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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坚持与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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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二章 坚持与传统

    作为一座滨海城市,作为一座有着非常悠久的被殖民历史的城市,塔甸联邦首都延京的城市建筑非常有特点,英国人虽然离开了,但英国人的殖民统治给这座城市留下的印记却并没有随着英国人的离开而离开,在所有的印记中,除了那些依旧保留着殖民时期的街道名称和现在没有几个人记起的城市排污管道规划以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莫过于这座城市中的那些西方建筑——延京市政府大楼,联邦中央银行,海关大楼,邮电大楼,内河航运总局,联邦警察总部,延京火车站,圣三一大教堂,圣玛丽大教堂,教会中学,圣约翰教会医院等等——这些建筑,历经近百年的风雨沧桑,依然坚挺的矗立在这座城市中,在这座城市街边绿化带那些热带植物的掩映下,依然风姿卓越,每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这些建筑中,除了圣三一大教堂和圣玛丽大教堂这两座宗教建筑用途依旧,每天大门敞开,不分贫贱的接纳着每一个或是好奇,或是想寻求某种精神慰藉的来访者以外,其他的那些在殖民地时代代表着高贵和统治者特权的建筑,在英国人走了之后,使用它们的人却依旧没有什么不同,高贵者依旧高贵,特权者依旧特权,同样,贫贱者也依旧贫贱,100年前,在这个被殖民国家的那些亡国奴们只能路过的时候偷偷仰望一下的建筑,在今天,也依旧只能让这个国家的普通人路过的时候偷偷仰望一下,曾经的教会中学成了今天的延京市国立第一中学,虽然打着国立的名号,但这座学校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却很难找出一个来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座中学在延京的市井中却有着另外的几个名称——“延京官宦富豪子弟中学”或“塔甸联邦国家接班人指定初等培训基地”之类的称谓。而曾经的教会医院,如今则成为了延京胜利医院,医院的名字虽然变成了“胜利”,但这个“胜利”依旧不是属于这个国家98%以上的普通人的,这个医院传说中为那些高级领导们常年准备着的众多高级特护病房造成的医疗资源紧缺和治疗一个感冒都能让普通联邦百姓花费一年收入的医疗费用,只能是让这个“胜利”变成少数人的胜利。医院和学校都这样,在那些更加紧俏,更加炙手可热的其他政府机构中充斥着的复杂的裙带与派系圈子关系,更是只让少数有幸进入的普通联邦老百姓只能在边缘小心翼翼的触摸一下,然后在市井中留下无数的传闻。

    除了这些各具特色的西方建筑以外,延京最有名的还是这里的佛教文化,站在高处,向这个城市看去,那些一座座用金粉和宝石装饰起来的被漆成金色的佛教的尖顶佛塔,一顶顶从树丛中钻出,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而在佛塔的另一端,这个城市更多的角落,则是象征着这个国家最近这些年市场开放和经济改革成果的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而紧挨着那些高楼的,则是高楼下面大片大片低矮的民房,拥挤的街道,还有肮脏混乱的贫民社区,东方与西方在这里交汇,富有与贫穷的光影在这里撕咬,这个城市的建筑,总在无声中,诉说着一些东西。

    人的智慧和力量,创造出美丽与奇迹,人的贪婪与**,却把美丽与奇迹玷污得有了一股腐臭的味道,龙烈血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缓缓流逝的街景,淡淡的想着。

    龙烈血坐的车在延京一条普通的街道上穿行着,车很普通,普通到在延京这样的城市大街上也没有人会多看几眼,塔甸联邦没有汽车工业,所以,这个国家的所有汽车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正如同龙烈血同学现在坐着的那一辆一样,七成新的淡蓝色菲亚特小车,由菲亚特在印度的工厂制造,也是塔甸联邦从印度进口的,大概六七万人民币的价格,没有什么靓丽打眼的造型,整辆车土头土脑的,微微有点女生喜欢的小可爱的样子,对车子这东西是外行,特别是这种小众型的车,龙烈血也说不出这辆车的型号。

