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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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冷汗让陆雅轩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烦躁的一把掀开盖到脖子以下的被子，光着脚去洗脸。当冰凉刺骨的水将整张脸浸湿的时候，陆雅轩总算觉得自己离那个噩梦远了一些，但那种腻在心头的不舒服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了。
回头想想，陆雅轩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恐惧梦中的牛头马面和黑斗篷，也恐惧那个充满着未知的酆都，但最最让他恐怖的，竟然是梦中的自己。
那是他这一生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事物，仿佛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毁灭一切。这种不同于英雄情结却又让陆雅轩热血沸腾的新身份，更多带来的却是无法磨灭的魔性。他在心底承认，那样的自己就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魔鬼，没有人性、怜悯，更没有感情，只是一味的毁灭。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一方面害怕着那样的自己，另一方面，却想在现实生活中做到那样的自己。陆雅轩想，如果能像梦中那样强大，面对方策时就不会软弱无力，更不会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不管那个梦会不会让他一整天都头昏脑胀想入非非，陆雅轩现在都必须要起床了，他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在上班前先去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
避开上班高峰提前出门的人不少，陆雅轩悠哉悠哉的将一肉一素两个包子和一碗紫米粥送进肚子后才发现，最早一般的公交车上几乎是人挨人。他费力的挤了上去，牢牢的抓住吊环，努力的让身体保持平衡。其实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倒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空间。
对于这种情况，陆雅轩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天气渐冷，但公交车上的气味并不怎么好。人们的口气和各种早点遇到唾液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呛的他只好捂住了鼻子转过头去，希望可以呼吸到一点点新鲜空气。
就在转头的一瞬间，陆雅轩看到孕妇专座上竟然真的坐着一名孕妇。对方似乎捕捉到了他惊诧的目光，冲他羞涩的笑了一下。这是人与人对视时的正常反映，但陆雅轩却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从那个孕妇近乎于挑衅的笑容里读出了别的味道，她似乎在说，我终于等到你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陆雅轩来不及去想自己和孕妇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车上的人群就骚动了起来。伴随着人们的喧闹声，售票员大声冲司机喊着，“不好了，有个孕妇要生了，赶快去医院！”她的话犹如一道命令，司机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就毫不犹豫的改变了行驶方向。
出乎意料的，车上没有一个人反对司机的这种做法，只有陆雅轩不停的看着时间，希望这个小小的意外不会大乱自己的计划。有热心人开始联系最近的医院，更多的人将孕妇围在中间，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安慰着孕妇，并提醒她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陆雅轩离孕妇很近，他微微侧头，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这个时候，孕妇半躺着靠在一名乘客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因为疼痛出了很多的汗，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上面，样子十分的狼狈。可不知为什么，陆雅轩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为这个孕妇担心，他反而有些害怕，似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是冲着他来的，他甚至看到，还在痛苦呻吟的孕妇又对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让他不寒而栗。
好在司机很熟悉这一带的道路情况，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孕妇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而在那里，医生护士已经最好了全部的准备，孕妇一到就被送进了产房，车上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仿佛不这么做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公交车终于又开始朝着目的地行驶，陆雅轩看着空出来的孕妇专座和车厢地上一大摊的水渍，总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过，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去想一些奇怪的事，这可不像自己的风格。
到达目的地之后时间还早，而在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里，已经有了第一名访客，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方策竟然会在这时候过来。“方先生，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石若岚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在自己的地方，却局促不安的看着方策，暗暗的在心里祈祷，希望昨天晚上姚楠没有说更过分的话。
“坐吧，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方策语气很平静，似乎还带着些温和，让石若岚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了不少。方策说，“我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石若岚用力的点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陆雅轩这个人的？而何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接近他的？”方策的声音不大，却听的石若岚一阵心惊肉跳，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
