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有姝 > 第101章 陆判

第101章 陆判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姝立刻就接受了主子的解释,再一想又觉不对,纠结地问道,“我掉进粪坑里了,为何只有头脸污秽不堪?”

    孟长夜脚步微微一顿,正绞尽脑汁地思忖该如何搪塞,又见他恍然大悟道,“是了,我必然是倒栽葱一般掉了进去,这才只弄脏头脸。万幸万幸!难怪你刚才把我摁进水里,原来是在帮我清洗。谢谢啊!”

    对上少年清澈见底又感激不尽的目光,饶是孟长夜再如何心黑手狠,现在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更暗暗觉得好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人就把前后细节给补全了,还尽往好处想,当真单纯的可以。即便知道这有可能是淳帝为了逃脱而故意装疯卖傻使的诡计,他也硬不下心。

    有姝丝毫不晓得主子的挣扎,得知他并非折磨自己,阴郁的心瞬间放晴,正想再与他搭讪几句,增加好感度,甫一张口却又闻见一股恶臭,当即干呕起来。

    不会是掉进粪坑里的时候喝了几口大粪吧?这样一想,他呕得更加厉害了,嗓子眼里冒出一股酸水,稀里哗啦吐进草丛。

    孟长夜反射性地后退,正待捏住鼻子,却发现这回吐出的不过是寻常胆汁,并无那熏人的恶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目光变清澈了,连带的内腑也干干净净,清洁如初?

    思忖间,有姝已缓过劲儿来,在草丛里扒拉许久,终于挖出几根鱼腥草,用河水洗掉泥沙塞进嘴里,迫不及待地咀嚼,连嚼五六根,再往手心呵一口气,自己闻了闻,总算是没了异味。

    “将军,我弄好了,可以出发了。”竟然在主子跟前丢了这样一个大丑,有姝脸颊涨红,手足无措。

    孟长夜将他夹在胳膊下,慢慢爬上官道,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怎会认识鱼腥草?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皇族连白菜萝卜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有姝头朝下,脑袋有些充-血,一面像小狗一般扑腾四肢,一面闷声闷气地答话,“将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只要是能吃的东西,我全都认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草包。”

    他本想标榜一下自己,却不小心戳到孟长夜心肺,惹得对方冷笑起来,还用力拍了拍他极富弹-性的屁-股,“你不是我想象中的草包?那你告诉我,晋国究竟是怎么灭亡的?百姓究竟是怎么造反的?天下究竟是怎么大乱的?”

    有姝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若是换成以前的他,顶多只能在实验室里搞搞科研,谈不上治理国家。但与主子相伴四世,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学了许多帝王之术,不敢说一统天下,但把晋国打造成太平盛世却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现实与理想之间仿佛隔着一个天堂与一座地狱。晋国已经灭亡,百姓已经造反,天下已经大乱,这一切都源于淳帝的昏聩无道。有姝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但这具身体分明又是自己的。他忧心如焚,却不敢表现出来,试探道,“将军,若是我与你说,我压根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你会信吗?你扇我巴掌那天我刚刚醒过来,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

    孟长夜眸光连闪,却并不答话,走到官道才将他放下来,命令道,“挑一匹马骑上,我们还要赶路。”

    “皇上,来骑这匹马,这匹是母的,比较温顺。奴才坐在您后边儿护着,不会摔。”太监连忙迎上去。

    有姝也不挑剔,踩着脚蹬上了马,然后哀嚎着掉下来。疼!大-腿内侧钻心一样疼,像是有一团火在猛烈地燃烧,眼睛发黑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皮肉炸开的劈啪声。

    “方才还以为他乖觉了,没想到眨眼功夫竟又作起来。”刘传山冷笑上前,想给狗皇帝一记窝心腿,叫他知道知道厉害,却被将军拽住手臂,力道十分大,令他差点失声痛叫。

    “他双-腿内侧磨破了,不是装模作样。”孟长夜拉开刘传山,上前查看。

    有姝捂着裤裆呻-吟,额头不知不觉冒出许多冷汗。这具身体太娇弱了,竟似豆腐块一般,轻轻一碰就会受伤,且痛觉十分强烈,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眼见主子眉头紧锁,面露不耐,他强撑着爬起来,一面抽气一面保证,“太疼了,我缓一缓就好。我,我这就上马。”话落踩住脚蹬,试图翻上去。