    开车的人是姬素珊达,这辆菲亚特小车也是姬素珊达的,按照塔甸联邦的平均国民收入,能开上这种车的,已经是高级白领的标志了,这车,也确实是姬素珊达用自己的工资买的第一件奢侈品。今天,姬素珊达的任务就是做龙烈血的导游兼司机,带着龙烈血欣赏了一番塔甸联邦的首都——别有特色的延京城。

    起初,当姬素珊达听到督司官邸的官员向她礼貌的转述这个要求的时候,姬素珊达脸红了,在她看来,做那个男人在延京游玩的“专职导游兼司机”这个临时职业队她来说似乎有着更多其他的意义,嗯,这个意义,与正常的导游意义截然不同,但又与某些传说中专门为来往于曼沙林区的大人物们服务的从大学里跑出来的漂亮女生干的兼职导游又有着相同的意义,当时的姬素珊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决然而又松了一口气的心态答应了下来,她把这件事,当成了像林炎这样的大人物的某种“兴致”,然后,还回了躺家,精心准备打扮了一番,然后按照要求,低调的,开着她的菲亚特小车,在离曼沙林不远的一个地方,把龙烈血接上了车,然后开始一天的行程。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漂亮的女人尤其如是,正如此刻开着车的姬素珊达一样,仔细打扮过一番的姬素珊达再也看不出昨天的憔悴,上身穿着鹅黄色的印花吊带背心,下面穿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窄裙,把她那傲人的身材勾勒得线条分明,就连昨天脖子上留下的一个小疤,也被她那漂亮的丝巾不着痕迹的遮掩住了,女人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瞟坐在她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男人。看到坐在车上的男人戴着墨镜的脸总是淡淡的朝着窗户外面,看着外面的街景,在自己解说着外面那些街道,那些建筑的典故的时候淡淡的应一声,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司机和导游,姬素珊达心中就有一股愤怒的情绪在莫名涌动着。

    这个男人今天的表现其实很值得称道,从始至终,这个男人对自己始终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和尊重,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男人很绅士的买了单,并没有因为地位的差异让姬素珊达掏钱,姬素珊达也不知道,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愤怒究竟来源于何处,此刻,姬素珊达想到的只是自己原来在那家外资公司里一些原本让自己感觉很讨厌的事情,公司里男同事们的讨厌目光,当面的时候总显得恭顺,然后总会在自己转身后火辣的盯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是自己穿着职业裙装的时候,记得有一次路过公司的办公大厅,因为自己手上的一份文件掉落在地上,当自己蹲下身去捡的时候,喧闹的办公室竟然在那一刻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臭男人们一个个都忘记了手上的工作,恨不得把眼珠丢到自己的胸口和大腿上,还有那个老外总裁更加让人作呕,要不是自己录了音,威胁要把他骚扰自己的丑事坚决告到美国的总部,那个50多岁的老男人还总在幻想着让自己做他的亚洲情人,给他生两个混血的儿子,不过此刻,那些所有的讨厌男人加在一起,都没有眼前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可恶,想到这里,姬素珊达微微偏过脸,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个没有一点自觉的男人,心里莫名的愤怒,在这一刻,像一根刺一样的刺破这个男人的身份给她的敬畏,化成一句很有讽刺意味的话,脱口而出。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第一次坐这么廉价的平民小车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还行!”龙烈血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一只手搁在小车的车窗上,头都没转过来,对身边这个女人出于漂亮雌性动物的某种不容雄性忽视的尊严引起的心理变化,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两个字的淡然回应就像在火上浇了一碗油,把姬素珊达心中那根愤怒的针烧得通红,更加的灼热迫人。

