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骄婿 > 第18章 万幸

第18章 万幸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晚饭时延湄只起来喝了几口粥,按平时习惯,她受得不自个儿碗里剩东西,但今儿显然是难受得厉害,顾不上这些。

    睡觉时萧澜有意无意碰了两次铃铛,延湄没醒更像之前那般转过头来看他,萧澜探身摸摸她的额头,不烧。

    半夜,延湄开始蹭被子,叫着渴,这回萧澜特意没睡,等着她要喝水了便赶紧拿过来,延湄喝了两杯,咕咕哝哝地又睡下,萧澜倾耳去听,也不知道她嘟囔什么。

    第二天早上萧澜出去绕了一圈又回来,延湄起来了,恹恹地看着他,他有心想开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下半晌,闵蘅来了,身后带着个小药童。

    “还需查一查夫人腿上两处穴位”,闵蘅指着身边的药童道:“这是舍妹。”

    闵馨笑嘻嘻行了个男儿礼,她自小跟着哥哥奔波行医,惯做男子打扮,也不知怎么害羞。

    萧澜颔首,“那便劳烦二位。”

    他将桃叶、桃花两个丫头也打发出去,恐延湄不叫人碰,直接将纱帐勾起来,让她把人认住,“这两位都是闵大夫,来给你瞧病的。”

    延湄礼数上是很周全的,纵然身上没力,她还是慢慢坐起来,欠了欠身,认真地端详了下闵蘅和闵馨。

    闵蘅被她这样注视着,略有点儿不自在,赶忙背过身避嫌。

    他其实长得很俊秀,不同于萧澜的玉山之姿,他更像一颗柏树,初看之下没那般出众,慢慢才瞧出好来。这大概是因着他自小奔波流离,面上总把自己收拾的颇老成,刚刚被延湄那认真坦然的目光一瞧,泛出些微莫须有的尘埃。

    这时闵馨在后面道:“夫人请放心,我的医术虽不及我哥哥,但下手也是很轻的。”

    闵蘅忙咳了两声,闵馨抿着嘴,轻轻捻针,抬头对着延湄眨眼,她混迹市井,南南北北又走了不少地方,性子跳脱,看延湄无精打采的就想逗两句。

    延湄抱着另一边的膝盖看她,说:“麻,也疼。”

    “麻就对啦”,闵馨也不抬头,出针,刺另一穴位,延湄身子一抖,细细哼了一声,下意识抓住旁边萧澜的袖子,眼角泛起泪花,求救般仰起头。

    萧澜:“……好了么。”

    闵馨这回直起腰来,看萧澜一眼,又看延湄,犹豫个来回,闵蘅便背着身道:“侯爷请与我来。”

    到了外间,闵蘅示意他将胳膊放在脉枕上,萧澜皱眉:“我也要瞧?”

    闵蘅没说话,手指切在脉上,他给萧澜治了好几次伤,最临近的一次把脉就在几日前,脉象一直平实有力,毫无虚浮之感,今日亦是如此。

    这片刻的功夫,闵馨已自里间出来,冲着哥哥略一点头,闵蘅眼中闪过丝奇异之色,但很快如常,他收起手,正色道:“恕我问句冒昧的话,侯爷至今,是否仍旧是童子之身?”

    萧澜:“…………”

    他大概知道了,——刚刚闵馨应是在里间确定延湄是否还没有圆房。

    “和这个有关系?”他挑起一边眉毛,并无任何窘迫之态。

    “大有关系”,闵馨在后面咧着嘴小声道:“这几乎保了侯爷一命,只是却害苦了夫人。”

    萧澜手指敲敲桌案,“怎么说?”

    闵馨上前两步,稍稍敛了袖子,闵蘅在一旁沉默地由着她说,“侯爷可知若房事过度,男子亦有脱阳而死的?”

