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 > 第八十九章 :赶紧把婚事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第八十九章 :赶紧把婚事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里上了灯,皇帝在皇后那儿歇息,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跟皇后讲了。

    彼时他正半躺着,让皇后给揉捏肩膀,舒服地眯着眼睛,笑道:“少安竟然怀疑子瞻在搞鬼,你说好笑不好笑?”

    皇后手上力道不改,眼里也含了笑,温声道:“不是我说他,子瞻那孩子,若是有这些心思,兄长倒是还能少几分担忧。”

    “噗。”皇帝一想到国舅每次提到儿子时,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就忍不住直乐。

    皇后无奈地在他肩上捏了一下,假意嗔道:“陛下还笑。”

    “孤不是有意的。”皇帝连忙告饶,抬手牵住爱妻的柔荑,服软道:“可你那侄子,也该收收心了。孤给他个御史中丞的位置坐,他还三天两头偷懒,就知道垂怜花街柳巷,连个婚事也还没着落。”

    说到婚事,皇后眸光微动,拿起一旁的犀角梳来,一边给夫君梳头,一边叹气道:“要说婚事,比起子瞻来,臣妾倒是觉得,苏家姑娘更让人着急。”

    “哦?”皇帝疑惑地问,“说说怎么回事?”

    皇后手上动作微滞,又叹气,惆怅满怀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苏家姑娘只比子瞻小两岁,到现在还没出阁呢。”

    皇帝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确有其事,诧异地问:“她和少安的婚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吗?”

    “要是早定了就好了。”皇后无奈道,“这不是一直拖着呢嘛。”

    “为何?”皇帝一脸不解,“孤记得他二人两小无猜,一同长大,前几年市井里还争相传言,说他们是好一对金童玉女来着。”

    皇后边听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道:“从前确是如此,可是……最近看着,少安好像又跟桑家二小姐走得很近。”

    皇帝一听桑家二小姐这几个字,脑袋里就嗡地一声,身子一绷,不敢相信地向她确认:“桑二?”

    “嗯。”皇后平静地颔首。

    难怪啊!难怪之前晏云之要向着她说话!皇帝紧紧握拳,呕了一口老血,深感自己当初所信非人。

    便听皇后继续解释道:“臣妾听子瞻提起过,说他们还一起练武,研究兵法来着。朝夕相处,很是亲昵。桑家姑娘从前还经常与子瞻玩在一处,如今都不去找了,只缠着少安。”

    言罢眉心微蹙,手上动作彻底停了下来,探身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带了几分担忧,道:“已经有传言说,他们有过要私定终身的意思……还说什么桑家姑娘将门虎女,晏家郎君旷世之才,都非凡人命相,也是般配的一对呢。”

    桑祈和晏云之么……皇帝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若是在一起,会是怎样。

    皇后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上前一些,按摩着他手上浮肿之处,继续道:“陛下,您说这桑家和晏家如今地位,都如日中天的……一个大司马,已经扰得您好几天晚上都睡不踏实了,要是再加上晏相……”

    前几日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去,皇帝嘴角一抽,面色沉了沉,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皇后见状,自觉失言,触怒了龙颜,不敢再多说。只尴尬地笑了笑,拿起梳子来继续为他梳头,柔声道:“您瞧臣妾这张嘴,又乱说话了。”

    寝殿内安静了一会儿,温婉贤淑的皇后,不声不响地将夫君的长发托在掌心,一缕一缕慢慢梳理。烛光满室,纱幔晶莹,气氛一片祥宁。

    半晌后,皇帝眉梢一挑,回眸看看她,道:“既然你那么关心苏家姑娘的婚事,孤就准你去做这个红娘,上门替那两个孩子做主,赶紧把事定下来吧。都老大不小了的,也省的夜长梦多。”

    皇后一听,会心地笑了,做了一揖,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替他二人谢过恩典。”

    皇帝满意地点着头,只觉白天睡少了,如今困意袭来,便无意再聊下去,打了个哈欠,道:“时辰不早了,落灯吧。”

    这边厢,帝后二人鹣鲽情深,同榻而眠。那边厢,西郊外的小筑之中,同样纱幔飘飘,馨香袅袅,却只有美艳动人的娇娘独自一人。

    要说卓文远也确实是个会享受的主,不但将花魁独自包下,金屋藏娇,连人家青楼里的奢华汤池也学了来,仿照着在里间建了一个。汉白玉砌成的方池,四角各有一黄铜兽首,温水源源不断地从中涌出,保持着池内的温度。池子不大,仅容得下二人同浴,水也不深,坐下的话刚刚可以没过浅酒的肩膀。

    美人的长发披落,水蛇一样,随着池水的流动摇曳,嫩白如葱的指腹上,起了一层初生婴儿的皮肤般的褶皱。看样子,已经在池水里浸泡很久了。

    池边便是一扇窗,如今半敞着,可以看到院中的七曲回廊,和月色下的斑驳竹影。一阵夜风袭来,带来几许凉意,她却好像全然没有感觉到似的,只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水中的倒影。

    有人走过来,敲了敲门,唤了声:“姑娘?”

