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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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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黑沉着脸从小太监拉开的帐门迈步走进大帐,绕过卧室区外摆放的屏风,便看到自卧榻上起身迎上来的茹蕙。

    “四爷。”

    对着四阿哥拉长的脸,本来满心欢喜的茹蕙心头一沉,脚步下意识迟疑了一下。

    举起手,却没等到人替自己解衣扣,四阿哥低下头,犀利的目光正正对上茹蕙小心翼翼窥视的眼。

    本就因为四阿哥脸看的脸色有些不安的茹蕙,被这利剑般的眼神一扫,顿时定在了当地。

    “还不过来服侍爷更衣……”四阿哥冷哼:“等着爷请你?”

    茹蕙扭了扭手指,低着头,蹭了过去。

    “胆子不小。”颈间衣扣被解开,四阿哥舒适地扭了扭脖子,看向胸前举手替他解衣扣的小丫头,想到她惹祸的能力,四阿哥的嘴角抽了抽,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丹增虽为女奴所出,不得嫡母欢心,却为亲王所喜,你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斥骂于他,你可知,当科尔沁亲王听到苏和泰向圣上禀报事发始末时,脸色何其难看?”

    茹蕙咬了咬唇,没有接话,只是将四阿哥换下的衣裳交到一旁寻冬的手中。

    四阿哥看着一脸倔强闷不吭声的茹蕙,伸出手捏住那招人眼的下巴,逼着不肯与自己对视的丫头抬起头,“说话。”

    清灵灵的眸子里,情绪是怎样的复杂啊,无助、委屈、悲愤、伤心……

    四阿哥心头一震,手上顿时一松。

    茹蕙垂眸,回身接过寻冬递来的常服,默默服侍不再开口的四阿哥穿上。

    将一粒粒纽扣扣好,在男人雄壮的腰间松松系上一条黄色丝绦的腰带,干完活的茹蕙垂手退至一旁。

    四阿哥站在帐中,良久注视着那顽固对着自己的头顶,心头无数想法掠过,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挥退了帐中侍候的其它两人,四阿哥弯腰,伸手握住茹蕙垂放身侧紧攥着的手,耐心地将一根一根弯曲的手指打开,握在掌中:“委屈?”

    茹蕙低着头,没吭声。

    四阿哥想了想,拉着茹蕙走到榻边,撩袍坐下,然后,抬头看向站在榻前的茹蕙:“爷并不是指责你,只是,你既知将来必要进爷的府里,以后行事便应更谨慎。

    爷知道你斥骂丹增、扔蛇咬他,都是为着回护查郎阿、苏培盛,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正面硬扛?你完全可以继续势,逼迫他不得不停手。

    今天喀尔喀亲王的女儿救了回来,因你立了功,爷便有理由轻松护着你,但若你不改改这性子,下一次惹着亲王,又该如何?”

    茹蕙吸了一口气,第一次主动看向四阿哥:“没用。”

    “什么?”四阿哥疑惑。

    “我说了,我说苏培盛是你的人,查郎阿是圣上的人,即使亲王之子也无权处置……可是没用,那个科尔沁的莽汉一幅不管不顾的架式,拿鞭子狠命地抽打苏培盛泄愤,完全将救了凌珍县主的查郎阿、无辜被牵连的苏培盛当作了仇人,仿佛是他们将凌珍县主害死的……”

    想起强壮精悍用身体与疯了的驯鹿正面冲撞的查郎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想着苏培盛为护着查郎阿被抽得抽搐的瘦小身体,茹蕙气得再次握紧了双拳:“明明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与凌珍县主不谨慎造成的,却摆出一幅受害者的嘴脸,何其可耻。”

    泛着泪光的双眸、胀红的小脸、紧握的拳头、颤抖的身体……看着这样的茹蕙,四阿哥一声长叹,将身前小小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才有如此鲜明的是非观念。

    “茹蕙,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在骄横的蒙古亲贵眼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对低位者生杀予夺的傲慢。

    你道为何圣上召见你后为什么也不问你以卑忤尊之罪?因为圣上知道,帐中各族亲贵都知道,丹增鞭打查郎阿与苏培盛不是因泄愤,其实是他当时以为凌珍死了,故而想将他自己背负的凌珍亡故的责任转嫁到你们身上,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科尔沁亲王即使对你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难。”

    怀里僵硬至颤抖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四阿哥心头一松,拍了拍茹蕙瘦弱的背,握住她的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自己则放松地往后靠了靠,

    “这一次,科尔沁亲王打算给丹增找个好岳家的打算算是泡汤了。”

    茹蕙眨了眨眼,微歪着脑袋看着四阿哥。

    看着微偏着头,一脸懵懂,用纯真眼神看着的稚嫩的小丫,四阿哥心头如同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冷硬的心顿时一软,无奈地放弃了继续吓唬小丫头的打算。

    招呼茹蕙坐到榻边,四阿哥自己则放松了身体,在榻上躺了下来。

    “今儿想来不会有人来打扰爷了,爷便给你讲讲科尔沁吧。”说到这里,四阿哥戏谑地看了一眼茹蕙:“反正三年后你必是要进爷的后院儿,如今便是将亲戚家的事告诉你,也无妨。”

    她这是被调戏了?

