽,自得解脱。百动,不如一静。东南西北皆不宜进取,身居主位,敬以待客,机缘自至。”

    “机缘自至?”徐如意笑了笑,手上一抖,将银子扔进功德箱中:“好,我便再待上三天,看看你这老和尚说的灵不灵验。”

    徐如意前世并不信神佛,信的话也不会在社团里混饭吃。可穿越一遭,又见了不少神神叨叨的人,这让他的心中也有些犹豫起来。

    老和尚解的签暂时说不上对错,毕竟这东西还是要看事态的发展,不过“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听起来和自己现下的处境倒是还沾点儿边。

    走出阿难寺的时候,天近晌午。

    饿倒是不饿,只是有些口干。可巧,路边正好有一个小茶棚。简简单单的草棚子,几张方桌,一个佝偻老汉,除此之外,连一个茶客也没有。

    “茶棚设在这里,又能赚几个钱。”徐如意随口说着,和南宫彩云便走了进去。

    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佝偻老汉便走了过来:“二位客官,喝点儿什么吗?”

    徐如意说道:“随便有什么解渴的,来两碗便好。”

    “好,两位客官稍等。”老汉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两碗茶水放在桌上:“老汉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两碗凉茶,是老汉祖传的手艺,清凉消暑,请两位客官品尝。”

    “凉茶?”徐如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有点儿甜丝丝的味道,却不像是加了糖的,应该是水质甘甜吧。

    “你怎么不喝?”徐如意看着南宫彩云,疑惑道。

    “只有你我二人,你喝了,我便不喝了。以免出了麻烦。”南宫彩云冷冷的说道。

    “不至于的。”徐如意笑了笑,但南宫彩云还是没有喝的意思,徐如意也就不再坚持。

    慢慢悠悠的,一连续了三碗,徐如意起身笑道:“会账。”

    老汉又慢慢悠悠的迎上前来,徐如意随手扔了块银子过去。

    老汉伸手接过:“客官稍等,老汉给您找钱。”

    “不。。。”徐如意刚想说声“不必麻烦”,却陡然愣住了。

    老汉却已经转身去了后边,不一刻,便拿着些散碎的银子铜钱回来:“客官,找您二两三钱又十七文,您收好。”银钱举在身前,手有些颤抖,但徐如意却只是冷笑,也不接,反倒又坐了下来,伸手一指北边的方向:“那边儿是阿难寺,平日里马家集的百姓也没几个人去上香。”又一指南边:“那边儿是马家集,平时里也不会有多少阿难寺的和尚去。老头儿,你这茶棚设在这里,平日里生意不会太好吧。”

    老汉脸上谦卑的笑容渐渐消失。

    “本来呢,咱家以为可能你家中有田地,自有儿孙辈的照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也不想深究。可奇就奇在你这个老头儿破衣烂衫,身上还挂着补丁,偏偏还能找出这么多银子来,这就有些不太对头了吧。”

    “看你老眼昏花的,找的银子倒是有零有整的,这也是一处可疑。老头儿,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

    佝偻老汉的腰杆渐渐挺直,浑身的老态也散去。面上虽然依旧满是沟壑,露在外边的皮肤也尽是灰泥,但那股子精气神却变了,变得很凌厉,眼中也泛着精光。

    “除了这些,再细看看,你这太阳穴可也是鼓着的,浑身脏兮兮的,可耳朵里却干干静静,哎呀呀,真是越看,破绽越多呢。”徐如意玩味道:“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老汉开口,发出了年轻人的声音:“徐夫人。”

    话音一落,一道寒光便向徐如意的咽喉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却从一侧探出,挡在了徐如意的咽喉前边。

    “叮!”

    一声脆响过后,徐夫人抽身而退,手里,拿着一根似金似玉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钎子,三尺多长,光秃秃的也没有手柄。

    徐如意不动声色,一旁的南宫彩云却站起了身来,站在了徐如意的身前,面向徐夫人,手里边,霜直面前之敌。

    “你就是徐夫人?”徐如意讶然道:“烟雨楼的那个徐夫人?”

    “厂公好见识,徐某佩服。”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答道,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徐如意哈哈大笑道:“咱家本来还在为你的烟雨楼头疼,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了,看来拜佛果然还是有用的,以后得经常烧香啊。”

    “烧香确实是好事,说不定佛祖保佑,让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南宫彩云的剑动了,他不耐烦两人所说的这些无味的笑话,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把先机交给对手。

    划破时空的剑光,寒光中似乎带着一道血色,南宫彩云没有轻敌,出手便是那招致命的“十步一杀”!

    这是简单的直刺,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但就是一个字:快。

    而且不仅仅是快,这是徐如意第二次看到南宫彩云使出这招,感悟更深。

    他的辟邪剑法也是一个“快”字,所以对快剑很了解。如果南宫彩云的这招只是快,那还不值得徐如意忌惮。

    这招剑法更重要的,是那股子血色的气势!

    剑未动而意先起,剑即出而万法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夫人,好一个烟雨楼的楼主,竟然强自冲破南宫彩云剑意的枷锁,举起了手中的铁钳。

    “叮!”

    又是一声脆响,刚刚铁钎刺在了南宫彩云的剑脊上,这一次却直接顶在了剑尖。

    南宫彩云手中的霜是一把宝剑,但徐夫人手中的钎子也不是凡铁,画面顿时定格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