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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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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八福晋了,只是知道她搬回了娘家住,一时之间京城中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说什么廉亲王新宠了一个小妾有孕了,八福晋想要害那个孩子,就被撵会娘家了,还有的说廉亲王终于忍受不了母老虎发作了,还准备休了八福晋。也有的说廉亲王喜欢上了一个江湖女子,那个江湖女子给八福晋下了毒……

    听着这些消息,黛玉有些头痛,“雪鹭,到底那个是真的?”

    “奴婢只知道八福晋回了娘家,昨天已经派人去请了,也有了答复,等会娘娘自己问她不是更好?”雪鹭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旁边的紫月。

    紫月连忙上前,“娘娘放心,昨天我亲自去请的,请八福晋到宫里和娘娘小聚,不过镶蓝旗旗主的脸色不太好。”毕竟他们是八爷党,郭络罗氏心月和黛玉走的过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或者有阴谋的存在。

    黛玉点了点头,“也好,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八弟妹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娘娘几次相邀,我再不来就大罪过了。”郭络罗氏心月笑着让人挑了帘子进来,脸上没有传说中的死气沉沉,反倒是笑靥如花,看上去心情是非常的不错。

    “自然是了,你再不来,我可是要治你的罪了。”黛玉顺着郭络罗氏的话说到,“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私事要跟八福晋聊。”

    “奴婢告退。”四侍女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郭络罗氏心月和黛玉两人。

    “姐姐心情不错。”黛玉也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有的时候远离了才发现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

    “是呀,每天不用看到他,心情真的不错。原来以为自己深爱他,后来才发现自己怎么爱上了这样一个人渣。”

    “噗。”黛玉一口水喷了出来,敢这样说出来形容温文尔雅的廉亲王的也就她一个吧。有些无辜的看着郭络罗氏心月,“姐姐还真是……”

    “这不是妹妹提醒我的么。说到这,妹妹我还要你的帮助。”心月眨着眼睛,心中有自己的盘算,黛玉愣了一下,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的丈夫有了你还去宠幸别人,你会怎么办?”

    “阉了他。”黛玉说完就堵住了嘴,这话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自己的丈夫好像是胤禛,好像是皇帝。

    心月长大了嘴,仿佛看到了怪物,“妹妹小心隔墙有耳,没想到你也是妒妇。”

    “妒妇?也看他值不值得。姐姐有事就直说吧。”黛玉深吸了一口气,这话要是传到胤禛耳朵里,他恐怕不会生气,反而会高兴吧,黛玉不禁摇了摇头,他给了自己温暖,给了自己关爱,给了自己爱情。

    “我想休夫。”郑重的吐出后两个字,郭络罗氏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嗲与的反应,期待看到她的震惊,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妹妹,你这个反应……”

    “太平淡了是么?我猜到了。而且我也打算帮姐姐一把。”黛玉抿了一口茶,自己本来就打算帮她一下,廉亲王那样的人,休了也罢,算起来心月也才三十多岁,徐娘半老,应该还可以再嫁一个真正怜惜她的人。

    心月深吸了几口气,跟黛玉说话真的需要强大的神经,她有的时候有些敏锐的恐怖了。“怎么帮?”

    “很简单,休书你写了,然后让人送过去就行了,你可以在我这呆两天,休息一下。”黛玉仿佛在说什么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的事情一样,“当然了,不是在养心殿,我会让皇后姐姐帮你安排的。”自己要留人在养心殿,那不是开玩笑么?

    “这样也不错,省着那几个老家伙总在我身边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是天之类的话,我是满族女子,为什么要遵守汉族女子那些条条框框,和离之后找一个好的再嫁了就是了。”撕去曾经惆怅的面具,郭络罗氏心月感觉自己有得到了新生,恢复了曾经嚣张跋扈活泼可爱的一面。

    黛玉微微一笑,“姐姐能这样想开就好了。来人,取文房四宝来。”黛玉一声令下,很快紫月就取了文房四宝来,“娘娘是要写字么?”

    “不是我,是八福晋要写休书。”黛玉不出所料的在紫月脸上看到了震惊,“好了,找一个机灵的,一会将休书送到刚下朝的廉亲王手里。”这个时辰算一算,应该能够赶在廉亲王离宫之前完成。

    郭络罗氏拿笔的手顿了一下,一张纸废掉了,“妹妹更狠。”

    “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既然敢伤害我们,就该付出代价不是么?”黛玉眼中闪着精光,让紫月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告诉娘娘,皇上说今夜……算了,如果说了,估计自己离死不远了,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感觉到了身旁紫月的异样,黛玉微微挑眉,“怎么了?”