    “其实延京的漂亮青春的女孩子都在大学里,要找一个司机兼导游的话,会有很多人比我更合适,延京大学,联邦外语学院和联邦舞蹈表演学校有很多漂亮的女孩,那些漂亮女孩有很多整天都一门心思的往曼沙林那边跑,大胆的,会直接混进酒店里敲开客人的房门以兼职伴游的身份推销自己,老练的,会有专门的中间人介绍她们给有权有势的人认识,还有些聪明又害羞的,则会间接一点,她们会到酒店外面的海边沙滩上,穿着漂亮的泳衣在海边尽情嬉闹,尽情展现着自己青春美丽的身体,以期有一个让她们感到惊喜的邂逅,在翡冷翠酒店外面的沙滩上,这样的女孩很好辨认,她们的身边一般都没有男伴,这些女孩清纯而聪明,她们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姬素珊达放慢了车速,直接转过头去看着龙烈血,“我想你的身边的圈子里应该从来不会缺少漂亮的女孩吧!”

    这一次,对女人心思向来迟钝的龙烈血也感到了身边开车这个女人温婉话语中的讽刺与辛辣,他把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看着这个女人,有些无辜的抓了抓头,“我身边的圈子……”, 圈子这个特别的字眼让龙烈血想到了很多人,“其实……很缺漂亮女孩……”

    听龙烈血这么说,姬素珊达先是瞪大了眼睛,像看见天外来客,然后,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和不可置信,龙烈血淡淡的笑了笑。

    “我的一个兄弟三年前被一个女人甩了,还有一个兄弟被他女朋友管得很死,遇到美女只能看看,只有贼心没有贼胆,还有一个,甚至没谈过恋爱……我身边的人,有的已经结婚了,新娘娴熟美丽,谈不上漂亮,但两个人生活得很幸福,还有的……”龙烈血的思绪从跳转到范沉舟与东方翼身上,“大脑里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女人之类的事情……”

    “我不信……” 姬素珊达固执的摇头。

    龙烈血笑了笑,并没有太多解释,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在车内的后视镜中,在这辆菲亚特车的后面,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早上到现在,一辆黑色的本田车总是时有时无的跟在这辆车的后面,龙烈血锐利的目光,甚至可以看到坐在本田车前面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还拿着手机盯着姬素珊达开的这辆车,不时的通着电话,像在汇报着什么。

    这个女人看来毫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嗯,这样看来到省了自己很多麻烦啊……

    “今天玩得差不多了,晚上我还有一个酒会要参加,酒会上虽然有不少吃的,但我估计我到了那里基本上没时间吃什么东西,听说你家在延京还开了一家海鲜餐厅,我们晚饭就到那里去吃点吧……”

    听到龙烈血指明要到自己家开的餐厅去吃饭,姬素珊达面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自从家里面出事以后,那家餐馆作为家里面的产业,经常有人来骚扰,现在那里的生意已经很冷清了,我们去那里吃饭,恐怕……”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延京,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去参加酒会,刨去这些时间,我大概还能在中间抽个几分钟的时间解决你求我的事,就当是你今天给我做导游和司机的报酬吧!”

    姬素珊达惊愕的张着嘴,那件事闹得她家破人亡,为此,她在延京上下奔波了几个月,因为事情太复杂,中间又牵扯到多名的联邦实权部门的官员,偌大一个国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搭手,这个男人,居然用在街边买一个椰子的语气,说抽几分钟的时间帮她把事情处理好,作为自己今天劳动的报酬,这一刻,姬素珊达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死机了一样。

    ……

    姬素珊达家开的餐厅就在固姆河边上,这里是延京的繁华商业区,正对着河对面的联邦内河航运总局,餐厅的前身是以前一个英国公司留在这里的贸易代表处,一栋占地400多平米的西式建筑,外加围绕着那栋建筑的一个偌大的用作停车场的开阔庭院,位置很好,后来被姬素珊达的父亲买了下来,改造成一家高档的海鲜餐厅,在以前,这个餐厅的生意一直很火爆,而现在……