石若岚捋了捋头发，扬起脸来说，“对陆雅轩的关注大概是三个月前开始的。有一次老爷子给了我一张他的照片，然后让我搜集所有关于他的情况。但你也知道，陆雅轩家庭和朋友关系都非常简单，我所能知道的不过是他的基本情况而已，这些对于老爷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发现了陆雅轩身上的一些问题，让我在这里租了房子，开了这间心里咨询室，等他主动来找我！”
三个月前？方策暗暗心惊，也就是说早在他们遇到姚楠和那件旗袍之前，何为就在谋划这件事了，果然是老狐狸，早早设下圈套等着陆雅轩上钩，这样的对手绝对不可小觑！
方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在这时，陆雅轩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疾速向后飞驰的熟悉的街道，心急如焚。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一股无明的力量在极力阻止着自己和石若岚见面，而这种感觉在遇到孕妇生产时更加强烈。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坚定自己的想法，石若岚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也是唯一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人。
清晨的道路很容易发生堵塞，但很幸运，陆雅轩因为提前出门的关系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在公交车准备靠站的时候他就已经挤到了车门前，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公交站点离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还有一段距离，他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种种香气，那颗从做完开始就饱受煎熬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想，应该带一份美味可口又营养的早餐给石医生。
于是陆雅轩把他觉得好吃的早点都买了一遍，热可可玉米面包，豆浆油条，甚至是紫米粥生煎包。他不知道石若岚喜欢吃什么，就尽可能的把附近可以买到的早点都买了一遍。可当陆雅轩兴冲冲的提着好几个袋子站在寻源心理咨询室紧闭的门外时，他听到里面发出重物撞击的巨大声响，紧接着就是石若岚尖利的叫声。
一瞬间，陆雅轩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怂恿他撞开了门，趔趔趄趄的冲了进去。也就在同时，他看到方策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刚刚推开石若岚，而他的石医生则随着身后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额头一道渗血的伤口说明她摔的有多严重。
“你干什么！”陆雅轩丢下手里的东西猛的扑向方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方策竟然被他撞到了一边，而陆雅轩紧张的扶起石若岚，焦急的问，“石医生，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那种急切的语气让石若岚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他回来了吗？可是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他是不会回来了！
“我没事儿，没事儿！”石若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每动一下身上就疼的厉害，忍不住小声的呼痛。她并不知道，这种所有人都会有的反映竟然会在陆雅轩熊熊燃烧的怒火上浇了一壶油。只见他转头瞪了方策一眼，小心翼翼的将石若岚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快步走到方策面前，指着门口大声的吼道，“你，出去！”
方策有些发愣，他张了张嘴想要对陆雅轩解释，但似乎对方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陆雅轩大力的推搡着方策，几步就将他推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上了门！房间里的声音都被阻隔了，方策呆呆的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起了个大早来找石若岚并不是要滋事寻衅，而是真的想坐下来好好和她谈谈。
昨天晚上姚楠在别墅里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而之所以把她带回去，并不代表方策完全相信了她说的话。对于不熟悉的人，方策对所听所闻都会保留持中的态度，他需要的是自己作出判断，而不是依靠任何人给出的提示。但他明白，姚楠的话并不是完全不可信，只是需要向石若岚证实一下。
但他之前对石若岚的态度显然影响了他的绅士形象，在第二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石若岚仿佛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不小心被拌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陆雅轩从外面闯了进来，他看到方策的手停在半空，并不是把石若岚推出去，截然相反的，方策是想抓住她的手，避免这场事故的。
事情往往会出现奇妙的巧合，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石若岚刚巧摔了一跤，方策刚巧伸出了手，而陆雅轩则刚巧看到了这一幕。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架天枰，衡量着身边的人事物。如果说看到这一幕之前陆雅轩对方策的恨意还摇摆不定的话，那此时此刻，他已经产生了真正的恨意，这个仇非报不可！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方先生是想拉我起来的！”心理咨询室里，石若岚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向陆雅轩解释着事情的经过，但他却不为所动，反而觉得是方策威胁了石若岚，她才会这样说。陆雅轩帮着石若岚处理过伤口，又看着她吃过早点，这才撂下一句“我知道怎么做”，匆匆赶去上班了。
坐在办公桌前，方策一口气喝完何紫萱送来的咖啡，心里那团理不清的乱麻终于有了头绪。尽管陆雅轩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但方策却并不放在心上。如果这种时候没有人会说些对他不利的话，他才会觉得奇怪。
可让方策觉得奇怪的是，在心理咨询室里，石若岚本来很平静的在回答着他的问题，但突然就变的慌张了起来，还带着一点点的恐惧。她起身时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但方策却看到，她撞翻了两把椅子，所以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方策觉得，除了自己和石若岚，似乎还有第三股力量存在。
