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 > 第八十四章 :他怎么还活着啊

第八十四章 :他怎么还活着啊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桑祈听着,眉头渐渐拧了起来,道:“总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当然有蹊跷了。”闫琰跺着脚道,“我成天忙着练武,还要去皇宫里当差,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个人使,哪有那个时间去组织什么阴谋啊!”

    “我晓得,我晓得……”桑祈见他情绪上来了,赶忙宽慰道:“你先别激动,咱们好好捋捋。其实之前,我就一直在和晏云之查流寇与罂粟一事。只是苦于没有进展,也便没告诉旁人。”

    闫琰听完,消化了这番话好一会儿,才又叹道:“那就好说了。定是不光你们查出了猫腻,别人也发现了,便干脆顺手推舟,嫁祸到我身上,直接让我当替罪羊。”

    桑祈点点头,抿唇道:“我觉着也是这么个理。而且,若当真如此的话,害你的除了宋家那对老小,也断不会有旁人。”

    闫琰有些头痛地揉着太阳穴,道:“都怪我,落天石一事太不低调,怕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这会儿正记仇呢,非要把我往死里整。”

    “你先别灰心。这不是回来了么,说明还有转机。师兄在帮你调查,我也会一直帮忙的。”桑祈郑重地探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目光坚定,毫不迟疑动摇。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闫琰这边并未掌握太多情报,除了将喝茶死人这件事的相关人员告诉她了以外,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桑祈便借用了纸笔,将这些姓名记好后,又趁着夜色浓重,悄然潜回。

    次日,她便又开始梳妆打扮,这一次是打算上街买些绫罗绸缎,做几套夏季的裙装。顺便,也自己挑选几样首饰。

    这种女儿家的事情,桑巍不忍心阻拦,侍卫也不好时刻跟着,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机会。因着还能顺便把莲翩带上,莲翩也很高兴。二人好似当真要去采购一般,有说有笑地妆点一番,出了门。

    为了蒙蔽侍卫,正儿八经地先去锦绣庄挑了两匹绫罗,让跟随的两个侍卫拿了。又到银楼,说想打套头面。

    桑祈皱着眉头,接了掌柜递上来的藏品,左挑右拣,也没有满意的,只是一再摇头。终于,双方都有点快要没有耐心了的时候,她灵机一动般,道:“其实,我心里有个图样,要不我画下来,请您找师傅照着打一套,您看如何?”

    可算有能打发这个大佛的办法了,掌柜擦着汗,当然连声说好,马上叫人笔墨纸砚伺候着。

    桑祈便凭着记忆,画了几样在苏解语那儿见过的,她出入宫廷时才会用的华贵饰品。虽然不太擅长丹青,画技平平,可花样确是普通铺子里没有的。只要没有,而且造型不复杂到做不了,她就放心了。将图样递给老板,故意谨慎地问道:“您看看,这个可能做?”

    掌柜端详一番,拱手道:“能做,能做。”

    “那就好,你马上教人做吧,我就在这儿等着。”桑祈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这……”掌柜有些为难。

    “怎么,不让等?”

    “让,让……小的这不是怕您无趣么……”

    “没事,这套头面对我来说很重要,回去了不放心,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们打吧。”桑祈故作高傲道。

    掌柜总不好把财神爷赶走,只能由着她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里,桑祈带着莲翩,还有两个侍卫,就耗在银楼的二层雅室里喝茶。喝了一会儿,她好像有点坐不住了,起身活络筋骨,对莲翩道:“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你去后面银匠师傅那儿看看?”

    “这……”莲翩为难道,“这银楼里的师傅,手艺可都是秘传的,能让我这外人去看么?”

    桑祈听罢,略加沉吟,来了句:“也是,那要不我亲自去吧。”言罢,让莲翩帮她把掌柜叫过来,对掌柜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掌柜一开始也很为难。

    后来在她“我堂堂大司马家的小姐,难道会跑到你们这儿来偷师吗?再说不让我盯着点,用料什么的,我怎么能放心?工艺上,雕错一个花纹可怎么办,这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强大逻辑下,不得不败下阵来,做了妥协。

    但只允她一个人进作坊看着,旁人不行——正中她下怀。

    桑祈心中暗喜,表面却不露声色,学着宋佳音那副胡搅蛮缠,任性跋扈的表情,便白眼望天,丢下句:“成吧,你们在此候着。”便施施然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小门里。

