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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陈曦守灵,姬昌访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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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西伯侯府门前一片缟素,顿时引得过往的行人一阵意外疑惑。沉浸在姬昌回到西岐的喜悦之中的西岐子民,也是悄然的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氛从西伯侯府之中弥漫开来。

    府中,陈曦和伯邑考的住处,已被陈曦改称为邑居别院。

    院内,一身缟素的陈曦静静而立,沐浴在夕阳的霞光之下,好似世上最美的画卷,但却是充满着无言的悲伤。

    夜幕慢慢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如玉盘般明亮。然而,人月终难两圆。

    不知何时,那静静呆在陈曦身旁的三只小白兔,却是悄然的光芒微闪间化作了一个。它也是和陈曦一样,静静的抬头看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似乎在想些什么。

    “曦儿妹妹!”轻灵悦耳的声音中,一道白sè倩影突然从月亮之上闪掠而下,来到了陈曦面前,正是一身白衣的嫦娥。

    看到嫦娥,美眸微闪略微反应过来的陈曦,不由道:“嫦娥姐姐,你怎么来了?”

    “姐姐是为了伯邑考而来!”轻声说着的嫦娥,便是看向了一旁地面上的小白兔道:“你应该看出来了,它是伯邑考的三魂所化。虽然它如今是三魂合一,可是依旧是难以完全恢复意识,姐姐可为它补齐七魄,重聚灵魂。否则的话,他的三魂难存多久,便会魂飞魄散!”

    听着嫦娥的话,玉手略微紧握的陈曦。便是不由美眸看着那小白兔,目光轻闪了下。

    “邑考的七魄,在父亲那儿?父亲他。能帮邑考重生吗?”转而陈曦才轻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嫦娥问道。

    轻摇头的嫦娥,则是道:“曦儿,伯邑考他已经死了!命数难改!”

    看着嫦娥,许久无言的陈曦,转而便是轻轻蹲下身子,抱起那小白兔,玉手轻轻抚摸着。微微泛红的美眸之中尽是不舍之sè,旋即才将之递到了嫦娥怀中:“姐姐,替我照顾好他!”

    “曦儿。你们会再见的!”心中暗叹的轻声说了句,旋即嫦娥便是径直飞身离去。

    目送嫦娥离去,身影消失在夜sè之中,轻闭上美眸。两滴泪水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下,玉手紧握的陈曦,不禁心中有些沉痛的呼喊了一声:“邑考!”

    许久后,天sè渐晚的时候,一身白衣的宴雪便是悄然的来到了陈曦身旁:“小姐!”

    轻吸了口气,微微睁开双目,神sè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陈曦,不禁侧头看向宴雪轻声道:“望月和晓月。就让他们陪着老夫人,晚上不必叫回来了。老夫人正伤心着。有他们两个小家伙陪着,会好些!”

    “是,小姐!果儿跟着,会照顾过小小姐和小公子的!”轻点头的宴雪,便是转而道:“小姐,刚才姬发公子过来说,让您去灵堂。按人间的规矩,您今晚是应该为姑爷守灵的。按说小小姐和小公子也应该在的,不过侯爷说他们还小,让免了!”

    略微点头的陈曦,美眸微闭了下,旋即便是开口轻声道:“走!”

    “直接去灵堂吗?小姐?”宴雪不禁忙道。

    轻摇头的陈曦,则是道:“先去看看母亲!还有,父亲刚回来,一路奔波,身子也不好,我让你准备的药膳和药汤,准备好了吗?”

    “药膳之前已经送去了!药汤要些火候,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宴雪略微沉吟道。

    “好!”陈曦说话间便是径直向着院外走去:“先去厨房,我亲自把药汤送去!喝了药汤的话,父亲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下。他今天心绪起伏太大,晚上若是休息不好,是很伤身子的。”

    略微抿嘴,默默点了下头的宴雪,便是跟着陈曦离开了院子。

    姬昌住处的院中,带着提了食盒的宴雪走进来的陈曦,便是看到了略微闷头轻擦着眼角向外走去的姬昌四子姬旦。

    “四弟!”略有些意外的陈曦,不由忙喊道。

    闻言,愣了下的姬旦,顿时忙上前对陈曦恭敬施礼道:“大嫂!”