    “没事,娘娘。奴婢这就去吩咐娘娘刚才要奴婢做的事情。”紫月逃荒一样离开了,这让黛玉很是诧异,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难道说胤禛想要做些什么会惹自己生气的事情?黛玉摇了摇头将思绪吹散,看着书桌前奋笔疾书的郭络罗氏,她的字还真是和她的性格一样,张扬傲气。

    “好了。”郭络罗氏将笔一扔,墨四溅,幸好黛玉站的远,才没有被溅到。“姐姐还真是激动。”黛玉看着好好地印花桌布上面墨星点点有些无奈。

    “终于能够扔开那个烂包袱了,自然是激动地。”吹干了墨,折叠了一下,将信放到信封里面,上面写上廉亲王亲启交给了黛玉,“剩下的就有劳妹妹了。”郭络罗氏做到一旁喝茶。

    “来人。”紫月带着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娘娘,就让他去吧。”

    “也好。”并没有看来人,黛玉直接将信递给了紫月,“机灵点,本宫的人不会被误伤。”

    “奴才明白了。”小太监接过信一溜烟跑掉了,已经下朝了,要快一点才可以。

    郭络罗氏状似悠闲地喝茶,可是她藏在衣袖下面紧握的拳头说明她现在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外一失败了怎么办?女子休夫这样的事情实在是……

    “姐姐要不要出去走走。”黛玉建议到,“紫月你陪八福晋去皇后姐姐那里坐一坐,顺便跟姐姐提一下八福晋要暂居宫中的事情,本宫有事要去见皇上。”

    “奴婢遵命。”紫月低下头苦了脸,完了,娘娘要知道了。惨了惨了。

    “也好,我出去散散心。”郭络罗氏心月跟着紫月一起离开了,雪鹭则不知道从那里回到了黛玉的身边,“小姐,有个情况……”

    “怎么了?”黛玉看着雪鹭纠结的样子,肯定不是刺杀之类的事情,那会是什么?“跟师兄有关系?”

    “是,北静王昨天在天上人间喝的酩酊大醉,被人送回了北静王府。风护法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上报小姐了。”雪鹭一口气讲话说完,差点噎死自己,她看着黛玉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黑,最后又恢复了常色。

    “谁运气这么好,伺候了大师兄?”黛玉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水溶,你也不过如此,竟然去青楼放纵。

    “没有人,北静王爷只是要了一个房间,然后要了很多酒,有风护法在那里,即使有人有贼心也不可能接近他。”雪鹭老实的回答道,她知道小姐生气了,而且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刚想接着说什么,“娘娘,我们这是要去皇上那里么?”雪鹭转变了话题。

    “等一等过去就是了。”黛玉深吸一口气,恢复常态,“无常勾魂使者还不进来么,那么喜欢偷听?”该死的上官无常,上次让自己昏睡的帐还没有跟他算过,现在又敢来偷听,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发现了?雪鹭果然蛮厉害的。”门被推开,露出了上官无常妖孽的身影,“我刚到就被发现了。厉害。”冲着雪鹭抛了个媚眼,“要不是先看上你们家小姐,我绝对追你。”上官无常难得认真的说道。

    “哼。”雪鹭冷哼一声,这个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正常的话。

    “什么风将勾魂使者大白天就吹到我这里来了?难道说这里有谁该死了么?”黛玉冷漠的开口了,这个上官无常真的对得起他的名字,神出鬼没的,根本无法探知他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

    “只是在宫门口看了一场戏,有人可是盯着冒烟的头来找你了。”上官无常好心的提醒黛玉,“能将那个男人气成那个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上官无常无比好奇的问道,让温文尔雅的廉亲王大庭广众之下变脸,真的太好玩了。

    “就是帮人送了点东西给他罢了。”黛玉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要是有兴趣知道我到底送了什么给他,和我一起去见皇上如何?”

    “也好,如此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够缺了我。”上官无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看到紫星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娘娘,贾老太君进宫求见娘娘。”

    “还真是所有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黛玉停下了脚步,“她怎么没有去求见贾贵妃?”想起贾府传来的消息,黛玉有些好奇贾母会带什么人来了,她没有想到的是带来的是一个熟人,一个不能再熟悉的人。

    “贾老太君也求见了贾贵妃,不过她先求见娘娘。”紫星回答道,“娘娘要见她么?”