虽然那种感觉很细微，让方策都不能确信它真的出现过，但他还是觉得查证一下比较好。自己现在是不适宜再出现在那里的，于是方策立刻联系花灵蕊，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小丫头似乎还没有睡醒，听到方策又要给自己下达任务，不高兴的说，“再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一小会儿就行！”可是方策却坚定的拒绝了她，“不行，一分钟都不行。你现在立刻去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迹。”不等花灵蕊答应，方策就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气的小丫头一阵大喊，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花灵蕊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唉，我这是什么命啊，明明是个鬼差，却要管阳间的事，真是太离谱了！”
浑身的冷汗让陆雅轩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烦躁的一把掀开盖到脖子以下的被子，光着脚去洗脸。当冰凉刺骨的水将整张脸浸湿的时候，陆雅轩总算觉得自己离那个噩梦远了一些，但那种腻在心头的不舒服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了。
回头想想，陆雅轩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恐惧梦中的牛头马面和黑斗篷，也恐惧那个充满着未知的酆都，但最最让他恐怖的，竟然是梦中的自己。
那是他这一生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事物，仿佛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毁灭一切。这种不同于英雄情结却又让陆雅轩热血沸腾的新身份，更多带来的却是无法磨灭的魔性。他在心底承认，那样的自己就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魔鬼，没有人性、怜悯，更没有感情，只是一味的毁灭。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一方面害怕着那样的自己，另一方面，却想在现实生活中做到那样的自己。陆雅轩想，如果能像梦中那样强大，面对方策时就不会软弱无力，更不会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不管那个梦会不会让他一整天都头昏脑胀想入非非，陆雅轩现在都必须要起床了，他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在上班前先去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
避开上班高峰提前出门的人不少，陆雅轩悠哉悠哉的将一肉一素两个包子和一碗紫米粥送进肚子后才发现，最早一般的公交车上几乎是人挨人。他费力的挤了上去，牢牢的抓住吊环，努力的让身体保持平衡。其实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倒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空间。
对于这种情况，陆雅轩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天气渐冷，但公交车上的气味并不怎么好。人们的口气和各种早点遇到唾液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呛的他只好捂住了鼻子转过头去，希望可以呼吸到一点点新鲜空气。
就在转头的一瞬间，陆雅轩看到孕妇专座上竟然真的坐着一名孕妇。对方似乎捕捉到了他惊诧的目光，冲他羞涩的笑了一下。这是人与人对视时的正常反映，但陆雅轩却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从那个孕妇近乎于挑衅的笑容里读出了别的味道，她似乎在说，我终于等到你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陆雅轩来不及去想自己和孕妇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车上的人群就骚动了起来。伴随着人们的喧闹声，售票员大声冲司机喊着，“不好了，有个孕妇要生了，赶快去医院！”她的话犹如一道命令，司机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就毫不犹豫的改变了行驶方向。
出乎意料的，车上没有一个人反对司机的这种做法，只有陆雅轩不停的看着时间，希望这个小小的意外不会大乱自己的计划。有热心人开始联系最近的医院，更多的人将孕妇围在中间，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安慰着孕妇，并提醒她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陆雅轩离孕妇很近，他微微侧头，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这个时候，孕妇半躺着靠在一名乘客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因为疼痛出了很多的汗，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上面，样子十分的狼狈。可不知为什么，陆雅轩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为这个孕妇担心，他反而有些害怕，似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是冲着他来的，他甚至看到，还在痛苦呻吟的孕妇又对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让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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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终于又开始朝着目的地行驶，陆雅轩看着空出来的孕妇专座和车厢地上一大摊的水渍，总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过，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去想一些奇怪的事，这可不像自己的风格。
