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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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本朝的女官选举，那可是史无前例，千百年来历朝历代，何曾有过女子为官之说？想必各位一定想知道其来历，这还要从本朝开国皇帝太祖打江山的时候说起”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听得看客不住拍手叫绝，而二楼雅座的华服男子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轻叩桌面，似有所思，右眼角下的朱砂痣娇艳欲滴，给整张英气的脸上平添一种蛊惑的妖冶。
不多时，疾步走来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附身在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男子的脸色闪过一瞬的戾气，随即淡淡地道：“情理之中。”随即拂袖离座。
走到门口时候，琛枫耳边隐隐传来说书人的声音：“演变到现在，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女子被皇上瞧中纳入入宫的例子，只可惜因为身份低微，终究是没了踪影”
皇帝派来的侍女被打发在门口，我站在屋内，静静看着这一屋奢华的摆设，心里不觉感到苦涩，想必琛枫现在已经知道了吧，他会感到意外么？应该不吧，多年相识，还没有哪件事让他感到诧异。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颤，你怕是早就料到这一步了吧……但不管怎么说，接近皇上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娘娘，尚仪局负责教引的平卉司赞来了。”侍女轻敲门扉，我收回思绪，赶忙起身，打开屋门迎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略带尖锐的声音，伴随进来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挂笑，长相却是一脸精明，让人生不起好感。
我应和了一声，随即客气道：“小女初来宫中不懂事，以后诸事还要烦请司赞多多提点。”
“哪里哪里”她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我，“张御女长得如此标准，身段也好，以女官的身份还真没几个，想来日后定得皇上喜爱，以后在宫中还是要多多仰仗娘娘才是。”
我将司赞引入房中坐下，顺手将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下，递到她手中，笑道，“这宫中规矩甚多，想要得皇上喜爱，还不是要靠司赞的循循教导。”
她偷偷摊开手，瞅了两眼，随即喜笑颜开，转头对门口的侍女说：“碧柔，没眼力劲的贱蹄子，张御女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住在这长乐宫了，这用度什么的去取了么？快去看看还有没漏下的！”
叫碧柔的侍女看上去极怕这个教引姑姑，慌忙应了一声便将屋门关上跑走了。
仔细听到碧柔的脚步声小了之后，她才转过脸面向我，正襟危坐，严肃的问我：“娘娘，你来之时，对这后宫可有所了解。”
我侧头想了想：“对仁肃皇后略有耳闻，其余，便不太了解。”
平卉司赞点点头，“御女初来宫中，又是平民之女，可能对这宫中形式不甚了解。当今皇上在这后宫之中除了仁肃皇后之外，算上贵妃，惠妃，淑妃，德妃，贤妃，宸妃，庄妃，杨妃，夫人等多人，其中大多都是皇上一时新鲜，之后就在也没宠幸过的妃嫔，说了也没什么用，但值得一提的是夫人杨氏，是贵妃的亲侄女，自打来了纠缠皇上缠得紧，深得圣上宠爱，但是和她姑姑一样善妒……”
她顿了顿，有些心有余悸，“说起这姑侄俩，就不得不提之前的事了。有个良媛，刚来宫中的时候皇上常召她。说来也怪，一次敬茶时，她也不知怎的，将水杯洒在了夫人身上，夫人当即叫人打了五十个板子，打完人就半死不活了…这还不算完的，贵妃知道了此事，命人将辣椒水洒在了这个良媛被打的伤口处，当天晚上她就没挺住，过去了”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那皇上事后怎么说？”
司赞笑得惨淡，答道：“这也就是我接下来想告诉你的，贵妃的兄长八年前镇压西南起义有功，被授予镇国大将军称号，此后又随皇后之父辅军大将军一同镇守边疆，近几年北部蛮子常来进犯，国家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又敢把贵妃怎样呢？”
我心下了然，又问道：“那请问司赞，皇上子嗣如何？”
平卉思量后，开口说：“皇上前后共有九子，但有几位不幸早夭，现在已立为王的就是皇后的三王，淑妃的四王，贵妃的七王和贤妃的九王。”