    “为什么不见?如果等会廉亲王找上门来,就说本宫无空好了。”虽然说看胤禩的反应有些意思,可是看看贾母脑袋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会更好玩。“无常使者,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就自己去问问廉亲王吧,你是勾魂使者,他不能吓死你。”

    黛玉扔下上官无常向着御花园走去,“今天天气不错,让贾老太君去御花园见我吧。”

    “是,娘娘。不过娘娘,皇上吩咐过了,现在已经是初冬,娘娘不能在外面超过一个时辰。”紫星硬着头皮提醒黛玉,这可是皇上规定的,要是娘娘违反了,娘娘自然是没事的,可是她们这些下人却要倒霉了,娘娘你就体恤一下我们吧。

    “这样呀……算了,那就去贾贵妃的凤藻宫走一趟吧。”黛玉想了想决定了,“也算是本宫体恤贾老太君。”

    “是娘娘。”紫星行礼下去传话了。

    “美人妹妹,你确定是在体恤,而不是在气人?”上官无常眨了眨他的狐狸眼睛,狡诈的看着黛玉。

    “本宫有么?正好省去了贾老太君的时间,本宫也是体恤她年纪大了,好歹还是本宫的外祖母不是么?”黛玉扔下上官无常带着雪鹭和雪雁去往贾元春的凤藻宫。只留下上官无常一个人风中凌乱。

    凤藻宫里,元春接到了黛玉要来的消息,也知道了贾母今日进宫之事,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不能发作,这让她很不舒服。“给皇贵妃请安。”元春带领着宫女行了礼。

    “起来吧。今日外祖母进宫探望本宫还有你,为了她方便,本宫就来你这里小坐一下。”黛玉在雪鹭的搀扶下到正位坐下。

    “多谢娘娘体恤。”元春坐在了黛玉的下首。

    黛玉只是点了点头,而这时贾母带着两个人被人迎了进来,一个人是鸳鸯,而另一个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出是谁,“给皇贵妃,贵妃娘娘请安。”听到黛玉这个安排之时,贾母有些不愿意,可是却也没有办法了,让元春也知道整件事情?这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元春只是棋子,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

    “外祖母起来吧,算起来这是本宫进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再见到外祖母。”黛玉拿起手帕微微拭泪,手帕下嘴角却扬起了讽刺的笑容。你不是要上演亲情大戏么,我就先演给你看,看看你如何自处。

    “让娘娘伤心,是老身的罪过了。宫规森严,老身想要见娘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贾母也开始拭泪,“娘娘在老身身边十年,老身也舍不得。”

    黛玉和贾母互动,将元春彻底扔在了一边,十年就舍不得么?我在你身边十五年又算什么?元春心中微凉,即使能知道贾母有演戏的成分,可这样的话就是让元春心中很是不舒服。而元春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黛玉的眼中。

    “外祖母今天进宫见本宫所谓何事?”黛玉将手帕收起来,正了正脸色,“本宫一会还要伺候皇上用膳,所以长话短说吧。”黛玉的一句话又成功的让元春变了脸色,自己都有三个月都没有见过皇上了。她却可以……嫉妒心让元春的脸色有些狰狞了,倒是身后的抱琴发现了她的时常,微微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了她,她才恢复正常。

    贾母自然注意到了元春的脸色,看来黛玉冲冠后宫,独占圣宠很久了,却一直没有身孕?“是这样的,娘娘在宫里身边也没有几个得力的人,老身就想到了一个人,想着娘娘肯定会喜欢。”贾母指了指身后带着面纱的人,“还不露出真容来,让娘娘看看。”

    面纱被摘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晴雯?”黛玉惊叫,心中却是暗喜,没想到送来的人是她。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晴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宫礼,“娘娘还记得奴婢,奴婢惶恐。”

    “快起来,过来让本宫看看。”黛玉朝着晴雯招了招手,还真是一个大惊喜呀。晴雯规矩上前,黛玉看着这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庞,微微失神,没想到误打误撞成了现在的局面了。“本宫还以为你……”

    “奴婢也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好了。”晴雯微微一笑。“只是娘娘还需要奴婢么?”

    “外祖母送来的人本宫很喜欢。”黛玉笑着看向贾母,笑容里面有一些让贾母不懂得东西,可是黛玉接受了来人,贾母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贾母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廉亲王送来的是自己都以为死了的晴雯,也没想到晴雯竟然成了廉亲王的心腹。

    “娘娘喜欢就好,当时老身再见到晴雯也吓了一跳,这丫头死里逃生,有大福。”贾母顺着黛玉的话说到。

    “算起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宫就不打扰外祖母和贾贵妃了。”黛玉起身,带着雪鹭,雪雁以及晴雯离开。

    身后传来贾母还有元春恭送的声音。黛玉嘴角带上了冷笑,“雪雁,帮着晴雯收拾一下,皇后姐姐那里本宫回去说。”

    “是,娘娘。”雪雁点了点头,看向晴雯的目光里面还有惊讶。带着她离开了。雪鹭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

    “小姐,事情倒是比预计的还要好。”雪鹭小声的说道,“是呀,没想到饶了一个圈回到了原点,果然人背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胤禩,如果你知道你送到我身边的所谓棋子其实是我安排到你身边的人,你会是什么反应?