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 > 第四百五十四章 铁证如山

第四百五十四章 铁证如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百五十四章 铁证如山    这日,燕王奉诏来到养心殿,他一来,就察觉到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凝重气氛,整个人立即警觉起来。

    其实,除了在封为东宫之尊这件事上,父皇迟迟不表态,导致他一直摸不透父皇的意思之外,其他的时候,父皇对他一直都和颜悦色。

    可今天完全不一样,父皇脸色黑沉,眼神也阴沉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如同一头暴怒的虎,而且,地上还有摔碎的瓷杯碎片,显然,父皇刚才发了很大的脾气,明显是针对自己的。

    更要命的是,此刻,萧天熠也在养心殿,他长身玉立,尊贵优雅,站于父皇身侧,精致而深邃的五官看不出任何喜怒,但他越是这般平静,越让燕王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燕王敛去内心的不安,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故作镇定道:“儿臣参见父皇。”

    却迟迟没有听到父皇让他平身的声音,燕王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很有可能和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杜盛一案有关。

    幸亏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将和杜盛平日往来的痕迹早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无论怎么查杜盛,都牵连不到自己,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派人去灭杜盛的口。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燕王相信,杜盛手中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牵连自己,从杜盛入狱之后只交代他自己的罪行,对燕王闭口不提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虽然极力安慰自己,但燕王始终忐忑不安,如果这个案子是别人办的,他完全不担心,问题就在于,此案是萧天熠亲自审查的,那就不知道他会查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了?

    尤其是对上那双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深双眸的时候,燕王更是心下一沉,但此时父皇在场,他又极善于做场面功夫,只是若无其事笑道:“世子也在?”

    萧天熠只是微微颔首,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算作是回答。

    但这抹高傲自负的笑意让燕王更为心惊,以他对萧天熠的了解,这可不是好兆头,忽然听到父皇的冷哼,心下一紧,小心翼翼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依然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地瞪着燕王,没人知道他心中的震惊,杜盛一案,本就让人触目惊心,而且,背后的黑暗还不止如此,还牵扯出了以前户部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贪腐之案。

    涉案金额之大,让皇上气得七窍生烟,想不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巨贪,克扣军饷,克扣灾银,克扣工款,凡是过手的银子都要捞一笔,那些本应发放官兵,灾民,民夫的银子,至少有一半落到他的手中,而且,居然已经形成了户部多年的惯例,更让皇上怒不可遏。

    杜盛表面上勤勉忠恳,兢兢业业,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祸国殃民的货色,现在导致国库亏空,几乎入不敷出,财政陷入一片混乱,皇上更没想到的是,燕王竟然牵涉其中,也是,区区一个杜盛,哪有那么大的胆量?原来是燕王在背后给他撑腰。

    见燕王镇定自若,一想起他曾经还说一定要严惩杜盛,还户部和朝局一个清明,皇上的怒气就越发深浓,劈头问道:“萧鹤轩,杜盛多年贪腐一事,你果真不知情吗?”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燕王表面上却镇定自若,信誓旦旦道:“父皇明鉴,儿臣的确不知情,窃以为杜盛这种巨贪,应严惩以震慑天下…”

    到了现在还在装腔作势,皇上猛地把一叠书信扔到他面前,“够了,在朕面前,还满口胡言,你自己看看!”

    落到脚下的书信,让燕王面色大变,他当然认识这些信件,心底涌出阵阵惶恐,他和杜盛所有交往的所有痕迹,他早就命令杜盛必须当场销毁,就是为了防止授人以柄,可这些书信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为了防止是伪造的,他急忙打开信件查看,越看越心惊,真是低估了杜盛这只老狐狸,居然在他眼前玩了花样?什么时候,这几封信被他偷梁换柱地藏了起来,这个老东西竟然暗中藏了一手?

    燕王正处在被杜盛耍了的极度气愤中,父皇阴冷的声音传来,“萧鹤轩,你总不会连自己的笔迹都不认得吧?”