    “刚去看了父亲和母亲吗?”看着双目微红、面带悲戚之sè的姬旦,陈曦不禁道。

    轻点头的姬旦,便忙道:“嗯!父亲喊我来,问了些西岐最近的政务情况。”

    “哦,我知道了!四弟,早点儿回去休息!明ri,还有的忙!”陈曦点头轻声道。

    略微恭敬的拱手应声,姬旦才径直向着外面走去。

    “走!”略微侧头目送姬旦离去的陈曦,便是轻说了声,当先走向不远处的屋门口。

    姬昌住处房中,早已梳洗之后换了身便服、看起来jig神状况还算好的姬昌,正伏案看着一些西岐最近政务的奏疏,显得很是用心。

    “侯爷,歇一歇!您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了!”双目泛红、看起来略显憔悴的太姒夫人,则是端着茶来到了一旁跪坐下来,将茶递给了姬昌。

    轻放下奏疏,伸手接过茶的姬昌,看着太姒夫人脸sè略显苍白的样子,不由道:“夫人,你先早些休息!”

    “侯爷,您觉得我可以睡得着吗?”太姒夫人不禁道。

    闻言一时无言的姬昌,端到嘴边的茶水却是没喝,转而又轻轻放在了桌上。

    而就在此时,轻轻的脚步声中,陈曦便是带着宴雪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没有说什么的陈曦,便径直上前向着姬昌和太姒夫人无声的跪了下来。

    “曦儿,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愣了下的太姒夫人,不禁忙开口道。

    轻抬头看向姬昌和太姒夫人,略微吸了口气的陈曦。便是美眸泛红的缓缓开口道:“父亲,母亲!曦儿是为了邑考给二老跪下!曦儿以前不知守灵为何意,如今却是明白了一些。守灵。就是要守护逝者的灵魂,使其得以平静,安息。可是,若是邑考知道,二老因他伤心难眠,必然难安。所以,曦儿请求你们。天sè不早,早些安歇!”

    听着陈曦的话,和姬昌相视一眼。心中欣慰感动的太姒夫人,不禁目中泪光闪现的忙点头道:“好,曦儿,母亲听你的。我和你父亲。我们很快就休息!”

    “宴雪!”轻点头的陈曦,便是转而微微松了口气道。

    轻点头的宴雪,不由忙上前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之上,从中取出了汤罐、两个汤碗和一对汤勺,倒了两碗散发着隐约让人心神舒缓的淡淡馨香的汤。

    “父亲,母亲!”陈曦不由看着姬昌和太姒夫人道:“父亲,母亲,这汤益气补血、安神、去燥。可以让你们休息的更好一些。”

    太姒夫人听的顿时忙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曦儿,有心了!”

    “父亲。母亲!曦儿要去守灵,你们早些歇息!”说话间的陈曦,无声的对二人俯身拜下,旋即便是起身离去。

    见状,宴雪也是忙微微行礼的随后退下。

    目送陈曦和宴雪离去,略微点头的姬昌,不禁欣慰道:“夫人啊!几年不见,曦儿是越来越孝顺懂事了。”

    “侯爷!曦儿她的确是很能干,学什么都快,府中的事情,也可以帮我一些!”一旁太姒夫人说着便是忍不住感伤道:“邑考娶了个好妻子!只可惜,我儿福薄”

    轻摇头的姬昌,便是忙道:“好了,夫人!我们虽然失去了儿子,可是却是还有一个比女儿还好的儿媳。她做的,不会比我们的儿子邑考差!邑考如果知道了,也会很欣慰、很安心的。”

    “嗯!”轻点头的太姒夫人,便是目中含泪的轻靠在了姬昌怀中。

    第二ri,上午,天sèi沉沉的,好似映照着人的心情。

    弥漫着一股悲伤气氛的西伯侯府,府内大殿,早已布置成了灵堂,棺椁之中,放着伯邑考曾经穿过、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一旁,白sè的蒲团之上,一身缟素的陈曦正静静跪坐着。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了,静静跪坐的陈曦没有起身一次。