到达目的地之后时间还早，而在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里，已经有了第一名访客，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方策竟然会在这时候过来。“方先生，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石若岚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在自己的地方，却局促不安的看着方策，暗暗的在心里祈祷，希望昨天晚上姚楠没有说更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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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岚捋了捋头发，扬起脸来说，“对陆雅轩的关注大概是三个月前开始的。有一次老爷子给了我一张他的照片，然后让我搜集所有关于他的情况。但你也知道，陆雅轩家庭和朋友关系都非常简单，我所能知道的不过是他的基本情况而已，这些对于老爷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发现了陆雅轩身上的一些问题，让我在这里租了房子，开了这间心里咨询室，等他主动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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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在这时，陆雅轩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疾速向后飞驰的熟悉的街道，心急如焚。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一股无明的力量在极力阻止着自己和石若岚见面，而这种感觉在遇到孕妇生产时更加强烈。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坚定自己的想法，石若岚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也是唯一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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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陆雅轩把他觉得好吃的早点都买了一遍，热可可玉米面包，豆浆油条，甚至是紫米粥生煎包。他不知道石若岚喜欢吃什么，就尽可能的把附近可以买到的早点都买了一遍。可当陆雅轩兴冲冲的提着好几个袋子站在寻源心理咨询室紧闭的门外时，他听到里面发出重物撞击的巨大声响，紧接着就是石若岚尖利的叫声。
一瞬间，陆雅轩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怂恿他撞开了门，趔趔趄趄的冲了进去。也就在同时，他看到方策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刚刚推开石若岚，而他的石医生则随着身后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额头一道渗血的伤口说明她摔的有多严重。
“你干什么！”陆雅轩丢下手里的东西猛的扑向方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方策竟然被他撞到了一边，而陆雅轩紧张的扶起石若岚，焦急的问，“石医生，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那种急切的语气让石若岚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他回来了吗？可是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他是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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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策有些发愣，他张了张嘴想要对陆雅轩解释，但似乎对方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陆雅轩大力的推搡着方策，几步就将他推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上了门！房间里的声音都被阻隔了，方策呆呆的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起了个大早来找石若岚并不是要滋事寻衅，而是真的想坐下来好好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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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之前对石若岚的态度显然影响了他的绅士形象，在第二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石若岚仿佛想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不小心被拌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也就在这时，陆雅轩从外面闯了进来，他看到方策的手停在半空，并不是把石若岚推出去，截然相反的，方策是想抓住她的手，避免这场事故的。
事情往往会出现奇妙的巧合，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石若岚刚巧摔了一跤，方策刚巧伸出了手，而陆雅轩则刚巧看到了这一幕。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架天枰，衡量着身边的人事物。如果说看到这一幕之前陆雅轩对方策的恨意还摇摆不定的话，那此时此刻，他已经产生了真正的恨意，这个仇非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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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前，方策一口气喝完何紫萱送来的咖啡，心里那团理不清的乱麻终于有了头绪。尽管陆雅轩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但方策却并不放在心上。如果这种时候没有人会说些对他不利的话，他才会觉得奇怪。
可让方策觉得奇怪的是，在心理咨询室里，石若岚本来很平静的在回答着他的问题，但突然就变的慌张了起来，还带着一点点的恐惧。她起身时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但方策却看到，她撞翻了两把椅子，所以才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方策觉得，除了自己和石若岚，似乎还有第三股力量存在。
虽然那种感觉很细微，让方策都不能确信它真的出现过，但他还是觉得查证一下比较好。自己现在是不适宜再出现在那里的，于是方策立刻联系花灵蕊，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小丫头似乎还没有睡醒，听到方策又要给自己下达任务，不高兴的说，“再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一小会儿就行！”可是方策却坚定的拒绝了她，“不行，一分钟都不行。你现在立刻去石若岚的心理咨询室，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迹。”不等花灵蕊答应，方策就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气的小丫头一阵大喊，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花灵蕊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唉，我这是什么命啊，明明是个鬼差，却要管阳间的事，真是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