    茹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躺在榻上的四阿哥,与她相处时他不是一直很守分寸的吗?今儿这是吃错药了?

    茹蕙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得四阿哥脸上一红,抬手便在小丫头的额头上弹了一指。

    “嘣!”

    “嗷,痛死了。”茹蕙飞快捂住额头,用一双浸在泪水中因而显得益发动人的眸子控诉的盯着四阿哥:“我这是人脑袋不是石头脑袋,你下手不知道轻点儿?”

    茹蕙边抱怨,一边憋屈地揉了揉被弹的额头,“不知道多狠的心,下手才能这么狠。”

    听着小丫头的抱怨声,四阿哥有些心虚地将弹人的手枕在了脑后,虚张声势瞪了那不依不饶的小丫头一眼:“还听不听了?”

    “听。”茹蕙嗍了嗍嘴,放下揉额头的手。

    四阿哥目光一扫,果然,小丫头的额头已是变得通红了。

    他下手时不过略微用了点力罢了,怎么就红得这么厉害了,看来,这小丫头心性虽强,身体却比他见过的女人更柔弱娇嫩些。

    看来以后对着这丫头,手下要轻着点了。

    心里翻覆的四阿哥目光有意无意打量着身边的小丫头,十岁的女子,按说也算是大丫头,怎么轮到身前这位,身形纤弱得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没有一点女人的曼妙之姿呢,三年后,她真的能长成吗?当年乌喇那拉氏嫁给他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那时的乌喇那拉氏可是已长成了的……

    一抹红,让心里正暗戳戳想些有的没的四阿哥目光一凝,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茹蕙的右手,看着手里破了皮还渗着血红的小手,四阿哥一张脸几乎冷得掉下冰渣。

    “什么时候受伤的?”

    “你不是知道了?我去拦丹增,他把我摔了出去,跌在草地上蹭的。”茹蕙将手扯了回来,白了一眼这位大惊小怪的阿哥:“因为是草地,伤得也不重,不影响我干活。”

    看着一脸平常神色的茹蕙,四阿哥眯了眯眼,这丫头是傻的吧,不趁着他心疼讨些好处,却做出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怕他愧疚?

    “寻冬,进来。”

    四阿哥一声斥喝,一直守在帐门外的寻冬低头快步走了进来。

    “你们姑娘伤了手未上药,你也不劝着些,你们平日就是这么怠慢她的?”

    寻冬大惊,飞快抬起头,一眼将放置在四阿哥宽厚大掌里自家姑娘纤瘦莹白的小手收入眼中,往日里这只没有丝毫瑕疵的手,此时掌心红肿,更有一道道带着血迹的划痕,将这只本就可怜的手,衬出了触目惊心之感。

    “天啦,姑娘,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说一声……”

    随着寻冬的一声惊叫,帐中一片忙乱,半晌,用尽唇舌才终于将寻冬再次送出大帐的茹蕙坐大榻边,举着被包成了棕子的右手,一脸的劫后余生。

    “我从来不知道规矩寡言的寻冬唠叨起来会这么可怕。”

    看一眼茹蕙被层层包裹,变成了一个圆球的手,四阿哥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你手包成这样,可真像你自己做的那只小趴狗。”

    看一眼自己的手,再想了想自己那只被四阿哥抢走的小趴狗,茹蕙白了四阿哥一眼:“哪儿像了,小趴狗的四只爪子是黑色的,我这只是白色的。”

    “形状像。”四阿哥忍笑,“爷先前还想呢,你怎么将那只趴狗的四只爪子做成了圆球,原来原因在这里呢。”

    再次白了四阿哥一眼,茹蕙根本不想再搭理他。

    握掌抵在唇边挡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四阿哥清咳一声:“还想不想知道丹增的事了?”

    事涉仇人,茹蕙赶紧坐正,摆出聆听的姿式。

    四阿哥放下手,再次躺回榻。

    “我大清爱新觉罗氏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联姻了五十多年,两族互相通婚,两族血脉早已浸入每一个子弟的身体,爷的曾祖母孝庄文皇便是出生自科尔沁,这一代的科尔沁亲王班弟的正妃和硕端敏公主,是简亲王济度的第二女。

    端敏公主自小养在皇祖父身边,性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