    孟长夜探手将半空中的少年捞回怀中,语气凶神恶煞,眸光却透出几丝柔软与无奈,“算了,看你这样也骑不了马,万一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又得耽误行程。”

    把人侧身放置在自己马背上,护在怀中,他挥手高喊,“出发!”两千精锐齐齐应诺,在漫天沙尘中逐渐远去。

    侧坐磨不到大-腿-根儿,果然舒服很多。有姝长出口气,习惯性地往主子怀里钻,还极其自觉的撩-开他半边衣襟,捂住口鼻,免除寒风与扬沙的侵袭,然后一只手绕过去,紧紧抱住主子劲瘦的腰。

    这架势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些?孟长夜挑眉,本想令马儿越过一道沟壑,吓他一吓,却见他眼皮半撩不撩,仿佛累得狠了,竟无端端心软下来。而且说老实话,他挺喜欢这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往他怀里钻,像只恋主的狗崽儿,看着十分乖巧可爱。

    但他与淳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变来变去的?思及此,孟长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可知太后现在在哪儿?”

    嗯?我还有母亲吗?有姝睡意全消,纠结万分地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醒来就被你扇了一巴掌,然后开始赶路,你没找到太后?或许她已经逃了吧。”

    太后分明吊死在慈宁宫,此乃淳帝亲眼所见,怎会不知道?这人要么的确与淳帝是不同的个体,要么就是在装疯卖傻,企图等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逃走。不得不说,他还真抓-住了孟长夜的软肋,这副模样简直无一处不合孟长夜的心意,竟似从他那些旖旎而又模糊不清的梦境中走出来的一般。

    若他不再变回淳帝那暴戾蠢钝的模样,即便是装的,孟长夜也愿意将他留下,好吃好喝地供着,只要他愿意装一辈子。

    有姝见主子久久不答,显然不相信自己,不免有些气馁,转而想起他脸上的刀疤,连忙拽住他衣袖询问,“你脸上的刀疤怎么来的?”

    孟长夜从不与人谈论此事,但不知为何,在少年希冀目光地注视下,竟不由自主地倾诉起来,“我本是孤儿,从小在街头流浪,拿着一个破碗跟在乞丐后面讨口饭吃。你不知道,乞丐都有自己的地盘,倘若你越了界,两边就会打起来。那一年我老家受了灾,街上的乞丐越来越多,有地主在路边施粥,为了抢到粥喝,所有人都急红了眼,不知怎的竟发生了械斗。我年纪小,身体弱,不知被谁拽过去挡了一刀,便留下这条疤。”

    有姝听得双眼潮-红,心知若非自己,主子原本不用受这些苦楚。他是紫微帝星,本该端坐在庙堂之上接受万民叩拜,甚或居于天宫,俯瞰沧海桑田。是自己将他拉入泥沼,让他变成了一个在凡尘中挣扎的普通人。

    他一会儿心痛如绞,一会儿内疚难当,竟哽咽地说不出话。

    孟长夜发觉胸前湿漉漉,热乎乎的,垂眸一看,不免低笑起来,“这有什么好哭的,早就过去了。人家都以为我这条刀疤是在战场上拼杀所留,对我甚是敬畏。我那些兄弟们都是当年与我一块儿落草为寇的盗匪,若不是我脸上这条疤误让他们以为我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还真镇不住场子。说起来,我也是因祸得福,男人不需要太过漂亮的脸蛋,否则不好混。”

    似想到什么,他用指腹擦掉少年眼角的泪珠,附耳低语,“当然你不一样。我就稀罕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为了它,我倒是可以勉强把你养着。”

    有姝抬头望去,脸上满是惊讶。主子这是在调戏自己?亦或者在暗示什么?他,他不会想让自己当他的禁脔吧?这样似乎挺不错的?