    燕王一惊,抬眸瞥见萧天熠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漠得仿佛完全不关自己的事,心彻底沉了下去,杜盛入狱之后,从来就没有透露过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也只有萧天熠的手腕,才能从杜盛口中挖出他留着保命的东西,忽然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父皇…”

    皇上怒极反笑,不过颇有自嘲的味道,“朕为君多年,看杜盛看走了眼,看你也看走了眼,不知道是朕的愚昧,还是你们的高明?你们不去做戏子实在可惜了。”

    那些信都是燕王写给杜盛的,内容都关乎绝密,是燕王和杜盛关系非同一般的铁证,若不是被萧天熠慧眼查了出来,还不知道燕王会欺瞒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话的分量极重,也是燕王生平第一次被皇上怒骂,以前见父皇劈头盖脸骂萧远航的时候,他一直都幸灾乐祸,可没想到,没了萧远航,轮到自己被骂了。

    虽然杜盛私自挪用国库一事,他事先根本不知情,但现在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父皇一定会认为,一个杜盛,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挪用数目如此庞大的国库,一定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皇上面寒如铁地瞪着燕王,他一向对燕王寄予厚望,原本是想好好磨练,所以迟迟不立他为东宫太子,却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造成国库不可估量的巨大亏空,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所有期望。

    证据确凿之下,皇上根本就不想听燕王的辩解,寒声道:“连国库的主意也敢打,朕真是低估你了。”

    “父皇…”燕王百口莫辩,“儿臣…”

    这一局,他彻底失算了,他自以为得计,却先是被杜盛那只老狐狸摆了一道,后是证据落入了萧天熠的手中,猝不及防之下,输得太惨。

    皇上没有再看燕王,声音威严而淡漠,“这几天把你手中的事情交接一下,回府好好想想。”

    什么?燕王目瞪口呆,这些年步步为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就因为一件案子的牵连,他就被要打回原形?叫他如何甘心?惊叫道:“父皇…”

    皇上神色忽然转厉,“闭嘴,朕这样做,已经是格外开恩,否则以你在杜盛一案中的分量,朕绝不会轻易饶了你,出去。”

    被父皇怒斥,燕王再也不敢狡辩了,瞥见一旁神色淡然的萧天熠,只得讪讪道:“是,儿臣告退。”

    燕王走后,养心殿寂静无声,皇上忽然觉得气喘不匀,连连咳嗽,萧天熠优雅醇厚的声音响起,“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摆了摆手,余怒未消,“这个逆子,亏这些年,朕还这般宠爱他。”

    “皇上龙体为重。”萧天熠对皇上处理燕王一事,不做任何评价,燕王隐藏得如此深,如果不是这次樱樱利用欧阳世家的消息扳倒杜盛,还没这么容易牵出他。

    皇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若不是萧天熠找到了证据,自己还不知道会被燕王蒙蔽到什么时候,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定,惊觉他早已不是当年那般年轻气盛精力充沛,而膝下皇子,却是这般令人失望,萧远航那个野种就不必说了,一直深受器重的燕王竟然也是如此阳奉阴违,以致闯出弥天大祸,而其他几个皇子,也无一人能堪当大任。

    或许是皇上鬓边的银丝让萧天熠心口微微泛起一起疼痛,他无声地给皇上倒了一杯茶。

    一杯冒着热气的茗茶呈送到皇上面前,冒起淡如雾霭的轻烟,他捂住胸口,忽然深深望住萧天熠。

    一身玄色金线织就的华贵锦袍,丰神如玉,英气逼人,一双眼眸灿若星辰,睥睨众生,霸气四溢,锋芒正盛,这个侄儿,一直都是皇室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虽然照如今的局势来看,萧天熠是最适合接掌东宫的皇室子弟,但皇帝也有皇帝的私心,普天之下,哪一位皇帝不希望承继大统的储君不是自己的嫡亲血脉?