    而后,目的达成的她,当然不会真的去看什么银匠师傅,对掌柜匆匆一道谢,嘱咐他千万别说出去,回头另外有赏后,便飞身从后院翻了出去。

    掌柜被她行事的突然变换惊住,在原地呆若木鸡,半晌没回过神来。待到桑祈已经飞出去好久后,才一边叹着现在的女郎为了会个小情人可真不容易,一边识趣地不动声色回去了。

    桑祈则循着闫琰提供的姓名,到洛京府衙找到当时涉案的捕头,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虽说自家父亲和晏云之都曾阻挠,可果然只是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话,她会觉得看不起自己。

    对,既然担心朋友,就必须做点什么。

    更何况查明洛京背后的黑幕,也一直是她给自己定的目标。

    就这样,以这套首饰做起来太耗功夫为理由,桑祈往银楼里跑了好几天。并每天都借着监工之名,偷偷跑出去调查一会儿,再趁人没发现溜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查出了问题。

    原来,闫家出产的茶叶,依据品质等级不同,分为好几种。既有卖给王公贵族的,也有卖给平民百姓的。那据说喝茶后中毒而死的,便是西市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夫妇二人均在一家染坊做工,日子过得称不上红火,但也说得过去。

    这一日,桑祈寻到他家中拜访,见着守寡的妇人,并没有坦诚自己的身份,只道是听闻此事对闫家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看不过去,前来帮衬一把的。

    却觉着,那妇人说话间言辞闪烁,行为举止也很奇怪,明明家中的顶梁柱倒下了,竟似不希望旁人关心,也不缺她那点资助似的。

    桑祈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发现她表情未变,并没有讶异或惊喜,更觉蹊跷。要知道,这一锭银子,可抵得上他们家一整年的收入,缘何却不在意呢?

    于是揣了这样的疑问,不顾对方婉拒,执意将银子放下了。说是不会再上门打扰,却在入夜后又悄悄折返。

    不出她所料,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那妇人从院中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拿着包东西出了门。

    桑祈放轻脚步,和她保持一段距离,一直跟着她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眼见着她打开门锁,确认没人尾随后走进去,自己也跃上了墙头。

    只见院子虽然偏僻,却并不破旧,向内看去颇有一番别有洞天之感。仅有的一间房子里亮着灯,妇人又打开一道锁走了进去。

    桑祈便也跟着上了屋顶,学着之前看到过的,那个拿竹管的人的样子,轻轻掀开瓦缝一角,偷听屋内说话。

    “怎么这么晚才来,老子都饿死了。”——这个显得极为不耐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唉,快吃吧,我总觉得今个儿特别不对劲。”——这是那名妇人的声音,说话间伴随了一阵瓷器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接着似乎那男人喝了口酒,咕噜咕噜两声,大大咧咧道:“你就是爱瞎想,能有什么不对的?那闫家小儿都要被定罪了,你我只需再等上三五天,就能拿上一大笔钱远走高飞,逍遥自在去。你看看你,还不多想想买点胭脂水粉打扮打扮,就知道整天提心吊胆,真是没富贵命。”

    “可……可这到底是昧着良心的钱啊。”那妇人依然很不安,道:“孩儿他爹,你说,这万一事情要是败露了,咱俩诬告人家闫家,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我呸,败露个屁,乌鸦嘴!”那男子打了个酒嗝儿,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想到我还活着?查不出我活着的证据,就没理说咱们诬告。”

    说完又不耐烦道:“倒酒倒酒,给老子倒酒。之前送的早喝完了,老子这一天憋的发慌,可馋坏了。”

    桑祈听到这里,怒从中来,简直一刻也坐不下去,恨恨地将瓦片放下,纵身跳到了地上。

    终于被她抓住证据了!这一切都是场阴谋!连那所谓喝茶死了的人都还活着的话,茶叶里含有足以致死的罂粟粉末,便根本是无稽之谈,闫琰一事也就能重新立案调查了。

    一想到这个被人收买的男子在这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闫琰却寝食难安,她就觉得太过不公平,只想今天晚上便拉着他去见官。

    于是不由分说地上前,叩起了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登时有些慌乱,压低声音议论一会儿后,妇人来开了门。一见是她,吓了一跳,颤声问:“女郎……你……你怎么……”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桑祈冷笑一声,抬手指着屋内的男子反问:“倒是我应该问问,他怎么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