    见少年忽而皱眉,忽而咬唇,仿佛很是纠结惊惧,孟长夜立刻转了话锋,“我与你开玩笑呢,千万别当真。”

    有姝试探性地去抱他手臂,期期艾艾开口,“如果你能答应不杀我的话,我就给你暖床。”对,就是这样!终于找到攻略主子的正确方式了!身为亡国之君,可不就得给造反将军当禁脔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在三观尚未定型的时候就不受限制地阅读了太多书籍,有姝其实是个毫无节操,毫无下限的主儿,只是此前一直没机会展示罢了。即便孟长夜这种心黑手狠的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甚至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凶狠一点,表情狰狞一些,所幸脸上的胡子十分浓密,这才遮住了他忽然爆红的双颊。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料话题竟会深入到这种程度,看看怀里羞臊却又目光热切的少年,孟长夜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更糟糕的是,为了减轻战马的负担,他已经把甲胄脱掉了。

    好尴尬!但是又心-痒难耐!现在该怎么办?孟长夜长到二十五六,头一回明白“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儿。

    有姝被硬-物膈着屁-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曾经与主子缠-绵悱恻的画面。他身体也开始发烫,本想往前挪一挪,不知怎的竟往后坐了坐,身体的反应太过忠实地出卖了他内心最深切的渴望。既然如此还矫情什么?当了禁脔既能保住性命,还能亲近主子,然后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滴去挣得他的好感,从而成为眷侣,此乃两全之法。

    有姝当即颔首,“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等你找到宝藏,我也就没用了,想必你会杀人灭口吧?只要你肯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边说边扭着屁-股往后蹭,低不可闻地道,“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暖床,也是可以的。”

    孟长夜被蹭得差点呻-吟,垂眸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恨不能狠狠咬一口。这狗皇帝,为了活命竟然什么都愿意出卖,简直不知廉耻!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动心了。极其动心,无法压抑!

    “好,这可是你说的,再不能反悔!”他用力箍紧少年纤细的腰,将他往自个儿怀里摁,然后扬起马鞭,疾奔而去。

    道路并不平坦,坐在马背上也就颠簸得更为厉害,寻常人早就受不住了,偏偏孟长夜乐在其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力道,把少年抱得更紧。待过了崎岖山路,上了平缓官道,他反而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少年单薄脊背,唇角扬起一抹餍足笑容。

    睡了不知多少年,把身体都睡娇弱了,有姝实在有些难受,闻见裆下传来的麝香味,又颇觉羞臊,并不敢去看主子表情,眼睛一闭,假装自己睡着了。然而闭着闭着,他竟真的睡了过去,待到日落西山才醒。

    淳帝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虎威将军怀里,对方健壮的胳膊还紧紧箍着自己腰-肢,有些疼,还有些闷,连忙喊叫起来,“混蛋,快放开我!哎呀,我记起来了,你之前是想把我淹死吧?好哇孟长夜,你也忒不地道了,藏宝图到手就准备过河拆桥了?告诉你,没有姬氏皇族的鲜血,你们根本打不开地宫的大门!”

    孟长夜垂眸看去,正对上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没来由便是一阵恶心。

    “操-你-娘!怎么又变了!”他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放开淳帝,目中流泻-出浓浓的隐忧。经过再三试探,他已能肯定,方才那狗崽儿一般乖巧温顺的少年绝不是眼前这人。他们之间的转变似乎有迹可循,一旦某一个睡着了或者晕倒,另一个就会出现。但也不一定如此,没准儿哪一天那人变成了淳帝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你给老子滚开!”他甩手把淳帝扔下马,又怕损伤了狗崽儿的身体,在淳帝落地的最后一刻弯腰抓-住他衣带,提起来放稳。

    淳帝的鼻尖离粗粝地面还有半寸,倘若摔实了,必定撞得头破血流。站定之后他魂不守舍地拍了拍胸口,终于歇了气焰。孟长夜用马鞭指着他,沉声道,“既然答应留你一命,本座自不会失言。但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识好歹,先行毁诺,本座要杀你易如反掌。打开地宫需要用你的血?那简单,只要把你杀了再留下几袋血液,本座自然能进去。”

    太监扶额,为主子的蠢钝感到绝望,而两千精锐却都鼓噪起来,纷纷高喊着“杀了他”。

    淳帝吓得面无人色,腿脚一软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将军饶命,我知错了,我再也不闹了!”似想到什么,又跳起来高喊,“不对!这样不对!你怎知道打开地宫是要活人的血还是死人的血?既是留给皇族后裔的宝藏,最终的宝库想必得后裔亲手打开才行吧?那里面颇多暗道与机关,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不测,你们与其把我杀了去搏一个未知数,不如留我一性命保险!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很对。军师刘温暗暗冲将军使了个眼色。

    孟长夜脸拉得比马脸还长,看见这人用狗崽儿的身体与脸蛋做出种种猥琐不堪的举动,就恼恨得想杀人。狗崽儿求饶归求饶,却绝不会露出丑态,他畏怯,却毫不卑微低贱;他安静,却又直白坦诚;他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涕泗横流地给人磕头。

    他揪住淳帝衣领,将他提起来,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很命大你知道吗?若非……本座早已宰了你!”话落甩鞭而去。

    淳帝心知自己逃过一劫,当即瘫软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太监将他抚到马背侧坐,慢慢跟着队伍前行,走出去两里路,他忽然拍着额头说道,“常顺,之前那番话是我说的?”