    而在陈曦的身旁,还跪着两个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是望月和晓月。

    穿着小号的白sè孝服,两个小家伙早饭后才开始跪的,如今已经是有些跪不住了。

    弟弟晓月还好,显得很是安静,只是小眉头微蹙。而望月则是不时的动动身子,小嘴撅的几乎可以挂油瓶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虽然两个小家伙很聪明,但刚出生不久的他们,显然是有些无法真正体会失去父亲痛苦。而且,他们也很不明白,对着一个装着衣服的空盒子(棺椁)跪着是干什么。

    “少夫人,节哀!”一个个西岐的文武权贵前来吊唁,都是不禁对陈曦躬身施礼道。

    对此,陈曦也是轻轻点头还礼。需要走的程序,之前陈曦就了解了。

    眼看着天sè不早,而且没有什么人前来吊唁的了,来到灵堂的姬发,不禁忙上前对陈曦略微施礼道:“嫂子,您先带着望月和晓月去休息下!”

    “二弟,帮我带望月和晓月去休息,我想多陪陪你大哥!”陈曦则是轻声道。

    见状,无奈点头的姬发,便是带着如蒙大赦般的望月和晓月离去了。

    灵堂之中,慢慢恢复了平静,除了陈曦再无他人。

    “邑考,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早已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ri子。没有了你,我甚至不知道一天天该怎样过活”看着棺椁的陈曦,喃喃说着,不禁美眸之中泪水朦胧。

    殿外,敏锐的听到陈曦喃喃自语的声音,端着一杯茶脚步停下的姬发,不禁略微吸了口气的双目泛红,强自忍着目中涌现的泪水。

    半晌之后,姬发才转身无声的离去。

    而姬发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不久。一道略显虚幻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中闪烁着一丝复杂之sè。那虚幻身影胸前带着一个红线穿着的一颗闪烁着白sè荧光的吊坠,看其面容却正是伯邑考。

    转而看向灵堂之内。准备进去的伯邑考,脚步刚抬起,却是略微露出了犹豫之sè。

    一旁,略微波动的空间之中,一道白sè倩影隐现,正是嫦娥。

    “伯邑考,你不去和曦儿相见吗?”看着伯邑考犹豫的样子。嫦娥不禁秀眉微蹙道。

    轻摇头的伯邑考,不舍的看了眼陈曦,便是双目微闭的转过身来。

    “为什么?你不是求着我带你来见她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想见了?”嫦娥不由道。

    轻睁开双目。侧头看向嫦娥的伯邑考,便是轻声道:“嫦娥仙子,你应该知道天尊,也就是我岳父大人他的用意。你难道没有发现。曦儿她已经成长了很多。我相信。她可以撑过去,会帮我照顾好父母、ǎiǎi、望月晓月以及我那些兄弟。她会做的很好!”

    “好!我带你去蓬莱仙岛!”嫦娥说话间,周围空间微微变幻间,她和伯邑考的虚幻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转眼两个月过去,草长莺飞四月天,又是一年好hri,西岐子民也是从伯邑考死的悲伤惋惜之中恢复了过来,同时对于殷商朝廷也多了一丝厌恶不满。

    而整个西岐的文武权贵、姬昌以及他的儿子们。则是更加团结的忙碌于西岐的各种军政事务之中。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不过恐怕没有人可以忘得了伯邑考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忘得了这位仁孝的西岐大公子!

    慢慢从丧子的悲痛之中缓过来的姬昌。也是习惯了用繁忙的政务来试图忘却心中之痛。

    这ri,一早召集文武议事,姬昌却是说出了昨晚做的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一只肋生双翼的老虎向自己扑来,不知是和预兆,故而请众文武参详。

    散宜生闻言顿时忙上前含笑恭喜道:“恭喜侯爷!古籍有载,虎肋生双翼者,乃号飞熊。飞熊者,贤名能者也!侯爷此梦,必是预示着我西岐即将得贤名之士辅佐,侯爷即将得获贤臣!”

    听着散宜生的话,心中一喜的姬昌,顿时便是决定外出访贤。

    早间朝仪之后,姬昌便是召来散宜生和南宫适相随,带着一些随从一起出了西岐城,趁着好天气,向着西岐城外踏青访贤而去。

    路上,南宫适忍不住问道:“侯爷,如何认定那贤士在此山中?”

