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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阮王妃之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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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宁歆郡主秋宝珠,就是秋孟敏元配李氏唯一的亲生骨肉。

    当年秋孟敏跟生母路氏被廉太妃赶出家门,流落市井,到了成家的年纪,自然奢望不了千金小姐,只好从平民百姓里聘了这李氏。

    那时候秋孟敏母子虽然还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返回王府且成为王府的主人,但对于身为老西河王亲生子,却落魄到了只能让个寒门女子做正妻的地步,也感到非常的愤懑。在这种情况下,李氏还过门数年无所出,可想而知她这媳妇自是招了丈夫与婆婆的不喜!

    然后路氏就给秋孟敏纳了妾,生下的长子就是秋宏之——之后李氏终于怀孕生下秋宝珠,却是个女儿。所以秋孟敏时来运转继承王爵后,非常迅速的让李氏“病逝”,遍托官媒后,如愿以偿娶到了正经官家出身的杨王妃。

    这事外面有多少人知晓,因为事过景迁,没人特意提起,秋曳澜也不清楚。

    但西河王府内,上上下下差不多都心里有数——毕竟秋孟敏母子当年才回府就办了这事,根基尚浅,还做不到滴水不漏。

    秋宝珠当然也知道。

    要说这个堂姐也真是命苦,生母死得那么冤枉,自己还在继母手里受了许多折磨,身为嫡出郡主,嫁得还没庶出的秋明珠得意。

    “二姐姐!”秋曳澜一边回忆着秋宝珠的事,一边踏出门槛相迎,“你来了?”

    秋宝珠容貌清秀,气质很斯文,不过大约在继母跟前站规矩站习惯了,她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落落寡欢的意思。此刻面对亲自出迎的堂妹,也没什么客气话,开门见山的表示:“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秋曳澜听这语气不似来求助的,心思一转就想到西河王府……难道这位也察觉到目前西河王府中的暗流汹涌,想抓住这个报母仇的大好机会吗?只是她夫家实在不显,便是西河王府江河日下了,也插不进手。若把指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堂姐妹两个从前根本没来往,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倚仗来开这个口?

    她请秋宝珠进屋坐下,又遣退闲人,单留苏合下来,微笑着道:“这会没多嘴的人在了,二姐姐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

    “当初阮婶母身故,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毒——那毒,叫做幽眠香!”秋宝珠很爽快的揭开此行要谈之事的谜底,“或者你曾听说过?”

    秋曳澜脸色蓦然僵硬,还没说什么,身旁“哐啷”一声,却是苏合失手打翻了装果子的水晶盘。

    “少夫人……”这只水晶盘直径足有一尺多,剔透晶莹,雕刻着极精细的花纹,是江家配给嫡孙屋里的摆件,庶孙都没有的,价值不菲。饶是苏合向来得宠,此刻也吓得跪了下去,“婢子知罪!”

    “起来别磕到碎片上!”只是水晶盘再珍贵,秋曳澜这会哪有心思去管?摆了摆手,“回头再说——二姐姐,请你把话说详细些!”

    阮王妃与阮老将军所中的幽眠香,一直是秋曳澜心中的难解之谜。

    直接下手的人,肯定是路氏。

    问题是路氏被自己亲生儿子活活骗死,根本没来得及留下遗言,更不要说提到幕后给她幽眠香的人了。秋曳澜自己虽然有种种猜测,然而没有证据,猜测也只是猜测,都作不得准。

    如今听秋宝珠的意思似知情,秋曳澜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秋宝珠看了眼战战兢兢站起来的苏合,淡淡道:“下手的那位,三年前就去了,下场也堪凄凉。不过,老实说她也算不得真凶!真正置阮婶母于死地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秋曳澜听了这话,却寻思了一回:“三年前下场凄凉的,应该就是路氏。这个也符合阮王妃临终前对原身的叮嘱……但千里之外,那是谁?”

    她沉吟着问:“二姐姐是说……况时寒?”

    离得远,还跟阮王妃有仇,思来想去就是这位了。他既然能害秋仲衍,不放过秋仲衍的妻女也不奇怪。

    谁想秋宝珠看着她,缓缓摇头,却淡淡道:“若非忌惮着他,阮婶母恐怕死得更早,连你,也未必能活到今日!”

    “……”秋曳澜这次是真的愕然了,“二姐姐?”

    “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够容忍丈夫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秋宝珠不欲闲谈,句句直白又直接,“哪怕那个人早已嫁为人妇、还生儿育女了?”

    秋曳澜足足愣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问:“兴……兴康长公主?!”