    萧澜点头:“但那种情形,多半是有长时间服食药物。”——服药后便觉自己龙精虎猛,见了女人便把持不住,怎样都不够。

    然而他身上并无此种感觉。

    闵馨自药箱中取出一个小木杯,正是昨日用来取延湄指尖血的,眼下杯中血迹已经干凝,微微泛着褐色。她另取出一个白瓷瓶,朝萧澜推了推。

    萧澜取来一闻,微辛,不过极淡。

    闵馨续道:“涂魂国产一种香,叫做袛精香,可闻可食。鬼节时,一烧起来,据说魑魅精袛都要畏避,男子长期佩戴,更可强胆壮气,只是产自异域,大齐里甚少有人知道,侯爷闻着如何?”

    萧澜晃晃那小瓷瓶,“这便是?”

    “对”闵馨笑嘻嘻地收了,“但是这个香定要慎用,尤其里头若掺杂了旁的东西,比如中白。”

    ——“中白”萧澜心里头是有数的,大齐贵人们兴服寒食散,里头便有这一味,即是用童子尿炼出来的碱白,与其他药配在一起,行散发催情之效。

    萧澜道:“可我并无所感。”

    闵馨摊手:“当然,那也有可能只夫人中了这香,而侯爷并没有。我可不保准,不过有最简单的法子可验,侯爷敢么?”——破了童子身,自然就晓得厉害了。

    闵馨说完这句有些神在在地样子,闵蘅瞪她一眼,接着道:“这个香的用法在于后劲儿霸道,让人房事中添趣儿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催动男子出精。”

    “且一旦开了头,便守也守不住,越到后来次数越频。男精既是元气,时日一久,必然外强中干,便是大夫诊也诊不出来,只能开了补药续着。而服了补药后,更会恶上加恶,自觉身强体健,实则内里已枯。即便不耽在床榻之间,一有风寒侵体,那也是熬不住的。”

    “不过,若男子一直是童子身,守住了元气,便可如寻常一样,袛精香还能提神。”

    外间短暂地静了一下。

    这真是……有点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冲着他来的。

    萧澜摸摸下巴,闵蘅咳嗽一声,不大自然道:“然而女子刚好不同,若……若圆了房,这东西对她伤损不大;反之,药物积沉体内不得纾解,便会渐渐现出燥热,闹渴之症,容易晕厥。”

    “能解么?”他最在意这个。

    闵蘅还未说话,闵馨在后面道:“自然是能,袛精香我都有,如何解不了?只是时日久一些,夫人身子有些弱。”

    萧澜抬手,“那我先谢过姑娘。”

    “其实也有旁的法子,都用着,说不定还快些。”闵馨晃悠悠地觑他。

    闵蘅立时皱眉,萧澜也看过来,闵馨瞅见哥哥的神色,忙摆手:“还是先用药罢,否、否则夫人身子抵不住。”

    萧澜看见她的神色心里头立即明了,面无表情将他二人送了出去。

    回屋时延湄又躺下了,不过应该没睡,睫毛颤啊颤。

    萧澜半倚着床头,看她颤了半天,说:“睡不着便坐起来,仔细躺多了头疼。”

    延湄睁眼,看看帐顶,看看床里,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萧澜心里想着事情,自成婚以来,她与延湄几乎是同吃同睡,那事情便跑不出这个圈儿去。

    吃食上,厨下的人都是他自己寻的,有耿娘子操持,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用度上……他起身,将屋里的东西一件件扫过,看见延湄妆奁上有柄嵌着宝石的铜镜。

    他拿起来看了看,回身问延湄:“家里带来的?”

    延湄慢吞吞:“宸妃娘娘赏的。”

    萧澜皱了眉,道:“莫用了,还赏了什么?”

    “香炉”,延湄说:“库房里。”

    延湄不爱熏香,因着她非是出身高门,尚没有那般精致的讲就,萧澜却不知为何也不爱,因而桃叶和桃花也没把那香炉搬出来。

    光是一柄铜镜还不至于,延湄又没有时时拿着它。

    他走了一圈,又转回床榻,一手拨了拨床帏上的流苏,透过那销红的金帐看着延湄。

    延湄也伸手摸一摸,纱罗柔软,笼着层烟似的,“挂起来”,她拧过身子说,“热。”

    萧澜手指一停,……金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