    当龙烈血从姬素珊达的车上下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餐厅附属的一个偌大的停车庭院,空空荡荡,除了姬素珊达的座驾,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车辆,也没有人来招呼,龙烈血四下看了一下,一直跟着姬素珊达座驾的那辆黑色本田在姬素珊达的车转进餐厅大门后就远远停在了百米开外街边的一颗梧桐树下,车里的男人又掏出了手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远处,几个明显穿着餐厅服务人员服装的年轻人正在一个身材微胖的50多岁的老人的指挥下,搭着梯子,正无精打采的更换着餐厅临河那面被砸出了两个窟窿的窗户玻璃,姬素珊达的车开进来按了一下喇叭,那边的人才扭过头来看向这边,似乎才意识到有客人要来吃饭了,那边的那个老人看到了这边,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连忙跑了过来,当那个老人跑过来的时候,姬素珊达刚刚下车锁好了车门。

    “小姐,你怎么来了……”那个50多岁的老人一跑过来就火急火燎的叫了起来,“那些杂种这些日子一直在到处找你,我不是让你到大少爷那里去躲一阵让大少爷想想办法吗?你怎么出来了,哎呀……”老人急得直在一旁跺脚。

    姬素珊达强笑了一下,“福伯,我带个朋友过来吃饭,你准备一下……”

    老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姬素珊达在说什么,自己紧张的四下看了看,“赶紧,趁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那些杂种一手遮天,他们怕你再把他们的丑事闹大,一直想让你闭嘴,要是让他们再找个什么借口把你抓走,那就真的完了……”

    “福伯……”姬素珊达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打断了那个叫福伯的老人的话头,福伯不解的看着她,姬素珊达脸色也很郑重,看到福伯没再说话,又放缓了声调,“我今天带个朋友过来吃饭,你准备一下,好吗?”

    福伯看看她,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一直站在旁边的龙烈血的脸上,似乎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然后带着一种老辣考究的目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把龙烈血仔细打量了一遍——白色的衬衣,银灰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只是干净挺直,没有褶皱,却看不出名贵,取下墨镜的脸线条明朗柔和,有着华人青年特有的俊秀,眼神平静清澈,眉毛不够粗重豪迈,似乎看起来还文弱了一些,这个年轻人没看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整个人气息宁静,少了点年轻人的锐气锋芒还有闯荡世界的强悍,嗯,是华人,这点不错,看来家教还不算差,年纪比起小姐来似乎也稍微小了一点,不过身高和长相倒是配得上小姐了,嗯,女大三,抱金砖……

    看到最后,福伯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点,然后还是带着两分担忧答应了下来。

    看着福伯走开,姬素珊达对龙烈血歉意的笑了笑,“福伯是家里的老人了,人很好,从小看着我长大,这家餐厅一直由福伯在打理,以前这里生意很好的,家里出事以后,这里也不得安宁了,福伯的脾气也变得不好了,你别介意……”

    龙烈血摇摇头,两个人就往餐厅走去,“我有点奇怪,我知道你舅舅是联邦华人商会的副会长,而塔甸联邦的华人社团一向团结,彼此首尾互助,在整个联邦都非常大的影响力,以前这个国家不是没有发生过贪官污吏官商勾结非法侵占华商财产的事,但每一次,都在联邦几大华人社团和整个华人族群强烈的反击下得以妥善解决,在东南亚这几个国家中,塔甸联邦的华人族群是最团结的,以欧家在华人商会的能量,你家出事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借助联邦华人社团的力量吗?”

    姬素珊达看着龙烈血,笑容有些苦涩,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家只有我妈一个华人!”

    微微想了想,龙烈血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姬素珊达家出事后虽然有一个贵为联邦华人商会副会长的舅舅却无法得到联邦华人社团的帮助,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华人族群根深蒂固的“传统”——在海外的华人族群,特别是华人上流社会和保持着良好家庭教育的家庭里,对华人与异族人通婚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华人男子迎娶外国女人,一般都会被华人族群所接受和祝福,出生在这样家庭中带有一半华人血统的孩子,所有人都会文明的称其为混血儿,华人族群会把这样的混血儿视为华人,给予诸多照顾;而华人女子嫁给外国男人,一般都会被整个华人族群所唾弃,他们生下的孩子,一般只有一个鄙视的称呼——“杂种”——嫁过给外国男人的华人女子,特别是非东亚地区黄色人种的女子,即使离婚后也很难再嫁给国外华人圈子中的男人,没有一个华人男子会娶这样的女人,所有人对这种女人都如视弊履。