“如此…”我点点头，皇后与贵妃分庭抗礼，古来的兵权者得天下，想来皇上对两家的势力也有所忌惮，怪不得迟迟未听到立国本的消息…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恍惚之中听到了平卉司赞的声音。
“哦，”我回过神，胸中有些躁意挥之不去，答道：“我在想，怕是以后所作所为皆要小心了。”
平卉司赞冷冷德笑过，带着轻蔑的口气，“进了皇宫，那还有由自己想什么是什么。”
我一时无语。
门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紧接着传来碧柔的声音，“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平卉司赞转而起身，含笑道：“御女吉人天相，又有如此花容月貌，以后一定会得到皇上厚宠，现在天色不早，奴婢先行告退了。”
我也起身，客套地几句，欲要留她用膳，谦让了会，她才出了宫门。
用过晚膳，我躺在床上，辗转睡不着，通过平卉司赞的短短数语就能察觉这后宫中形势的错综复杂，以后的路怕是举步维艰，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自己还有的选择么？
身不由己么从亲眼看到爹娘被杀，准确的说是被琛枫带走之日我便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吧
“启禀王爷，”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琛枫背对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说。”
“殿下，据可靠消息，七王那边已经着手调查她了。”
“张家那里都打点好了？”
“都已经说好了。”
琛枫走在书桌前，淡淡地说：“多找几个人蛰伏在张家，有可疑情况尽快向我汇报，还有，派个可靠的人接近她，但不要让她知道。”
“是！”
男人说完便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烛火不停摇曳，琛枫端起毛笔，犹豫了片刻，当即挥毫，写下两个字。
搁下笔，他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柔情
“夕颜”他轻声念道，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但随即又冷峻下来，撕碎了桌上的宣纸。
你做出了你的选择，待你查明真相之日。一定会恨我罢。
但我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
我欠你的，欠你们一家的，我都会还回去的，终有一天。
“说到本朝的女官选举，那可是史无前例，千百年来历朝历代，何曾有过女子为官之说？想必各位一定想知道其来历，这还要从本朝开国皇帝太祖打江山的时候说起”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听得看客不住拍手叫绝，而二楼雅座的华服男子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轻叩桌面，似有所思，右眼角下的朱砂痣娇艳欲滴，给整张英气的脸上平添一种蛊惑的妖冶。
不多时，疾步走来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附身在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男子的脸色闪过一瞬的戾气，随即淡淡地道：“情理之中。”随即拂袖离座。
走到门口时候，琛枫耳边隐隐传来说书人的声音：“演变到现在，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女子被皇上瞧中纳入入宫的例子，只可惜因为身份低微，终究是没了踪影”
皇帝派来的侍女被打发在门口，我站在屋内，静静看着这一屋奢华的摆设，心里不觉感到苦涩，想必琛枫现在已经知道了吧，他会感到意外么？应该不吧，多年相识，还没有哪件事让他感到诧异。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颤，你怕是早就料到这一步了吧……但不管怎么说，接近皇上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娘娘，尚仪局负责教引的平卉司赞来了。”侍女轻敲门扉，我收回思绪，赶忙起身，打开屋门迎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略带尖锐的声音，伴随进来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挂笑，长相却是一脸精明，让人生不起好感。
我应和了一声，随即客气道：“小女初来宫中不懂事，以后诸事还要烦请司赞多多提点。”
“哪里哪里”她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我，“张御女长得如此标准，身段也好，以女官的身份还真没几个，想来日后定得皇上喜爱，以后在宫中还是要多多仰仗娘娘才是。”