    “散大夫,你觉得呢?”微笑不语的姬昌便是侧头看向了一侧的散宜生。

    闻言笑了笑的散宜生,便是缓缓开口道:“那武吉一去两月有余,没有任何回应,侯爷想必是等急了?”

    “武吉?”南宫适听的则是不爽道:“那小子,分明是敷衍!空有本领,不思为侯爷效力,却要做那山野樵夫猎人,真是想不明白。”

    散宜生则是笑着道:“南宫将军!这西岐多年没有战事,那武吉到了军中也为甚作用。该去的跑不了,你又何必着急?”

    “谁急了?我只是为那小子可惜!听侯爷说,却也是个人才!”南宫适不由道。

    听着二人的话,笑了声的姬昌,便是突然神sè微动的忙道:“散大夫,南宫将军你们可曾听到歌谣之声?”

    歌谣之声?愣了下的二人,侧耳认真一听,顿时便是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歌谣之声:“凤非乏兮麟非无,但嗟治世有污。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慢惜寻贤路”

    “歌谣听来高雅,定非一般人所作!”散宜生不禁道。

    “嘿!这么说,还真有贤士隐居山中啊!”南宫适顿时便是目光一亮道。

    同样面露喜sè的姬昌,不由道:“走!随本侯前去看看,是何方贤士!”

    说话间,一行人便是看到了那远处路上挑着柴随意走着唱着响亮歌谣的身影,待得近处却发现正是武吉!

    “武吉,你小子果然在这儿啊!”南宫适看到武吉,顿时便是纵马上去喝了声。

    脚步一顿,定睛看去的武吉,见到姬昌一行,不敢怠慢的不禁忙放下柴上前施礼道:“小民武吉拜见侯爷!”

    驱马上前,淡笑看着武吉的姬昌,不禁道:“武吉!你方才所唱的歌谣,可是你那位老师所教啊?”

    “侯爷明鉴,正是家师所教!”武吉顿时点头淡笑开口道。

    闻言和散宜生相视一眼都是面露喜sè的姬昌,顿时忙笑着道:“武吉,本侯想要拜会一下你的老师,不知可否代为引荐?”

    “这个”武吉一听不禁略有些犹豫起来。

    一旁,南宫适见状不禁没好气道:“武吉,不就是去见见你的老师吗?难道他见不得人不成?”

    “哎,南宫将军,不得妄言!”姬昌不由忙摆手轻喝道。

    “是,侯爷!”应了声的南宫适,便是闷闷不语起来。

    而此时,无奈一笑的武吉则是点头道:“好!我可以为侯爷带路,可是老师见不见,我可就难保证了!”

    “武吉,前面带路便是!”姬昌不由笑着点头道。

    “好嘞!你们跟上!”说话间的武吉,便是转而挑起柴当先而行了。

    随后跟着,姬昌一行却是忍不住惊讶的发现,健步如飞的武吉,随看似步伐不算快,速度竟然不弱于一行人马儿小跑,不禁有些啧啧称奇。就连略有些不爽的南宫适,也不禁看着武吉背影的目光略微变化了些。

    不多时,在武吉的带领下,一行人便是来到了渭水河畔,也是看到了那河边一身蓑衣,戴着斗笠钓鱼的消瘦老者,正是姜尚。

    “老师!”放下柴的武吉,不由上前忐忑的恭敬道:“西伯侯想要拜会您!”

    听着武吉的话,背对他面向渭水钓鱼的姜尚,却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见状,回事示意南宫适和散宜生不必跟来,姬昌便是整了衣冠的上前对姜尚施礼客气道:“西岐姬昌,拜见老先生!”

    然而,这一次,姜尚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看着姬昌保持施礼的姿势有一会儿了,一旁的武吉不由开口:“老师!”

    “哟,来了!”轻笑一声的姜尚,突然拉起鱼竿,顿时只见一条大鱼咬着那看不到鱼饵的直钩,便是径直被姜尚钓了上来。

    看着这一幕,武吉、姬昌乃至于不远处等的略显焦急的南宫适、散宜生都是不禁略微瞪眼面露惊讶之sè。他们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个直钩,那鱼儿就好像认准般杀死死咬着直钩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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