    萧天熠眼眸一深,凤眸流光,却淡然出声,“如果皇上没有其他吩咐的话,臣告退。”

    “陪朕坐坐。”出乎意料的,皇上主动开口留下萧天熠,这也是他为君多年最为纠结的一次决断。

    皇上心中有着激烈的挣扎,他明白,他不能自私地将江山社稷交到一个明显不称职的人手中,那样迟早会毁了列祖列宗辛苦建立的功业。

    萧天熠虽不是自己所出,但好歹也是血统纯正的皇家子弟,为了龙腾王朝,为了萧家基业,为了天下万民,无论他心中怎么沉痛不甘,也应该考虑这种可能了。

    ---

    近几日,朝堂上又有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变故,不知道为什么,备受皇上器重的燕王忽然赋闲在府中?

    他原本是最接近储君之位的那个人,这样的剧变,很多人都看不懂,只是有些精明的人联想到会不会和近日杜盛贪渎一案有关?

    不过也只是私底下猜猜罢了,毕竟君心难测,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人惊得目瞪口呆,燕王赋闲,皇上龙体欠安,竟然下旨,淮南王府世子摄政,主理朝政。

    这件事不仅在前朝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在后宫同样引起了剧烈的震荡,尤其是原本要成为新太子之母的容妃,更是坐立不安。

    而且,她得到了消息,皇上最近在养心殿连续召见大臣,似乎在商议什么机密要务,虽然她想尽办法也探听不出来皇上到底在商议什么,但从萧天熠主政监国来看,这样的动静绝非好事。

    容妃敏锐地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难道皇上要立萧天熠为太子?外面也有这种隐隐约约的风声,一掠而过。

    鹤轩自从被父皇解除一切职务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容妃急得团团转,后宫向来是个最见人心冷暖的地方,原本以为她是将来的太子之母,前来流云宫巴结的人络绎不绝,但自从发生这一场剧变之后,流云宫又再次冷清起来。

    容妃头上的白发都多了不少,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鹤轩如今郁郁不得志,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却耐心宽慰道:“你别外面那些人胡说,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君王会立别人的儿子为太子,亲父子哪有隔夜仇?皇上也不过是气你一阵子,看你沉不沉住气,他这是考验你,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一波三折?你可千万不要气馁,让那些人好好看看。”

    燕王愤愤不平道:“父皇一向偏心,我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他萧天熠是什么?他不过是父皇的侄儿罢了,难道侄儿还亲过亲生儿子?可父皇几乎对他言听计从,如今连我的位子也要被他抢去,叫我如何甘心?”

    容妃虽然心慌,但只能稳住自己,稳住鹤轩,这个时候,若是乱了,一切都乱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当然要对你施以薄惩,而且皇上并没有褫夺你的亲王封号,由此可见,此事是有转圜的余地的,所以,你要耐心等待,一切都会有转机的,不到最后,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就不信,萧天熠真能登上那个位子?”

    曾经他们母子和萧天熠也算是同盟,如今站在对立的阵营上,而且是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让容妃也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慌乱。

    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不见任何妃嫔,只有主理六宫的淑贵妃偶尔可以见到皇上,一直惴惴不安的容妃也到淑贵妃那里去试探过皇上的意思,不过被淑贵妃不着痕迹地引开了话题,容妃见淑贵妃不上道,虽然气得暗暗咬牙,却不得发作,只能强作欢颜。

    现在,萧天熠摄政,鹤轩赋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容妃努力摇摇头,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鹤轩与东宫之位失之交臂?

    可事实证明,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容妃几乎将手中绣帕拧断的时候,金铃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启禀娘娘,太后娘娘醒了。”

    容妃大喜,太后真是醒的太是时候了,如果说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阻止皇上一意孤行的话,那个人就只能是皇上的生母,真是天助我也。

    她和燕王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立刻去永寿宫。”

    ---

    永寿宫。

    豪奢依旧,繁华依旧,只是再也不是以前的永寿宫了,太后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孙秀死了,太后在混混沌沌中过了数月,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改天换日了。

    本来以太后的年纪和身体状况,遭此重创,断无生机,但医神石中天的大名绝非浪得虚名,在他不情不愿地治疗和宫女嬷嬷精心的照料下,太后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虽然太后是皇上生母,但瞬息万变的朝局,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太后,她清醒之后,身体依旧十分虚弱,不能下床走动,皇上得知消息之后,也只是派人送来一些滋补良品,都没有露面来看望她。