我将司赞引入房中坐下，顺手将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下，递到她手中，笑道，“这宫中规矩甚多，想要得皇上喜爱，还不是要靠司赞的循循教导。”
她偷偷摊开手，瞅了两眼，随即喜笑颜开，转头对门口的侍女说：“碧柔，没眼力劲的贱蹄子，张御女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住在这长乐宫了，这用度什么的去取了么？快去看看还有没漏下的！”
叫碧柔的侍女看上去极怕这个教引姑姑，慌忙应了一声便将屋门关上跑走了。
仔细听到碧柔的脚步声小了之后，她才转过脸面向我，正襟危坐，严肃的问我：“娘娘，你来之时，对这后宫可有所了解。”
我侧头想了想：“对仁肃皇后略有耳闻，其余，便不太了解。”
平卉司赞点点头，“御女初来宫中，又是平民之女，可能对这宫中形式不甚了解。当今皇上在这后宫之中除了仁肃皇后之外，算上贵妃，惠妃，淑妃，德妃，贤妃，宸妃，庄妃，杨妃，夫人等多人，其中大多都是皇上一时新鲜，之后就在也没宠幸过的妃嫔，说了也没什么用，但值得一提的是夫人杨氏，是贵妃的亲侄女，自打来了纠缠皇上缠得紧，深得圣上宠爱，但是和她姑姑一样善妒……”
她顿了顿，有些心有余悸，“说起这姑侄俩，就不得不提之前的事了。有个良媛，刚来宫中的时候皇上常召她。说来也怪，一次敬茶时，她也不知怎的，将水杯洒在了夫人身上，夫人当即叫人打了五十个板子，打完人就半死不活了…这还不算完的，贵妃知道了此事，命人将辣椒水洒在了这个良媛被打的伤口处，当天晚上她就没挺住，过去了”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那皇上事后怎么说？”
司赞笑得惨淡，答道：“这也就是我接下来想告诉你的，贵妃的兄长八年前镇压西南起义有功，被授予镇国大将军称号，此后又随皇后之父辅军大将军一同镇守边疆，近几年北部蛮子常来进犯，国家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又敢把贵妃怎样呢？”
我心下了然，又问道：“那请问司赞，皇上子嗣如何？”
平卉思量后，开口说：“皇上前后共有九子，但有几位不幸早夭，现在已立为王的就是皇后的三王，淑妃的四王，贵妃的七王和贤妃的九王。”
“如此…”我点点头，皇后与贵妃分庭抗礼，古来的兵权者得天下，想来皇上对两家的势力也有所忌惮，怪不得迟迟未听到立国本的消息…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恍惚之中听到了平卉司赞的声音。
“哦，”我回过神，胸中有些躁意挥之不去，答道：“我在想，怕是以后所作所为皆要小心了。”
平卉司赞冷冷德笑过，带着轻蔑的口气，“进了皇宫，那还有由自己想什么是什么。”
我一时无语。
门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紧接着传来碧柔的声音，“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平卉司赞转而起身，含笑道：“御女吉人天相，又有如此花容月貌，以后一定会得到皇上厚宠，现在天色不早，奴婢先行告退了。”
我也起身，客套地几句，欲要留她用膳，谦让了会，她才出了宫门。
用过晚膳，我躺在床上，辗转睡不着，通过平卉司赞的短短数语就能察觉这后宫中形势的错综复杂，以后的路怕是举步维艰，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自己还有的选择么？
身不由己么从亲眼看到爹娘被杀，准确的说是被琛枫带走之日我便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吧
“启禀王爷，”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琛枫背对着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说。”
“殿下，据可靠消息，七王那边已经着手调查她了。”
“张家那里都打点好了？”
“都已经说好了。”
琛枫走在书桌前，淡淡地说：“多找几个人蛰伏在张家，有可疑情况尽快向我汇报，还有，派个可靠的人接近她，但不要让她知道。”
“是！”
男人说完便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烛火不停摇曳，琛枫端起毛笔，犹豫了片刻，当即挥毫，写下两个字。
搁下笔，他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柔情
“夕颜”他轻声念道，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但随即又冷峻下来，撕碎了桌上的宣纸。
你做出了你的选择，待你查明真相之日。一定会恨我罢。
但我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
我欠你的，欠你们一家的，我都会还回去的，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