    这么说来,阮王妃居然是况时寒的真爱?还爱到令况时寒那个长公主妻子心生嫉妒,远隔千里也要下暗手干掉情敌?!这从幽眠香与谷太后的关系来看,倒是不无可能。

    可有一个问题是,“二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秋宝珠的回答更让她目瞪口呆:“这么隐秘的事情,除了阮婶母亲口告诉我之外,我还能从哪里得知?”

    她也不吊胃口,很爽快的交代缘故,“虽然说阮婶母从没对那况时寒动过心,若是可以更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王叔报仇,但这样的事情,她到底不好意思亲口跟你说。”

    又看了眼苏合,“之所以告诉我而不是身边人,倒不是不信任身边人,却是怕他们都不是自由身,万一知道此事,危急时贸然做出什么不合宜之事,不堪设想!”

    秋曳澜面色变幻了片刻,沉声道:“还请二姐姐说仔细些!”

    她不记得阮王妃跟秋宝珠有什么来往,更遑论把这种忠仆都不知道的消息告诉这个侄女了。

    这事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然而秋宝珠解释了下,却也在情理之中:“阮婶母发现中毒之后没多久,就猜到了凶手。只是你也知道,那位……别说你们母女当时,就是现在,你想报母仇,也没那么容易!而且阮婶母非常担心你也遭毒手,那时候,恰好我出阁。”

    秋宝珠虽然是秋孟敏的亲生女儿,还是唯一的嫡女。但以秋孟敏跟路氏一贯重男轻女的做法,显然她很难跟生身之父以及亲祖母亲近。而她的母亲李氏还死于秋孟敏与路氏的逼迫之下,自己也饱受杨王妃的欺凌。

    可以说,她虽然是西河王府的郡主,也是潜在的王府仇敌。

    只不过被杨王妃打压的她,根本没有高嫁或平嫁的机会,夫家非常平庸。别说报仇,不被杨王妃继续找麻烦都要松口气了!

    这样的经历让阮王妃看上了:“出阁前阮婶母寻机约我见了一面,告诉了我此事,还给了我一只镯子作为信物。”

    “信物是用来?”秋曳澜眯起眼。

    秋宝珠淡淡道:“一旦你遇见实在过不去的坎,打发人送去西面……找况时寒。”

    顿了顿,“那只镯子不是婶母的,是况时寒在王叔过世后,悄悄送给婶母,许诺婶母若有困难,尽管打发人持镯去寻他。原本婶母不想要,但为了你,还是忍辱留了下来……四年前帝子山雪崩时,我就变卖了几件首饰凑出笔盘缠,你晚回来两天,它就会被送走了。”

    听到这里,苏合才明白秋宝珠之前说,阮王妃不将这段孽缘告诉身边下人,却冒险告诉她这个并不熟悉的侄女,确实不是不信任心腹下人。

    而是担心下人握了这张牌,按捺不住时,贸然想跟况时寒联络……即使兴康长公主在阮王妃死后就不管西河王府了,单是从前路氏、康姑妈、杨王妃这三方的眼线,也足以让此事曝露。

    到时候秋曳澜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况时寒是位高权重,可谷太后的亲生女儿兴康长公主更值得讨好不是吗?

    反而秋宝珠。

    不是她今天自己找上门来摊牌,谁能想得到,阮王妃竟在她那里留了这么条退路?毕竟她再被杨王妃打压,终归是郡主,又出了阁,自己当家作主,弄个亲信送个信总是办得到的。

    不但办得到,而且又隐蔽又安全!

    “阮王妃……”秋曳澜忽然就联想到了小陶氏,这两个女子都是心思灵巧胸有丘壑之人,也一样的苦命,还一样是被第三者所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慧极必伤?

    见她怔怔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苏合只道她是伤心坏了,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上来扯袖子:“少夫人?少夫人?”

    “我没事!”秋曳澜只是忽然感到非常怅然,被苏合拉了两把也就回了神,定了定心继续跟秋宝珠说正事,“这么些年了,二姐姐甚至没来找过一次。今日忽然来说,想是别有缘故?”

    秋宝珠颔首:“因为当初阮婶母把这个镯子交给我时……”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紫玉镯,淡淡道,“也承诺,我的人找到况时寒时,可以顺便以她的名义,做一件我想做的事!”

    “母债女还?”秋曳澜点了下头,“我明白了,我虽然不是况时寒,但冲着你告诉我我的杀母仇人是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我丈夫敦厚子女成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想做的事儿?”秋宝珠一直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凄然一笑,将紫玉镯放到秋曳澜手边的几上,淡淡道,“不过是无法忘记先母的生养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