    淑贵妃带几位妃嫔来永寿宫看望过,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太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已是风烛残年的人,并不知道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又是极为敏锐之人,早已经发现,原本总是欢声笑语的永寿宫,也变得这般寂冷了,而且,最得她心的孙秀也不在了,正在伤感的时候,容妃来了。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恭贺太后娘娘凤体康健。”

    “孙儿参见皇祖母,恭祝皇祖母万福金安。”

    太后在嬷嬷的帮助下,吃力地挪动了身体,舌头也有些不利索,“哀家老了,没人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还有你们来看看哀家。”

    容妃忙笑道:“太后说笑了,太后福泽天佑,必有后福,臣妾也不过是尽本分而已,这是臣妾职责所在。”

    太后虽然劫后余生,但观察力依然敏锐,发现容妃眼圈红红的,燕王的精神也很不好,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容妃就等着太后问这句话,便立即将现在的局势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太后。

    太后听说皇上竟然有意把皇位传给萧天熠,气得差点再一次背过气去,颤声道:“皇上…真是…疯了…”

    普天之下,也只有太后敢这样说皇上,不过,这个话茬,容妃可不敢接,她心中暗喜,面呈忧色道:“您也知道皇上一向纵容世子,世子也有恃无恐,皇上膝下又不是没有亲生皇子,要是敢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还不让史官口诛笔伐,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容妃有容妃的担忧,萧天熠虽然不是皇上所出,只是皇上的侄儿,但依然是太后的嫡亲孙子,都是太后的亲孙子,万一太后根本不介意呢?

    所以,必须最大程度撩起太后对萧天熠的恨意,才能阻止皇上的糊涂之举。

    见太后脸色沉沉,容妃又火上浇油道:“皇上纵容世子,淮南王爷又一向不闻不问,世子历来都无法无天,娶了寒门商女之后,更是目无尊长,为所欲为,我行我素,臣妾担心现在皇上命他摄政,大权在握,这以后还有谁制得住他啊?”

    太后虽然明白容妃的意思,但容妃的话也的确说到她心里去了,叹息道:“天熠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

    如果萧天熠还是以前那个她宠爱的孙子,她可以不计较,但萧天熠明显已经失去控制,娶了寒菲樱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而且太后一直怀疑寒菲樱和静妃的关系,要不然,他的那一双小世子为什么那么像那个人?更让太后心惊胆战,让她越发怀疑寒菲樱和静妃有关系。

    静妃是什么人?自己太清楚了,那是居心叵测的复仇天使,绝对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只要是和静妃有关的人和事,都必须剿灭得干干净净,她努力聚集力气,“去告诉皇上,哀家要见他,让他来一趟永寿宫。”

    不一会儿,去通报的嬷嬷就回来了,“启禀太后娘娘,皇上龙体欠安,正在寝宫休息,说就不过来了,还让奴婢转告太后娘娘务必静养。”

    什么?自己居然被皇上拒见了,太后又是一阵阵气血上涌,容妃忙殷勤地扶起太后娘娘,“娘娘切勿动怒。”

    见太后的脸色很不好,容妃适时添油加醋,“皇上龙体欠安,情有可原,但这世子也真是的,枉太后娘娘最疼的就是他,他不可能不知道太后娘娘已经醒来的消息,却毫无动静,这般无情无义的举动,实在令人心寒。”

    燕王道:“母妃,世子如今总揽朝政,日理万机,一时无暇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别太苛责了。”

    容妃还没有开口,太后就冷冷道:“如此不仁不孝之辈,有何德何能堪当大任?”

    听太后这般说,容妃心花怒放,却故作忧愁道:“可是皇上一意孤行,臣妾又有什么办法呢?”

    太后挣扎着起身,“皇上不是不来见哀家吗?那哀家就去见他。”

    容妃假装阻拦道:“太后,您的凤体…?”

    太后瘦削的脸庞浮现一丝倔强,斩钉截铁道:“就是抬,也要把哀家抬到养心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