    “是您说的。”太监也很惊讶。他万万没料到皇上竟也有如此急智,在活阎罗的刀下保住了性命。

    “真是我说的?”淳帝反复确认三四遍才喜滋滋地道,“常顺,我好像变聪明许多,你觉得呢?”

    就这一回而已。太监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跟着赞同两句。又走出去两里路,淳帝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还有些粘腻,探手摸了摸,又闻了闻,不可思议地道,“常顺,我,我仿佛泄-了!”

    怎么可能?常顺反应过来之后就要摇头,却忽然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眼睛顿时瞪圆了。还真是啊!皇上明面上沉迷女色,实则身体压根就不管用。太后在时常常念叨,说“都是哀家害了我儿云云”,若她泉下有知,定会欣喜若狂吧?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泄-了!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淳帝却丝毫不觉得晚,举起双手仰天长啸。

    所有人转头看他,表情莫名,唯独孟长夜,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前一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是他的手笔,这会儿还在回味呢,后一句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之前淳帝不是个男人?

    他绕回去,问道,“你喊什么?”

    “没,没什么!”淳帝最怕虎威将军,立马像鹌鹑一般缩起肩膀。

    “你要是不解释清楚,老子就割断你喉咙放血。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老子有什么不敢赌?”孟长夜举起鞭子欲抽,却又担心划破狗崽儿的漂亮脸蛋,一时间极为恼恨。若是能把淳帝杀了又不伤到这具身体,他二话不说就会动手。

    淳帝脖子越发寒凉,却又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释,只得让常顺策马靠过去,低不可闻地述说自己的隐疾。

    孟长夜挑高一边眉毛,目光中隐含-着某种极为火热、露骨,又愉悦的意味儿。淳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明明穿着衣服,却感觉被扒光了一样,连忙抱住双肩往常顺怀里躲。

    “靠那么近作甚?好好骑马,坐直了!”孟长夜用鞭子不轻不重地抽打淳帝胳膊,复又看向常顺,警告道,“让他学会自己骑马。若让本座看见你还抱着他,本座剁了你的手!”

    二人不敢忤逆,连连答是。淳帝当真怕了虎威将军这活阎王,在常顺的教导下慢慢把骑术学起来,等到了露营的地方,已能自己握着缰绳走一截。他扭着酸痛的屁-股滑落马背,四下里看看,又忍不住开始嘴贱,“咱们晚上就住这儿?没有屋顶挡风,没有被褥遮体?我不行,我不住这儿,我要睡床,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

    “闭嘴!”连脾气最好的刘温都被他惹毛了,甩手就是一巴掌。

    孟长夜阻止不及,看见淳帝脸上迅速浮现的一个巴掌印,心里一阵揪紧。虽然他也很厌烦,但只要想到狗崽儿也在这具身体里,他就舍不得动淳帝一根指头。淳帝不愧为亡国之君,堪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方才把他教训一顿,转脸就能忘个一干二净,然后故态萌发。打又打不得,骂也不管用,孟长夜思来想去,干脆用柔软的牛皮绳将他五花大绑,又堵了嘴,这样便清静了。

    “甚好,就该这么对付他!”刘温啐了一口,这才让将军把藏宝图拿出来,大伙儿再仔细研究研究。淳帝是指望不上了,莫说地形路线,连图上的字儿他都认不全,也不知太傅怎么教的。

    孟长夜趁大伙儿看图的空挡扯过刘温低语,“你说世上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一个身体里住着不同的两个人,睡一觉起来就换一换?”

    “有!我见过。”刘温笃定地点头,“但那其实是一种病,脑子里的病。”

    “能不能想办法治好,只留其中一个?”孟长夜眸光闪烁。

    “治不了。将军,您说的莫非是……”刘温目力过人、智多近妖,显然也看出端倪,伸出指尖朝不停蠕动的淳帝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