    姬素珊达的母亲当时与姬素珊达的父亲结合的时候也许真的是出于坚贞不渝的爱情,但可惜,他们的结合却注定不会受到塔甸联邦整个华裔族群的接受,甚至连欧家,都觉得自己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有辱门风,大逆不道,丢人现眼,而把姬素珊达的母亲扫地出门,断绝了关系,这样的一个家庭,在遭遇到灾难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得到联邦华人社团的帮助呢,即使姬素珊达的亲舅舅在华人社团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还顾念着这份难以割断的兄妹亲情,却也没有办法把华人社团的资源用来帮助一个被排斥的非华裔的家庭,到最后,最多,也只是抱着一个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决心,把自己来到延京的消息悄悄泄露给姬素珊达,让姬素珊达自己破釜沉舟的来博一个让自己出手的机会。

    龙烈血无意评价华人族群所坚持的这个传统在姬素珊达家的灾难面前表现得是好是坏,站在更大的角度上来讲,对于一个种族dna的延续,历史上,从来都是强势种族的男人会夺走弱势种族男人更多的交配机会,美国大兵的精液总是比美国人的民主和自由预先到达那些渴望被美国救赎和保护的国家和地区。华人族群所坚持的,以其说是一个固执而不知变通的传统,不如说是所有华人心中那份炎黄子孙永远无法抹去的骄傲与自豪!

    “外公去世的时候欧家的长辈都不允许母亲和我们去灵堂祭奠,虽然并没有后悔和我爸结合在一起,不过母亲这些年一直有个心结,为了重新获得联邦华人社会和欧家的认可,我和我妹妹从小的家教就很严厉,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们,我们长大后只能嫁给华人青年……”两个人向餐厅走去,姬素珊达平静的说着话,“以前我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上的血统,被认为是华人也好,或是塔族人也好,我都没有刻意的去争取或选择什么,年轻的时候看了母亲太多的悲伤,听了太多的教导,甚至还有一种很逆反的心里,暗暗下过决心,长大以后,我一定不会嫁给华人,一直到家里经历过这些事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和眼光,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是塔族,但身为塔族人,在这个国家,反而会有一种身为鱼肉不能反抗的绝望和如浮萍般到处漂泊无依无靠的无力感,一个腐烂的体制,总会表现出如街头流氓一样欺软怕硬的本性,甚至连流氓都不如,至少流氓的血性不会让他用支持和拥护他的人的眼泪和血肉,去换却对手和敌人摸着脑袋的夸奖与喜爱……” 姬素珊达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的心情,你大概不会明白!”

    作为塔甸联邦最强大的实力派和最不把联邦政府那一套蝇营狗苟的东西放在眼中的翡冷翠的年轻领袖,姬素珊达的心情,龙烈血确实体会不了,龙烈血只深深的看了姬素珊达一眼,这一刻,龙烈血到感觉这些絮絮叨叨的话一下子让这个女人的形象柔和和生动了许多。

    ……

    就在两个人进去餐厅二十分钟以后,餐厅外面,几辆车气势汹汹的从街上开了进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一阵砰砰砰地关门声,十多个一脸横肉的男人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然后这些人就一窝蜂的向餐厅走去,在这些车后面,四辆警车也慢慢的从街边开了过来,警车上没有下来人,而是就停在街边餐厅庭院的门口处,没有拉刺耳的警报,警车上的红蓝色的警灯却在悠悠的转动着,似乎在警告那些好奇的路人这里要有什么事发生,站在餐厅门口的服务生看到这些人脸色一变,一下子撞开门往餐厅里面跑去,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那个四十多岁的那个男人咧着嘴笑了笑,肥厚的黑黄色的嘴唇下面,男人的几颗金牙闪闪发光,让人莫名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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