    她分明听见了,却没有回话。

    那人又叫了两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后,抬步离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玉臂来,扬起一串晶莹的水花,然后按在池壁上,稍稍一用力,整个人从水中起身,只听水声朝池边的缝隙奔流而去。

    月光照在美人婀娜多姿,闪烁着水光的玉体上,美不胜收。她就这样沉静地站了一会儿,任风将自己身上的水泽吹干,而后才拢了拢长发,拿起纱衣披上。肩头臂上,那薄如蝉翼的轻纱,即使覆了一层,也能看到肌肤净白的颜色。

    浅酒在镜前伫立片刻,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晌后缓缓抬起手,将发丝拨到一侧,挡住了肩膀上一个小小的印记。而后才开始按部就班地对镜花黄,点唇画眉,精心妆扮起来。

    过了会儿,她梳妆打扮好,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刚才来叫她的仆役竟然还站在门口。虽然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郎君已经回去了?”

    “是。”那仆役面无表情,站姿笔挺,应道,“郎君说有两句话留给你。其一,今日他不怪你;其二,不准再有下次。”

    浅酒美眸一黯,苦涩地笑了笑,莲步轻移,向寝榻走去,赤脚在地上留下一串由深至浅的水印,轻声道:“奴家知错。”

    今夜的她,依然有着惊世之美,却无人鉴赏。浅酒合衣卧下,目光空洞地看着帐顶,轻叹一声,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奴隶而已。

    而连为自己命运唏嘘不已的她都已经睡着的时候,桑府这边却还是一片热闹喧嚣。

    桑祈没想到,闫琰酒量如此之差,酒品还如此之糟。

    刚喝了一杯就有点醉醺醺了之后,竟然还愈发来劲,一边大嚼奶酥饼,一边喊着还要喝,任她怎么劝阻也不听。

    偏偏坏心眼的莲翩觉得是个打击报复的好机会,由着给他倒。

    好嘛,这下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会儿琰小郎正撒欢儿地满地跑,追着莲翩讨教奶酥饼的正确做法,还像模像样地要了笔墨纸砚来,要好好地记下,免得以后吃不到了。

    于是蘸好了墨,挥舞着大毛笔,就热情地朝莲翩扑了过去。

    莲翩今天为了庆祝小姐出狱,重获新生,刚换了套新衣裳,见状吓得赶忙落跑,生怕被墨水淋一身。

    结果闫琰不依了,嘟着嘴嚷嚷:“小爷……嗝……小爷怎么着你了,你就跑。快给小爷站住……做……做饼!”

    说着,豪迈地大手一挥,一串黑点便朝前来阻拦的桑祈迎面洒了过来。

    桑祈赶忙闪身避让,腰都要弯折了,才勉强避开。如此反复几次,累得出了一身汗,只觉闫琰这甩墨水的本事,已经是出神入化,可比晏云之的剑法厉害得多,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可以出师了。

    更要命的是,怎么就好像故意针对她似的,每次都正好瞄准着她来呢!什么仇什么怨,咱到底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非要这么解决吗!

    那边莲翩眼看就要被他追上了,惊叫着:“小姐,救命!”

    桑祈累得坐下来,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直喘气,无力地摇摇头,爱莫能助道:“我是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闫琰已经将莲翩逼到了墙角,封锁住了她的去路,坏坏一笑,捏住她的手腕,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一扬笔,道:“说,饼怎么做的。”

    ——其实这会儿墨已经干了,倒是没再洒的到处都是,保住了她的衣裳。可因为距离太近,这一笔直接从她面上划了过去,登时便在光洁白净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黑色粗线。

    而且好巧不巧地,还有一部分墨汁涂在了唇上,顿时莲翩唇上一凉,满是墨汁的味道。于是整张脸色都黑了,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抬腿就给了闫琰一下子。

    因为身高差异太悬殊,这一下膝盖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只见闫琰瞬间石化,毛笔也掉在了地上,跟着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痛苦地弯下了腰。刚才还高高大大的少年,整个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缩成一团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